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里。
本来大家想尝尝缅甸菜的,但程建军极力阻止,最后大家才点了中餐,随后也点了三四个缅甸菜尝尝鲜。
等到菜一个个端上来,季晟这才知道程建军为什么极力阻止了,原来缅甸菜油炸为主,他们很多人饿了大半天,这时候吃太油腻对胃不好。
嗯,他们吃的很辣。
没办法,曼德勒唐人街开店的大多是居住在缅甸的华人,主要是从南云过去,所以这里中餐最著名的就是南云麻辣菜。
“季老师,刚才开出来那块极品龙河厂翡翠太让人震惊了啊。”吴总感慨地说着,他随即露出了笑容,“像这样的极品龙河厂比玻璃种帝王绿还稀有,我算是沾了你的好运了。”
“可不是么,我看见那块料子开出来的时候眼睛都看直了啊!”
程建军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居然能见到那样的绝世珍宝,他这个人是不缺钱,家里也有势力,见过的好东西不计其数,但像季晟刚才那块毛料开出来的这么大一块极品龙石种还真第一次见,他算是饱了眼福,这会儿还感慨不停呢。
石老师回想起来也忍不住赞叹道:“一整块水光乍现的极品龙石种翡翠掏了出来,那美感,简直夺人眼球啊。”
“先是极品高冰红,而后又是龙石种,今天算是过足了眼瘾了。”
“是啊,平时开个糯冰金丝种出来我都得当宝贝,今儿个季老师挑的十几块毛料里开出来两块糯冰金丝种,我居然没啥感觉,主要还是那三块翡翠太极品了。”
“话说回来,你们说季老师这赌石的本领怎么这么高呢?挑一块涨一块,没见过这么牛逼的。”
“哈哈,那你今天见到了。”
郑春、周成、老孙等人说笑着聊起来。
小张这家伙现在年纪轻,说话没什么头脑,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吴总,我记得你在毛料店说过,如果季哥挑的毛料大涨,你就要三拜九叩拜他为师吧?”
本来还融洽的气氛,被他这一句话立刻弄凝滞了。
众人全都闭上了嘴巴,尴尬地看着季晟和吴总。
要是平时,程建军肯定呵斥小张了,但现在这件事牵扯到季晟和吴总两个人,他呵斥小张等于在给两人做决断,这对于深谙为人处世之道的程建军来说,是不可能那么去做的。
于是,现场气氛诡异极了。
大家看看季晟的脸,又转过去看看吴总,他们都想知道两人会怎么收场。
如果是以前的季晟,估摸也会跟着揶揄两句,但现在他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俗话说多一个敌人多一堵墙,刚才吴总也服软了,与其现在让其尴尬,还不如给个台阶下,他笑眯眯地说道:“那些都是玩笑话,吴总跟我闹着玩,你们……”
话没说完,在一众人错愕的眼神之中,吴总先是拿了一个干净的酒杯,又从旁边拎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随即猛然间站了起来,然后很光棍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茶杯高高举过头顶,大声说道:“弟子吴德良今天在石老师、程总等一众朋友们的见证下拜季先生为授业恩师,以后视恩师如父母,恳请师父收弟子入门。”
一般人肯定不愿意拜比自己年龄还小的人当师父,尤其这种传统行业,拜师几乎等于认“父母”。
但吴总为什么这么果断兑现诺言拜师?
当真是因为他信守承诺?
答案肯定不是的啊!
吴总又不是傻子,要是拜师的对象换成一般人,估摸他早就插科打诨糊弄过去了,可现在他要拜师的对象是季晟,被他偶像石老师还誉为赌石水平超李本仁大家的大宗师,谁能拜这样的师父是自己的荣幸,自然,他为什么不拜?
如果拜师成功,以后不说把季晟的本事学全了,哪怕只能学个一招半式,吴总觉得他都能受益无穷横行赌石界了,现在的他不仅要拜师,还生怕季晟会拒绝呢。
众人先是被吴总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有人立刻反应过来了,甚至暗暗赞叹吴总聪明,要是换做他们,恐怕也会像吴总这么做。
唯独季晟是真被吓一跳,他急忙搀扶住吴总,“吴总,说笑呢!说笑!你快点起来。”
石老师和程建军还以为季晟是按照流程在走,毕竟凡事都要先拒绝一下,让徒弟知道入门不易。
吴总也是这么想的,“恩师不唤弟子名字,弟子不敢起。”
季晟两眼泛黑,他真没收过徒弟啊。
正想继续拒绝呢。
石老师突然开口了,“小季,你就叫他名字起来,再师训两句。”
“对啊季总,人家吴总诚心诚意拜师,你就收他当徒弟呗。”程建军也跟着说道。
吴德良生怕季晟拒绝又补充了一句,“恩师在上,弟子今天拜师比较匆忙没有备足礼,回头等到了国内,一定会送上门去。”
有人劝,吴德良也诚意满满。
季晟知道这时候再拒绝也说不过去了,他琢磨收个徒弟就收个徒弟算了,反正收是一回事,教不教又是一回事,嗯,他也教不了什么,便道:“行,德良请起。”
吴德良等到季晟喝了茶这才站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师训。
季晟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师训,可那么多人盯着呢,他不说又不太好。
季晟沉吟片刻,“我这赌石的本事呢,没有经过系统学习,不过在赌石这一块,我会尽可能把自己会的教给你,拜我为师没其他要求,只要你遵纪守法、做人做事对得起良心即可。”
“多谢恩师。”吴德良赶紧回应。
“坐吧,吃饭呢。”季晟道。
吴德良回到座位上。
这时,石老师笑着说道:“俗话说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父,投师如投胎,小吴,你既然有幸拜小季这样的赌石大宗师为师,一定要好好学习,回到国内把拜师贴、拜师礼都补上。”
“谢谢石老师提醒。”吴德没想到真能拜季晟这样的赌石大宗师为师,他心中火热着呢。
“呵呵,没想到吃个饭还吃出一桩喜事。”
“真羡慕吴总拜了季老师为师,季老师,你要不要再收徒弟,也算我一个?”
“哈哈,你就得了吧,季老师会看得上你?”
钱总、老李等人说笑着。
反倒是郑春、周成他们这些大家族的子弟这会儿没说什么话,他们和吴总、老孙、老李这些玉石商人不同,因为家族关系拜师不能乱拜,是的,季晟赌石水平很高,但对于他们来说对社会的影响力不够,这样的师父他们是不会拜的。
倒不是他们轻视季晟影响力小,而是有长辈在上,就算他们想拜季晟为师,家里的长辈也不会同意的。
想到这,郑春又一次觉得季晟眼熟了,问题他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心中更加疑惑了。
这边因为吴总拜完师气氛正火热着呢,包厢门突然被敲响了。
外面传来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程大少,您在吗?我是国家博物馆的朱雅。”
程建军愣了一下,压低声音给大家介绍道:“朱教授是国家博物馆客座教授,曾任京都书法院名誉顾问,如今还是书法艺术研究院常务理事,佛学书画家协会理事,道家书画院艺委会委员,书法家协会副会长。”
季晟一听来人名头这么多,估摸着是官方的人,还是有点影响力的那种,他唯一不明白的是,大伙儿在缅甸,这位朱教授来干嘛?
程建军没有说太多,立马对着外面回应道:“诶,朱教授,我在呢,这就来给你开门。”
“呵呵,在就好,不劳您程大少大驾,我自己进来吧。”
另一个陌生中老年男子声音响起。
随即包厢的门就从外面推开了,三五个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脸若四方的五十多岁男子,这人穿着中山装,浑身充满着儒雅的气息。
程建军、小张二人一看见这男子立刻站了起来。
“哎哟,武馆长,您怎么亲自来了?”
“武馆长,赶紧坐。”
“朱教授,你们也坐吧。”
季晟在旁看的分明,程建军和小张两位大少,对那位中年男子很尊敬,而且他听到馆长两个字,再结合那什么朱教授的身份,心说这中老年男子该不会是国家博物馆的馆长吧?如果是这样,那来头有点大。
那可是正儿八经大佬。
其他人似乎也意识到了,全都拘束地站起身。
武馆长微笑着压压手,很和善地示意大家坐下,他带几个人坐下,随即微笑着说道:“没打扰你们用餐吧?”
程建军赔笑道:“武叔叔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会打扰我们用餐呢?”
说着,他喊服务员过来,替武馆长、朱教授等四五个人添了碗筷。
武馆长等人似乎也有点饿了,没拒绝,就一起吃了。
只不过武馆长身份有点高,他这一加入,大伙吃饭有点不自在,刚才的欢声笑语全没了。
季晟一阵纳闷,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武馆长不可能为了来蹭一顿饭主动找上门吧?
果不其然,武馆长等人确实是有事情找上门。
吃了一会儿,武馆长放下筷子,语气不急不缓地说道:“小程,听说你们今天开出了一块华夏地图状的高冰红?”
噢!
为了翡翠来的啊!
石老师、郑春等人全懂了,随即他们就皱起了眉头,如果这块翡翠石郑春、周成或者石老师这些港台地区的人开出来还好说,武馆长身份再高,暂时还压不到他们。
可问题是,这块翡翠是季晟开出来的,季晟又是华夏内地人,如果武馆长提出要把这块翡翠收纳到博物馆里面去,季晟不答应就麻烦了。
季晟也听出来了,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虽然对方身份很崇高,但现在的他今时不同往日,主要产业也不依赖国内的环宇贸易,对方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程建军多人精一个人,听到这话装傻充愣道:“什么?我不知道。”
那位四十多岁胖墩墩的朱教授笑了起来,她半点都没含蓄,“程大少,你们开出来的时候我就站在门外边看呢。”
程建军有些尴尬了,他只好继续装糊涂道:“开出来的时候?噢,你说那块翡翠啊,原来它叫高冰红啊,你们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呢。”
武馆长笑眯眯地反问道:“你真的不懂这些?”
程建军无奈了,苦笑着说道:“你就别为难我了。”
武馆长来之前似乎已经做足了情报,他也没有继续为难程建军,而是转头一眼就锁定住季晟,“季先生,你好。”
季晟回应道:“武馆长,你好。”
“我听说你此前给魔都拉来了数千万美元的外汇投资,自己也开了一个进口家电贸易公司,当真是年轻有为啊,我可是对你仰慕已久,今天总算见到本人了。”武馆长说话很有水平,开口就是恭维了季晟几句。
石老师、郑春和周成等人都知道这件事不是他们能插嘴的,全都低着头在替季晟干着急呢。
这块高冰红翡翠他们心里是有数的,拿到拍卖会上拍出数百万美元轻轻松松,可一旦博物馆要,肯定给不出这么高的价格,能给个一百万软妹纸币都算是厚道了,这还得看程建军面子。
季晟似乎一点觉悟都没有,他同样微笑着看过去吹捧武馆长,道:“我对武馆长也是仰慕已久啊,听说您在艺术界、收藏界那是响当当的人物,不说你的身份地位,光说艺术和收藏方面,你是大师级,这点让我钦慕已久啊。”
他这话纯粹胡说八道,季晟压根不知道武馆长是不是懂艺术和收藏,不过他琢磨既然能够成为博物馆馆长,想来在艺术和收藏方面精通。
结果没想到歪打正着,武馆长一听这话脸上都笑出花来了,他这种级别的大佬听过太多马屁,无非就是拍马屁说他身份地位崇高啊之类,正因为如此,很多人忽略了他在艺术和收藏成就,这会儿季晟一夸,他心情好的不得了,心说这个小伙子会说话,他试探地问了一句,“你看过我编写的《明刻本书法要录》?”
季晟汗了一下,“没有。”
武馆长呃了一声,“那你看过我撰写的《艺术与鉴赏》?”
季晟咳咳,“好像也没有。”
武馆长:“……”
武馆长自讨了个没趣,他都有点后悔不该问季晟这些了,连忙转移话题说道:“嗯,有机会我送你两本出版的图书,我们先来聊聊翡翠吧。”
来了!
众人都知道武馆长要开口让季晟把那块高冰红捐献给博物馆了,他们一边着急,一边也想知道季晟怎么应对。
季晟却不慌不忙,甚至一点都没装傻充愣,“行,那我明确表示一下,这块雄鸡状高冰红我是不会卖给任何人的,您要说什么继续吧。”
武馆长都差点吐血了,你都这么明确表示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啊?
“真的没商量吗?”武馆长皱着眉头不死心,甚至他还许诺了起来,“如果你愿意卖给博物馆,以后有什么事,我可以尽可能的帮你。”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大概意思是说,只要你答应这件事,回头武馆长就全力罩着你。
要是一般人听到武馆长这样的大佬这样的许诺,恐怕早就高兴蹦起来了,毕竟有这样的大佬罩着以后不论是做生意,还是做些别的,都会变得无比的顺利,这可比几百万美元有用多了。
季晟靠在椅子上,淡淡地说了一句很狂妄的话,“武馆长,请恕我没礼貌,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我真有什么事,你还真不能帮到我。”
你小子简直不识抬举!
武馆长什么身份的人?连他都帮不到你的话,还有谁能够帮到你?
朱教授和武馆长随行来的几个人对季晟无语了,他们压根不知道季晟在漂亮国乃至全球范围里做出了多么轰动的事,还以为季晟舍不得翡翠,所以才借故推脱呢。
一时间,朱教授和随行人员们都有点不爽了。
程建军和小张听到季晟这话也不由满头大汗,心说这可是武馆长啊,人家身份地位摆在那,最关键人家不只是代表自己,背后力量惊人,你这话不是得罪人么!
反倒是武馆长不仅没有任何不爽,似乎还来了兴趣,他好奇地问道:“哦?那你可以说说有什么事我帮不了你。”
季晟笑了起来,“行,那我和你说一下,您别吓着啊。”
武馆长被逗笑了,“我怎么会被吓着?”
其他人也感到好笑地摇了摇头,武馆长这种大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会被你吓着?
可谁都没想到的是,季晟接下来一番话,不只是把武馆长给吓着了,而是把现场所有人都吓傻了!
只听见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呢,最近急需用钱,如果你能借给我这么多钱,最多一年我就归还,并且那块高冰红雄鸡状翡翠免费捐赠给博物馆,嗯,我需要的数目有点大,既然武馆长说要鼎力相助,我就和你透个底,大概一百亿美元吧!”
一百亿美元还是保守估计,因为他如果想把洛克菲勒家族干趴下,最起码要撬动数百亿乃至上千亿的资金,一百亿只是自己这边撬动其他资金用的。
季晟倒是如实相说。
可其他人全都吓蒙了!
一百亿?
还是美元?
你踏马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不狮子大开口的问题了,而是人心不足小蛇吞蓝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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