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牛奶喝完了，下意识地把杯子放在左侧的一个储物格里，底座和凹槽大小相宜。
车子发动了。
沿路变化着，一开始只是一条路，慢慢的两侧多了颇显疏漏的各式房屋，并且逐渐密集。
昨天晚上问了不少东西，也没敢乱问，只能是了解了一下自身的情况，对于一大早的出门并不了解。问了问目的地。
“学校。”
除了开口回答，文诺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出了这种事，理应让她在家修养一段时间。但……或许是因为妹妹的表现让他有了‘通过这种方式可能会帮她更快的回归平常’的想法；又或是因为昨天那件事引发的特殊的，可能是与“本源力量”有关的波动，那些人不会傻了吧唧的当没看见。‘如果只是让她待在家里，未免欲盖弥彰了。’
于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昨天晚上问过她的意见，和过去一样呢，由自己决定就好。
至于找学校的问题，倒是没什么可选的:
圣堂是去不了了。毕竟妹妹那班人学生连着带队老师近乎全灭，双方一块儿遭了殃而且学校遭的殃显然更大，只能是双方默契的一笔带过然后由学校做为公开方发个报道做表面功夫。
那只能是与圣堂齐名的夜猫学院了。别的都好说，只是……那学校完全两极分化式的教学风格……
后视镜里，妹妹的眼神中带着疑惑，更多的是如他一般的深远。看着看着，就像见到了自己过去的倒影。
‘她没问题的。’
学校?昨晚问过了我是十五岁来着，高一，或是初三?
emmmm…学生生涯是一生中最好的时光不假，可自己碰上的时间段可真不怎么好啊。
还说了转学，也好，让我去和老同学相处可能会像与文诺他们相处那样带着一点…不真实感。新学校的话……要步入正常的生活了吗…
“学的都忘了吗?”
“嗯…”沉吟了一会。
那种碎片般的记忆甚至凑不出一件完整的事，但是确实从中窥见很多模糊的印象，直接上高中或初三跟上是没问题，但是有多精通就不好说了。而且并不知道文诺的定义“都忘了”到底是哪种程度。
“不太确定。”
“那，你还记得你选了什么吗?”
文诺听出了妹妹意思，选择了这一点作为切入，并想以此进行判断。
他显然选的不太好。
选?那就是高中喽，选了……不会选了文科吧，思绪又开始飞舞:虽然也喜欢历史和一些别的文科知识，但拿手的还是对于规律的运用——数理化啊。
算了，就当……挑战新事物了，也挺好，圆了当年学不了文科的梦。就是有点累就是了。
如是想着，怀着一种期待……
“你选了魔法。”看着妹妹的反应，文诺心下了然，给出了答案。
……
悚然一惊，随后闭了眼，似乎是深呼吸，睁眼看了看车内的各种装置，又把眼神移向窗外的逐渐高大的建筑，最后通过后视镜在自己脸上来回瞟着，想看出点什么似的…
虽然不知原因，但过去…好像从没见过她这种反应。
“怎么了？”
“呃……”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魔法……是……什么?”
……
她的遗忘很奇怪，有些东西完全想不起来，有些东西又好像一点都没忘……自己手头上人不少，但研究这方面的确实没有。找盟友又信不过，对方太容易品出点什么来了。只能自己一点点摸索。
理论上，她可能会会忘了自己选了魔法，但对魔法的一些学识不应该忘的啊…总之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想着，文诺单手掌方向盘，空出的手按在车面上，食指点着。
第一次见文诺沉默了……这怪不得我啊，幸亏上车时牛奶就喝完了，饶是如此，当时也是被空气呛了一口。
莫名有点尴尬，我把眼神瞟向窗外…
各种的店面招牌，荒废的推车…少有片片垃圾随风飞舞。
路上人很少，只有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左手一根烟夹着叼在嘴里，右手一个响指窜出一撮火苗给自己点上然后竖了个中指表达对资产阶级的深刻控诉。
我就说开这车太扎眼了吧，不过，男孩隔着玻璃看不清里面，所以中指是对着驾驶位竖的…
车子掉转了车头。
往回走了。
“你先在家，让老三他们补一下。”
因为气氛，他都没再说话，只是腾出一只手在车前排的小屏上敲打着。到门口了。
推门下车，回头见他也下车了，对我点点头，又坐回车内，开走了。
略带冷意的秋季清晨，七八点的时刻，多数人尚陶醉于温暖的床铺。
太阳已经升上了，富有节奏感的涛声低吟着清晨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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