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希德追问，生怕对方不将这件事告诉自己，对于对方所讲，他已经信了大半，因为他认为一个正常人，在没有魔幻物品的帮助下，不应该超过常人太多的。
“跪下来。”
“啊？”
“单膝跪下来就好了。”
希德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
“嘻嘻......因为我听到砂海使徒的声音就在远方，不......在你身后。”
希德连忙回头，却觉得左肩重了几分，他再次回头时，白发的少女就已经坐在了他的肩膀上，手上握着那把银黑色的镰刀。
“你在干什么？”察觉到希德抗拒的反应，露薇娅开口道，她的语气难得表现出慌张。
很快她冷静下来，换成癫狂的语气威胁道：“刚刚答应我的条件，你忘了吗？嘻嘻......不守信的人可是会被割下舌头，然后扔给那群黑漆漆的家伙当做晚餐。”
这算哪门子条件，希德不禁腹诽，可又不敢吱声，为什么她坐在自己身上，感觉就像是只穿了一条裙子？希德瞬间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耳根开始红透，她是真空的。
希德为他的耳根发红的解释是，他还是一个正常的男性，会感觉不好意思是很正常的，而且，他早就不会在喜欢这些女人了！所以是正常的！
“我的脚走累了，不想走，所以坐到你的肩膀上有什么问题吗？嘻嘻......”
希德想站起身来，但又怕对方摔下来，想伸手去搀扶，但又怕她恼怒一镰刀砍过来。思考再三，希德还是鼓起勇气站起身来，倘若她要摔下来，自己再去伸手搀扶。
显然希德的担心是多余的，露薇娅身体平衡维持得很好，一点摇晃的感觉也没有。
“嘻嘻，到了阿里亚我再告诉你配方。”
“可我不认识路。”
露薇娅伸出空着的右手，朝某个方向一指，“那里。”
希德便朝那个方向走去，随后露薇娅毫不避讳地将身子往希德的脑袋这般倾斜了下，她低下头嗅着希德的脸颊，温热的气息布满希德的脖颈，有些酥痒。
“刚刚还没注意到呢.....我在你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就像是我最喜欢的小熊玩具一样，嘻嘻。”
小熊玩具？希德不禁自认对露薇娅的认知加深了几分，果然，她还是有正常的一面的。
“你知道吗？那个小熊可是我亲手和我最喜欢的大家一起做的呢......”露薇娅的语气有些悲伤。
也许是受到什么刺激才变成这幅疯疯癫癫的样子?希德开始有些同情肩膀上的少女。
“小熊的脑袋用的是队长的脑袋，肚子则是鲁泽大叔和布莱尼哥哥的肚皮，左手是馨儿妹妹，右手是维嘉姐姐，左脚是队长，右脚也是队长，露露最喜欢队长了......”
“？”希德嘴角微抽，她在说什么？脑袋是队长的脑袋？什么意思？她把她的那些同伴全部做成了“小熊玩具”？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话。
察觉到希德的一眼，露薇娅解释道：“不过我可是有好好修整的，它看起来就和小熊一样，谁都看不出来那些是他们的手和脚啦。”
“......”希德沉默了，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名少女的话。
“诶？很奇怪吗？他们做了错事，当然要补偿我啦，毕竟那可是‘收尸人’的大家呢，他们向我道歉，我当然原谅他们啦。”
“收尸人？”希德听到这陌生的名词，不禁问道。
“对呀，就是‘莫汉尔的愚行’两三年后的事情。嘻嘻，你知道为什么帝国一分为三后，会禁止统治者和继承人学习魔法，甚至还大范围的狩猎‘女巫’打压教会。”
露薇娅抛出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但希德知道，两者或许真的存在什么关联。
“为什么？”
“连猜都不猜一下嘛？真是个无趣的猎物。”露薇娅撇了撇嘴，“好无聊啊，好无聊啊......”
“我猜了呀，是因为‘什么’呀，他们为了一个叫做‘什么’的东西，所以才这样做的。”希德抖了个机灵。
不曾想他肩膀上的少女深呼吸了一声，周围的气氛迅速变冷，少女冷着脸，“再给我耍小聪明，嘻嘻......你想成为小熊的头发吗？唔.....可是你还不够格欸。”
“抱歉！”希德连忙向少女道歉，还好他用的不是那些贵族的道歉方法，否则他一弯腰，露薇娅肯定要摔一个倒栽葱，狠狠摔在这黑色的沙里，然后他就完蛋了。
“嘛嘛嘛，不用担心我会那么小心肠啦......你又没有背叛我，嘻嘻.....”
露薇娅面色恢复如初，开始解释，“那是因为魔法是最容易学习的东西，每个人都有适合他的魔法，而且魔法不存在瓶颈，因为它的力量来源是你的大脑的念力和生命魔力。”
“大脑里的念力是近乎无限的，所以不需要服用魔药来提升上限。生命魔力的话，一旦使用枯竭人就会死亡。
而且这些魔幻力量使用次数多了，可能会陷入疯狂，疯狂之后嘛，就是‘异变’，呐，那些砂海使徒就是其中一种异变。”露薇娅指向远方的一只砂海使徒。
“所以莫汉尔大帝是因为陷入了疯狂，才会做出那些愚行？”
“回答正确，看起来你也不太笨嘛，我勉强给你做小熊头发的资格吧。”
谁会想做那种一听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啊？在他如此想的瞬间，露薇娅揪了一下他的头发，“刚刚我指的那个方向你没看见吗？往那走，笨蛋！”
“......”我以为你是指砂海使徒，让我看看什么是。
见自己的小心思得逞，露薇娅吃吃地笑起来，“因为没有魔药的限制，再加上魔法本身就容易让人陷入疯狂，所以魔法师是最容易异变的职业。其他职业，比如间谍、骑士、弓手、刺客等等就不容易异变，骑士是最不容易异变的神秘职业。”
“所以，我们收尸人的职责就是清除这些‘异变者’。异变者，就是牵扯到魔幻力量陷入疯狂后，最终会成为的怪物。”
“嘻嘻.....你肯定在想我什么要把队长他们都杀了对吧？因为他们全都异变了呀，一个传染一个，嘻嘻嘻......”
露薇娅的面色骤然一冷，“所以，他们背叛了我，所以他们就做了小熊玩具来给我道歉......特别是队长，他可是把我弄得很疼，很疼。我还以为他们不会痛呢......”
“明明我有‘荆棘’，明明我以为，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抱他们，不会让他们感到疼痛！可是，队长拥抱我的时候，他用匕首插进我的脖子诶，还说了那么伤人的话。”如果希德此时回头，他能看见露薇娅那双噙着泪的红眸。
“嘻嘻.....话说，为什么你碰到我不会疼呀？还是你能忍受住呢？”露薇娅歪着脑袋看向希德。
希德回过头看向露薇娅，放弃了抖机灵的打算，实话实说，“我，失去了痛觉。”
“哦。”露薇娅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朝远方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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