扔掉斗篷后,埃尔夫温同样也扔掉了眼罩;他的另一只手拔出了剑。另一支箭从雾中射出,射中他的皮甲,埃尔夫温没有理会。他的厚重斗篷不见了,在设法穿透迷雾的苍白光线中可以看到他瘦弱的身躯,同样的光线照亮了他闪亮的剑。两个歹徒向前冲来,而埃尔夫温则平静地站在那里等着他们;当他们冲到他面前时,他轻松地避开了他们的短刀,就像风穿过树枝一样。两次快速的击打使他的剑染血,并击倒了他们两个。另一支箭从空中飞来,射中了他的侧面,这使他咬牙切齿地痛苦地猛吸了一口气。
当埃尔夫温向前走时,雾气稀薄到足以让他剩下的攻击者看到。有三个人;道格拉斯在他右边,猎人罗南和第三个人在他左边。第三个人拿着一把沉重的斧头,带着沉重的吼声挥舞过来。艾尔夫温的反应是冲上前去,在斧头完成它的拱门之前,将他的剑柄打入对手的腹部。瞬间失去能力的第三个人丢掉了他的斧头,无法阻止埃尔夫温抓住他的肩膀;埃尔夫温转过身来,把他的俘虏当作一个活生生的盾牌,保护他不被罗南的箭射中。
不过这被证明是不必要的;猎人用他敏锐的眼睛看清了埃尔夫温,并且已经放下了他的弓,露出了不相信和恐惧的表情。道格拉斯拿着他的长刀跑上前去;这是他带来的唯一武器,表面上是为了避免引起受害者的怀疑。当他清楚地看到埃尔夫温的眼睛时,恐怖笼罩了他,他的眼睛在燃烧。艾尔夫温仍用铁钳夹住第三个人,把道格拉斯的刀转到一边,把他的剑插在挖泥炭的人的胸口。
放开剑,埃尔夫温反而抓住了道格拉斯的刀,因为刀正从他越来越没有生命力的手指上滑落。艾尔夫温转身将匕首扔到猎人身上,猎人尖叫一声倒在地上。第三个人开始求饶,但埃尔夫温随手把他扔到地上,用高跟鞋顶住对方的膝盖骨;膝盖骨发出粉碎性的声音。走了几步,埃尔夫温把一只靴子放在泥炭挖掘者的尸体上,把他的剑从道格拉斯的胸口拔出来。剩下的最后一个歹徒开始爬走,同时喃喃自语地祈祷或诅咒,无法分辨是哪种情况;无论哪种情况,他得到的唯一答案是埃尔夫温的剑穿过了他的背部。
打发了所有的攻击者后,埃尔夫温开始大口呼吸,放松了紧张的肌肉。他把他的剑从最后一个强盗身上拔出来,放在地上靠着。第一支射中他的箭被皮甲挡住了,不难清除。但在第二支箭射中的一侧,他的亚麻布外衣上开始渗出红色的污渍。艾尔夫温转身走回那棵枯死的橡树,把他的剑插在树周围的软土里;然后他在树旁沉下身子,坐下来时用树干作靠。
首先,他把大部分剑杆掰开,这样他就可以把外衣拉到头上,让它掉在斗篷上。然后,他用微微颤抖的手指,解开了保护他的皮革。从他左侧伸出的被劈开的箭杆使这一过程更加困难,结果他花的时间比杀死袭击者的时间还要长。最后,他终于可以用抽动的动作将皮革脱掉;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伤口,他痛苦地喘了几口气。
外衣和皮革不见了,只剩下他的内衣。即使在苍茫的阳光下,这块布料也闪烁着深绿色的光芒,显示出它完全是由丝绸制成。在箭射入的地方,埃尔夫温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布。这种材料有很强的抗拉性,箭镞并没有像对粗麻布外衣那样撕开它。它只是简单地拉伸了丝绸,并把它推到箭前面的伤口里。艾尔夫温小心翼翼地、痛苦地拉扯着丝线,箭也跟着掉到了地上。艾尔夫温打开腰带上的一个小袋子,拿了一些破布压在伤口上,直到血止住。
站起来,他的力量慢慢恢复,埃尔夫温把亚麻布外衣拉到他的丝质衬衫上,用剩下的抹布擦拭他的剑。在战斗中,盘绕在剑柄和剑把上的皮条略微松动,露出了一丝金光。剑身的钢质也很不寻常,金属上有无数的花纹,看起来就像在剑身表面激荡的波浪。艾尔夫温紧了紧皮条,然后转向北方,沿着追捕埃吉尔的人的足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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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吉尔使出浑身解数,用尽全身力气奔跑。不幸的是,在国王的毛笔店当学徒意味着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坐着用手干活,所以他的速度和耐力并不特别突出。没过多久,他就气喘吁吁地喘气了,但只要他一停下来,就能听到身后雾气中某个地方的人的跑步声。这被证明是一个显著的动力来源,埃吉尔再次向前奔跑,失去了对时间和周围环境的追踪。随着地貌的变化,树木越来越茂盛,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阿尔夫斯科格。
随着他进入森林深处,雾气越来越稀薄,但阴森的运动声仍然围绕着埃吉尔。这也意味着,一旦他的追兵追上来,迷雾就无法帮助他隐蔽,只有树木可以。无法判断这些声音是来自后面还是前面;也许只是鸟类和小动物,也许根本不是什么,也许是值得恐惧的东西。
最终,埃吉尔不得不再次停下来,喘口气。他的眼睛向各个方向瞟去,但他没有看到其他生物。几分钟过去了,他似乎安全了。尽管他停了很久,也没有看到强盗们追赶他的迹象。他们有可能失去了他的踪迹,也有可能不敢追赶他;更令人心寒的想法是,有什么东西阻止了他们。由于不知道该怎么做,埃吉尔站在那里摇摆不定,直到一声尖叫刺破空气,刺激了他的决定过程。带着新发现的力量,他向森林深处跑去,同时呼唤着所有神灵的名字,甚至乞求隐者拯救他。任何愿意倾听的神灵似乎都能被这位前圣殿新手所接受。
尖叫声停止了,尽管不可能说这是因为埃吉尔已经离开了范围,还是因为来源不再能够尖叫。埃吉尔停了下来,环顾四周,似乎他可以获得自己的方位,或者从周围的环境中知道该怎么做。他用左手靠在一棵大树的枝桠上,已经完全用尽了力气。当他这样做时,他的袖子滑开了一点,露出了他手臂上干涸的血迹。他深吸了几口气,把袖子全部拉起来,把一些干血刮掉。伤口很浅,没有流很多血,埃吉尔转过头,试图从不同的角度观察这个标记。它似乎是某种符文,但它与皇家图书馆里的任何东西都不一样。
揉了揉自己受损的皮肤,埃吉尔转过身来。然后他张开嘴惊恐地大叫,但没有声音发出来。站在不到十英尺远的地方,是一个某种男人。他身穿棕色皮革,与周围环境融合得很好,尽管他的皮肤极其苍白,让人不舒服。有两件事引起了人们的注意。首先,另一个人的眼睛从任何角度看都不是人类。本应是白色的眼睛完全是绿色的,而且眼睛的内部并没有被分割成黑色中心的圆圈。不,整个内部部分,虹膜和瞳孔,都是一种颜色,就像盲人一样。然而,这个生物有视力,因为那双迷人的眼睛正盯着埃吉尔;此外,这个阴森的陌生人手中拿着一张弓,弓上的箭指向男孩,这是第二件值得注意的事。
他张开嘴,说出了埃吉尔完全不懂的声音。它听起来不像是人类的任何语言。它像河水一样流淌,迅速而狂暴地到来,泪水在埃吉尔的眼中形成。“请不要伤害我!我求你了,以七世和八世的名义,不要伤害我!“
弓箭手重复着之前说过的那些音节,这次他用准备好的箭向埃吉尔的下臂比划。低头一看,埃吉尔的眼睛睁大了,因为他看到了刻在自己皮肤上的粗糙的标记。“是的!不要伤害我,求你了!“。不管这是什么,不要伤害我!我不是一个威胁,我不是一个强盗。“他的恳求无济于事;弓箭手的声音越来越愤怒。“求你了!“。艾尔夫温做了这个标记,他保证它能保护我!“
“艾尔夫温?“阴森恐怖的话语流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可以识别的Mearcs语言。
“是的!埃尔夫温,他做了这个。你认识他?“
“艾尔夫温?“弓箭手重复道。他又用自己的语言说了一遍,但这不是针对埃吉尔的。在男孩身后,另一个战士从树间走了出来,当埃吉尔意识到第二个弓箭手的存在时,他心里一惊。
新来的战士绕着埃吉尔走了一圈,站在他的同伴旁边;他始终保持着一支准备好的箭指向埃吉尔。他们简短地讨论了一下,快速地说着话。最后,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结论。两人都放松了箭,把它们放回了箭筒。他们放下了弓,歪着头打招呼。“埃尔夫温,“他们都说。
埃吉尔松了一口气,直到他的脸上掠过一个表情。“埃尔夫温!他需要我们的帮助!请来吧!“他说,指着他来的方向。弓箭手们皱着眉头站着,交换了一下眼神。希望能刺激他们采取行动,埃吉尔开始向南跑去。不一会儿,战士们就到了他的身边,跟上了他的步伐,没有从他身边经过。
没过多久,其中一个人将手臂伸到埃吉尔的胸前,迫使他突然停了下来。他把男孩从他们在森林中一直遵循的轨道上拉开,两个弓箭手都把一支箭放在准备好的地方。树叶中的沙沙声向埃吉尔宣布了惊动他们的事情;有人在树上移动。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了,微弱的晚霞成功地照亮了它带血的外衣和手中的剑;抬头一看,埃吉尔看到了与两个弓箭手一样的阴森的眼睛。这是他几个星期以来的旅伴。
树林里的战士们似乎也很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他们放下了弓;顺从地倒在地上,他们的左膝触到了泥土,然后把右肘放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他们的手仍然张开,以一种奇怪的姿态伸出来,与刻在米丹哈尔神庙祭坛上的手很相似。在埃吉尔观察这一切的时候,其他三个人迅速用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语言进行交谈。来来回回说了一小会儿,似乎是埃尔夫温在提问和回答。最后,那两个弓箭手站起来,再次向埃吉尔歪了歪头,然后离开了,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来吧,“埃尔夫温说。“我们得去取我的装备。“
埃吉尔茫然地站着,然后终于惊呼:“你能看见!“
“你的观察力继续发挥得很好,“埃尔夫温在他们走出树林时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说。“是的,我也有这些非常的能力,可以充分支配。“
“但为什么?为什么要假装成一个盲人?我们已经在路上走了几个星期了,“埃吉尔抱怨道。埃尔夫温没有回应,只是转过身来,把目光投向埃吉尔。令人不安的是,在它们应该是白色的地方,它们是绿色的;但中心燃烧的蓝色如此强烈,埃吉尔不得不把目光移开。“我想眼罩是有意义的,“埃吉尔不情愿地承认。
“它使我能够不受阻碍地移动,不被注意,但它足够薄,我可以察觉到我身边的东西。“
“为什么你的眼睛是这样的?还有他们的,我遇到的那些人,“他身边的男孩问。
“用你的推理能力打动我,“埃尔夫温带着他那令人不安的笑容说。
“他们不是人,“埃吉尔说,推测道。“我是说,不是人类。也不是矮人。“他突然避开了埃尔夫温。“你是恶魔吗?“他用颤抖的声音问。
“没有那么可怕,“埃尔夫温回答说,他的笑容变得尖酸刻薄。现在他的眼睛可以和他脸上的其他部分一起被看到,这使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强烈,更有威慑力。
“Alfskog里住着什么?“埃吉尔问自己,他们之间仍然保持着一些小的距离。“Alfskog。艾尔夫温。在长者的语言中,Alfskog意味着......精灵。那些弓箭手是精灵。你是精灵族。“他意识到了这一点,停住了脚步,同时恐惧地看着埃尔夫温。
“干得好,埃吉尔少爷,“埃尔夫温说,把他可怕的目光转向男孩。
“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害怕Alfskog。他们杀了他们,所有进入的人。你的人杀了他们。“
“大多数,“埃尔夫温承认。“那些走到森林里的人很少是好人。但不是全部。“精灵说完,又开始走了。
“哦,对了。我,“埃吉尔尴尬地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帮助我?“
“我不可能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埃尔夫温回答。“虽然他们显然不是战士,也不是我的对手,但在我战斗的时候,他们中的一些人可以轻易地杀死你。我把你送进浓雾和树林,希望这样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但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让你的勇士们保护我?“
埃尔夫温又停了下来,这次他皱着眉头看着埃吉尔。“我给了我的承诺。我的荣誉与你的生存纠缠在一起。我怎么能采取不同的行动呢?“
“但是,你是个乞丐,“埃吉尔反对说。“你不是一个骑士或领主。谁认识你或会知道你违背了你的承诺?没有人会知道你违背了你的诺言。“
“这不是荣誉的含义,“埃尔夫温嘟囔着,当他们离开森林,再次进入泥潭时,他又继续走着。
“我不明白,“埃吉尔边走边说。
“听到这样的承认,我一点也不惊讶,“埃尔夫温说。
“我以为你们的人是传奇。“
“我们是,“埃尔夫温耸了耸肩。“在你们的土地上,我们什么都没有留下。我是森林以南唯一的人。“
“但为什么?“埃吉尔急切地问。“你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乞丐,你遭受人们的蔑视,为什么?“
“因为你所说的那个戈弗雷要求我提供援助。“
“你欠了他的债吗?像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得到精灵的援助?我一直被告知,精灵会杀死人类,或者对他们施以魔法,让他们瘫痪,直到死亡,或者囚禁他们,利用他们进行残忍的运动。“
“这是你必须问他的问题,“埃尔夫温带着他那无趣的微笑说。
“为什么森林里的精灵们不杀我?我相当肯定他们对追逐我的那两个人没有那么仁慈。“
“另一个原因是我躲在欺骗的笼罩之下,“埃尔夫温说,用指尖抚摸着他的额头。“这使我免于受到好奇的孩子们的追问。“
“对不起,“埃吉尔说,以示歉意。“我还在呼吸空气,而他们却落得满身是箭,这似乎相当巧合。“
“如果你想知道,就自己去弄清楚,“埃尔夫温告诉他。
“他们放过我是因为你,“埃吉尔说,再次开始他的猜测。“他们知道埃尔夫温这个名字。只是他们不说Mearcs语,所以他们可能知道你的另一个名字。“在埃吉尔继续说出他的思索时,过了一会儿。“但他们确实认出了埃尔夫温。他们知道这一点,这让他们放下了手中的箭。“他抓了抓自己的左臂,那是吸引昆虫的地方。低头一看,他瞥见了那个标记。“你刻在我皮肤上的标志,“他缓慢地意识到。“艾尔夫温。在古老的语言中,它的意思是精灵的朋友。他们不是在重复你的名字。他们承认我是精灵朋友,“他用胜利的声音说。
“确实如此,“埃尔夫温回答说,他的笑容似乎这一次很真诚。“在过去,如果我们欠了你们的人情,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在他们的皮肤上永久地打上染料。成为精灵朋友意味着我们把这个人看成是我们自己人,是要给予一切帮助的人。“
“戈弗雷是个精灵朋友吗?“
“猜得不错,“埃尔夫温承认,“但不是。我想我认为他是。但我认为一千年来没有出现过一个精灵朋友。“
“那我呢?“埃吉尔满怀希望地说。自从他们开始一起旅行以来,埃尔夫温第一次爆发出笑声。
“不完全是,埃吉尔少爷。这些伤口会褪去,几乎不会留下疤痕。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再进入阿尔夫斯科格。它不会再救你第二次了。“
“为什么我被派来和你一起?如果你能看到。你显然可以自己处理。“埃吉尔沉思着说。
“土地已经改变了,“埃尔夫温低声说。“城市,城镇和村庄,道路。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他们已经走到了那棵死去的橡树下,埃尔夫温的东西还散落在那里,被攻击者的尸体所包围。
“我还是不相信他们要杀了我们,“埃吉尔说,看着死去的村民,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为了什么?我们钱包里的几个银币?“
“显然,“埃格弗温猜测,因为埃吉尔帮他穿上了斗篷;然后他把皮制的手帕交给男孩拿着。“无论如何,我们仍有一项任务要完成。我只是需要休息一下。“他说,以同样的姿势坐下来,背靠着枯树。“埃吉尔,“精灵继续说,“我必须从你那里获得一个承诺。“
“是吗?“
“当你向你的主人或其他任何人讲述这个故事时,不要提及我的本性。我的人民已经被遗忘了,因为我们是真正的人民,我希望它保持这种状态。“
“当然,“埃吉尔答应他。“但这不是很可悲吗?想象一下,如果我的主人能与你自由交谈,他能学到什么,能为书本增添什么。“
埃尔夫温允许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真诚的微笑。“直到晚上太阳升起时,我才会同意这样做。不,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现状。一旦我看到你安全返回米丹哈尔,我就会消失。我不认为你,或者你的任何其他同类,会在这一生中再次看到精灵。“
“但是,“埃吉尔开始反对,但埃尔夫温举起的一只手让他沉默了。
“没有了,“埃尔夫温命令道。“我不会再容忍任何问题了。“他拿起眼罩,把它绑在他的头上。“我再次成为一个乞丐,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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