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混杂着车轮滚动的声音,在一整条泥泞的乡间小路上传出很远。
空气中满是迷雾,将长长的车队掩藏其中。
有着一头金发的少年伸手拨开红色的马车窗帘,将窗外宝贵的阴冷空气吸入胸腔。
他长得非常俊美,细腻的双手撑住那张介乎男性与女性之间的俊秀脸庞,将那双血钻一般的双眼衬托得越发迷人。
坐在他对面那位贵族少女不停纠结的手指就是他优秀外形的最好证明。
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后,少年将目光重新转回了少女的身上。
“接着刚才的话题吧,普利茨小姐,您说您的父亲是海军上校?爵位是...子爵?”
“啊...是,是的!”
被叫做普利茨小姐的少女受宠若惊,连忙展露出自己最好的微笑,如家庭教师教导的那般直起腰杆:“父亲常年在军队中工作,所以平时我都会非常忙,上个月还因为一个古董花瓶差点迟到呢。”
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金发少年略微颔首,适时送上自己的恭维:“您真是辛苦了,现在这个时代,愿意将精力放在家庭上的少女可不多见了。”
他放开双手侃侃而谈:“人们都说着什么自由、平等、开放,但实际上就只是一门心思往不知道哪里冲,简直像极了——抱歉,这个比喻可能不是那么高雅。”
“不,您请说。”
普利茨小姐扑闪着她那双宝石般的大眼睛:“我知道您可是修辞学课程的第一哩。”
听到这话,金发少年微笑着,闭上眼眸:“——像极了不知道该往哪里跑的烈马,而这种时候,像您这样的女性就是最好的骑手。”
“您真的过誉了。”
被如此赞美的少女立刻飘飘然了起来,脸上浮现出大片大片的红晕,忙不停地追问道:“我听说您上个月刚刚完成了一笔史莱姆有关的商业契约,净赚一万金庞?”
“呵呵,那只是谣传。”
金发少年眯了眯眼睛,装模作样地发出一声长叹:“实际上整笔单子的价值才勉强够到一万金庞,刨除我之前的投入、打通的关系、要分给其他人的份额...”
他摇了摇头:“最后也没剩下多少。”
“是吗?”
普利茨小姐有些急不可耐地问道:“那最后您赚了多少?”
“...六千金庞,我亲爱的。”
金发少年打了个响指,哈哈大笑。
而被这个数额震惊到的少女也跟着笑了起来,声音甚至因此而开始变形:“天哪,六千金庞,我一年能从祖父遗产中分得的收入也只有一百金庞,您真是个可怕的人呐。”
“不要妄自菲薄,也请不要过于神化我,小姐。”
金发少年摇了摇手指,微躬的身子显得他异常谦卑。
“这种机会并不常见,我常说一句话,运气远比实力重要,但实力才是运气的舵手。”
少年从容地说出了一大段句子,顺手拿起了一旁酒架上的一瓶红酒。
“是...是啊。”
普利茨女士似乎被这个长难句所难住了,有些困惑地皱起眉头,而她的这个动作也并没有被金发少年错过,脸上的微笑里立刻少了一部分诚意。
果然...她也不过如此。
但是,金发少年的动作依然顺滑。
“具体的细节,我想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交流,普利茨小姐,就像我也很好奇您父亲的经历。”
他优雅地划出几个符号,解开了酒瓶上的魔法封印,然后把红酒放在一边,等待醒酒的同时,继续道:“实不相瞒,虽然我一边说着‘人们应该将注意力放回内政和统治上’这样的话,但在我的心底,其实也有着征服什么的欲望。”
金发少年发出一声迷惘的长叹,抬头看向马车内顶上的魔法水晶灯:“我们的国家以太阳为名,曾经击退过青色的魔鬼,打败过无数强敌,就连高耸入云的怪物之塔也拜倒在我们脚下。”
“就算我是个庸俗的商人,只会吃着领民们无私奉献的贵族,偶尔也会抬起头来看一看我的先辈们所立下的丰功伟业,然后心生向往。”
他低下头,看着那被自己彻底征服,眼冒爱心的少女,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所以...呵,好吧这实在是有点冒昧。”
“我想请问,您能否帮我引荐一下你的父亲,对于边线的生活,我实在是无法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不等普利茨小姐作出回答,少年便拿起了一旁的红酒瓶,将鲜红色的酒液倒入两个一尘不染的玻璃杯中。
“敬您。”
他拿起酒杯,对着普利茨女士那早已红透的脸颊浅浅一笑。
“是...是!”
差点晕过去的普利茨小姐连忙拿起酒杯,用力和金发少年的酒杯碰了一下,引得酒水一阵晃荡。
这个过分热情的举动让金发少年不禁哑然失笑。
但这也恰恰证明了他的功夫没有白费,普利茨小姐,现在已经把大半个自己交在他手中了。
带着些许胜利的自傲,金发少年仰起头,正准备享受自己的佳酿,然而一个声音忽然打断了他的动作。
“嘭!”
沉闷的声响让金发少年愣了一下,一滴酒液划出了内壁,将他的嘴唇染上了些许鲜红。
“怎么了?林德男爵阁下?”
普利茨小姐似乎没有听到那个声音,但她也察觉出了名为林德的金发少年身上的变化。
在她眼中,刚才还一脸柔和的林德不知为何变得异常严肃。
像是接到了命令,即将要出征的她的父亲。
林德的眼中闪过惊疑不定的神色,但很快,他就又恢复成了刚才温和的模样,放下酒杯,对着普利茨笑笑:“不好意思,我的信使似乎在闹情绪。”
“您的信使?”
普利茨有些讶异。
“是啊,我的信使。”林德点了点头:“您应该听说过吧,我的外号。”
“‘玩鼠的林’。”
林德将这个充满了鄙夷的绰号从口中吐出,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愤怒。
“不,额...”
普利茨小姐立刻想要作出反驳,可是她单独与男性接触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一时之间竟然组织不起语言:“这个外号,嗯,我...”
“没事,您不必说什么。”
林德用红色的窗帘挡住了自己伸出去的右手,轻松地说道:“事实上,他们的说法没错,老鼠的确是我最开始接触的一种动物。”
“这...”
普利茨小姐还是感到有些膈应,拍着丰满的胸口,漂亮的脸蛋略微发皱。
“呵呵。”
看到她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林德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实在是抱歉,让您感到不适了,那么回到刚才的话题,我的信使——”
他用力掀起红色的车窗窗帘,一抹白色出现在了他的掌中,也映入了普利茨小姐的眼帘。
那是一只白色的鸽子。
“啊...!”
普利茨小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惊喜地拍着自己的双手:“您,您的异能是【驯兽】系?难怪。”
“是的。”
林德点点头,将手靠近了车厢正中的小桌,那只鸽子便很有灵性地从他手背上跳到桌上,乖巧地梳理起自己的羽毛。
“我可以摸摸它吗?”
普利茨小姐试探着问道,当然,她那双眼睛里完全没有询问的意思,满满都是好奇和可爱。
“咳咳,当然可以,不过还请您稍等片刻。”
林德咳嗽了一声,稍微侧过了脸颊。
说实话,他不太擅长对付别人的真情流露。
“我想看看我的信使刚才看到了什么,所以请先让我们沟通一下,好吗?”
“额啊,当,当然可以!”
普利茨小姐似乎也从自己的失态中回过神来,摇摇头让自己重新回归了大家闺秀的样子:“抱歉...我刚才有些过分了。”
“没关系。”林德笑了笑,将食指放到了鸽子的脑袋上,接着闭上双眼。
一幕幕景象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宽阔的平原,偶尔出现的溪流,大片大片的森林。
这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异能,官方名称尚未确定,但基本属于【驯兽】中的【德鲁伊】一类,能够和野生生物沟通交流甚至传输一些记忆和能力。
不过这个异能是非常典型的发育类异能,一般需要到几十岁才能达到最强的状态,在青年时期效果有限。
林德仔细观察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景物,试图从中找到刚才那个声音的来源。
终于,在景物快速掠过一片森林的时候,林德找到了那个声音的源头。
“这是...!”
少年猛地睁开了眼睛,血红色的双眼中满是惊讶。
“快趴下!”
没有丝毫犹豫,林德立刻中断了记忆的传输,在普利茨小姐惊讶的注视中将她扑倒在沙发上。
“林德...先生?”
完全无法理解状况的少女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斥责他的举动,她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也不用理解了。
因为下一刻,答案就自己找上了她。
“轰轰轰轰轰!”
猛烈的炮火声瞬间覆盖了他们的耳朵。
整个车厢在某种疯狂的暴力下被倾倒,华美的雕饰被撕砸碎,精致的花纹四分五裂。
火焰和雷鸣般的马蹄混合着吼叫,仿佛地狱来临。
普利茨小姐眼前的世界分崩离析。
在她的视线中,只有那个金发少年是唯一的依靠。
她看着他的脸,那张俊秀的脸现在显得无比陌生,满是愤怒。
“到底...怎么了?”
少女只来得及送出这句话,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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