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无穷大的,也有无数多个的。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而把这些归纳并具体化的架空魔法世界,就是那个人的心境世界。
而在心境世界中,一切宇宙法则都是由自己来决定和改变的,故在心境世界内,人能拥有现实世界中没有的超能力。这些人简称能力者。
而能把这些心境世界交错融合的出另一个全新世界的系统,就叫cross world system。
在这个以魔力取代电力的时代中,每个人一到了16岁,拥有足够的魔力和知识以支持心境世界的诞生的时候,都可以去接受号称零失败率的超能力开发的实验,简称仪式。
与高考分数跟好工作的无情关系一样,心境世界的完整和大小,则直接决定了超能力的强弱和种类,甚至决定了一个人的人生。
而这样如此重要的仪式,就在明天的下午。
这不是传说,而是我亲身体验的事实。
在大地就要被污染之黑兽所吞没的时候,深深感受到科学无力的人们,才重新惦记起神的存在。他们祈祷着,悔恨着,发誓着,哭泣着,这一切,成为了‘圣女’觉醒的媒介。
圣女以将近无限的力量,托起大地,救回了所有诚心祈祷的人类。大地越升越高,最终突破厚云,浮在天空之上。感受到圣女力量的人们,从此发誓跟从圣女,把圣女视为甚比神的存在,并建立起以圣女为中心的恩立米帝神权国,把这片大陆起名为“方舟”,而“方舟”的首都,就叫“heaven”。
实际上,“heaven”并没有像天堂般美丽,相反异常现代化,因为“方舟”的建筑本来就来自地面。
正午的云海如镜子般,反射着刺眼的阳光,使得眼睛几乎无法直视。比起在大地,“方舟”离太阳近得多,没有云层阻挡光线,使得“方舟”居民深受来自于太阳的光污染的影响,甚至说不少人喜欢戴着墨镜外出也不为过。
而天之大陆“方舟”的建筑物,也为了提防光污染,不得不避免使用能反光的金属材料。这也成为在地上不受欢迎的深色建筑和粗糙建筑在“heaven”上成为了天之城的主流建筑。原因很简单,因为分别能吸收光的深色建筑和能漫反射的粗糙建筑比地上的传统建筑更舒眼。
同时为了舒缓沉闷的深色建筑,大量的绿色植物也使得天之城更加符合“heaven”的名号。当然,为了使人类适应空气稀薄的天上生活,这才是绿色植物大量种植的主要原因。在缺乏工业的“heaven”中,植物并不担心缺少使暗反应正常的二氧化碳来源,因为污秽气体在地上要多少有多少。
当然,平衡“方舟”本身的重力的需要极其庞大的能量,而无限的圣女—罗莎莉亚-英德芙就承担这个角色。
而科学家们也证明了,这位几乎被恭敬为神的少女,其实也属于超能力者“天使”的范围,只是其能力大得无法估计而已。称之为世界上最强大的超能力者也不为过。
这就是“方舟”,漂浮在云海之上的神之大陆。
8月21日,黄昏。
但就在这样清淡宁静的“方舟”的废弃教学楼里,
其5楼的某个备用教室中正盛开着一场殴打。因为某个原因,整个教学楼都废弃了,因为没有人愿意出没于这里,现在成了不良们群聚或打架的最佳场所。只有于当时值日的风纪委员,才会去那里巡逻。
而我,这个学校的council学生理事会副会长,正为阻止殴打而赶往那里。
“!来了吗,鸢。”
就在目标教室的门口旁,与我同为council的成员兼金发好友,翔,正捂着肚子靠在墙边。
“没有事吗?翔。”
“呵呵~还想着明天就向学生会长告白呢。”
“别随便立死亡FLAG。”
看来还有开玩笑的力气呢。放心了。
接到翔的魔力传话时,大部分人都已经放学了,其中包括全部council的风纪委员。正好,我那时身处离这里最近的四楼巡逻,这意味着我虽然能第一时间跑去援助,却没有时间横跨整个操场去有老师的教学楼里寻求帮助。更糟的是,现在刻印表显示我的魔力已经见底了,连向老师们发出通知的魔力传话也不行。
故现在,能处理这件事的,除了因教室里面的殴打而受伤的翔外,就只剩下我了。
我咽了口水,缓缓地进入了教室。
这里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这里真的是教室吗?完全是面目全非的战场嘛。座椅撒乱在地上,连黑板也被打翻了,地上洒遍了被踩碎的粉笔末。在这里,两股势力在对峙着。
一方是4个身体粗壮的高大男人,故意凌乱的校服,打歪的领带,露出的半边胸肌,无一不突出他们的恶劣品质。他们自称‘chastiser(惩罚者)’,青年黑社会集团,有着各种不见得光的前科却为此沾沾自喜而闻名,是一群让人敢怒不敢言的激恶团伙。他们手持冷兵器,虽然在其他学校里持有这些毫无疑问是违法的,但在这个以超能力培养为主的学校里,冷兵器丝毫不能成为对拥有超能力的学生的威胁。
而另一方,只是一个少女而已。散乱的红色的双马尾发,在黄昏的渲染下显得更加深色。
1VS4。明明是这样明显的战力差,却干的如此不相上下。然而天枰却稍稍向chastiser这边倾斜。
“切,什么决斗。明明就是1对4嘛。这就是chastiser的作风吗?胆小鬼们。”
少女捂着扭伤的左手,俯视着正半跪着那群恶党,如此抱怨道。
“喂,红发小妹妹。我们可没有说是单挑啊。这就是恶党的做法。再说,单挑,就是你一个打我们四个:群挑,就是我们四个打你一个。你选哪个?”
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嘲笑,chastiser的不良们变得更加狂妄了。少女轻蔑地笑了一下,却抵挡不住内心的兴奋。
“平时对我们的不敬,就连同你这份无知与恐惧,可要深深地刻在你身上哦。”
说罢,chastiser挥出了恶的铁拳,就在双方就快交错在一起时。
“到此为止了。”
我站在了激战的中心,加入到其中仲裁。
“再继续下去,就是对风纪委员的不敬,就是与学校的对抗。知道吗?对于校园的不良打架,我必须记下你们的班级姓名~虽这样说,反正你们都是眼熟的惯犯了,也省了登名的步骤了。如果乖乖撤退的话,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哦。”
我亮一亮身为风纪委员的绿卡。现在的我,穿着一身端正的中山装型校服,散乱的红短发,细框眼镜。
对此,chastiser们虽然稍稍冷静了一下头脑,却没有感到丝毫恐惧。
“什么嘛,这不是班长吗?喂,哥们,不用怕。他只是‘绿卡’而已,还没有创造心境世界,更没有什么超能力。”
绿卡’是对没有超能力的风纪委员的蔑称,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带着一块绿色的风纪委员卡。因为没有强制力,没有多少人会把‘绿卡’当成是一回事。
“哈哈~知道为什么我们是惯犯吗?因为我们有‘权’啊,你知道吗?我们的背后有谁撑着。要阻止我们,至少叫‘红卡’来。”
据我所知,chastiser中混杂着这个学院的副校长的儿子。官二代吗?
权力,财力,魔力,就是这些让他们如此嚣张吗?也是的,毕竟都是些走后门的家伙。
果然对于这些不良分子来说,非要拥有红卡这些能自由执行cross world system能力并实施强制惩罚的风纪委员才称得上是威胁。这些人简称‘红卡’。
虽然明天就能接受仪式开发超能力,但对着现在没有任何超能力作为强制力的我,这些虽也没有超能力的不良集团却丝毫没有感到恐惧感。
“‘要说无能力,你们也是一样吗?‘超能力者’们”
“少来这套了。明天执行仪式后,我们就是名副其实的超能力者了。况且,允许没有威胁生命性质的私底下决斗不正是这个学校的特点吗?”
“你们这样恶劣性质的决斗,破坏了校规第2条了,所有的决斗都必须在cross
world system的支持下才成立的,还有第19条,所有的决斗不得影响环境,还有第33~~”
“够了,够了。真不愧是书呆子副会长。”
“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50条校规完完整整地背下来。”
“不需要!”
我环视一下四周,凌乱的教室正告诉我他们丝毫没有遵守校章的想法。
“决斗吗?但对方只是一个少女而已。”
对此不良们没有回答,只听到他们的低声~‘就是之前的决斗都输了,我们才出4个人啊。’
我看向了躲在角落的红发少女。她却丝毫没有理睬我一样低着头养伤。
突然,一个个子高大的男人站了出来,看其气魄和神情,毫无疑问是这场殴打的发动者。
“喂,班长,现在正是PARTY的高潮中呢?能识趣些让开吗?不然的话~”
自称chastiser的不良们故意紧握拳头发出威吓的声音,这是挑衅。
“做得到就试试啊。学年前五的我,可不单只头脑好而已。我来告诉你们,武力比不过知力的最根本理由。”
我掏出一把随身带着的刀子。这是一把10元钱的街边小刀,是用于剥削水果皮等与战斗毫无联系的东西。但,对此,不良们露出了一丝恐惧。我慢条斯理地解释着。
“听说了吗?在这个学院的council学生理事会中,有一位只用小刀就解决一切纷争的神人存在。而这个人,就被惧称为knife king。”
“知道哦。但这家伙,不是你吧。”
“很难说呢?来,开始吧。Knife king那还流传着的传说。”
敌人是4名身材魁梧的男人,无论谁都是武力远远高于我的。
但,我却坚信着我能让他们撤退。是的,智力才是我最大的力量。
分析吧,思考吧,想象吧。
他们的目的是已经明了了。只是一直以来对于自身尊严的胡乱决斗而已,不是什么生死决斗。
对此,他们不会赌上自己的未来和人生的。
那么,就用他们的‘未来’作为人质就已经恰恰有余了。
舌之剑的出鞘。
“真的好吗?即使是副校长,也不允许捅出再大的空子哦。”
“不可能有人知道的,这里是没有人使用的教室,正是最适合决斗的地方。然后,你也没有机会逃离这里。”
不知不觉地,一个不良已经封住了门口。
“你们丝毫不知道啊。再怎么罩,即使是副校长也很难为的。在明天就是仪式了,不乖乖点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哦。”
“!什么啊。明明只是个成绩稍好的四眼而已,看我把你的眼镜打~!”
他们所挥出的代表chastiser的制裁直拳仿佛带着飓风般迅速猛烈,却没有埋入我的脸中。
打断不良的,是我出人意料的举动。不知何时,我脚边躺着的一张椅子已经飞跃出窗外,连同被打破的玻璃碎片一起,在黄昏的空中飞舞。最终,椅子从五楼自由下落到一楼,引起了落地开花的巨大响声,不久,仍留在学校的同学们纷纷发出了轰动。
“动听吗?这清脆的开战号角声。要玩就玩大点嘛。”
“!你在干什么?下面的人呢?”
“放心吧。这里虽然是五楼的备用教室,但下面确确实实是学校的荒废**。”
“但,如果有人恰好经过呢?”
“那就是他不好运了。”
“疯了!”
与眼前慌慌张张的chastiser不同,我故意装出一副毫无所谓的自在表情,虚张声势着。
果然,即使是如此性质恶劣的富家不良,有着副校长的后台,但还是害怕弄出人命。
在法律高度完善的这个时代,弄出人命是这个以战斗向学院的最大禁忌。
说到底也只是未经人事的小黑社会,害怕弄出名堂新闻是他们最大的弱点。这罩也罩不住的弱点,现在正握在我手中。
我高举着另一张椅子,威胁道。
现在气氛开始弥漫着动摇的气息。分析吧,现在他们现在正恐惧着我的作为,毕竟黑社会总是不希望那么招摇的。现在的我,应该说什么?
“安心吧。这不是操纵幻觉的超能力,我也没这个能力。如果一张椅子不够引人注意的话,就两张,再不够就三张。到不如把这里所有的桌椅都扔出去吧。”
“真是疯子!”
“真的行吗?现在不少大人都已经赶往这里了哦。被发现了这样的事情,可不要幻想明天的开发‘仪式’能顺利通过哦。很重要吧,毕竟是一生一次的超能力开发仪式哦。”
“~~~~~~可恶。”
“先说一句,我可是被抛弃的贵族的儿子,前途什么的根本不要,如果能拖几位前途无量的‘未来栋梁’一起下水,这真是我最高的荣誉。”
“什么!明明只是个和我们一样未经开发的平凡人而已,竟然那么嚣张。等着瞧!可恶,等过了明天的‘仪式’
之后,开发出强大能力的chastiser,一定会给你们countcil(学生会)点颜色瞧瞧。”
留下这典型的杂兵话的暴徒们,只见chastiser们落荒而逃,毕竟如果和轰动扯上联系,后果不堪设想。没有人愿意整天暴露在媒体的眼中吧。
在黄昏下,整间教室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呼~~终于结束了。”
松开了紧绷的神经后,我出去迎接了已经能自由行动的翔。
“鸢,刚才的响声是什么?还有,你还真的一挑四并活了回来了。”
“呵呵~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的呢。总而言之,我们要逃了。”
我扶着受伤的翔,缓缓地离开这这里。
“这么说起来,一开始和chastiser对峙的那位红发少女呢?”
“?不知道。”
不知不觉地,另一位少女也已经消失在刚才的混乱之中。
那家伙叫缘,拥有漂亮的深红色双马尾发型,却是这个学校的另一个令人头疼的存在,自称“恶党”的她,经常一个人干一些以下克上,却毫无意义的事,令人难以推测。也是我最讨厌的类型。
“但是,鸢,你是怎么做到的?一挑四什么的。”
“靠这个。”
我举了举丝毫没有派上用场的10元小刀。
“呵呵~knife king的霸气传说还在继续。”
“别开玩笑了,你根本就不是那个人。”
在洒遍金黄色日光的走廊上,我简单地解释了方才的闹剧。
“不是吧。这简直是疯了。这么无策的做法,不像是鸢的作风哦。”
“不,这才是我,countcil的做法。即使现在以暴力对待他们,也只是激昂他们心中的愤怒而已,我一定赢不了,连一个都打不赢。再加上明天的开发‘仪式’,我和他们都是贵重的素材。说不定其中就有位持有稀有心境世界的能力者夹杂在其中呢。最差的情况,即使被学校发现并想要处罚我们,也要另外找时间。简而言之,我们现在可是拥有超越高考生的各种特权哦。”
“但,这可是关系到鸢的前途。”
“不,还关系到那群不良的前途呢。在这段时间内,那群不良会帮我隐藏并解决一切的。毕竟只要我和他们其中一方被暴露出来,那么这场非法决斗的成员就会被连带下水。即,我和他们是在同一条贼船上的。再说,他们可是有副校长这个铁靠山在呢。我只是借用一下而已。”
“~总觉得很矛盾啊。风纪委员带头打破规则。但若果真的砸到人了呢?”
“那就真是不好运了。”
毕竟不是什么深思后的战略。虽然下方的确是没有人的废弃**,但谈不上完全没有人经过。
“但不这样的话,我能全身而退吗?不打破点常识,怎能创造奇迹。”
就结果而言,那张椅子却是没有砸到他人。
而且我一直坚信着,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当一个人想要去获得不符合与自己地位和能力的结果时,他就必须放弃些什么。正义,信念,朋友~我只是放弃一些道德而已。
如果那个人能什么也没有放弃就得到超越自己地位的东西,那么那个人,一定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了。那些大团圆结局的主宰者。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只是个配角而已。
只是一个,套用knife king的小角色而已。
在路上,我和翔不需躲躲避避,毕竟我们拥有风纪委员和将要接受仪式两重借口,即使被捉到也不会严惩。如果对方没有了解到事情的经过,那么也只要撒撒谎就可以了。只有在撒谎这一点我有着过人的自信。毕竟这两年来我都一直在撒谎,靠扮演着对方心中的自己来生存。
“呐,鸢,还记得3年前的那个约定吗?”
“?啊。当然记得。我们三人在一起的约定吗?”
“是吗。太好了。”
那是一段我已经模糊了的记忆,不,是一段童年。
在以前,我,翔,还有那个叫南的少女,是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
这一段纯洁的关系,在从小就强调家族利益关系的上流社会中是非常难得的。
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三角恋,但是,我和翔都已经从心底里知道了,对方已经喜欢上了南的事实。越是成熟就越是发觉,就越陷得深,仰慕得深,甚至爱得深,同时,也越尊敬身为情敌的对方。
然而三年前,南却因为某件事而觉醒了能力,成为了第一个觉醒心境世界的能力者。
那是一件什么事,我已经不记得了,但自从那天起,南和我们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因为常被人用于超能力的后续开发和对心境世界的研究,之后的南,总是挂着几分愁眉苦脸的样子。
当然,我们也想过逗她开心,但直到南被逼去了这个恩立米帝学院就读之后,我们再没有看到她。
她一定感到很孤独吧。一个人在陌生的学校里。
所以3年前,在我们初中的阳台上,我和翔在约定了,一定要刻苦读书,考来这个超能力学院,重新伴在南的身边。然后。
~~~~我们一定要让南的脸上重现笑脸。~~~~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让人害羞的约定啊。
为了心仪的女孩而刻苦读书什么的,想起来就令人发笑。但即使是这样不成熟的约定,却曾经是我刻苦读书的动力源泉,也深深地刻在翔的心中。所以翔时常和我谈起那件约定。
那位叫南的女孩,其现在贵名为罗莎莉亚--英德芙。高贵的她,同时也是学院唯一一个能预知能力者超能力和心境世界的人,整个仪式的关键人物。号称‘圣女’。
作为能力预知能力者,我们每个人有什么能力,甚至将来的角色定位等对个人而言极其重要的信息,她在仪式开始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吧。
扶着翔走出了废弃教学楼,我却发现一切都太平静了。
还能看到,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学校的情形。这份有说有笑的平常,反而不平常。
为什么呢?明明刚才自己已经打破了窗户,引起了巨大骚动,为什么还是没有人察觉到呢?
当我再次向五楼的发生殴打的教室望去,却发现别说窗户破碎了,连落在地上的椅子也不见了,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但那时的的确确,我手中传来了打碎玻璃的触感
不安顿时笼罩在我心中。但之后发生的事情,却解说了一切。
“‘cross world war’ ON。”
伴随着身后的‘她’所说出的简单的咒文。包围在我们身边的世界开始瓦解,不,是被取代。
原本的世界在我脚下开始,渐渐消失,仿佛要撕裂黄昏的校园似的,无论天空还是大地,都被分解成一块又一块的碎片,又仿佛万花绽放一样,在空中飘散飞舞。最终,一切都变成飘渺虚无。取之而代的,是她’的那洁白的心境世界。
“!~~~~这里是!?cross world?”
随着耀眼的白光射进眼中,我们发现自身正身处在一个气派而华丽的纯白色大教堂之中。天空被染成天蓝色,大地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平原,置于其中的纯白大教堂中,五彩的阳光在一尘不染的空中散射着。就是如此让人心旷神怡的景色。
首先映入眼帘的,位于教堂正中央的,是‘她’,这个心境世界的主人。
“!‘红卡’?还有这无尽圣洁的礼拜堂。难~难道是圣女,罗莎莉亚吗?”
“对于认出我这件事,我深表荣幸,不知名的凡人。”
回应因恐惧而语无伦次的我,那份冷静却又高贵的声音的主人为银白色头发的少女,一身闪烁着银光的连衣长裙,象征着高贵的纯白披巾,最大的特点就是颜色各异的十个白金戒指,带满了其修长而纤细的十指。据说每一个指环,都象征着一位神。这位明显出身于上层贵族的银发少女,就是罗莎莉亚--英德芙。Council学生会的会长与这个学院的首席能力者。
其次是被‘她’过人的傲气与圣光所久久压迫着的方才引起骚动的那些chastiser们,正散乱地躺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翻滚,却没有留下一点血。其嚣张之炎正慢慢丧失斗志中。那是因为那些不良分子们全身上下均插满了光之剑,正他们理应死了,却又没有死。
“他们~是你做的吗?”
“虽然使用cross world system对待弱者不是我一贯的作风,但是,顾在council master(学生理事会会长)的责任上,必须给予一些惩罚。但放心。你死不了的,因为‘我’在这里。”
原本cross world是交错融合能力者心境世界所诞生的产物,但我们均属于没有开发心境世界的凡人。故这个cross world所反映出来的,只有‘她’的心境世界。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么你就应该知道的,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打败没有优于人的心境世界,甚至连能力都没有开发的凡人,也只是动动指头的功夫而已。”
说罢,无数的光之利剑出现于虚空中,瞬间就布满整个教堂天花板,只要少女的手指头动一下,这些神圣利器就会如箭雨般落下,毫不留情地贯穿我的身体。
“先说一声,这不是对学生用的cross world symple,而是真正用于厮杀的,解除了死亡限制的cross world war哦。被杀了,可是很疼的哦。”
突然想起了,以前收集死记硬背上的关于首席能力者的能力。
其中一个是无限还原。无论是受到如何强大的伤害,都能在一瞬间恢复。是一瞬间。不但对自己能用,而且无论对象是否拥有生命,甚至连死物也能复活。因其无限的魔力作为支撑,故可以无限使用。很简单,但也很王道的能力,就是因为其‘无限’的两个字眼。作为实迹,曾经听说过罗莎莉亚把200个超能力团队共800名战死的上位超能力者完全复活而不耗一丝元气的奇迹。而这,也只是十个神的能力的其中一个而已。
其手指上的十个指环,均有与其相等甚至超越这个能力的神寄托在内。
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了。没有破碎的窗,是被其完全还原回来的。躺在地上没有死的暴徒,是被其无限杀死又还原回来的,即一人无限杀。
一句话总结,无敌。
并不是最强,而是无敌。因为连最强也会有败的一天,而无敌并不会败。绝对的,永远也不会败。首席能力者,就是这样超越神的存在。
虽然会长与副会长看似很近,但却有着根本的不同。身为首席能力者,罗莎莉亚经常外出学习,只有在每年接近仪式的时候,她才会回到这个学校。这里谁是副会长,发生了什么,她是一窍不通的。故她完全没有认出身为副会长的我。但,这不是真正让我着急的理由。
真正让我不安的,是她没有认出身为童年玩伴的我。
“等一下,罗~不,南!”
“南?那是你能称呼的真名吗?”
“!?是我,忘记了吗?我是鸢啊。你以前的青梅竹马。”
“~~~无聊。”
我喊出了我内心的那个女孩的名字。换来的,是圣女不喜的回答。
认错人了吗?不可能。眼前的这家伙,毫无疑问就是我和翔的青梅竹马。连发型都没有改变。但~
“等一下,听我解释。我是council的副会长,刚才的骚动是有理由的~”
“渺小之徒没有诉说理由的机会。”
说罢,无数光之雨从天而降。
一边是令人畏惧的魔法学院首席的至尊,而另一边是徒手而无任何超能力的我。
胜负,很明显。
“~~~~翔~吗?”
然而,眼前的光之雨并没有如我所料地落下,反而回归到虚空中。世界瞬间又开始瓦解,如同回应着圣女般,最终回到我们原来所处的校园庭园里。过了好久,校园的轻松的气氛才把我从刚才的突然袭击中唤醒过来。
刚才的是cross world system 的解除。因为决斗只能发生在cross world 中,所以那个世界的解除,意味着决斗的结束。从生命的威胁中解放出来的感觉顿时舒张了我紧绷的神经。不,即使被光之剑贯穿了,也会被圣女复活过来吧。呵呵,原本打破窗户已经是值得被严惩的,故,我是因为逃避了惩罚才感到松懈的吧。
但为什么圣女会突然停止了天罚呢?
我再次望向了银发少女,却发现少女已经单膝跪在受了伤的好友翔的面前。随着圣女的指尖在空中比划出一个魔法阵,顿时银光包裹住翔,然后翔的身体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完全恢复过来。这一过程,连一秒钟也不需要。这,就是无限还原能力吗。
“果然,是翔呢。痛吗?那些伤痕。”
“那个,谢谢。受到圣女的亲自照料,我感到无比荣幸。”
“你在说什么呢?翔,只是对以前的青梅竹马做最低的帮助而已。”
“是吗。那么,南,你的记忆恢复了吗?”
“什么记忆恢复,一开始我就没有失忆过。只是很久不见了,花多一点时间才认出翔而已。”
之后,随着翔对南的解释,南对我解除了严肃的眼神。不久,翔用眼神示意着解除了误会。这才让我接近已经变得友好的两人。看来,南还是能听得进翔的解释。
“那么,重新介绍吧。我叫翔,这是我的好友兼council的学生会副会长,鸢。你也认识的。”
“很久不见了。南。”
“?原来是副会长。我不在的时候,学院总是交给你打理的,非常感激。”
“也没有什么了,这些都是以前的缘分嘛。不过,也真的很久不见了,南。还真的比以前漂亮了啊。”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和你是初次见面吧。”
“你在说什么呢?南。是我啊。连翔都记起来了,那么我的事也应该。回想一下,当时翔和你,还有一个人一起在玩的吧。那个人不就是我吗?”
“我和翔是青梅竹马,所以我们认识。但这位先生,我和你可是从来没有相识过的。我的童年,只和翔待过。不是吗?翔。”
“啊啊~那个,南。鸢呢?是~”
“不要再开玩笑了。南,是我啊。鸢啊。喂!”
“初次见面,学生会副会长。~~还有,我不希望有翔以外的其他人称呼我南。一个陌生人对自己以真名称呼,令我心情非常不悦。”
“~~”
见状,翔想要进行进一步的解释,但被我阻止了。我隐藏起内心的激动,开始冷静思考。
现在气氛开始弥漫着尴尬的气息。分析吧,现在翔正想激动地解释我的存在,但南却对此丝毫没有感觉。故,现在让南认出我是不可能的。现在的我,应该说什么?
“初次见面,学生会会长,罗莎莉亚。”
“那么,接下来的事,就是副会长的事了。好好干哦。”
“是。一定不会辜负会长的寄托。”
优雅地整理着自己头发的罗莎莉亚,对着翔露出了离别的微笑。其身影散射在日落的斜阳下,显得更加美丽。
再看过去,从痛苦中解放出来的那些chastiser都已经逃走了吧。到现在,我还回忆着方才大教堂的情形。玩弄人于生死线之间,忘记了对生命最低限度的尊重,这就是首席能力者。
“喂,鸢,南她。”
“安心吧。南~罗莎莉亚一定是害羞吧。怎么可能连翔都认出了,却认不出我呢?”
“但是,鸢,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行了,翔。还是说你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和学院的偶像发展到了恋人关系了。这个幸福的人生淫家!”
“!怎么可能。”
“好了,明天的仪式可是你那梦中情人所主持的,会不会有些什么捷径和地下消息呢?”
“喂,鸢。”
“不管怎么样,明天我可要告诉大家了,翔和漂亮的首席能力者发展到了恋人关系,甚至KISS了哦。”
“够了,你给我站住,鸢!”
“不服气就来追我啊。翔。”
之后,是我和翔奔跑追逐在夕阳下。看样子,尴尬的气氛已经被我的玩笑给带过了吧。就是这样。看着气氛说出对方最喜欢听到的话,正是我在这两年里学到的最有用的东西。靠着它,我在学校里打下了不错的人缘,有着庞大的关系网。
即使这样,我的心里隐隐地痛,仿佛流着血却又不能止住的伤口般,越久越化脓。
~~~初次见面。学生会副会长~~~
可恶。连名字也不值得称呼,只有职位映入对方的记忆中了吗。
夜幕开始渐渐取代了黄昏,在宁静清淡的回家路上,传来两位好友的谈笑。
“一想到明天就是仪式的日子,人生中最关键的日子啊。总觉得,没有什么实感。”
“也是的,无论高考还是面试,即使花费大多时间准备,但本质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鸢今晚复习吗?已经身为学院笔试成绩第4的你,根本就不需要吧。”
“我可不想白白浪费这个晚上,对于这次仪式,我也是用尽全力的呢。”
如果没有例外,我想今晚会开夜车直到一更。那是因为能力的开发与知识的储备成正比的。
虽然人们都说睡眠才是最重要的,但是,长年深陷于积累知识的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夜生活了。毕竟心境世界的诞生是由理论,知识还有魔力来支撑的,如果人所定的法则过于荒谬,自然会影响到世界的大小和完整性,进而影响能力。对于我来说,能力自然是越高越好。为此,我已经比他人更废寝忘食地学习了3年。结果功夫不费有心人,我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即使是期末笔试也以全级第四的名次结束。拥有雄厚知识库的我,被学校相当地看重呢。
“如果能诞生出更大的世界的话,我愿意再加把劲。”
“哈哈~鸢可真是努力家呢。”
“那是当然,我坚信所有的努力都是会得到回报的。毕竟,世界上所有的伟人无一例外,都是从努力中挣扎过来的。”
“鸢想成为伟人吗?我可没有那么强的信念。只是我,希望呆在那个人的身边而已。”
说罢,翔抬头望向天空。陷入了沉默。
与我相比,同样也花了极大努力去学习的翔,其成绩却总是不如人意,只能勉勉强强到达平均分而已。如果知识真的和能力成正比,那么翔能获得的能力顶多只是c或d rank这样平庸的能力而已。
虽还不敢决定,但不是我自吹。客观的说,我应该能获得比翔更大的能力,至少也有b rank。
我一直以来的知识渊海给了我这样想的勇气。
不久,我们来到了回家的分叉路,一边是翔的家,而另一边是我的家。
“呐,鸢。今晚我能到你家去休息吗?已经很久没有聚过了。”
“算了吧。我的家是什么地方。你也不是不知道的。”
“但是,自从两年前,你父母离婚后,我都没有去过你家玩了。”
“~~”
“抱歉,我踩到地雷了吗?”
气氛又开始弥漫着不愉快的气息了。分析吧,现在翔正担心我,正需要我还是乐于自己家庭的语句。现在的我,应该说什么?
“啊,我知道了,翔是想尝试一下我母亲的拿手好菜吧。那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母亲的手艺可是超一流的啊。”
“喂,鸢,我可没有说想要~”
“但是,不给。能独占母亲料理的人,只有我而已。这是我的特权呢?”
“可恶。的确,也很久没有吃到伯母的料理了。但~”
“快快回去吧。高富帅就应该回去自己应去的地方吧。还是说,要我把今天的艳遇告诉同学呢?”
“!唯独这件事不要。”
我目送了因害羞而匆忙远去的好友。然后,孤独又笼罩着我。
“母亲的手艺,吗?无聊。”
然后,夜幕开始降临。
最棒的晚餐。
8月21日,晚上。
在我家中,无数束耀眼的白光射进眼中,仿佛贵族的盛宴一样。
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场极其丰盛豪华的晚餐。
外脆内软的烧春鸡,八成熟却不失柔软的美国西冷牛排,装点着几串紫里透红的的葡萄,更有浓缩透明的苹果汁,令人不禁垂涎十尺。
真是,名副其实的‘最后晚餐’啊。
“这些,全都是母亲做的吗?”
“啊啊,丰盛吗?还好这双手宝刀未老,还能做出当年的味道呢?”
“~~”
即使是如此丰盛的晚餐,我却无法下咽。非为味道的难闻,而是~
“~这些,多少钱?”
“真是的,不要追问嘛。反正明天就是重要的仪式啊。今晚就好好尝尝妈妈的手艺。”
“多少钱了?母亲。”
“还有,不要母亲母亲什么的叫,和以前一样,就叫妈妈。”
“多少钱?母亲。”
“~”
母亲犹豫了。
是的,虽然看上去我家属于名流贵族,事实上也曾经是如此。
也曾经而已。
父亲是出生于贵族的十分有名的能力者,却爱上了出生于平民却拥有美丽脸蛋的母亲。
尽管如何诉说爱可以冲破等级的差距,但父亲的爱还是渐渐地冷淡了。
而母亲,却恋上了平民所享受不到的上流生活。这一切花费,都是父亲所承担的。
尽管母亲名誉上是正室,地位却相当于二奶一样。几乎是属于玩腻就扔了的类型。
结果不出所料,两年前,父亲再也没有管过这个家了。
但在这个已经没有栋梁支柱支撑的‘家’中,却寄生着一位异常喜爱奢侈的母亲。
大概是放不下贵族生活和对名流时代的眷恋吧,母亲无论什么都喜欢买最高级品的。这一点在离婚后都没有改变。故我们家的存款,大概已经早就花光了吧。
这份堕落灵魂的丑陋,正反映在母亲现在发胖的身材上。以前的青春美貌,已不复存在。
现在支持我学费的,都是母亲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借来的。是高利货吗?还是黑钱呢?
我无从打听,也不敢问。
一想到这样一餐盛宴,也要花费多大的金额呢?我心里不禁打了个寒战。
“哈哈~~什么嘛。不要操心。这一些‘小东西’,等鸢长大后,一定能大把大把地赚回来的。因为我的儿子是多么的聪明啊。学习成绩也~(省略)”
但即使这样贫穷,母亲总喜欢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家里很富裕的样子。因为她坚信着,我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的,为了支持她那已经改变不了的“富贵病”。
而作为回报,虽我的成绩也的确名列前茅,但其中掺杂着无数来自母亲的压力在内。
“来来,快吃吧。菜凉了就不好了。”
半推半扯地,我被拉到了座位上就餐。
撇一下眼,发现堆在厨房里的,是杂乱无章的料理剩菜。
这些剩菜,几乎可以再弄多几餐呢?但现在,仿佛丝毫不被主人所重用的忠臣一样,被抛弃在遗忘的垃圾桶中,腐烂着。
我又看看眼前的盛宴。这些毫无疑问都是那些材料的精华集合成的极品料理。
如果说这些浪费,都是母亲爱的表现,那么这背后又背负着多大的赤字呢?又背负着多少母亲对我的过度期待呢?这一切都是母爱的表现吗?
好可怕。
这是我唯一的想法。
“呐。母亲,如果,只是如果而已,我,如果明天失败的话~”
“怎么可能失败呢!”
刺耳的否定淹没了我的担心。可以看到母亲正在慌慌张张地掩盖着自己的不安。
“我自豪的儿子,根本就没有失败的理由。上次笔试的排名第四,不正是鸢能力最好的证明吗?不会失败的,不允许~”
“~~”
只有在谈到失败这里,母亲就像变了个人,不断地重复了几十次‘不会失败’等词语,才会平静过来,就像自我安慰,不,自我催眠一样。
现在气氛开始弥漫着不安的气息。分析吧,现在母亲正需要我自信的语句,需要胸有成竹的承诺我。尽管内心十分不安,现在的我,应该说什么?
“我知道了。明天,我一定会创造出最好的心境世界,成为最强的能力者。”
两年前,母亲患上了忧郁症。但就像疯子不知道自己发疯,醉酒者察觉不了自己已经喝醉了一样。母亲,丝毫没有认为自己有病,也没有去看医生。
作为儿子,我却无法说服她。所以,尽力回报这期待,成为我现在埋头苦干的动力,不,诅咒好些吧。
不久,母亲掏出了几片白色的药丸,连咬带吞地咽了下去,然后才渐渐松缓了发绿的神情,吐出心中的苦闷。Lola,那是那些药物的名称,据我所知,那绝不是什么治疗忧郁的药,但至少有让母亲精神冷静下来的作用。平时母亲依赖着它们,维持着情绪。身为儿子,却对此不好过问,就是因为‘好学生’这样的角色,我不可刺激母亲。
“鸢,听好了。你要超越你的父亲,成为屈指可数的能力者。妈妈我,就一直在背后,支持着你呢。所以放心吧。吃了这顿最棒的晚餐之后,明天~(省略)”
之后晚餐的BGM就一直是母亲无聊的恭维话和夸张词。唯有这手艺,在母亲离婚之后也没有退步过,不,用了这么高级的材料,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当我尝起了晚餐的味道,虽然味蕾缠绕着嫩肉传来美味的感觉,但我却完全不觉得好吃。仿佛对自己年华消逝般的甘酸,又仿佛对父亲怨恨般的苦涩,夹杂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就是‘爱’的味道吗?
“所以明天,鸢,作为我最自豪的儿子,你一定要打下这场胜战。为妈妈争一口气。”
“哦。一定的。”
是的,母亲不可以受到刺激,故我一直都在扮演好学生的角色。
每天都在演着母亲心里成功的的‘我’, 面无表情地撒着谎,对我来说,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但现在想起来,我这喜欢隐藏内心,装出一副好人的虚伪性格,不就像现在欺骗母亲一样渐渐养成的吗?
尴尬的晚餐过后,母亲虽然要求我对“母亲”的称号更换成更加亲密的“妈妈”。
但我却做不到,因为只有“母亲”,可以代表着我对母亲的一道不可跨越的底线,成为区别我们关系的红线。
大概是那些叫Lola的不知来历的药的作用吧,母亲现在正熟睡于沙发上。之后,我冷漠地给睡着了的母亲盖上了被子,非为担心母亲的身体,也只是单纯的演戏而已。
方才还热闹的家中,现在只留下我孤身一人,来收拾这顿只吃了几口的晚餐和弄得一塌糊涂的厨房。这些剩下的食材,扔了就太可惜了,放冰箱呢?只见冰箱中已经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护肤用品,如面膜什么的。大概是需要冷冻才能保用的新一类护肤品吧,如果和食物混杂,一定会损害其作用吧。也只好扔了。
直到11点,我才结束了厨房的扫除。然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缓缓地打开了方便面的包装,亮起了台灯,翻开了书本复习。很意外的,浇上了调味粉的干面饼很好吃。看来可以支撑我复习多两个小时。
明天的仪式,就是决定我能否鹤立鸡群的第一道门槛,来自这个社会的第一个难关。
必须赢,没有输的理由。
就在所有人都熟睡的夜晚,一位娇小的绿发少女正跪在街边望着鸢的家里那依然亮着灯光的房间。少女手中握着的,是一种名为Lola的药物。少女没有右手,却有着一张可爱的脸蛋。
“今晚也在努力奋斗呢,哥哥酱。”
少女的名字叫虹,与虹的相遇,将是另一个重要的支线吧。
8月22日,清晨。
战争是无情的。
旧时代的核武器,一旦使用将引发一系列严重的道德,环境甚至伦理问题,故每个所有国都只是把其当做战略性武器而极少使用。
而最近出现的能力者开发机构惊人地开发了每个人的潜在能力,这些人被冠以能力者。不久,以灵活,多变,单体破坏力强等优点的能力者之间的战争战,取代了旧时的机械化军事。
但这些旧式战争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伴随着无辜的伤亡和环境问题。
这严重违反了当今时代的主题:和平与发展。
一是和平。
因战火是无情的,一旦伤及巨大无辜和环境,那么这场战争的正确性将面临巨大的挑战。
越是挑起战争的国家,就越要为战争中所伤亡的无辜所负责。一个国家有罪,但不是每个国民都是有罪的。而波及了无辜之人的战火,又引发了一系列的仇恨连锁。和平难以维持。
二是发展。
由于能力者之间的战争常会以各种具有广泛破坏力的能力战为主,会严重影响当时战场的环境和其恢复力抵抗性,沉重地阻碍着环境所带来的进一步经济发展。这对于现在已经饱受战争摧残,环境问题四起的唯一一个地球来说,是极其严重的。发展难以继续。
所以,人们在心里不禁这样祈祷道。
~~~~~~战争什么的,就交给想打的人去打好了。为什么要伤及无辜的人呢?~~~~~~~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Cross World System,一种为能力者战争提供舞台的新式系统,进入了人们的视线。
这个系统,简单地说,就是把能力者的能力,特点,性格,愿望等个人特征具体化成为一个小世界,简称心境世界。
当能力者之间存在着冲突时,双方的心境世界就会互相交错融合,形成一个新的世界,即Cross World。
而被卷入Cross World的,只有存在敌意的双方能力者而已,不会波及无辜。且无论如何摧残,如何破坏,Cross World 也只是世界的副本而已,不会对世间造成巨大的影响,极大地减少了无辜人员的伤亡。
这就是这个Cross World System的最大特点。
以往那些无可避免会伤害无辜,危及环境的自私性旧式战争很快就被趋向于和平的世人所摒弃,而这种不危及无辜,不造成任何环境问题,却能反映出能力者内心特点,并提供形式万变的新式战场很快就垄断了整个能力者界。
对此,能力者们达成了共识,所有大大小小的能力战均必须在Cross World System的支配下进行,违反者将视为异端处理,接受来自世界的制裁。
最后,人们把这种新式的能力者的战斗方式称之为Cross World War。
但这个仪式需要强大的家境与资金作为后盾,故超能力成为了贵族和名流上家的特权。
这,就是cross world war 的一切。
现在,
离正规的开学时间还有10天,除了高二级的人,别的学生们还在享受着暑假的欢乐呢。
所以现在这个时间段,穿着学生装的人异常稀少。我缓缓地来到了学校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如果没有看到校园门口处的那位紫发少女的话,今天可真是气氛最好的一天啊。
“终于到校了吗。鸢。作为我永远的劲敌,怎么能迟到呢?”
“~~~抱歉。涟。让一下。”
“啊啊, 真是冷淡呢。”
强硬地推开了紫发少女后,我揉着朦胧的睡眼,故意无视吵闹的涟向教室走去。毕竟才睡了4.5小时而已,没有心情和这家伙耗。
这叫家伙涟,作为拥有极高家境的上流大小姐,原来是与我毫无关系的人。但不知什么阴差阳错的,每次考试,她都总在我的名次的下一名。就连上次期末笔试,也是排在第五名。
但其人品,却异常地让人讨厌。
就在我面前,正有几位身材魁梧的男子学生当着自己。
“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能稍微听一下我的话吗?”
“~否决权呢?”
“你有权保持沉默。”
“~切。”
是的,身为有着过度家境的涟,是位凡事非常强硬却不失优雅的御姐。因其家教异常严格,所以有着优于常人的贵族修养。但却学上了高位贵族的那些‘好风俗’,靠着财力,在这个学院有着各种特权。就像那些魁梧的家伙们,其实是那位大小姐的贴身保镖。只是为了这样就强硬地在学生里编入几位同龄的人作为保镖甚至下人,她就是如此高傲。
被半强硬地,我被带到学院里一个阴影角落里。中途引得不少学生注目,那是因为这个大小姐不但有着修长的的身材有如模特般好,迷人的双巨峰,同时也有着深邃的思想,飘柔的紫色长发在空中飘荡。身为冷静派的御姐,还赢得了学院的地下偶像这一名号。
“那么,想说的话是什么?”
虽然想说‘难道是告白吗?’这样的玩笑,但在这种半黑社会性的气氛下,我却只能把这份天真硬生生地吞下去。
“单刀直入了。鸢,要来我的团队吗?我作为creator(cross
world的主),你作为creature。(生物,这里指creator的部下)”
“?团队。还没开始仪式就开始拉帮结派了吗。”
“只有先人一步才能得到人才。三国中刘备三顾茅庐,曹操求贤似渴,不都是对人才的渴望吗?”
“~~~”
这家伙,大概最近迷上了三国志了吧。涟和我一样,都是努力派的人。为了完善心境世界而广读万卷,故时常在对话中,掺杂着许多对书的读后感。
“心境世界是一个人世界观的结晶。鸢,你是我看上的人才。和那些整天不务正业,没有一定的知识支撑的chastiser不同,你一定具有极高纯度的世界观,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预约一席之地。”
“心意我是接受了。但仪式是千变万化的,现在下决定未免太早了。”
“纵观历史,以前从来没有笔试上15名的人的能力掉到c rank。即使是最差的情况,鸢也是个拥有b rank能力的分析战况的参谋。”
“~~恭维话吧。”
不,这也的确是我分析过的。因为心境世界是会随着人的知识的得到而完善的。一个人的世界观越完善,其心境世界就越大,能力就越强。故成绩是判断一个人能力强弱的较有说服力的判断依据。
简单介绍一下,所谓的超能力,即Competence(能力),是用于直接测评能力者的强弱的反应器。能力者的等级分为A~F五个等级。其中A为最强,F为最弱。需要注意的是能力是不能改变的,天生就决定的,而努力的提高也只是rank的提高。故在能力者中Competence的种类直接决定了这个人的强弱。相同重复的能力很多,但稀有的能力却是连所有者都不明白其效果,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查实。还有高于A rank的s rank存在,那就是魔神。
依我思考,即使是最差的情况我也应该有b rank吧。
“安心吧,鸢。若进行cross world war,作为creator,我们世家的每一代都可以提供庞大的魔力给每一个creature,你也是知道的。Creator的选择有多么重要。”
涟魅惑地笑了一下,渐渐地贴在了我身边,在我耳边低吟着。
“我们世家作为名流,代代都对协力的creature提供极高的待遇。只要鸢获得强大能力,我保证,我们世家一定会帮助你这位没落的贵族重振雄风的。只要这样的话,鸢~你家的那位母亲,也可以得救吧。”
“!!!!!!”
我极力保持冷静。
“什么时候调查的?”
“只要是我有兴趣的好男人,我都会刨根问底呢。”
“真是坏女人呢。”
“多谢赞赏。那么,回答呢?”
“能给我时间考虑吗?”
“我已经说了,你只有沉默权,而决定权,在我手中。”
“无聊。”
只要是平常人,都不希望让自己的选择交给别人吧。但即使现在我拒绝了她,依她的性格,她也会调动一切权力去强行把我编入自己的团队吧。对于这种冷酷的性格,如果想表示不满,我一直以来的对待方法,也只剩下沉默了。
“~”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即使保持沉默也好,你也没有决定权。”
“~”
“不过,想我放弃你也是可以的,只要你做一件事。”
“那是什么事。”
“很简单啊。只要你辜负了我的期望就行了,比如说,鸢堕落到d rank~”
“那种事是不可能的!”
涟的话,正中我的痛处,让我不禁咆哮起来。虽然我瞬间勉强压抑住情绪,但这份软弱却一时成为涟的玩物。
“怎么了。鸢,越是大声就越是不自信的表现哦。还是说害怕了,害怕成为平庸能力者的未来。”
“~我,为了这次的仪式,付出了超越你想象的努力。即使是笔试,我也在你之上。”
“那么,为什么这么激动呢?果然是背负了太多的压力了吗?”
“即使是压力,也是我成功的原动力。我会背负它们,走得更远,更高。”
“同样的,如果失败了,也会被压得更沉,更痛。”
“~”
“呵呵~开玩笑的,鸢怎么可能失败呢?”
对于我的丑态,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并离开了我,只留下了一句。
“可不要辜负我的期待哦。毕竟,你可是排在我前面的男人啊。鸢。”
“~~~~~~”
在孤独的阴影中,传来我愤怒的拳头狠狠地撞击墙壁的响声。除了回荡在耳边渐渐消失的回音外,就只剩下拳头炽热的疼痛。
“失败,是不可能的。也是,不被允许的。”
说句实话的。除了愤怒外,现在我的心还传来了一丝愉快。即使是涟这样的挑衅,同时也证明了涟有多么地看得起自己,相信自己。只是这样一件小事,就让我的自尊心得到异常的满足和愉悦,真丢人。
“呵呵~说到底也只是个男人,被女人捧一下就这副德行了。真衰。”
然后,我离开了这里。同时幻想了一下,若失败了,将会怎么样。
“!”
别想了,是的,最差我也是个b rank 的人。即使史无前例的差,我也有c rank。只要到c rank ,我就足够满足了。魔神什么的也只是个幻想。是的,不会失败的。
失败是,不被允许的。
我不断这样催眠自己。
8月22日,下午。
现在是仪式的进行途中。
因为仪式所占用的,是这个恩立米帝学校里所有教室。所以我们现在不得不在学校的大操场上,默默地等候仪式的进行。
期间所有等候的学生都能自由移动,只有当轮到自己的编号出现在自己获得的刻印表上,才动身前往进行仪式的对应的教室。
现在介绍也不迟,所谓的刻印表,就是集合各种日常用魔法阵的迷你结晶,就像手表一样。能用魔力传话,信用卡,身份证,显示时间等各种东西。由于具有特殊的绑定识别能力,故刻印表只能利用绑定主的魔力,仿造的是不行的。故刻印表能起到货币流通的信用卡功能。
“能待在你旁边吗?鸢。”
“你说什么啊,翔。朋友之间还要什么客套话呢。”
“也是的。”
坐在我旁边的金发好友~翔苦笑道。与拥有广泛人缘的我不同,翔因为其软弱的性格,朋友很少。为了迎合没有人陪伴的翔,我也常常会一个人呆着,等待翔。虽听起来很贱,但的的确确,是我和翔的关系。不是看不起翔,而是我,也真心想和翔在一起。
虽之后半小时中,我们没有半点交流,但此时无声胜有声。沉默是现在最好的交流方式。
就像高考一样,真正临场时有用的不是万句激励话,而是一分的沉默思考吧。但翔还是打破了这份沉默。
“还真久啊,仪式。”
“整个学校一共有32间教室,仪式一次大概是2个人一间教室,持续10分钟的心境世界开发。而整个高二级至少也有300个人。那么算起来,整个仪式最长要持续1个小时。现在也只是过了25分钟而已。”
“还真是强啊,鸢在熟背资料方面。”
可以看到,剩下的学生都在说说笑笑的,四处蔓延着轻松的气氛。不,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可不行。正因为每个人都在紧张着,所以才会故意有说有笑。其实每个人,都是那么的紧张。
“哇,看看那个金发少女。背着好大的四把剑鞘啊。”
“啊,那是‘四界之光’。其背后的每一把圣剑,据说都是稀罕的优质魔法剑,分别是代表着雷,土,冰,火四种属性的巅峰之处,单她一人就拥有极其霸道的四重属性,故‘四界之光’正是其特点的简称。那个少女好像叫枫吧。”
“哦,那就是学院第三的能力者。但是为什么这么强的能力者会来到这里呢?”
“大概是为了防止仪式的突**况吧。毕竟是学院一年里最重要的仪式。”
“~呐,鸢,你想获得怎么样的能力呢?”
“啥?”
“即使是现实主义者的鸢也有幻想过有什么能力的吧。比如飞上天的能力,瞬间加速的能力等。”
“喂喂,那是什么。那些白日梦一样的能力。”
“但实实在在是有可能的吧。这些。”
对此,我无从否定。看来翔也有些不安而心急了,也是时候摊牌了。
“我,想成为魔神。”
“!”
那时候对涟的玩笑对我来说却不是玩笑。
是的,魔神。象征着能力者极点的存在。
与圣女的十个寄宿着神的力量的戒指相对,一共有十位魔神存在。在每过三年的仪式中,都有一个固定的规律。在这300名学生中,将有一位幸运儿,能诞生出象征‘神’的心境世界,作为拥有代理神力量的能力者,这些特殊的能力者被称为魔神。现诞生的魔神一共有九位,而今年,就是最后的魔神,炼狱之太阳神所降临的年份。
而现在,仪式已经持续了30分钟了,我却依然没有接到刻印表的通知,也没有魔神诞生的消息。
随着刻印表投影出的用魔力做成的显示屏上,一排又一排的能力者资料出现在其中。
“据我所知,还没有任何一个笔试成绩上前15的会跌到c rank以下。但是,其中没有魔神级别的能力者诞生。你看看,”
笔记上的是密密麻麻的能力者记录本。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我唯一所做的事就是把这些新诞生的能力者的能力都快速记录下来。
“毕竟收集并分析资料是我的特长,如果翔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把前100的人的名字和特长全部默下来。毕竟任何一份资料都能成为对方的一项弱点。”
“哇,这已经是犯罪级别了吧。”
“我想让你看的,是这个~”
我指着我特意另开一页的笔记本。这里是A rank 的集合。这些能力者,都将会是将来阻碍自己的最大障碍。如果说一个超能力学校的一个级有约300名学生,除去较少的e,f rank,那么d rank的平庸能力者就占了过半了,而c rank占100名。即使是b rank,也只有40名。但到了a rank,就已经稀少得只能剩下1到2个。但今年,竟然前所未有的到达了4个。
“这些中,有一个是特别例外的。”
我指了指其中的一位绿色头发的少女头像和资料。
“究极融合能力。很笼统吧。”
“的确是很笼统。但为什么~”
“那是因为连使用者都不知道自己的能力,这是极其罕有的能力。知道吗。”
“是~吗。”
的确,连能融合些什么,又能诞生些什么,连自己也不知道,却被强烈担保地贴上了a rank 的标签。就是这样罕有的能力,才会如此引人注意。
“能持有罕有能力的,已经是一万个人才诞生一个。必须记住才行,这个叫虹的少女。融合能力。”
魔神的话,却是更加含有的存在。学校级的rank制不同,魔神的诞生是世界级的,而且每三年,才诞生一个,而且只有圣女降临的学校才会有魔神诞生。粗略统计,大概已经到百万分之一的级别了吧。所以才会超越a rank,诞生与其相应的s rank领域。
45分钟过去了,同年级的人都已经少了将近一半了。
“!喂,鸢,瞧瞧屏幕。”
“~~~~~果然是她啊。笔试排在第5的家伙。A rank,绝对操控能力和绝对防御盾吗?”
涟,果然不出所料,与我最相近的存在。这下a rank 的新星就有五个了。身为努力家却又拥有高贵家族血统的她,诞生了两个带着‘绝对’名号的能力。果然棘手,但也证明了笔试成绩和能力的强弱有极大的联系。只有这一点让我内心有些安慰。
但排名第四的我,真的能得到像涟一样惊人的力量吗?心中动荡着不安。
“鸢,看看这个。”
“这是~缘?a rank?‘world breaker’?”
心里顿时蔓延着不愉快。缘,就是昨天和不良分子干架的红发双马尾家伙,结果却逃之夭夭,留下了个烂摊子给我收拾。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人的a rank会带上个‘?’号呢?”
原本就是经常翘课,成绩吊车尾,性格烂得一塌糊涂的人。对于缘这个令我极其不喜的存在,我极力去否定她的能力。
“恐怕是自己吹牛皮的吧。反正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world breaker’,字面意思就是毁灭世界者。这个太过扯了。原本仪式中诞生的能力都是由能力者自己上报的,即使是撒谎或吹牛也一时没有办法去验证。如果随随便便就出现这种能力的话,那世界早就没了。”
“不会吧。世界毁灭的能力什么的。”
“所以才会有之后的调整会去对每一个能力者进行再评估啊。”
之所以这个超能力学院的高二生要提前10天上课,不但是为了仪式,还要为了为期7天的“再调整”。在“再调整”中,所有的能力都将进行实战检验和调整级别。像这种简简单单地破坏世界的能力,很快就会露出马脚。
“再说,是用什么破坏世界?卫星炮吗?地震吗?小行星吗?连实体也不知道的能力,没有相信的理由。”
“~~鸢,你看来对这个叫缘的女孩非常不满呢。”
“如果连她都能获得a rank,那么我就不得不怀疑这个世界的公平性。还记得吗?2天前的开学初,我们高二级不是传闻有个转校生吗?那就是缘,而且她还转到我们班来。”
“哦,缘是转校生吗?我怎么见过她。能所说具体情况吗。”
“没见过是正常的。因为我昨天也是第一次见过她。啊,跑题了。是啊,那时候,当听到有女转校生来时,包括我,我们班爆出了一场轰动。那时候我就想,那个叫缘的女孩,刚刚好和我妹妹源同音,那么会不会和源一样是个文静的女孩子呢。”
“之后呢?”
“当老师准备请转校生进入教室时,我们班的视线都集中在门口。但半分钟都没有人进来。我就在想,会不会是一个害羞的孩子呢?”
“害羞的转校生吗?真可爱啊。”
“但整整一分钟都没有人进来。我就在猜,该不会是迷路了吧。毕竟我们学校很大的。会不会是一个没有方向感的孩子呢?”
“容易迷路,加上害羞。越来越可爱了~”
“可爱才怪。那个缘那天逃课了!”
“结果她直到昨天才回学校,还是和不良打架?”
“就是这样。”
近乎一小时过去了,剩下的同年级者已经寥寥无几了。
最重要的是,到现在,还没有关于魔神诞生的消息。
“果然,很紧张啊。”
即使紧握住颤抖的手,还是不能平息内心的紧张。大概看高考分数的时候也是如此吧。
“呐,鸢,还记得那个目标吗。成为魔神什么的。”
“当然,难道你认为我是开玩笑的吗?”
“不。但是,还是想听一下,鸢为什么想要成为魔神。”
“~~~”
对于翔的疑问,我顿时语塞。并不是因为魔神的能力过于强大,而是因为。
“很无聊的哦。只是,想和当年一样,待在南的身边而已。”
要说理由,就不得不说的魔神与圣女的关系。
之所以有圣女的地方就会有魔神,是因为每个初诞生的魔神,都会在圣女的引导下成长,直至能独当一面为止,魔神都会守护圣女。在这个时期,大概是知道我们真正的高中毕业吧。
简而言之,如果成为魔神,就能伴随在圣女,不,是南的身边。即,我是为了待在南的身边,才选择了这条几乎不可能的道路。
所以,我的愿望,就是成为魔神。为此,在这三年里我不得不竭尽全力去积累知识,因为知识的渊博就是心境世界的基础。而心境世界的极点,就是魔神所在的世界,简称‘神域’。
毕竟我为了这次仪式,付出了整整3年的努力。虽然不能弥补落下的天赋差,但我相信,一切努力是可以得到回报的。
“幻灭了吗?即使是我,也曾想过不符实际的白日梦。”
“不,我也同时安心了。即使是鸢,也和我做了同样的白日梦。”
“~是吗。”
其实隐隐约约吧,在三年前,我已经察觉到了翔和我都怀着对南的一丝好感。
只是朋友的界线让我们保持着平衡。不过这个平衡,也终于到了临界点了。
“坦白说吧,鸢。其实呢,我一直都喜欢着南的,只是~”
“知道哦。不用多加解释。我和你都怀着同样的白日梦。毕竟在那天,南得到过人能力的那天起,我的梦就已经开始飘渺无形,甚至绝望了呢。”
“但是今天,我却第一次感到,梦就在我那么近的地方,简直就是触手可及的地方。”
“是的,所以我也觉得是时候划清界限了。我和翔,还有圣女的界限。”
“~~~~~”
“怎么了,翔,之前的话可是那么有气势,怎么又萎缩了起来。”
“不。只是想,如果我们之间有一个人和南在一起,那么另一个人要怎么办呢?”
仿佛对着自己说一样,翔开始胆怯了起来。也是的。
论世界观,知性甚至魔力,我都远远在翔之上。如果魔神要诞生,理应也要诞生到我的心境世界中。即使翔也有可能,但落到他身上的可能性也要远远小于我。
“那么,和我约定吧,翔。无论结果如何,请落选的另一个人,向成功的那个人献上最真心的祝福。”
我的这句话,让仿佛在安慰自己的弱小似的翔直起了腰子。
“是啊。我的目标也是~虽然比不上鸢。但我会努力的。不管结果如何,我们一定能再次一起的。”
“呵呵,那一定是一副最美的景象吧。苍穹之下,唯独此夙愿,我不能让步啊。”
“是啊。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和罗莎,不,和南一起,三人再一起玩吧。”
“那么,也应该去吧。”
“哦。”
仿佛回应约定般,我们两人的刻印表同时发出了接受仪式的通知。
现在,还没有接受仪式的,只剩下我们两个。
而魔神,仍然没有出现。
与我想象的不同,进行仪式的教室意外的简单。
除了被搬开的桌椅外,就只有中间那半径3米的红色魔法阵显眼。像这样复杂的超能力开发仪式,真的只是这样就行了吗?
“你们来了吗?翔,还有副会长。”
回应我们的是站在魔法阵中央的首席能力者。身为预知能力者的她,大概已经知道我们有着怎么样的前途了吧。
“那么之后就是仪式的开始了。你们也应该知道吧,由我来亲自为你们举行仪式的原因。”
是的,我们之中将有一位魔神诞生。
“~~~”
“安心吧。翔。”
我用手碰了碰翔的身体,示意他要冷静。
“如果我成为了魔神,会连同翔的那份爱一起背负下去的。我们,一定会一起的。”
“鸢~~是啊。都走到这一步了,我要继续下去。”
是的,软弱的翔一直都跟在我的后面,无论是什么时候,所以我必须时常道出安慰话才行。
说句实话的,我现在非常的兴奋。尽管魔神的诞生可能是在翔的心境世界中,但拥有着长久知识积累的我,拥有着绝对优势。就是说,我已经得到了魔神能力,也不会过分。
我为了今天,付出了多少的努力,而相比之下,翔又付出了多少。
如果努力都是可以得到回报的话,那我就是最应该驾驭魔神的人。阳炎之魔神,已经是我的了。
即使是这样压倒的可能性,我却拼命地呼唤自己不要多余地幻想。毕竟一切都还没有成为定局。但是,心中的兴奋和喜悦却不断地溢出来,在告诉我我已经成功了。
可恶,这停也停不下来的喜悦,将是建立在友人的失恋上成立的。但这份罪恶感,却无法成为喜悦的封锁柜。
“那么,开始吧。”
说罢,我和翔闭起了双眼。接下来的事情,我都无法记忆。只有圣女口中神秘的咒语,刻在我的心房中。
~~~不要思考,只要想象。~~~
~~~你所期待的,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
~~~是所有人都能开心的世界?充满硝烟和战火的世界?没有秩序,自由自在的世界?~~~
~~~不要思考,只要想象。~~~
~~~请面向自己,认真想一下吧。并贯彻着份世界,完善这份世界~~~
~~~我所期待的,是一个什么世界~~~
一瞬间,浮现在脑海里的,竟然不是我和身穿纯白婚纱的南的婚礼,也不是我和友人翔的玩耍的景色,更不是驾驭强大能力的情景。
而是,每天当我打开门前都会天真地幻想着的,原来幸福的家庭。
小时候的家里,仍然年轻的母亲煮着晚餐,翘着二郎腿的父亲。
可以清晰地记得母亲所炖的羊肉的香味诱惑着我的味蕾。
父亲摸着我的头,和我讨论报纸上的种种大事小事。
然后我,就这样夹在父母中间,享受着和家人的温暖
就是这些,已经失去了的,家人的团聚。
但也只有一瞬间。
顿时,我中断了思考。
烈痛,剧痛,激痛,绞痛,无数痛楚布满了全身,可以感觉到极度的炎热,却不禁迸沁着冷汗。
极大的感觉反差徘徊于心中,迟迟没有散失。
很痛苦,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又像沉入大海般,
之后,又仿佛步行于虚空中,正在无限自由落体一样,又像被无数细绳拉着升上天空一样。
五感完全丧失,想吐却无法呕出,甚至连呼吸也不能自如。
为什么开发会伴随着剧痛?不是号称零失败的吗?记忆中的开发不是这样的感觉吧。
过了多久。像一年,又像一秒。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激痛中,我回想到三年前的‘我’。那时的我,自以为是世界的主人翁,能拥有超越凡人的能力,甚至幻想着要改变世界,创造幸福什么的。我,那时是很勇敢的。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却发现自己一个人是多么的渺小的。对着崩坏的家庭,不良的威胁,甚至,南的离去,我什么也做不到。即使是笔试第四,也是我拼命学习获得的成果,但却如此飘渺,仿佛在下一次笔试就会掉出前十。即使自装冷静,其实我,是很胆小的。
不知不觉地,在我心中,诞生了一个绝对的真理。
当一个力量有限的平凡人想要去获得不符合自己地位和能力的结果时,他就必须放弃些什么。那些代价,有时是正义,有时是信念,有时是朋友~
如果一个人能什么也没有放弃就得到超越自己地位的东西,那么那个人,一定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了。那些大团圆结局的主宰者。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只是个配角而已。
但,如果能选择的话,我想做主角。
~~~同样的,如果失败了,也会被压得更沉,更痛。~~~
即使会失败,我也愿意赌上那不成熟的希望。
~~~无论结果如何,请落选的另一个人,向成功的那个人献上最真心的祝福。~~~
即使会落选,我也愿意拾起那不冷静的幻想。
~~~我,想成为魔神。~~~
去相信吧。所有的努力都会得到回报的。
~~~你所祈祷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我所祈祷的世界,那就是,如热血般沸腾,充满幻想和希望的世界。那个名字就叫做~
“结束了,请睁开眼睛吧。”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即使是我,也不禁为眼前的世界所迷住了。
四周熔岩翻滚,仿佛瀑布般由天空落到大地,气势磅礴,深红色的太阳高挂于头顶,气派而又美丽。这里是八位神的神域之一,传说中只有屈指可数的稀少人才才能得到的世界。
“恭喜你,拥有操纵太阳神能力的少年。”
“!”
望向声音的主人,银发的圣女正望着自己。
是啊,这就是我的世界,我的心境世界,阳炎的神域。
一瞬间,仿佛得到梦想的共鸣一般,现在,幻想成为了现实,正在我的怀中闪耀。
终于得到了,我苦苦所付出的努力,终于以超乎人所料的极高质量得到了回报。
之前的一切烦恼与不安都仿佛不翼而飞一样。那些被封印的喜悦,正被主人允许而自由飞溅,翻滚。
果然,所有的努力都是可以得到回报的。这是我一直都坚信的真理,以后都是我所坚信的真理。
魔神,从今天起,我就是魔神了。
“那么,这就是你的命运了。驾驭阳炎与炼狱之魔神,阿波罗的继承者。”
“是的,我一定会以我的最大努力,去~”
然而我的话却渐渐低沉下去,最终消失于广阔的神域中。
因为我观察到了,圣女的瞳孔中并没有印着我,而是
“~翔。”
我身后那位毫无特点的友人。
对此,天真的我第一反应竟然是怀疑着耳朵又没有听错一样,但是知道圣女无视自己,缓缓地与我擦肩而过,向我身后的好友走去,我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方才极度喜悦的心情瞬间掉到了谷底,这份落差化为绞痛,折磨着我脆弱的幻想。
“这可真是雄伟却又美丽的世界呢。翔。能听一下吗。是什么信念让你诞生出如此的世界。”
“我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希望能创造一个和平的,没有战争的,只是这样的一个白日梦而已。”
“只是,这样吗?”
“啊,还有,和南在一起。这个任性的愿望行吗?”
对此,圣女没有嘲笑,反而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不,爱,也是让人强大下去的源动力之一。倒不如说自己能成为魔神诞生的基石,让我很荣幸。”
然后,圣女托起了翔的右手,轻轻地在其手背上吻了一下。仿佛回应圣女般,翔的身体渐渐开始燃起了火焰。
“请不要忘记,刚才那些让你强大的秘密,它们将成为神域的法则,并寄托在这手背上,伴你成长,强大。魔神。这就是你今天的身份的。从今天开始,翔,你将接受我的一切,成为守护我的勇者。行吗?”
“即使是这样的我,也行吗?”
“不,请自信点,翔。炎狱之魔神,可不要辜负它的称号哦。”
“~是~是的,罗莎莉亚。”
“请放松点,还有,以后称呼我为南就行了。和以前一~”
“等一下!”
打断这段神圣仪式的,是我的混乱和愤怒。
“等一下,等一下。为什么会是~不。我~可恶。”
虽然知道要说出点什么,但思维却因幻想的破灭而混乱,甚至语无伦次。这从天堂掉到地狱般的感觉,让我无比痛苦。但最痛苦的,莫过于圣女的冷嘲。
“你还在吗?不知名的副会长。魔力太微弱了,连我都感觉不到你的存在。”
“不~~这个。”
那些圣女祝愿的语句,理应该是对着我说的,这个世界,明明是更适合自己的。但这一切,却不是我的。即使知道眼前的一切事实都不是幻觉,但心底里却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我,狠狠地,硬生生地,伴随着些摩擦破裂的声音似的,接受了。但~
“即使是这样,那么,我的世界呢?我也应该有着诞生的心境世界才对啊。”
现在四周的阳炎神域,是这里唯一心境世界。但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翔的心境世界的话,那么我的世界去哪了?
“能稍微安静点吗。副会长。仪式已经结束了,你的世界,早应该出现了才对。”
“你说,仪式已经结束~了?”
顿时冷汗四起。不可能,我的世界难道也是这阳炎的神域,但心境世界是不会有两个持有者的。不久,一直以来的理性思维告诉我最差的可能性,但内心却更难接受这个可能。
“如果仪式结束了,为什么我丝毫没有感受到什么超能力?不要说超能力了,现在我连自己的魔力波动都感受不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是吗。”
我的灾难,对于圣女来说仿佛什么也不是,连分毫也传不到圣女的耳中。难道自己的声音,在这无边无际的神域中是这么地渺小的吗?
“没有魔力,没有心境世界~~那么不是原因很简单了吗?副会长,你的仪式,失败了。”
“!不,不~”
这是玩笑吗。失败?意味着什么?我再也成不了能力者了吗?不可能,因为~
“少来这套了,不是号称零失败率的吗,这个仪式。”
“是哦,一直是‘零’哦。直到刚才,你打破了‘零’,成为了‘一’。”
回想起了仪式中的异常剧痛,难道异常的发源地就是在那时候出发的吗?
“这么说起来,怪不得我感受不到你微弱的魔力,原来副会长你连魔力都失去了。”
“不可能。不会的,不是说最差也有b rank吗?要不行c rank也行。再不是d 不,就f我也想要。但,但~怎么回事,这个没有能力。”
我看了看象征着魔力储存量的刻印表,发觉不要说看魔力量了,刻印表连启动的魔力都不够。
“很荣誉吧。副会长,你现在,可是史无前例的能力开发的失败作哦。还是说,没有魔力就是你的能力呢?”
圣女的冷嘲仿佛已经不把我当做人一样对待。为什么,为什么你能这样讲呢?你不是主持这个仪式的人吗?为什么能说得就像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呢?
“那么,能消失了吗?‘尸体’。”
“等下,南,这样说对鸢太~”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眼下的大局,不是这个阳炎的神域的进一步调整吗?不应该让局外人来搅局。更何况是仪式的失败者。”
“~但~”
那之后,虽然翔在竭力维护我,但那些语句,对我来说,已经是无所谓的了。
的确,圣女的比喻是最贴切的,只有没有生命的物体才会没有魔力。失去了魔力的人,就相当尸体一样的存在。只是简单想象一下,即使我继续活下去,也只能像旧社会中无法使用电的原始人一样,只能苟且偷生,毫无地位可言。
那么现在的我,已经是死了的人?不是这样吧。喂。
但,现在的这个身体,连我不断下降的底线都够不到。我还有要背负的家呢?朋友的信念呢?他人的期待呢?之后有多少的困难,我无法想象。
不可能,可恶,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可恶可恶额。
去死吧!
“鸢!”
把我从无尽的愤怒和失落中唤醒过来的是翔。现在,拥有阳炎魔神能力的友人,其身上的赤色火焰长蛇围绕在身上,仿佛英勇的铠甲般美丽。本来就帅气的翔,这时,仿佛烈焰的战神般高大魁梧。同时,反衬出丝毫没有特点的自己是多么的矮小脆弱。
“喂,鸢,你也不想这样的吧。你也说些什么啊。”
气氛又开始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了。分析吧,分析吧。可恶,真的要分析吗?明明自己已经那么痛苦了。仿佛就快崩溃了一样。但~现在的我,应该说什么?应该说什么?不是有一句话要说的吗?和翔约定好的那句话呢?说啊,你不是最擅长说谎了吗?拿出你最自豪的谎言来圆场啊。这个伪善者鸢。快,说啊,说啊,说啊~~~
“恭喜你,翔。这样你毫无疑问就是最强的能力者了。”
不知道生硬的笑容有没有露馅呢。但违心的谎言,却没有透露出一丝颤抖和不安。
“但~”
“不是说好了吗?失败者要献上最真诚的祝福。放心吧。我的能力还是未知数呢。说不定我的能力还是消除魔力和异能等这样王道的能力呢。”
“鸢~~~”
大概翔也察觉到了什么了吧,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以后,我和他的关系,就是凡人和神的关系了。其中有着不可跨越的巨大等级差。所以,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了。
“恭喜你,真心的,发自内心的,恭喜你呢。翔。然后,再见了。”
不久,阳炎的神域开始出现了裂缝,紧接着世界的瓦解,翔的心境世界迎来了解除,如同我们的关系一样。然后,我们又回到了进行仪式的平常教室。
剩下了已经燃尽了一切希望的我,头也不回地离开这教室,留下两位神一般的存在。
“鸢!”
“~”
“我们,一定能再次在一起吧。”
“~啊,一定,能在一起的。”
在这个仪式中,唯一值得高兴的,只剩下我这虚伪的撒谎能力吧。
最终,我也只是个配角而已。不,已经连配角都不如了吧,我。
仪式结束后,在其他人的刻印表所制造的魔力屏幕的末尾,更新了最强与最弱两个极端。
一个是翔上报的能力,阳炎与炼狱之太阳神。S rank。是百万分之一的魔神级能力。
一个是我上报的能力,能力名为‘无’。O rank。独一无二的无能力者。
并不是消除能力,让一切回归虚无的意思,而是真正的,甚至连做人最基本的魔力量都失去了的,‘无’能力。
因为是史无前例的仪式开发失败者,所以没有符合我的rank,故现在的我,被他们简称为o rank,比f rank更低的存在。这个空洞的英文字母o,就是我今后背负‘无能力者’的黑色标签。宣告着我主角梦的破灭。
8月23日,上午。
已经有多久,没有梦到三年前的事情了呢?
那时候的南,比起翔,明显更愿意接近我,依赖我的。
昨晚的,就是那时候甜蜜的梦境,关于小时候的我和翔还有南一起冒险的小日常。但梦的醒来,却异常的心酸寂寞。
“~现在什么时间了?!”
醒来时已经发现我迟到了整整3节课。为什么会这样呢?靠着拥有闹钟功能的刻印表,明明自己从来没有迟到过,这该死的刻印表却在今天坏了。
等我慌慌张张来到学校大门前时,发现连用于确定身份的魔力波动表也坏了。这样我就这样在学校的大门前停留了一节课。直到中午,当来值日的风纪委员帮我打开校门时,冷静下发疯了的头脑,我才发现,不是刻印表坏了,更不是魔力波动表坏了。而是,
自己真的完全失去了魔力,却没有换来一丝超能力的事实。
就在这个培养一流超能力的贵族学院,恩立米帝学院中。混杂着这样一个没有能力的我。
回到教室时,已经是中午午饭的时间了。
其中教室里存在不少带着各种午餐回去教室进餐的同学们。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集中于我身上。
~~~喂喂,那个就是传闻中的‘无’能力者啊。~~
~~~啊啊,好可怜了。明明班长是那么的善良,那么努力的。~~~
~~~真的吗?班长不但仪式失败了,连魔力也消失了?~~~
看来我的存在为他们增添了不少饭后谈笑的话题呢。
但我的第一反应,是同班的涟不在教室。毕竟自己,已经不敢去面对那些相信自己的人了。
对此,我不敢正眼对着那些对我抛来同情和新奇目光的同班同学,直直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这样趴在桌子上,假装睡着觉。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避免和那些把我当做新闻看待的人四目相对,也有了不和他们交谈的借口。即使这样,中途还是有不少热心肠的同学想要鼓励我,帮助我。但只是这些同情的行为,就已经让我的自尊受到严重的重创了。
之后,肚子里传来空洞的打鼓声,在向我抗议着。是啊,原来,自己今天,还什么也没有进食呢。真是糊涂。
好不容易才撑到下午的课。但即使是课中,也有不少纸条传来给自己。其中肉麻却温暖的激励语句,难道真的能安慰我吗?我应该如何表示才对。
“那么,现在开始再次清点每个人的能力。有错的同学请第一时间提出。张文轩,c rank,初级念动力,李寒,d rank,气象感觉能力~”
站在台上的老师,慢慢地对每一个初获超能力的学生们点名。
“~鸢,o rank,‘无’能力~”
直到自己的能力被无情的曝出,教室里蔓延着低声的嘲笑和回荡着点点同情。
“安静一下。之后进行的是有关‘再调整’的注意事项的说明。这也是超能力开发的重要一步,请各位同学做好必要的笔记,并牢记于心。”
虽然身边的同学都异常认真地边听老师解说,边做必要的记录。但对于我来说,这已经是没有意义了。并不是因为自己以前已经牢背了“再调整”的资料,而是因为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调整了。
所谓的‘再调整’,是针对所有获得新生心境世界和超能力的学生进行的二次评估。
毕竟每个人上报的能力和实际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为了验证实际能力的rank,所有的学生都必须进行cross world system的初次实战。
‘再调整’为期7天。在这7天里,所有的能力者可以自由组合成一个小团队,以团队为单位进行小组间的cross world war。其中,如果对自己能力有自信的团队,可以向高位的能力者进行决斗申请。只要在实战中,打败高于自己rank的对手两次以上,来证明自己能力的有用性,那么那个人的rank就可能再调整到那个rank,但是,一旦失败了,就失去再调整的机会,直到毕业也会被固定在那个rank中。
简而言之,就是实战检验。
“嘛,就是这样了。之后的时间交给各人自由组合团队,下课。”
第一个冲出走廊的毫无疑问是我。
因为现在的教室,所有的同学们都在兴奋地讨论着自己的能力,就像新生儿般对万物充满好奇,但对‘无’能力的我来说。简直就是拷问的地狱。
学校的走廊上,只有我一个人慢行。
“!”
但是,同样的走廊上,传来规律的脚步声。
远远地可以看到,圣女罗莎莉亚,正在向我走过来。那份高贵的身影,还是那么美。
是来安慰我的吗?终于记起了我的事了吗?还是来告诉我,其实我的能力不单只是‘无’能力而已,还有更深的含义在里面吗?
无数的希望如同新生嫩芽般在干枯的心房上冒出芽头来。
但随着圣女与我再次擦肩而过,我才注意到对此抱有幻想和希望是多么愚蠢的事。
我想喊住她,却不知道停住她后应该和她说什么。恐惧着希望的进一步幻灭。
结果,优与我,已经是连最低程度的招呼也失去了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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