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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渭阳南村双亡记5调查记录2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渭阳南村双亡记5调查记录2

第三起双亡事件,1986年6月20日,细雨微风。

1号亡者邓二林,男,人称邓二伯,75岁,家在村中央偏东。

自83年的夏天起,邓二伯出现头晕、健忘、手脚轻微麻木、偶尔流鼻血等症状。

可是他没有把这些问题当回事儿,认为只是小毛病,有土法子治,没有必要和家人说。更别提去医院检查了,他这一辈子都没去过几回医院。

结果到86年,一日他无端晕倒,这才检查出脑袋里长了个恶性肿瘤。

由于发现晚,治疗只能延续几个月的生命。

到了6月15日,医院也无能为力了,家人唯有把他接回家准备后事。

最后在20日下午5点钟,邓二伯解脱了。

要说他的死没什么令人怀疑的地方,倒是他患上脑肿瘤的事令村民觉得不是滋味。

有句民言道“恶流子才生恶瘤子”,意思是说恶人才生瘤。

可邓二伯只有在喜庆场合时喝酒,抽烟但不上瘾,年轻时是劳模,大喊为人民服务,人好的没话说。

而且他的身体素质非常好,患肿瘤前就没人见他生过病。

儿女怀疑肿瘤是因为邓二伯早年帮人盖房子的时候,不小心让一块砖砸破了头,留下的后患。

可那毕竟无法证实,大家都说邓二伯生瘤子死了,真叫老天瞎了眼,好人没好报。

2号亡者田勇,男,人称三田叔,69岁,家在村东,患有风湿性骨膜炎多年。

6月10日下午,他在家中不慎摔倒,膝盖撞到碎碗片上,扎了道口子流了点血。

这种皮外伤三田叔哪会放在眼里,自然不和人说,擦了点药水包了块布了事。

六天后他在夜里受了风寒感冒了,到第八天上吐下泻。去城里就医诊断为肠胃炎,打了两只吊瓶就好了。

可在20日上午,他突然发高烧,到了中午更是动弹不得,一动全身疼痛。而这种情况以前发生过,都是请一位老中医来针灸治好的,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但老中医来了一瞧便发现不对劲,那时三田叔神志不清,脉搏微弱情况不容乐观。

家人顿时急了,慌忙把人抬上车进城,可未上公路三田叔就断气了!

时间正好是5点零3分。

令人没想到的是,他的死因是得了败血病,因碎碗片扎出来的伤口感染了。

然而大家的记忆是另一种死因,因为医院使用受污染的注射器造成了感染,为此还到医院闹过一阵儿。

后来查明的真相,竟然只有相熟的几家人记得。

如今想来更令人纳闷的是,期间去过医院,医生没能发现伤口感染是一说,没有感染症状又是一疑点。

最离奇的是如今才发觉扎伤三田叔的碎碗,是喂狗的碗!

当时没人认出来就很离谱了,更离谱的是喂狗的碗怎么会出现在屋里的碗柜中?!

还有中间竟然没有人发现喂狗的碗不见了,又是谁在狗窝前放了一只新碗,全家人满满的问号。

第四起,1987年8月8日,微风大雨。

1号亡者马冲,男,绰号大马鬃,64岁,家在村西,除了右脚有点跛以外,身体无异常。

2号亡者李大友,男,绰号大解放,62岁,和马冲是邻居,身体很健康。

这天下大雨,马冲邀人到李大友家打牌。玩到一半时有人跑来说马冲二儿媳妇要生了,叫他快回家。

尽管离预产期还差十几天,不过谁家媳妇突然要生孩子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众人并不慌张。

马冲先回家,其余人帮着张罗。安排车的安排车,帮孕妇弄避震措施的收罗棉被,差不多十五分钟全部就位。

司机首选李大友,是马冲拜托他坐上驾驶位置的,马家人都相信李大友的驾驶技术。

他的绰号大解放,源于他当年开的车是大解放(红旗大解放,国产的绿色军用卡车,相当考验驾驶技术)。

只要山路够宽可以过车,他就能开车爬过山。

农村的土坑地就算被大雨冲得不成形,对他来说一样当柏油路来开,那可是经过验证的。

几年前同样下过这样一场大雨,当时还没修公路,路况十分糟糕。他却开着小货车玩命似的,水花溅起两米高,结果还不是安全的到家了。

而在农活不繁忙的季节,李大友便进城打工开大货车,车技一直是全村最好的。

然而这次却出了意外,整辆车都翻了。

但是这场事故不是李大友的驾驶技术出了问题,谁能在大雨天及时发现,及时避开与路面颜色一样的石块?并且是两个排列相近的石块。

说来也怪,这两块大石头不知打哪来的,至少在他们出车祸前是不存在的,否则因此出车祸的就不是他们。

从斜面看,这两块石头本是一块,像是某种工程的用料。

摆在前方的石块于路面上呈40度的斜坡,车速只要超过35km/h驶上去,半边车身会被拱起悬空。

当时的车速是50km/h左右,车压过石块后左半边车身猛然抬起悬空,车身倾斜45度。车前进了两米左右,也就是不到一秒的时间右前轮撞到第二个石块,李大友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车便翻飞出去。

尽管因障碍物导致车祸的事情年年有,然而离奇的是,车里有马冲的儿子和临产的媳妇,李大友的女儿,这一车人只有李大友系了安全带,偏偏就死了两个人——马冲和李大友。

李大友是被撞断的树干穿透胸腔致死,马冲是翻车时扭断了脖子,死亡时间是下午2点13分。

另外三人就马冲的儿子撞到头鼓起个包,两个女人竟然一点伤都没有!

更离谱的是马冲的二儿媳妇经过这一翻腾,竟然没有要生的迹象了!

十天后顺利产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婴,这怎么说?!

天要人命,阎王都拦不住?

第五起,1988年9月22日,大雾,转晴。

1号亡者李义国,男,人称国舅,77岁,家在村北。

他早年落下胃病,人干巴巴地瘦,65岁后便不能长时间走动,眼睛也花得看不清人样。

这天上午起了大雾,国舅家的人没有下田里干活,全都在家里看电视。国舅在自己的房间里听收音机。

可令家人迷糊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出了门,没有关收音机,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若不是有人通知他们国舅出事了,他们还以为国舅在自己的小屋里呢。

国舅死在村中间偏西的石榴树下,时间估计在上午十点多。

死因是胃出血,诱因是吃了一整瓶特辣辣酱和两根大葱。

可就算国舅偷吃,吃完了为何不回家,非要在雾天里坐在石榴树下呢?

难不成是迷路了?又或者累得走不动?

可无论什么情况,他又不是哑巴,胃出血是会让人难受的哎哎叫的。他如果发出声音肯定会招来人,有救活的机会,不至于死了半天都没人发现。

据第一个发现国舅的人说,他是面带微笑死的,一脸满足的样子。

2号亡者赵春姑,女,人称三姑,91岁,家在村北。

她的身体硬朗,头发全白,牙齿掉光,言语含糊不清,记性不好,人有些爱犯糊涂。

这天三姑的家人去邻居家打牌,只留下孙媳妇照看。三姑和她的话不多,在家里各做各的事。

快到十点的时候,孙媳妇忽然听见三姑说话,以为在叫她。过去一看吓了一跳,她见三姑的脸色煞白,好像死人样。

三姑背部斜对着门坐在炕上自言自语,口齿竟然变得清楚,说什么“叫你没啥四乱走,这是好歹咧,你先去咧,一会儿咋就来……咋得交代两句。”

仿佛知道孙媳妇在身后,招呼着她到跟前,拿出几个信封交到孙媳妇手里。说里面是遗嘱,接着说了一大堆谁谁谁要注意什么的话。

然而三姑最后所说的话叫孙媳妇事后心里直发毛,三姑说“刚才你国舅来过咧,说他不小心走岔咧,没来得及交代,妮儿改天去国舅家告诉他家里人,说遗嘱早就写好咧,藏在他炕头地砖缝里。”

说完这些,三姑眼一合头一歪手一搭,就这么去了。

时间是10点10分。

后来,孙媳妇的说法是她把话传给国舅的家人,结果真的在砖缝里找到他的遗嘱,令人唏嘘不已。

可国舅家人的说法是,遗嘱是在国舅房间打理遗体时发现的,三姑的孙媳妇没有来传话,只是来通知三姑的死讯。

所以这件事玄不玄,就看相信谁——村民多数相信国舅家人的说法。

第六起,1989年11月15日,小雪,微风。

1号亡者赵大海,男,人称赵冬瓜,65岁,家在村西。

他说话爱结巴,反应比正常人慢点。倒是酒后舌头会变得灵活很多,人却是越来越不清醒。除了常常因为消化不良拉肚子,总的来说是个健康人。

2号亡者杨林广,男,人称小林头儿,71岁,家在赵大海对面。

此人肝有点小毛病,有酒瘾,酒量却很差。酒精度数低的白酒能喝上两杯,烈酒的话最多四两便能叫他醉得一塌糊涂。

因为没有人亲眼目睹两人的死亡过程,以下都是警方调查后最为可信的推测。

这天难得下了一场小雪,小林头儿的妻子跑到赵大海家里打牌,赵大海就到小林头家去喝酒。

由于天凉,家家户户烧起煤炉来取暖。

小林头把铁水壶放在炉灶上烧开水,好用来烫酒喝。

水开后继续烧第二壶不知道用来做什么,可是在第二壶水开之前,两人都喝茫了,把烧水的事给忘了。并且壶盖子没有扣紧,以至于水烧开时水壶不会鸣叫。壶里的水又装的太满,热水哗哗的溢出来,把炉火浇得只剩下一点零星的火苗。

两人大约睡了一小时后,小林头起身上厕所的时候应该发现冒着热气的铁水壶。他把水壶拿下来放在地上,又见炉火不旺,添了一铲煤进去,然而他竟然没有关好炉盖!

这可好,有毒的煤烟飘进屋里,二老浑然不觉,吸多了煤烟陷入昏迷,最后中毒死去。

死亡时间大概在下午三点至三点半之间。

然而大家奇怪的是,桌上只有一个一斤装的酒瓶子,里面还有二两酒,并不至于让赵大海和小林头儿醉得不省人事。

煤烟味又呛又难闻,难道连一个人都熏不醒?

另外很多人记忆中那段时间煤烟中毒死亡的新闻较多,难道因此习以为常,便不觉得两人的死因可疑了?

第七起,1990年5月9日,多云,无风。

1号亡者孙富,男,66岁,家在村西,村里人都叫他三福。

因由是他家早年穷得叮当响,没有儿子,有三个女儿,都嫁得金龟婿,使孙富晚年过上了富裕的生活。沾了三个女儿的福气,所以人人都叫他三福。

他患有糖尿病,多年来控制得很好,每年仅去一次医院做身体检查。

2号亡者黄家兴,男,绰号老黄钟(原因是皮肤黄人又胖,嗓门还很大,吼起来就像敲钟似的),今年73岁,家在村西南边。

他四年前得过一次胆结石后就再没生过病,人更发福起来,如今是一个身体还不错的大胖子。

这两人是亲家,老黄钟是三福的姐夫。

这天老黄钟的家人从山上采回很多野蘑菇,于是杀了两只鸡做了一大锅的小鸡炖蘑菇。

不过黄家的做法中要加入香料和参须、枸杞、红枣等物,有糖尿病的三福不能吃,所以老黄钟叫家人单独做了一碗三福能吃的,晚饭时由他给三福送去。

当时只有三福一个人在家,其他人都在城里办事。

三福在感谢之余留老黄钟吃饭,不然一个人吃饭多无趣。

可没想到,这碗里的蘑菇有一只含有剧毒,二老吃到一半纷纷中毒倒地,直到死后才被人发现。

死亡时间大概在晚上八点至八点半之间。

这件事令黄家人无法接受,蘑菇采完前前后后挑过四遍,长得都一个样儿,不可能有别的品种。

这只毒蘑菇究竟从哪里来的呢?会变身不成?

也可能是黄家人为了推脱责任,众口一词。

第八起,1990年8月10日,晴。

1号亡者刘云开,男,68岁,家在村西,身体除了关节有点问题外没什么大毛病。

2号亡者李佳,女,66岁,家在村南,身体健康,但对海鲜过敏。

这天是村民王长久70岁大寿,日间大摆宴席,广招村民。到了晚上又摆一桌,仅是些要好的朋友来家里聚餐,其中就有刘云开和李佳。

大家高高兴兴的吃着聊着,岂料香辣锅吃掉一半的时候,惊然发现锅底有条蛇!蛇腹里还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生有短毛,从尾巴来看是只老鼠,已经煮烂了。

而且这条蛇是毒蛇,毒液早已经融入锅中。

全数人出现头晕,身体发冷,痛疼的现象。

众人知道情况不妙,立即打电话求救。

不可思议的是,刘云开和李佳吃的并不多,却是毒发情况最严重的。

十几个人中毒,偏偏这两人在去医院的路上一前一后死了!

死亡时间在晚上九点十八分左右。

事后调查,毒蛇吞食了老鼠后爬到房梁上休息。结果老鼠没死透,在蛇肚里挣扎的时候令蛇翻身掉下房梁,落入锅中烫死了。

酒席准备好后有段迎宾过程,那段时间屋里没人,蛇应该是在那个时候掉入锅深汤红的大汤锅里,以至于没人发现。

而两位老人致死的原因是,刘云开吞食了含有毒液的蛇牙,中毒太深。

李佳是中了蛇毒和身体出现严重的过敏反应,因为老鼠被蛇吞掉前偷吃了很多种海鲜,并在被吞后吐到蛇腹里一些。

要说老鼠从房梁上掉到碗里的事情在农村并不算新鲜事儿,可蛇上梁的情况十分少见,更何况还吞了一只老鼠,有没有这么赶巧的事情!?

第九起,1991年5月11日,小雨。

1号亡者李四冬,男,81岁,家在村北。

他的身体瘦弱,大小毛病一堆,爱嗑瓜子。

当天晚上,他和家人一起看电视,一边嗑着瓜子。

到了8点钟的时候,他忽然对家人说想吃红烧肉。然而六点多吃的晚饭,他也没少吃饭,没超过两小时怎么又饿了呢?

无论如何,他执意要吃,家人只好给他做。

然而没有想到,红烧肉做好了,他只吃了三筷子,便眼一合手一搭,含笑而终了。

死亡时间22点12分,医生诊断是自然衰老死亡。

然而这种说法总让人觉得心里有个疙瘩。

就算李四冬早年操劳过度伤了身,但后天保养还算不错。81岁就老死,终究让人感觉早了点。

2号亡者张梅,女,77岁,人称张媒婆,家在村东边。

她的腿脚十分利索,理应是到处跟人说媒练出来的。嘴巴也不含糊,看她的牙齿就知道,颗颗完好的生在嘴里,一颗都没有松动的迹象。

所以人人都觉得张媒婆还能再说媒20年,谁也料不到她会在这天逝世。

那晚她在家里看电视,8点时,忽然跳下床说要给陈三家的儿子说个对象。

家人忙笑拦上去,说太晚了,急也不急于一时。

但是她执意不允,还说什么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穿好鞋就朝陈三家走去。

到底是张媒婆,只用一个多小时就把陈三家儿子相中的闺女给说动心了。

她乐呵呵的回到家里把这事儿告诉家人,竟然在家人的欢笑声中逝世了!

时间22点16分,诊断为自然死亡。

换作谁能接受这件事?!

不过有一个人目击张媒婆在这天摔了一跤,不知道与她的死亡有没有直接关系。

张家人否认张媒婆身上有伤,坚持自然死亡。

另外,村中有些迷信的人认为这是张媒婆功德圆满,升仙去了。

其中有两人说,远远看到一团红光从张媒婆的家里射出,直奔西方的天空,时间与死亡时间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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