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刀刃带出了点点鲜血甩到我的脸上。我下意识地用手指擦掉,然后放入口中。嗯~好甜啊。
这一刀切的很深,鲜血立刻止不住地流出,顺着手腕滴到地上。好在我现在确实不饿,不然早就像墨冉那次一样直接扑上去了吧。
“你是不是傻?说了一滴就够,这么用力割自己一刀是要干什么?你还敢把匕首拿出来,不怕被别人看见啊!”
我有点惋惜地盯着滴落在泥土上的鲜血。好浪费……还不如让我喝掉呢。
季如钧愣住了,“对哦,只要一滴。额,刚我自己把自己给说感动了,于是一上头就……”
空气突然安静。
“噗嗤——哈哈哈哈哈,好蠢啊!自己把自己说感动什么的,哈哈哈……”我笑的肚子都疼了,忍不住弯下腰去。
“哎哎哎别笑了,快点缔结你说的那个契约吧!”季如钧一边用匕首把自己的衣摆割下一条将手腕缠住,一边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知道了。”我点点头,站直身体。
“伊菲诺,拜托你了。”
之前在家的时候因为没有实验对象,伊菲诺无法教我缔结的方法。
【确定只是普通的同伴契约吗?不用我偷偷加点料?】伊菲诺的语气很怪异,似乎心情还没有恢复。
“不用了,这家伙这么傻,没有什么必要。”
【好~那现在换人吧。】
我放开精神,淡化了对身体的控制。片刻后,伊菲诺控制着我的身体,伸了个懒腰。
【能自由掌控身体原来是这种感觉啊。明明失去身体的日子没过多久,我却已经淡忘了。】
这句话令我感到很不安,但我并不能阻止什么。“什么意思,难道说……”
【想多了小伊洛……在我这一生中,最不可能伤害的两个人就是菲尔和你了。我还要努力去尽到作为妈妈的责任呢。所以,别害怕。我向神明起誓,哪怕是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受伤。呸,神还巴不得我死呢,那就向我自己起誓好了。】
“……”
“喂!好了没有,魔怔了?”见我长时间没有动静,季如钧又喊起来。
【切,这个人类,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全被你毁了。敢打扰我和女儿的交流,如果不是小伊洛护着你,你早不知道死多少遍了。】
“……伊菲诺,消消气。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有的是时间。”我还在回味刚刚她说的话。
向自己起誓……吗。
伊菲诺张开攥紧的左手,淡淡红光亮起,从上面残存的鲜血中飞出一滴,悬在空中。与此同时,也有一滴鲜血脱离季如钧的手腕,飞到我的血旁。
两滴鲜血相互吸引,相互绕转,距离越来越近,最后融合成了一滴鲜血。
【小伊洛看仔细咯,这些能力应被当做常识一样记住。你可是血族的第三始祖,空有一身强大的血脉却不会使用怎么行。这些以后我都会教你,所以要好好学。】
我是第三始祖?真的假的?因为是第一始祖的……子嗣。为什么我一点实感都没有。
话虽如此,但我确实看得更认真了。
空中的那滴鲜血旋转了一会儿,又从中间分成了两份。准确来说,应该是两滴混合了我和季如钧鲜血的混合血液。
血型都不一定相同竟然没有发生聚沉现象,不科学但是很魔法。所以这就是,能无视自然法则的力量吗?
两滴血液分别飞到了我和季如钧面前。伊菲诺再次伸出左手,那滴血液听话地落在我的手心上,缓缓渗入皮肤,看不见了。
至于季如钧那边……
【张嘴。】伊菲诺冷冷地命令道。
“什么?”季如钧发出了质疑的声音,又忽然反应过来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说让你张嘴你没听见吗?】伊菲诺步步紧逼,态度越发强硬。
“为什么让我张嘴?”声音被捂住嘴巴的手掌阻拦,显得闷闷的。
【不张嘴你打算怎么吞下这滴血?】
“我又不是血族……没有其他的方法吗?比如你刚刚那样。”
【对呀,你又不是血族,所以不行。不愿意张嘴也没关系,反正鼻子、耳朵、眼睛都可以,看看你喜欢哪一个?】
“啊这,啊这……我还是吞下去吧。”季如钧脸色一变,“这玩意脏不脏啊,不会有什么血液传播的病原体吧?”
【……你说,什么?】这句话似乎触碰到了伊菲诺的禁区,她忽然沉默了,狂暴的能量从我身体中涌现,快速向四周扩散,带起一阵飞沙走石。
这是,我的力量?既然伊菲诺现在用的是我的身体,那就是说我也可以做到这种事情。
【你竟敢怀疑小伊洛的血中有病原体?!如此高贵的血脉和你这个人类混在一起已经是天大的玷污了,你竟然还嫌她的血脏?】
不妙,季如钧可能真的会被杀掉的!意识到情况不对,我赶忙重新控制身体,却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我现在如同被锁在了一扇金属大门后边,只能通过瞭望口观察外界,而不能加以干涉。
正当我焦虑之际,我忽然发现身体的控制权又回来了。诧异当中,我拼命压制着溢出体外的能量波动,片刻后才逐渐平息。
那滴鲜血还在季如钧面前飘着,看他瑟缩的样子,好像是被吓到了。
我将注意力集中在那滴血液上,血液颤动了一下后,随着我的意志开始在空中移动。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自己身体的延伸,如同动弹手指一样轻松。
“张嘴。”血液再次悬浮到季如钧面前。这次他不再抵抗了,而是乖巧地张开嘴将那滴血液咽下。
当季如钧咽下血液的一瞬间,一股若有若无的联系在我们之间形成。我的左手手背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标记,看起来应该是一种文字。尽管不认识这种文字,但每当我看到它时,季如钧的名字就会突然出现在我心中。大概这就是标记的意思吧。
对面的季如钧抬起头,疑惑地看向我,试探地叫到:“伊洛佩丝?”
啊……原来“直系血亲赋予的名字具备效力”指的是这个啊,我总算是明白了。
“那个是我的血族名字。”我回答道,“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继续叫我墨雨笙。”
“这样啊,所以刚刚‘你’口中叫的‘小伊洛’就是你吗?哎呀好绕啊,什么你是你呀。”
“刚刚和你说话的不是我,是我的一个长辈。是她完成的契约缔结。”我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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