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光从远处的山坡上窜出来,云被染的羞红,像这个男孩的脸蛋一样。他叫艾凡(Ivan),年龄小小的他在刚开垦出来的荒地上洒下少年的汗水。
不同于平常少年,他的童年是那炽热的太阳和泥泞的土壤。但他并不抱怨,从困难里取乐何尝不是人生,张开双臂拥抱着那温暖阳光,大口呼吸着清爽的空气。
听到从远方传来的钟声,那是教堂的早钟,艾凡在沾满露水的荒草地上奔跑,跑到了那所称为“家”的茅草屋。艾凡推开那所谓“门”的草堆,把稻草中间正在酣睡的小女孩叫醒,那是菲儿(Fair),他们都是没人要的孩子。
“菲儿菲儿,该起来去一周一次的早祈了!”
“唔嗯~知道了知道了。”菲儿揉着眼睛说
无须刷牙洗脸,因为他们并没有这样的条件去做这样的事情。破旧的布衣,凌乱的头发和这间草屋搭配正是最佳。
在晨风中,男孩拉着女孩的手,两双光滑的小脚在泥泞里奔跑。即使脸上沾满灰尘,孩子的天真纯洁可爱可不是污秽可以遮掩的。
“记得吗今天可是伊娃姐姐(Eva)姐姐当圣女第一次主持早祈。”艾凡的欢声笑语将菲儿从睡意中扯出
“记得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呢。”菲儿咧开嘴对着艾凡笑着
“菲儿,你笑起来很好看哦!你将来或许也会被选中,那可是无上的光荣呢!被神明所选中,作为神明指导凡间的使者。”艾凡挠着头说
“油嘴滑舌!最好赶紧赶路了,到镇上还有点距离呢!”俩孩子牵着手在田间小路里奔跑
镇上的中心就是教堂,里一层外一层,早已水泄不通,男孩紧握着女孩的手站在最外面。并不是因为他们来得太迟,只是作为没有身份的人,他们只能站在这个位置。教堂五彩玻璃的大门缓缓打开,走出来一位披着白色纱巾的修女指引着人们进入教堂。
男孩攥紧女孩的手,防止女孩在人潮里丢失。教堂里面,阳光照在大理石的墙壁上刻着的文字,这文字仿佛是大理石与生俱来,一切都是灿烂辉煌,一切都是洁白高尚,和艾凡与菲儿的服饰格格不入。前排是三行长凳,后排则只有站着的份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那是伊娃,阳光照在她黑色的长发上,是如此的耀眼。随着她的出现,旁边的神父开始吟唱,人们都闭上眼睛祈祷。艾凡心里如此开心,没想到自己日夜相伴的姐姐现在变成了圣女,艾凡打心底里为她高兴。
随着早祈结束,人们陆续离开教堂回到家中。艾凡拉着菲儿的手,在教堂前的喷泉旁坐下,看着飞起飞落的白鸽,两个孩子天真烂漫的笑容毫不修饰地挂在嘴角。
“我们坐一会儿,等伊娃姐姐一起回家。”艾凡用手打理着菲儿的头发说道,“我现在去集市上换点东西,你在这里乖乖等着。”
“好,我在这里等着哦!”菲儿甩着两条白嫩的小腿
艾凡走向镇上的贸易街,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来到一家裁缝店门口,他敲敲门。一个身着朴素的女孩出来开门,她灰色连衣裙上面不少缝缝补补,但长相的精致是衣着无法遮掩的,干净但不精致。她的名字叫做艾格妮丝(Agnes)
“艾凡,今天是来拿之前定的衣服的嘛?”艾格妮丝挠头,“抱歉哦,因为到现在布行还都没有把布批下来。”
“没有关系啦,艾格妮丝姐姐。”艾凡拿出口袋里的萝卜递给艾格妮丝,“这是我自己种的萝卜。”
“阿!谢谢艾凡,这真是太感谢了”艾格妮丝做出祈祷的手势。
知道艾格妮丝一个人和她母亲生活同样不易,艾凡眼中不禁流露同情与伤感。“我下次再来取吧,不用为此太过着急的,艾格妮丝姐姐。”艾凡微笑着摆手,小跑回教堂的广场。
艾凡远远的望着,看见一个黑衣人正与菲儿交谈着什么,他眼瞳一怔,跑向菲儿。
地上一块翘起来的石砖绊住了他的脚,艾凡重重地摔在地上,等他爬起来的时候,黑衣人早已不见。
艾凡跑到菲儿面前,握着菲儿的双手,着急地问到“刚刚那个黑衣人是谁?”眼泪已经溢在他的眼角。
菲儿仍微笑着说“笨蛋艾凡在说什么呢?那明明是个买菜的老婆婆罢了,来和我聊了两句”小手伸出擦去艾凡眼睛的泪水。
“原来这样,只要菲儿没事就好了!”艾凡紧锁的眉头松开。
这时一个女子挽着一个修女的手正朝他们走来,那是他们的伊娃姐姐。
见到两日不见的伊娃姐姐,再见之情溢于言表,艾凡跑上去想要拥抱,可却被修女用手臂拦住。
艾凡收回双手,想到自己全是泥泞的手确实碰不得圣女。
“圣女可是你们这样的贱民可以玷污的?”修女恶狠狠地盯着艾凡。
“没事,这是我以前的朋友,你先走吧。”伊娃对修女说到。
“可是。。。。”修女犹豫地皱眉。
“没事,老头子那里,我会处理的。”
只是朋友吗?艾凡不理解,两日不见,本来是最亲密的亲人,为什么现在只是成了朋友。
“伊娃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呢?我和菲儿可想你了,每天都在想你!”艾凡用手比划。
“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哦!艾凡是个好孩子,要把教堂赠与我们的那块地也耕耘好,要照顾好菲儿!”伊娃伸出手握着艾凡的手,把手里的一些钱放进艾凡的手心,洁白的手套沾上了泥泞。
不想弄脏那手套,艾凡急忙收回手,伊娃姐姐果然还是那个伊娃姐姐。
“嗯!希望伊娃姐姐早点回来!”艾凡咧开嘴笑着。
艾凡和菲儿回到家中,所为底层贱民,一天只能吃上早饭和晚饭,中饭是不可奢望的东西。
“今天早饭是什么呢?”
“没办法啦!今天还是只能吃萝卜汤。”艾凡摊手说道。
“有艾凡哥哥做的萝卜汤就可以啦!”即使吃了一周萝卜汤,菲儿也没有一点怨言。
“明天可以吃点别的哦”艾凡摸着菲儿的头,笑着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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