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大厅里面。
众人铁了心要狙击季成。
这块编号一九八九的大家伙毛料价格很快来到了二十万美元的高价!
绝大多数的人都用敌视地眼神看着季成,他们昨天吃了闷亏,今天非要趁此机会找回场子!
但渐渐的,众人发现不对劲了,那就是季成除了一开始起叫之外,到现在压根没再举过牌。
他怎么不继续叫价了?
难道这家伙暗地里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故意在逗大家玩呢?
那些想要给季成难堪的人们心里开始打起了鼓,总觉得季成这么做不正常。
嗯,其实季成压根没听到那群人私底下聊什么,他又不可能一直开启感知增强,能量不够。
只是做坏事的人本能地内心会有一股心虚感,比如小偷去人家家里偷东西,哪怕听到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觉得是不是主人家回来了,这群想要狙击季成的玉石商人们也是这样的心理。
于是,叫价潮暂停了。
大家不知道季成是不是对这块毛料真的感兴趣,生怕狙击错了,别待会自己钱真的搭进去。
“二十万,七七七号先生叫价!”拍卖师一伸手对着那位中年男子。
七七七号板寸头中年男子一看没人竞价顿时有点心虚了,他倒不是拿不出二十万美元,而是压根没想过赌这么大,如果他真的拿二十万美元出来买了编号一九八九的这块大家伙毛料,那么接下来可没钱买其他的毛料了,只能靠这块大型毛料去赌博了。
“二十万,还有人加价吗?”拍卖师询问道。
众人朝着季成看了看。
季成依旧稳如泰山坐着。
大伙一看他没出价的意思,一时间清醒了,谁都不乐意继续举牌。
当然,也有人真的对这块大型毛料感兴趣,只不过在琢磨该叫多少价格合适,暂时没叫价。
拍卖师第二次询问道:“二十万,有人出价吗?”
台下还是很安静。
拍卖师拖延了一下时间,要是一般的毛料他不会这么做,但这块大型毛料底价就十五万美元,组委会特别关照过,他肯定要尽可能把价格抬高,眼看实在没人出价,他只好道:“二十万最后……一次,成……”
交字还未说出口。
季成终于举牌了,他澹澹地把价格提高了一大截,“三十万。”
拍卖师大喜,“三十万!二零二二号先生出价!”
“什么?”
“他一下子拔高了十万美元?”
“我们还要不要跟啊?”
“废话,跟他拼了!”
“就是,反正咱们也没想拿下这块毛料,恶心一下他还不行么?”
“恶心他没什么问题,可你们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那块底价三十万的毛料,被他抬到一百八十万可就没跟了,别待会我们谁报的价格比他更高,他也像昨天那样不跟了,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
是啊。
谁知道季成的底线到底在哪?
恶心他是一回事,把自己的钱搭进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想到这,好多实力比较弱的人都变得犹豫起来,生怕变得跟赵信虎等人一样。
也有人不信邪,前排那位衣装华丽的中年男子把季成恨透了,就在拍卖师话音刚落,他立刻又举起了牌子,叫价道:“三十五万!”
“尚成珠宝的人。”石老师压低声音对季成说道:“这个珠宝品牌在我们弯弯实力还是不错的,如果你不是特别看好这块毛料,没必要和他继续竞争下去。”
季成笑着点了点头,“谢谢石老师你提醒。”
随后,他又一次没声音了,好像不准备竞价。
程建军、小张等人也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看他没出价也没多问。
那群玉石商人和那位尚存珠宝的男子也吃不准季成到底什么意思,他们就那样静静等候着。
拍卖师又和刚才一样询问。
一直到最后一次,季成好像依旧不准备举牌,尚存珠宝的那位男子眉头都不由皱起来了,不过三十五万美元拿下这么大一块翡翠毛料,他也能够接受。
可就又在拍卖师差点把“成交”二字说出口之时。
季成又一次举牌了,他依旧从容不迫加价十万道:“四十五万。”
哗!
现场一下子炸锅了!
“又加价十万?”
“又来了!他又来了!”
“妈的,昨天他就是这么做的,今天又这样?”
“该不会他待会又把价格抬高到一定地步,然后不出价坑别人吧?”
“我感觉他真可能!”
众人在那边惊疑不定。
尚成珠宝的那位男子也愣了愣,他同样听到旁边人这么说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跟季成继续怄气,毕竟四十五万美元拿下这块编号一九八九的毛料价稍高了。
“谢总,跟他拼了。”有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怂恿尚成珠宝的那男子,“昨天他不是恶心我们么,今天你看他这架势,肯定是对这块毛料感兴趣,你多出点钱拿下来,看不恶心死他。”
谢总一脸无语道:“要恶心他你为什么不出价?”
贼眉鼠眼男子讪讪一笑,“我这不是没那么多钱跟他叫板么。”
谢总翻白眼道:“你的钱是钱,难道我的钱就不是钱了?”
两人聊了几句,台上拍卖师已经询问到了第二次,“四十五万,还有人出价吗?”
谢总倒是想恶心季成,可他依旧没决定好,毕竟都好几十万美元了。
拍卖师看没人继续叫价,按照流程道:“四十五万,最后……一次,成……交……”
这个“交”字声音刚出来。
谢总实在气不过季成昨天的举动,本能地又一次举牌了,“四十六万!”
呼,终于有人继续跟季成杠下去了,那群想要恶心季成的玉石商人们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还真怕就这样草草结束,到时候明标竞拍一结束,这件事流传出去,那可就变成了季成一人对抗他们成百上千玉石商人大获全胜的传奇事迹了,他们会成为反面例子被人笑掉大牙。
有人教训季成就行。
再不济,赢一场也行。
大家心怀鬼胎琢磨着。
然后事情又和一开始发展的几乎一模一样。
等到拍卖师询问到最后一次的时候,季成又一次跳出来举牌加价十万。
五十六万美元高价了!
这个价格现场除了几个大珠宝商品牌之外,其他已经没人敢掺和了。
那位谢总也满头大汗,五十六万美元已经超出了他对这块毛料预算,可他刚才连连狙击季成,要是这会儿不出价,别人一定会以为他怂了,面子上过不去啊。
出价,超出预算。
不出价,会被人看扁了。
谢总陷入了进退两难,他隐隐有些后悔刚才不该跟季成较劲了,昨天季成又不是恶心他一个人,干嘛要做这个出头鸟?
这时,拍卖师又询问到了最后一次,“五十六万,最……后……一……次,还有人出价吗?”他环顾全场,眼看实在没人举牌,举起手中的拍卖槌要敲下去,“成……”
妈的!
拼了!
谢总眼睛一闭,举牌,他压根没主动报价格,只是来了个默认加价。
季成一看谢总强弩之末,不由轻笑了一声,没有再跟刚才一样等待,直接在拍卖师念了一遍价格之后举牌一锤定音道:“六十七万!”
依旧加价十万美元的价格!
季成并没有因为谢总默认加价而更变方针!
现场人群一看这架势,全都忍不住吸了吸气。
“妈耶!”
“这家伙太财大气粗了吧?”
“艹,还真有钱任性啊!”
“每一次都加价十万?这可是美元不是缅币,也不是软妹纸币啊!”
众人都被季成雄浑的财力稍稍镇住了一下。
尚成珠宝的谢总知道这时候不该继续加价下去了,不然待会季成不跟,他可就真的要哭惨了。
输了!
季成凭借雄浑的财力力挫谢总这位豪商!
在场的玉石商人们都觉得有点憋屈,他们这么多人居然干不过季成一个人,怎么能不憋屈?
反倒是谢总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担惊受怕了,虽然输了有点丢脸,可总比亏钱来得好。
这回没人继续捣乱了。
或者说在季成强大得财力面前没能力再捣乱。
季成很顺利地以六十七万美元高价拿下毛料,这个价格对于在场每个人来说都非常高了,但对于他知道毛料内部情况的人来说一点都不高,不只是不高,甚至还非常的便宜,毕竟这块编号一九八九的毛料里面翡翠价值好几个亿。
明标竞拍还在继续着。
于是商人们在经历了第一波失利之后变得军心有些溃散,不过他们依旧没放弃,想要继续给季成难堪,也确实,接下来他们依旧那么去做了。
“二三零零号毛料起拍价一千二百美元,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两百,现在开始。”
“一千二,二零二二号起叫。”
“一千四!”
“一千六!”
“一千八!”
“……三千六……一万!二零二二号叫价……还有人继续加价吗……一万,最后一次,成交!”
类似的事情还在上演。
季成连续三四块毛料都遭遇到了强烈狙击,但在他恐怖的金元攻势之下,这些狙击如同土鸡瓦狗一样轻易瓦解。
现场玉石商人们这才知道季成财力有多雄浑,一个个不由惊叹起来。
不过惊叹是一回事,想着继续捣乱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们一看季成真的为了几块毛料砸下了高价顿时都更来劲了,想着待会继续恶心人。
季成一开始也没在意,以为是正好有人和自己一样看中了那几块毛料,可连续三四块毛料都这样,他隐隐发现有些不对便开启感知增强窃听了一下,然后才知道咋回事。
不由得,他被气笑了。
艹,这群孙子比赵信虎还恶心人啊。
昨天你们把我当成托,那是你们自己的想法,怎么还怪我头上来了?
季成知道凭借自己的财力继续这样下去依旧可以毫无悬念碾压众人,可他又不是人傻钱多,凭什么给这群人恶心着多出钱拿毛料啊?
他可不会惯着这群人。
季成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他知道该怎么收拾这群人了,当然,现场捣乱的人太多了,他不可能每个人都收拾过来,盯着为首几个人就行了,恶心人这种事谁不会?
打定了主意,季成不再傻乎乎只有自己看中的毛料再举牌叫价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喜欢恶心自己吗?行啊,看谁更恶心!
这边正想着呢。
拍卖师又宣布另外一块毛料上拍了,“编号三一四五号毛料起拍价两千三美元,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两百,现在开始!”
季成对这块毛料有点印象,他记得这是一块糯种飘花翡翠,裂有点多,两千三美元的价格很显然有点高了,但这块毛料外表表现不错,给人一种有希望开出糯冰种的感觉,两千三值得赌。
谢总似乎对这块毛料很感兴趣,但拍卖师宣布完之后立刻举牌了。
季成也随之举牌叫价,“三千!”
“呃。”
“他对这块毛料也感兴趣?”
“要不要跟?”
“废话,他刚才都高价成交了,肯定继续跟。”
众人稍微一商量,举牌的人立刻络绎不绝了。
“三千二。”
“三千四。”
“三千六。”
“四千,一六八号先生叫价。”
一六八编号就是谢总,出价到四千心里都觉得有点高了,不过他实在挺好看这块毛料,这个价格拿下也能够接受。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叫价趋势一缓和,季成立刻又举牌叫价了,“五千。”
那群人本来和谢总想法基本一样,觉得四千价格有些虚高,可看到季成报价五千,他们又来劲了。
“五千二。”
“五千四。”
“五千六。”
短短一小会儿的时间,价格就攀升到了六千。
谢总都有点蒙了,六千的价格太高了,这么高的价格拿下这块毛料亏本可能性很大,但他看季成感兴趣,想着自己反正不准备拿了,继续恶心一下季成也是件身心愉悦的事,于是,他继续举牌叫价,“六千五。”
说着,他对旁边的板寸头道:“嘿,我要把价格抬到一万美元,到时候让着小子亏血本。”
板寸头眯眼一笑伸出大拇指道:“高!谢总,你这招实在是高啊!”
两人互相吹捧着,但目的依旧和之前一样清楚,那就是继续恶心人。
殊不知,谢总和板寸头的对话被季成偷听了去。
行啊,一万美元是吧?
季成微微一笑,直接举牌叫价,“七千。”
谢总:“七千五。”
季成:“八千。”
谢总:“八千五。”
季成:“九千。”
谢总:“九千五。”
季成:九千八。“
谢总愣了一下,咦?怎么不五百五百加价了?不过这会儿大家都在盯着他们叫价呢,他一时间也没来得及多想就继续举牌,“九千九。”
拍卖师无语地提醒道:“一六八号先生,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两百。”
现场所有人哄然大笑。
谢总那叫一个尴尬啊,他举牌都举了,肯定不可能收回报价的,不然会被公盘组委会拉黑,他只好硬着头皮道:“就默认加价两百吧。”
在他想来,既然季成对这块毛料这么感兴趣,一万美元应该会跟吧?
谢总是这样想的,其他想人也是这样想的。
然后……嗯,然后季成就老神自在地坐在那边发呆了,压根没叫价的意思。
一直到拍卖师宣布成交季成都没再继续叫价。
谢总整个人懵了!
其他玉石商人也愣了!
从开拍到现在季成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他不跟了?
怎么回事?
大家心里觉得十分纳闷。
不过众人也没多想,觉得谢总叫价可能高出了季成的心理底线,难得一块毛料没跟正常。
然后接下来一块毛料又是谢总感兴趣的,并且这块毛料个头比较大,起拍价三万美元,还挺高的。
谢总一如既往举牌起叫。
季成跟着就叫价,“三万五。”
他一下子拉高了五千美元!
在场众人一看来势汹汹,还以为他很感兴趣,顿时间一个个又来劲了,嗷嗷叫着举牌叫价。
“三万六!”
“三万七!”
“三万八!”
大概经过十几轮举牌,价格攀升到了五万三美元。
最后这一轮价格又是谢总叫的,他叫完之后还和板寸头聊天,“五万三虽然有点高,但这块毛料表现比较不错,我个人觉得不超过十万美元值得拿下来。”
板寸头眨眼道:“要是那家伙报价超过十万呢?”
谢总嘿了一嗓子道:“他敢叫我就敢恶心他!”
板寸头说道:“要他像刚才那样叫了一半不叫了呢?”
谢总翻白眼,“我又不是傻子,随便给他抬高个三五万美元就收手了啊,他不是财大气粗么,十五万美元应该不会不跟的。”
随即……
谢总一语成谶,以十五万美元拍下了这块他都放弃的毛料。
十万美元都觉得高呢。
如今却多出了五万元?
谢总差点都要吐血了!
其他玉石商人也两眼泛黑地看着坐着的季成,他们这回真被弄晕了,你妹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对这块毛料感兴趣啊?怎么叫价叫的那么凶,结果叫价到最后雷声大雨点小又一次不跟了?
接下来明标竞标现场越来越精彩了。
季成就盯着几个和自己捣乱的人使坏。
穿红衣服中年女子本来有块毛料准备五千美元拿下的,结果愣是被季成抬到了两万。
西南角那位秃顶的胖子有块一万美元底价,准备四五万拿下的毛料,最后被季成搞得花了十一万美元烂在了手里!
类似的事情太多了。
好多人都在季成手里吃了亏。
其实他们原本拿毛料的心理价位没那么高,只是在被季成乱喊价超出心理价位之后,一个个和谢总一样心态,想着反正毛料拿不到了还不如恶心一下季成,结果没想到被恶心到的反而是他们这群捣乱的人,季成不止把他们拿毛料的心理价位拿捏死,就连捣乱的心理价位,都被季成拿捏住了!
这下子那群玉石商人惨了,一个个哀嚎不止!
弄到最后好多人都不敢跟季成再竞争下去了,不只是不敢捣乱那么简单,就连有人正常想要竞拍毛料都变得神经兮兮。
比如现在,眼前这块三千八七号编号的毛料底价四千五美元,季成本来就想拿下来的,也确实,这块有望开出冰种蓝水飘花的毛料在场很多人都非常青睐,刚刚一宣布开拍就很多人举牌。
“四千八!”
“五千一!”
“五千四!”
“五千七!”
竞价的人太多了,价格在短短五分钟之内被叫到了九千七。
最后叫价的那个人还是坐在季成旁边不远处的一名酒糟鼻矮壮男子。
季成一看价格差不多了,他随手举了牌,也没有一锤定音,想看看其他人什么反应,然后再决定出多少钱,毕竟他知道现场不少人要跟自己捣乱,贸然出价待会会花冤枉钱。
“一万,二零二二号出价!”拍卖师一伸手。
结果一听见季成编号,现场刷地一下安静了!
针落有声!
无人举牌!
尼玛,又是这小子!
这回他到底是真的想拿这块毛料,还是和刚才一样,又想逗大家玩啊?
众人彻底拿不准主意了,一个个又惊又拍地看着坐在那边微笑的季成。
尤其是那个酒糟鼻矮壮男子真的很想拿下这块毛料,他本来心理价位是两万美元,可季成这边一出手,他也变得疑神疑鬼起来,甚至神经紧张地朝着季成问了一句,“那啥,你出价了,我还要不要出价?”
这个酒糟鼻和季成没有仇都疑神疑鬼了,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全都被季成弄怕了,这会儿居然不觉得酒糟鼻询问竞争对手应该不应该继续出价可笑不可笑,反而死死盯着季成。
程建军一脸无语地对着酒糟鼻说道:“该不该继续出价你自己不知道啊?还问我朋友?”
酒糟鼻哭丧着脸道:“能不问吗?别待会他再给我抬到个十几万美元,我可不像那边那几位冤大头有那么多钱。”
说着他还指了指谢总、红衣服女士等一群人。
所有人刷地一下看向了几个被季成收拾过的人。
谢总和红衣服女士等人脸都一下子绿了啊,尼玛,你这个酒糟鼻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们刚刚以超出心理价位好几倍的价格拿下毛料内心正窝火着呢,这会儿又被酒糟鼻朝着伤口上撒了一大把盐,一个个顿时嘴角抽搐,打人的心思都有了啊。
嗯,怪只怪季成把他们拿捏的实在太死了点。
靠,见过孙子的,没见过这厮这么孙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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