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被黑暗吞噬，喉咙好痛，不能呼吸，河水从口鼻灌入，叶羽纶拼了命地挣扎，但越是挣扎就越是难以浮出水面。
身体越来越重，已经不受任何控制，像是灌了铅一样不断往下沉。
河水寒冷刺骨，叶羽纶越发觉得四肢冰凉，隐约间，他感觉有一道白光在眼前炸开，像是有执掌死亡的神明要将自己带离这个世界。
我……要死了吗？
……
意识渐渐恢复，刺眼的灯光让叶羽纶下意识抬起手去遮挡。
头……好痛啊。
叶羽纶痛苦地皱起了眉头，他咽下一口唾沫，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呐！”
少女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皙而又修长的手指戳了戳叶羽纶的脸颊，让他觉得脸上热热的。
“前辈，发什么呆呢？”
少女疑惑地歪着脑袋，她长发披肩，额头两边的秀发上夹着一对一模一样的弯月发卡。
她的眼睛很好看，水灵灵，大眼睛一眨一眨，像是在说话，诉说着心中的疑惑。
随着意识的恢复，叶羽纶渐渐回过神来。
少女名为樊月灵，是他的学妹，不久前，叶羽纶还在与同专业的学姐吃着烧烤，可直到樊月灵来了后，学姐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后便离开了。
“吃饱了吗？”樊月灵将一串面筋递到了叶羽纶的嘴前，“还有好多东西没吃哦，前辈可不能这么早就吃饱了！”
食物诱人的香气在鼻尖萦绕，让叶羽纶不自觉咽下一口唾沫，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此前与学姐吃了些东西，但正值青春的他并没有就此满足。
“啊——啊！”
樊月灵往叶羽纶的方向靠近了一点点，她笑嘻嘻地向叶羽纶喂食，被美少女喂食的叶羽纶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幸福，他张开嘴，品尝着由樊月灵送到嘴里的美食。
“他们家的面筋我最喜欢吃了，前辈觉得怎么样呢？”樊月灵看到叶羽纶吃下面筋后笑得很开心，“不过啊，大晚上吃这么多，还是很容易长胖的。”
她一边说一边将烤面筋递到自己的嘴里，随后她用左手捧着自己的脸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果然啊！还是那么好吃！”
笑容是可以传染的，叶羽纶看到樊月灵脸上的灿烂笑容，也不由得笑了笑。
“嗯？”樊月灵歪了歪脑袋，用充满疑惑的小眼神看着叶羽纶，“怎么了嘛？是我的脸上沾到东西了吗？”
“能和美少女一起吃宵夜，能不开心吗？”叶羽纶十分耿直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光是看你吃东西，那就是视觉上的盛宴啊！”
樊月灵惊讶地捂着嘴，她咽下一口唾沫，随后拿起桌子上的啤酒，小小的抿了一口。
她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不知道是害羞了还是喝了酒的缘故。
“那前辈觉得……”樊月灵用左手撑着脑袋，歪着头看着叶羽纶，“我和学姐相比，谁更美少女啊？”
“学姐……”叶羽纶咂咂嘴，虽然学姐比他大一岁，但身上并没有成熟女性的那种魅力，“我觉得吧，你们都是美少女。”
听到了叶羽纶的回答后，樊月灵脸上的笑容凝固了，随即她眯起了眼睛，在夜色的衬托下，她的表情显得阴森可怕。
“这样啊~看来前辈您对学姐评价挺高的啊！”
叶羽纶点了点头，他一边拿起串串送进嘴里面，一边自顾自地说道：“其实啊，学姐也是你的学姐，我们都是一个高中的，高三那会，我还经常被她关照呢。”
“咔！”
尖锐刺耳的声音吓到了叶羽纶，他立即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樊月灵将易拉罐捏扁了，但是她并没有就此松手，她还在不断施力，易拉罐在她的掌心继续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如果易拉罐也有生命，想必这“咔咔”的声音就是易拉罐的哀嚎吧。
叶羽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他看了看樊月灵微微泛红的脸颊，她的脸上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像是猎人盯着猎物。
“哦？吓到前辈了吗？”樊月灵脸上的笑意再度变得正常起来，她松开右手，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易拉罐，“其实啊，将喝完的易拉罐捏扁是我的习惯哦~这样更方便环卫工人回收，不是吗？”
虽然叶羽纶觉得这其中并没有因果关系，但他还是干巴巴地笑了笑，并点头附和道：“确……确实呢。”
“叮叮……”
叶羽纶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接连不断的提示音如同轰炸一般传来。
几乎同时，樊月灵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她将目光移动到叶羽纶亮了的手机屏幕上，窥视着上面的内容。
只是，她只能看到是谁向叶羽纶发了vx消息，并没有看清是谁向叶羽纶发的消息。
“看来……是学姐的消息呢~”樊月灵再度眯着眼睛，她舔了舔樱桃般的红唇，“前辈您不看看吗？”
叶羽纶拿起手机，然而，发信息的并不是学姐，而是他的亲妹妹洛紫音。
要说为什么兄妹俩不同姓，那是因为作为哥哥的叶羽纶随父姓，而作为妹妹的洛紫音随母姓。
洛紫音发了一连串的信息，大致内容是时间已经很晚了，催叶羽纶快点回家，不要继续在外面鬼混了。
“不是学姐。”叶羽纶摇了摇头，随后他将手机屏幕展示给樊月灵看，“是我妹叫我快点回家。”
樊月灵安心地长呼一口气，甚至在叶羽纶给她展示手机屏幕的这段时间里，洛紫音还在不断地给叶羽纶信息轰炸。
“一抹多桑的手速真的很快呢，一下子就发了十几条消息。”她重新挺直腰板，拿起串串送进嘴里面，一边吃一边说：“前辈你确定不回复一下吗？或者扣个1什么的。”
叶羽纶叹了一口气，他的妹妹有着严重的兄控情节，这让他多少有些头疼。
他一边回复消息，一边考虑要不要现在就回去。
“我没记错的话……”回复完消息后，叶羽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他转头看向坐在自己左边的樊月灵，问道：“你是不是住在隔壁小区啊？”
“是啊，怎么了？”
“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也不安全，要不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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