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叶在窗外飞舞,仿佛在为故事开幕。
其中一片掉在了我的课桌上,悄悄加入了我们的早餐时光。
“二十世纪开始,ZH国引入立直麻雀规则。ZH国麻雀的赛场至此变成了立直与国标的混合。以此为界,2000年开始的全国高中生麻雀赛事称为。举办到今年,已经是第二十一届了。”(国标是ZH国官方沿用至今的麻雀规则,以番种多样作为难点;而立直是JP国官方沿用至今的规则,以独特的“立直”玩法作为标志。2000年ZH国正式引入立直规则,作为与国标并行的官方规则。)
“哦——”我不顾画外音,用筷子捣开盘中的肠粉,把两部分并列起来——头对头,尾碰尾,它们如同镜子中的彼此一样,完美的相同,相同地完美。
“不错,很对称。”
洁白的肠粉霎时被酱油染上暗红,真让我食指大动。
“喂!小七!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啊,画外音跑进来了。
“当然有在听啊。喏,吃个米团子。”我夹起另一个盘中的饭团送到刚刚担任画外音的女孩口中。
坐在我课桌旁气鼓鼓的女孩叫芈漙。有着栗色的披肩短马尾和小巧的身材。
她如名字一般,不仅头把马尾上端绑着两个型同米团的团子,还特别喜欢吃饭团。
“嗯,谢谢——不对啦!差点然你绕过去。”
两颗丸子停止晃动。真遗憾,那一瞬间幸福的表情要是永远停留在她脸上就好了。
“就算你念了一遍正式的介绍也没用啊,我昨天都说了,我不会打麻雀,也不想了解麻雀。呃,说难听点的话,就是丝毫不感兴趣。”我捏了捏芈漙头上的两个团子,“要是玩点别的纸牌我倒是可以。”
“诶,麻雀上手很简单的呀。你明明都还没有试过呢。”我似乎很少这么敷衍芈漙,她失落的语气就好像把教室的帘子拉上一般,把活力隔绝在了窗外。
“芈漙...”我松开手。
我于初中认识芈漙。
当时我还沉浸于我母亲事故的阴霾中。她的开朗与活泼让我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并把我拉出泥潭。可以说没有她,我到现在都还是个郁郁寡欢的沉闷女生。
幸运的是,我们就读于同一所高中,还是同班同学。
所以,我本不能让芈漙失落——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帮助她就是我的幸福。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打麻雀呢?”
也许是觉得有转机,她很快恢复了活力。
“嗯...其实是我最近加入了灼华的麻雀社团,社团那边还差两个人才能参加比赛。”
GD省dg市灼华高级中学,就是我们中学的名字。
“比赛?高中生还有麻雀比赛?”
“是啊,是以学校为组织形式的。要参加GD省的地区赛的话,一个队伍需要四个人。”
“啊?那你们社不算你岂不是只有一个人?”
“虽说是这样啦...”芈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个兴致高昂的演说家一被丢鸡蛋就会停下演讲啊。
唉,我还说为什么呢,原来是没人去,拉我充数。
“我觉得小七肯定有天赋的。之前玩扑克牌时你就很厉害啊!来打麻雀一定能打出成绩的。”她拉着我的衣服,露出像小动物一样可怜巴巴的目光。
“好啦,我知道啦。明天你们活动的时候就叫我过去看看吧。”
“太好了!小七!最喜欢你啦!”芈漙猛地往我嘴里塞了个饭团。
“唔唔,间戳吼,窝某哒嗯噶唔啊!(先说好,我没答应加入啊!)”
“嘻嘻,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啊~”芈漙笑得很阳光,一副认定我会加入的样子。看到她单纯的表情,心虚的尖刺直让我一阵心悸。
实际上,我也不清楚我自己现在的想法。
……
放学后,我独自踏上了回家的路。
我无意加入麻雀部。说什么暂且看看只是缓兵之计罢了。
可是看到芈漙那纯真的笑容,又不忍心直言拒绝。
另一个角度来说,欺骗也很残忍。
——连我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那些事。
其实我会打麻雀。
但我不会再打麻雀。
那是早就被决定好的事情了。
被谁决定的呢?
不禁回想起来——
-“从今天开始,谁都不准再和麻雀有瓜葛!”父亲如此怒吼。
“爸...”哥哥皱起眉头,攥着拳头,对父亲突如其来的决定很是疑惑,“那明明和麻雀没有什么关系...”
“你懂什么!”炽热的语句与眼神如同熔岩一般从父亲那喷出,流过地板,流过墙壁,流过我们的记忆。
我们从没见过父亲如此愤怒。事故发生后,父亲就屡屡出现极端的情绪。极端愤怒、极端悲伤、极端自暴自弃。那样的父亲,简直完全颠覆了他在我们心里的形象。
“...”我被父亲撕裂的嗓音吓到不敢说话,只是在一旁捻着碎屑持续颤抖。那份颤抖的成因,当然也包括事故本身。-
父亲企图切断我们与麻雀的所有关系。
是啊,是父亲的决定。
我自己...也不知道。至少事故发生后的那段时间,我确实不可能有心情去打麻雀。
可是自那时以来,已经过了五年了。
说到底,麻雀是我自小发自内心的喜好。要是放到小时候,就算是母亲不让我打,我也不会就范。
那么,如今呢?
不打麻雀的理由,是什么?
“有必要和爸聊聊了。”
正当我烦恼时,十字路口横着走过了一位灼华中学的女学生。有如般的遭遇,让我得以好好端详这位女生。
捉住我眼球的是罕见的黄色头发。发丝在耳旁卷成两个向下旋转的螺旋,伴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抖动着,与她如同大理石一般洁白的皮肤相衬。虽是灼华校服,但也有她自己的特色:在短袖下穿着华丽的花边袖套,透露出优雅的气质。
她身上仿佛有阵清风缭绕,恬静而又不乏灵动。
给我带来熟悉的感觉。
是否是既视感呢?还是她是一个我忘却的女生?
如果突然上去问“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可能就是庸俗的搭讪了。
喃喃中错过了搭话的时机,那名女生的身影已然消失。
我只好把注意力放在别的事情上。
说到忘记的东西啊...
“哦哟。”
难不成——我打开书包确认。
果然,数学作业忘记拿了。
……
学校。
由于学校到家有一段路程,我又坚持步行,回到学校时已经六点了。三月份,太阳还在地平线上向我招手。
学校已经没有人了。五点半就要清空教学楼的学生与教师,因此能打声招呼只有门口的保安叔叔。
我走进教学楼。
“哒哒、哒哒。”楼梯只有回荡的脚步声和残缺的投影。
有点发毛,快点拿完作业回家吧。
“...”
有其他人的声音。
“?”
我停在原地,仔细分辨声音的来向。
“……,……”
声音来自上方。诡异的是,那似乎是歌声。
难道是那个?最近才听芈漙提起的,其中就有提到类似的情况。
-“放学后,太阳迫近地平线的时候,灼华中学的教学楼里会有神秘的歌声飘荡。曾有人目击过声音的来源,那是一位戴着面具而身材高挑的女人,自称,也就是日光。”
“这么可怕,居然有人目击啊。”
“是啊,但是那个〈Sunshine〉就如同余晖一样,出现后很快又会无影无踪,无疑是幽灵之类的精神体。”
“啊?真的不是胡编乱造吗。为什么幽灵会叫日光啊。”而且原本还是英文的日光...听起来很假。
“不可能,很多人都说见到过。”她又把她标志性的气嘟嘟的脸凑过来,“小七,希望傍晚你别忘记拿什么回到学校,然后被日光吓得尿裤子。”-
芈漙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就算见到了我也不会尿裤子就是了。”一个人嘀嘀咕咕还是挺能壮胆的。
不过比起什么玄乎的,我还是觉得拿回我的数学作业要紧。
毕竟你想想看,“~老师,昨天遇到本校怪谈中的了,所以没有回教室拿我忘记的作业~”的这种理由的扯淡程度简直堪比“~老师,我在高速公路上打开了车窗,然后暑假作业全被吸出去了~”。除了被全班同学嘲笑一阵外,只能收获学生和老师共同的苦涩。
话说回来,似乎真的有人在上面唱歌啊。因为随着我向上移动,歌声也愈加清晰,那听起来也不像是校内广播或者播放器。
“日与夜...,...难久长...,的容颜,...昨晚...”
已经能依稀听见歌声的内容了,什么“日夜”、“长久”的。
我现在正位于我们班的楼层。歌声的方向,也和我的目的地重合。
事情不妙。
教室的门没有锁,似乎下一秒就有什么阴暗的牛鬼蛇神会从那条门缝里钻出来。保安给我的钥匙没有用武之地。
这...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走上前,轻轻推开门。
“嘎吱——”
那个身影……
那就是,吗。
她站在讲台上,看到我进来便停止了歌唱。
她的装束十分浮夸,妃粉色的披风与披肩在视觉上拔高了她的身高。上衣仅仅到胸部下方为止,露出大面积的小腹。
冲击的是,犹如蝴蝶翅膀的面具遮住了她的大半边脸,绛紫的头发分成五股向四周垂下,末端翘起——设计出这样的发型的理发店改天我务必要好好光顾。
这个形象至少很对称,符合我的审美。
“你好,亓兑和同学。”
“呜哇!”
尽管是高中生,一个戴着面具的浮夸幽灵突然叫你名字你也不免会吓一大跳吧?
我现在把她录下来然后逃跑,数学老师就会相信我了吧?这个可信度和口头上的气压吸作业已经不是一个层次了吧?
等下,幽灵能摄像头被录下来吗...
“喂,你很失礼啊。”她露出不悦的表情,“我叫你名字呢,怎么不回我话。”蝴蝶面具为她的语句平添了几分冰冷,奇怪的气氛像触手一样爬上并围着我的背颈,让我不寒而栗。
“呃,你好,你认识我啊...你就是那个怪谈吗……”我在教室门口观察都被压制到想拔腿回家。
“怪谈是什么东西……我是〈Sunshine〉啦,人称日光。”
这个日光有腿啊...真的是幽灵吗?
“你这丫头。你也觉得我是幽灵?”察觉到我的目光,她身体抖动着——
唔,不会伸出什么东西吧,或者穿透实体直接飘过来什么的。
“哈哈哈哈哈哈——”
“?”
她突如其来的抚掌大笑让我又疑惑又害怕。
“你笑什么?”
“你可比你妈胆小多啦。”
“……”
“你说……”
那是足以让我回想起的名词。
“...您认识我的母亲吗?”
“是啊。邴燮嘛。”
她说出来了,那确实我母亲的名字。
“您还记得她是世界冠军吗?”
“记得啊。有史以来唯一的双赛区冠军呢。”
“您...您还记得母亲...”我跑向她,抓住她的手臂。
此刻,我已经把什么幽灵怪谈抛到脑后。
——因为她还记得我的母亲啊。
“别着急,亓兑和同学,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
……
、。到底是不是事故?已经进行过无数遍的思索了。
2000年,勇夺第一届新全国高中生麻雀大赛冠军,她冠绝一世。
2010年,横扫各地区地方麻雀冠军成为九段雀士,她万众瞩目。
2014年,成为首个世界麻雀大赛立直国标双冠军,她年仅32岁。
她为ZH国赢得了荣耀。
她是世界首个双赛区夺冠的雀士。
她是我的母亲,邴燮。
我的母亲邴燮给我和哥哥带来了麻雀这个神奇的游戏,让我们深深爱上了它。
母亲的强大也让我十分自豪,追逐母亲一度是我的目标。
母亲本应乘着势头大放光彩,我们一家本应更加幸福美满。
可是2015年年初的事故改变了一切。
晚于我们从HN省返航的母亲带着她宛如流星的荣誉,在一场事故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母亲乘坐的轮船发生爆炸。但是母亲的遗体却没有被找到。
不仅如此。
自那以后,母亲真真正正地,从世界上了。
除了与她关系密切的我们外,再没人记得母亲的姓名,再没人记得2014的世界冠军。
牵扯到邴燮之名的一切事物,都无人所知。
2014年举办过世界比赛吗?就连这点都没人确认与证明。
我们曾去寻找蛛丝马迹,但终归徒劳——一切都如同被抹杀了一般,就算身份证什么的还在,也没有人对她有印象。
比还要恐怖的事物,就是。
绝望的情绪在家中蔓延,谁能想到这种诡异的是,会发生在自己家?这种事,连倾诉的对象都寥寥无几。
一段时间后,正当大家的情绪稍微平复时,父亲突然将这一切归咎于母亲的麻雀活动,并禁止我们接触麻雀。
哥哥更是因为不明原因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
我也没有再去仔细思考其中的缘由,就这样自暴自弃。
……
眼前的日光为什么还记得母亲?对了,那些人还有母亲的记忆——
“您是母亲以前的朋友吧?那个叫的队伍成员。”
,母亲从属的一个神秘兮兮的队伍,由与母亲和与她年龄相近的十位成员组成。母亲总是把“做任务”挂在口头上,也是来自长安天桥。到我六岁的时候,长安天桥就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解散了,母亲没有和我解释。
我并不熟悉长安天桥。小时候有几个天桥成员来过我家,但那也是完全残缺的记忆了。
事故发生后,父亲找到了几个的成员,她们都表示还记得母亲,那也是父亲能稳定情绪的宝贵理由。
“我?我不是长安天桥的啦。”她抚摸着自己的面具,“我是一个需要隐藏身份的人。”
“……”
我凝视着这位日光。她的声调听起来是个成熟的女性,但是面具隐藏了她的容貌,让人难以判断她的具体年龄。
“唉……我确实很可疑。我也不会让你马上相信我。”她摇了摇头,“不过,你可以先听我说。”
“你的父亲,是因为邴燮死于轮船事故才不让你们打麻雀的。”
“嗯。”
“那场事故根本不是意外事故。”日光拉开课桌,坐了下来。
“邴燮啊,在麻雀上太出风头,因此被盯上了。如果你珍视你的朋友和你自己的话,今年就不要去参加全国高中生麻雀大赛了。”
“为什么?”我十分不解,“到底是谁害了我的母亲?和今年的麻雀大赛有什么关系?”
“〈黑幕〉。操控世界上许多比赛的地下组织。”日光脸色一沉,“〈黑幕〉凭借超自然力量,可以肆意决定比赛结果,有效助长了竞技比赛下的赌博活动。你的母亲拥有无视这些力量的能力,打破〈黑幕〉安排成为了世界冠军,也成为他们赚钱的绊脚石。”
“这...比赛,世界上的比赛,是被操控的?”
她刚刚说的是没错吧?这不是什么虚拟情节吧?
有一个组织借助超能力操控比赛?这简直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我的脑海中瞬间想象出一只巨大的黑手缓缓压住赛场的样子,不是小说看多了,是她说的太有虚拟情节的既视感了。
“大的来说是世界,但主要场所是zh国。〈黑幕〉借助地下赌博获得了极强的势力,要掀翻他们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那么,母亲参加的〈长安天桥〉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其实这么一说,母亲确实在口头上讲过类似什么的东西,依稀记得那是每每成员来我家做客时都有的话题。
“你居然会把它们联系起来,真出乎我的意料啊。”日光的小唇微张,继续说道,“长安天桥正是包括你母亲在内的一群孩子自发成立的反抗〈黑幕〉的组织。那群孩子倒也算能干,凭借明暗活动维护了各地竞技麻雀近十年的秩序。可惜他们总体能力实在单薄,最终被〈黑幕〉打得七零八落,然后就解散了。”
嗯,可能是这样吧,这也能解释母亲不想和我说的事。对了,她称呼长安天桥的成员为“那群孩子”……看来不仅是了解,面前的日光还是一个认识他们的中年人。
“就算长安天桥解散,那群孩子也依然以各自的方式对抗着。比如你的母亲持续在赛事中的活跃,就是在妨碍的心得。2014年的双世界冠军不仅是明面上的荣誉,还是暗地里向发送的信号,告诉他们邴燮的实力。”
“是这样啊...”母亲参与的,是那么的危险的事情?
“可惜,邴燮低估了黑幕的手段...是不是没人记得邴燮的事了?那就是的惩罚,他们超自然的能力就能做到这个地步,不然,你怎么解释一个现实的人与相关的事突然被全世界的人集体遗忘呢?”
……可恶,这种事我怎么可能想得通啊。
“然后说到今年的比赛。今年,〈长安天桥〉的残党又将再次在全国高中生比赛上行动,他们与的斗争势必波及到参赛的高中生。如果你的父亲知道这些,一定不会让你去参加比赛的。”
父亲也知道这些啊……确实,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父亲阻止我们打麻雀也能说得通。
“……”
我抛却情绪的支配,仔细整理着状况。
世界上存在名为〈黑幕〉的组织,拥有极强的超自然力量,加之庞大的势力,可以操控比赛结果,并依此发展赌博产业。
我的母亲拥有无视力量的能力,和〈长安天桥〉的伙伴不断干扰他们的阴谋。因为母亲夺得世界冠军而注意到母亲,并谋害了她。
“果然还不能接受吗?”
......我已经不记得我们在思考这件事上耗费了多少时间。但是,这种可能性我们是绝对不会考虑的——
本来应该是这样。
“不是不能接受。”我摇了摇头,“但是,有必须要解释的疑点——何谓〈极强的力量〉?操控比赛的过程是什么?为什么我的母亲拥有能妨碍力量发挥的能力?您如何得知〈长安天桥〉残党的行动?”我一连串抛出几个关键性问题。
“那可是〈长安天桥〉调查十几年的资料,要是我直接告诉你的话,不就太便宜你了。”
日光撇了撇嘴。
“就这样吧,你爱信不信。我只是在你父亲阻止你前告诉你他的理由罢了。要不要保护麻雀部成员的安全,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一瞬间,芈漙的影子在我心里闪过。若是她也像我母亲一样...
不行,这个日光还是太可疑了。
“那个,你不说身份的话就算了。你来到灼华,就是在等待某一天有机会告诉我这些吗?”
我们的相遇明明是偶然的。
“是啊,我天天在这唱歌,想着你哪天会被吸引过来呢。”她捂着嘴笑呵呵地说道,“你看,今天不就来了吗。”
呃,她凭什么认定我会被她制造的怪谈吸引过来...
“希望你好好考虑,否则下一次见面,我们可能就是敌人了哦。”她向我摆了个吓人的姿势,便向教室外走了出去。
我探出头,教学楼的走廊只停留着洒落一地的余晖。
这不就是幽灵吗……人类怎么可能这么快消失。
“真是的,信息完全不对称啊。”我拿起数学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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