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魔·之二
“于是今天就到此结束了？”谷川从厨房走了出来，取下了为了保持卫生带上的厨师帽，“明天叶屋那家伙就能回来了吧？”
“后天春假就结束了，谷川前辈干脆提早来上班一天吧。”我这么建议道。
“我才不要，”他把被帽子压变形的头发用手整理了一下，“我要睡觉。”
“噗，果然是谷川前辈呢。”薮间笑了出来。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是十点了。对于薮间这样的高中生来说，这样的时间打工可以说是越界甚至违法的。
“薮间差不多也该回去了。我来送你吧。”谷川前辈这么说道——在我说话之前……他开口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薮间也开心的说道，“嗯，那就拜托前辈了。还有前辈的摩托车。”
可恶啊，谷川！店长的拜托你忘了么？
“啊，快去换衣服吧。”谷川这么说道，脱下了自己的厨师围裙，“我去拿你的头盔。”
“嗯。”薮间欢快地迈着步子，“那么再见咯，上野原前辈！”
“唔……哦……再见。”我尽量压制住自己的失望。
当谷川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时，谷川叼上了一支烟，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是向我炫耀么，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恶狠狠地瞪着他人。
“嗯？啊！”谷川挠了挠头，“帮我转告一下小薮间，我只带了一个头盔。所以我先回去了。我拜托你把她送回家了。好好干哦！”
诶诶！？但是在我反应过来之前，谷川前辈就走出了店门。透过店门前的透明窗，我看到他将头盔带上，然后朝我比了一个拇指。
摩托的轰鸣伴着薮间开门走出门的足音一同响起。
“诶诶，上野原君送我回去吗？”薮间这么说道，“那么这一次就麻烦你了。”
“嗯……没什么，身为男人应该做的。”我向她传达了谷川的话。其实事后仔细一想，如果我直接提出护送她回家的提议成功率又能有多少呢？
但是今晚她是没有选择的！只要谷川前辈能够退出选择肢，让可能性收束的话！
加油啊！上野原！我在心中这么为自己鼓劲。
“那前辈快去把工作服换掉吧。”薮间说道，“已经不早了。我去把停业的店牌翻过去。”
我点点头，走进了试衣间。
//崩坏、开始
少女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在她身后，打工店里的一个大学生关上了试衣间的门，而在街外，有人踩着皮鞋靠近。
需要快点动手呢，不把牌子早点翻过去就得和陌生的大叔解释关店的事情。少女她最讨厌和穿皮鞋的男人说话了。
当她伸出手准备开门的时候，门把转动了。一只穿着西装的胳膊伸了进来，然后抓住了少女的胳膊。
“这家餐馆不是全天营业的吗？”一个怪异的口音说着日语，“不过关门也太早了吧。毕竟好歹这是商业街的餐馆啊。”
少女抽回了手，对方也没有用强力。
这一次，门全开了。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门。他摘下帽子，坐在了最靠近门口的座位上。
没办法了，必须得和他交涉了，少女心想。
“啊，那个，对不起……”这个时候被叫做薮间木子的少女开口了，“我们现在已经……”
“真叫我伤心，这么久不见我都还能认出你，你却没有认出我么？”男人微微抬起头看着薮间，“难得我被变成你所熟悉的姿态出现在你的面前。”
少女终于放下了商业性的笑容，仔细看了看男人的脸。
最深处的回忆，最叫人恐惧，最叫人想要遗忘的记忆被这张脸唤起。
“是你！”少女惊讶的退后，撞到了身后的桌子，然后跪倒在地，“为什么是你！？”
“是我，”男人看着惊慌的少女，“不过遇到你也真的是巧合。”
少女恐惧地抱住了头，压制着惊叫的冲动。
“上次1938年大陆战争之后，我们就没有见面过了啊。”男人仿佛在和老友回忆愉快的往事一般，“上次湖广地区的战斗，你们被我审问的时候。”
“不要……不要……”少女低语着，眼睛已经失神。
“上次的时候，你的名字是什么来着？流百花？惠？还是百合？”男人继续用那种口吻说着，“不过我之后在那之后，在你们『流骨川忍军』的首领『冢上狂言』为了救你放弃了『绝对不死』的秘术之后，你的名字就是『冢上狂言』了，对吧？”
“喂！你在干什么？”突然冲过来了一个大学生打扮的男子，隔在了男人和少女之间，“你这个混蛋对薮间做了什么？”
大学生在男人脸上打了一拳，男人从椅子上滑倒。他坐的椅子也倒在地上，响声叫人精神为之紧绷。
男人慢慢地爬了起来，他摸了摸脸，然后看着大学生，眼神中却没有任何敌意与愤怒，反倒是透出一种慵懒，“年轻人别这么冲动……啊，我们是熟人，正在回忆一些故去的事情与人物而已。”
“少胡说了！薮间怎么可能认识你！熟人又怎么会把她弄成这个样子！”大学生怒吼着，来到了少女身边。但是少女拒绝了大学生的善意，她挡开了上野原想要搀扶她的手。
“上野原，这里不关你的事，你走吧。”
“可是……”
“这位……他会送我回去的……”少女这么说着，终于站了起来，她看着男人的眼睛混杂着绝望畏惧和另一种东西。
“所以我真的是这位薮间小姐的熟人。”
“我才不信！你一定是通过什么要挟……”
“上野原！”少女突然打断了大学生，“走吧。我没事。”
“薮间……”
“快走！”少女的声音参杂了愠怒。
上野原表情渐渐扭曲，但瞬间又黯淡。
“那，薮间，平安回到家给我发一封邮件。”上野原揉了揉眼睛，“如果你有危险，我一定会去救你的。”
“我没事……”少女说。
上野原看了看表，最后瞪了一眼那个奇怪口音的男人，推开门，离开了。
“你们当初有点自大过头了。虽然那段时期太子陛下的确在上海被要挟了，但是你们不会就真的以为一个苗疆的蛊师就能封住我们『墟城』的行动吧。”
“……我不知道军部是怎么想的，他们是一群疯子。”
“没错，没错。疯子这个词用来形容你们的指挥层实在很贴切。居然就这样把你们这样的魑魅魍魉之众派到我们中国腹地去执行任务。”
“……我们只要执行任务就好。”
“是吗？最后的确被我们捕获，被我们拷问的时候嘴巴的确很硬啊。你们的命也真大，居然问了那么久才出现第一个死者。”
“……流骨川忍军就是以不死为基盘建立的忍者集团。虽然真正的绝对不死者一个时代只能有一个人。”
“是吗？这么多年后我才了解到你的真正底细啊。”
“你来做什么？应该现在东亚缔结了合约了。我们这样的外道都应该是和平状态。”
“所以我说了，我只是真的偶然遇到你了。”
“你不会没事从酆都来到日本吧。”
“嗯，执行任务。我是来这里待命等待日本方面增援的。”
“群魔剿灭？”
“果然这件事掩盖不住啊……”
“那么你可以回去了。这家店已经关门了。”
“你现在的名字叫什么，不是『冢上狂言』那个？”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不可？”
“只是对旧识有点关心而已——毕竟我可是拿着赤红的铁棍**你腹部的拷问官。愧疚？还是怀念？有点说不上来，毕竟那个工作我也不是很习惯。”
“在那之后那么多年，我都没有感受过如此可怕的疼痛。遇见你之后的一切拷问对我来说真的都像小儿科一样。”
“那个可是我特制的火焰……但是你最后也没有说出情报，虽然江城沦陷已经是必然，但是……”
“……”
“……”
“薮间木子。”
“嗯？啊！薮间木子，木子是吗？来自‘狂言绮语’吗？你起名字也挺有意思的呢。”
“……请回吧。”
“我问你，你恨我吗？”
“别问这种像是分手的情人重逢时说的话。”
“既然你们的加害者不愿意先问，那我这个加害者就do the first move好了。”
“不要扯爱国主义，很低级。”
“啊啊，是啊。但是我可不认为一句都过去了就能扯平一切。”
……
……
“所以，我还是想问。”
“……没办法的事。”
“这是你的回答？”
……
“我在想，如果我邀请你和我一起处理这项工作，你愿意吗？”
“我才不要，和群魔之主对抗就和被封入祸津的大天狗对抗一样，绝对不死只不能成为优势，只是折磨而已。”
“当时面对我不也一样吗？”
……
百鬼·群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我的师妹是妖女》、《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