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瑶忽然被他这副样子弄得说不出话来。
若晞是不是想拒绝她？
“若晞......”馨瑶的语气忽然变得有点失落。
原来若晞只是把她当普通朋友而已嘛？
若晞的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你确定你喜欢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馨瑶怔住，愣愣地看向若晞的脸，若晞这时候也在盯着自己看。
“怎么会呢，你只是长得比较秀气而已啊。”
馨瑶的语气顿时就有点慌张。
“跟我在一起，你肯定会被那些吃撑了的人指指点点，你能受的住吗？”
馨瑶轻哼一声，拉住了若晞的手，“若晞！你干嘛要那样说自己，你哪里不男不女了，你就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子，怎么会是怪物呢。别人怎么说我决定不了，但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很细心很能干的男孩子，你很优秀。”
若晞又怔了一下，双眸望向前方，眼神逐渐放空。
“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馨瑶的神情顿时又变得有点失落。
她不知道这个男孩子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是如今这副模样。
若晞的长相很特别，但在馨瑶眼里都不重要，她喜欢的又不单单是他的外表，而是若晞的那种温柔与耐心。
过了两天，馨瑶都没有跟若晞说过话，若晞也没有在位子上等过他，两个人就好像决裂了似的。
那两天馨瑶度过的并不愉快，比起自己的难过与猜忌，她其实更心疼若晞天天下课形单影只的模样。
平常陪在若晞身边的远航，也很奇怪为什么若晞身上天天挂着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远航知道从若晞的口中问不出什么，于是就跑过来向馨瑶了解了情况。
“你们两个是不是闹掰了啊？”远航问道。
馨瑶一脸的为难，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说是闹掰好像也不对，毕竟若晞跟她说过他要考虑一阵子。
她也不知道那一阵子是多久，她也不敢开口问他。
但是到了第三天，那天晚上下课的时候，若晞又忽然找上她了。
馨瑶正在收拾书本，若晞忽然就站到了她的面前。
“馨瑶......”他面色苍白地看着她，原本中性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听起来特别怪异。
馨瑶被他疲惫忧郁的目光给吓到了。
馨瑶愣在原地，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若晞的脸色难看成这个样子。“......怎么了？”
她明明看到若晞的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闪烁，但他的语气却特别平静。
“如果你真的能接受这样的我，也不害怕别人异样的目光......”他看向馨瑶的目光透露出些许乞求的意味，“那就留在我身边，好么？”
若晞说道后半段，几乎失了声......
“若晞......”馨瑶一脸担心地看着他，她伸手握住若晞的手，发现他的整个手掌都特别冰凉。“我不会离开你的。”
她一脸认真地看着若晞，像是发誓一样地说道。
若晞黯淡的眸子，忽然闪出了些许光芒，还带着几分感激，眼底还有几分释然。
“谢谢你，馨瑶。”他伸手抱住馨瑶，声音在微微地颤抖，“遇见你真好。”
后来她也是听远航说的，那几天若晞上课一直在走神，他问若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若晞刚开始闭口不言。
直到远航在跟馨瑶了解状况以后，若晞才淡淡地回了他一句。
“我想忘掉她，她要是跟我在一起了，会不会也跟我一样，遭受别人看怪物一样的眼神？”
馨瑶听到远航那么讲了以后，心里又越发觉得若晞真的很可怜。
馨瑶不知道的是，她在若晞的心中，就像一束光，点亮了他荒芜黑暗，又脆弱的心。
若晞那天来找她，也是实在熬不住心中的孤独与不安了。
馨瑶跟若晞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年级。
馨瑶从来都觉得，学校里的氛围很温馨，那种校园欺凌的坏蛋，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存在。
但她还是把这个世界想的太美好了。
那是馨瑶跟若晞亲近以后才感受到的。
吃饭排队的时候，正在闲聊的男生女生，时不时就会蹦出一些刺耳的话语。
“我们段那个人妖都有对象了，你还没有，你菜不菜啊。”
“说不定她女朋友本来是想搞百合的，然后在一起了才发现是个男的？”
接着馨瑶又听见了一阵哄笑。
她抬眼望向若晞的脸，她能够很明显地看到若晞脸上出现了一丝怒意，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只是激起了小小的波纹，很快就归于平静。
馨瑶拉了拉若晞的手，若晞空洞麻木的双眸移向她时，才会显露出些许温柔。
她对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示意他不要在意。
若晞也回给她一个有点僵硬的笑容。
这种话听一次不会怎么样，但是馨瑶跟若晞一起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地听到这些类似的话，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能够听到这样的话语，甚至走在路上跟一个路人偶尔对视了一下，他们投来的目光，也带着些许诧异的意味。
渐渐地，她在女生寝室也听到了那些关于她的议论。
“那种男生我看到就觉得恶心，真不知道那个女的怎么想的。”
“估计自己性取向多多少少也有点问题。”
馨瑶接热水的时候，前面的三个女生正在说这些东西。
声音不大，似乎是刻意压低过声线，但她还是能够听地很清楚。
“能不能不要在背后议论别人？”
馨瑶鼓起勇气说了一句，那几名女生转过来看了馨瑶一眼，然后面面相觑，都保持了沉默。
但馨瑶只是堵上了占比很小的人的几张嘴而已，她还是能够听到这样的言论。
馨瑶莫名其妙就被传谣说跟若晞发生过关系，当她最好的朋友来找她确认这件事情的虚实时，馨瑶真的破防了，当着全寝室的人的面，失声地大哭。
馨瑶忽然就有点害怕了，她当初跟若晞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一切都比她想的要糟糕多了。
当她平复了一个晚上的情绪，又犹豫了许久，走到若晞面前，准备告诉她自己的想法时，眼前又浮现出若晞那天晚上，疲惫又忧郁的面庞。
她不忍心，她控制不住地去想，若晞之前是不是一直都独自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要是连她都离开了，若晞他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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