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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天目真神教的覆灭

序章·天目真神教的覆灭

晚风吹过草地发出沙沙的响声,惨白的月光下只有远处的教堂的琉璃窗中透出一丝黯淡光芒。

风渐渐小了,草叶相互摩擦发出声音也渐渐止息,隐约传来的祷告声似乎比刚才更清晰了一些。

紧接着又是一阵风起,一道黑影借着从暗处蹿出借着沙沙风声的向教堂方向奔去。黑影移动速度极快,在风还没完全停下之前就已经到了教堂外院墙之下。借着黑影一下从地上跳起越过两米高的墙头落到了教堂院内,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就没有发出一点比风声还要大的声音。

“查尔斯,我已经成功进入教堂。接下来执行潜入计划。”

“收到,请保持警惕。”

见教堂二楼有一扇没有关上的窗子,得到回复后的黑影便毫不犹豫一闪便从院墙的阴影跳到教堂的墙边,接着黑影向上一跳伸手把住窗沿一用力,整个人就登上了翻进了二楼窗中。

纵然黑影身形如何矫健动作千般小心也没有料到这座教堂年代已久,二楼用来铺地的木板间大多有了缝隙,稍一承重便会发出声音。所以黑影落地时地板无可避免的发出“吱”的一声。虽然声音很轻,但是黑影的身体却立刻僵住了,一滴冷汗也随着她的脸颊从鬓间滑了下来。

直到此时,借着月光才能看清这个黑影竟然是一名身材凹凸有致,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女子,此时长发盘在脑后的她也顾不上从脸颊流下来的冷汗,而是透过地板的缝隙小心翼翼地向下面的大厅望去。

大厅的布置和一般的教堂没有多少区别,大厅的中央是一条窄窄的过道,过道的两边整齐的排列着十几条长椅,长椅上坐满了身披黑袍的人,他们都十指交叉低着头,口中默念着什么。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女子刚才发出的声音。

“规模不小啊……”女子粗略的数了一下,下面正在祷告的竟然有近百人。

当然这些黑袍人并不是女子的目标。有了刚才的教训为了不再发出声音,女子手脚并用的在地板上慢慢地向前移动,终于她看到了这次任务的目标,站在圣台上的男人。

那男人头戴金冠,身上穿着华贵的自己长袍,他双手向天,口中大声呼喊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经文。虽然从上面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女子知道现在的他十分投入——这正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查尔斯,花无想已就位请求攻击。”说着女子从背后掏出一把口径点2的黑鹰,将枪口对准了站在圣台上男子的脑袋。

原来她的名字是花无想。

“开火。”耳麦中下达了攻击命令,花无想的手指也将在第一时间扣动了扳机,然而就在此时她突然感觉脊背一阵发冷,在本能的驱使下她回转过身,拿着黑鹰的右手用力想背后抡去。

说是抡其实说是挡更贴切一下。尤其是在她瞥见背后向她扑来的那只由狮头、熊爪、虎身、豹腿、狼尾拼凑成的怪物时,手中的黑鹰更是被她当成暗器直接甩了出去。

被甩出的黑鹰直直的扔进了怪物的嘴里,怪物上下牙一合就将口中超合金材质的黑鹰咬成了粉碎。但是它的嘴一旦闭上就来不及再张开,它便像老牛一样一低头整个身子朝花无想撞了过去。

“唔!”

伴着一声惨叫,二楼被撞破了一个大洞,花无想更是被怪物从二楼撞到了一楼大厅中。紧接着那怪物从破洞中跳了出向花无想扑去。

先是有人惨叫,接着二楼破了一个大洞,然后一个女人从洞里掉了下来,紧接着神兽也洞里跳了出来……短短一瞬间竟然出了这么多的变故,在短暂的惊愕后原本都还在虔诚祈祷的黑衣人突然炸开了锅。

紧接着诸如天塌了、地陷了、天要下雨了、娘要嫁人了……等等叫喊声蔓延了整个教堂,黑衣人相互推搡着想要从教堂中逃出去,上一刻还一片安静祥和的大厅下一刻就变成了一片混乱。

“肃静,真神面前不得放肆!”站在圣台之上的男子突然开口,虽然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的传到了众人的耳中,原本乱成一团的黑衣人就真的都静了下来。没有人推搡,也没有人叫喊。

“诸位高贵的信徒们,这只是真神为了考验我们的信仰是否坚定而设立的一个微小的障碍。然而着些许的困难在我们的眼中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因为我们是被真神选中的人,是在真神庇佑下的宠儿,我们的身体内更有着真神赐予的神力!所以向着真神祈祷吧,让我们用我们坚定地信仰来击溃任何敢于阻挡在我们面前的敌人。真神将让我们丑陋的敌人得到其应有的惩罚!”

仿佛是为了呼应他的话一样,从二楼扑下的怪物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

站在圣台上的男子趁机振臂高呼道:“看,真神为了帮助我们特意将下的圣兽。祈祷吧,信徒们,让真神看到我们的信仰是多么坚定!”

他的话音刚落那拼接而成的“圣兽”又发出一声巨吼,圣堂中黑衣人仿佛听到号令一般齐刷刷跪在地上,口中大声念道:“我主真神,您虔诚的信徒在这里祷告,我的身体我的灵魂都永远属于您,因为我是您的子民。愿您怜悯您的孩子,施舍您的宠爱,降罪与那些敢于挑战您的威严,伤害您的信徒的罪人。让他们被雷电轰顶,被利剑穿身,被猛兽撕咬,被巨石碾压,在您的怒火天威中痛苦挣扎……”

那由狮头、熊爪、虎身、豹腿、狼尾拼成的“圣兽”在听到黑袍信徒的集体祷告声后仿佛得到了力量,原本巨大的身体又变大了一圈,外形也变得更加狰狞。亲眼看到“圣兽”的变化黑袍信徒祷告的更加卖力。

“看啊,真神回应了我们的祈祷,圣兽也变得更加强大。上吧,撕碎我们的敌人!真神庇佑!”

圣台上的男子大声呼喊着,圣台下跪着祈祷的黑袍信徒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举天大声道:“真是庇佑!”

“圣兽”大吼一声朝刚才的地方扑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那只从外观上看体重至少一吨重的怪物居然从半空中倒着飞了回来砸中了十几名信徒。而圣堂的中央,花无想竟然毫发无损的站在那里。怪物刚才就是被她给揍了回去。

那怪物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身下刚才还赐予它力量的信徒,熊爪在地上刨了两下后,一个虎扑又朝花无想扑了过来。

“还来?”花无想飞起一脚正踹在了怪物狮头的鼻梁上,这一脚直要把怪物的鼻梁踹塌踹碎。

怪物又倒飞回去把几名信徒重重的砸在身下不知生死。这一次怪物仿佛学乖了一样,没有再爬起来而是乖乖的趴在地上,痛苦的低嚎。

圣台上的男子看到花无想的身手忍不住赞道:“果然有两下子,难怪敢独自一人闯进我们的天目真神教。不过神威如狱,神力如海,你即使再强也不可能战胜神……我看你还是乖乖投降吧!”

“范哲利斯,以私设邪教罪对你执行清除!”

“哦,果然是有备而来,之前一定做了不少调查吧?”圣台上的男子玩味的看着台下的花无想嘴角勾起一抹邪异的笑容,丝毫不因为对方叫出了他的名字而感到惊讶。

“多说无用!”台下的花无想突然高高跃起,一记鞭腿直直踢向了范哲利斯的颈侧。

看着花无想的那记刚刚踢飞巨兽的飞腿离自己越来越近,范哲利斯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惊惶的样子。

“既然知道我的名字,想必你也清楚这种攻击根本不可能伤害到我吧?”就在花无想马上就要踢到他的同时,他抬起手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原本趴在地上哀嚎不已的怪兽突然出现在范哲利斯身边,怪兽抡起前爪就拍向了花无想袭来的飞腿。

腿爪交击发出沉闷的声响,怪兽的熊爪直接爆成了无数细碎的血肉四散开来,而花无想被它这一爪狠狠的拍在了地上。

范哲利斯丝毫不理会从地上爬起来的花无想,而是转过头仔细观察着怪兽被踢爆的前爪自言自语道::“你果然很强啊……竟然能破坏念兽的身体。不过想必你也很清楚这种程度的损伤对于念兽而言根本毫无意义。”

说着范哲利斯伸手在怪兽的前爪上一抚,那刚被花无想踢碎的前爪瞬间恢复了原样。

“虽然刚才那一脚就是你的极限了,但是我也不知道像那样的攻击你究竟能踢出几下,既然这样……”说着范哲利斯朝着台下的黑袍信徒一指道,“你们。现在是你们为了你们心中的真神做出最后牺牲的时刻了。贡献出你们全部的恶念吧!”

花无想一听大惊,回过头冲着圣堂中的黑袍信徒们大喊:“你们还等什么,快点跑啊!”

就在此时花无想感觉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一蓬鲜血已经从口中喷出,原来是那狮头怪兽趁她回头之际狠狠地朝她后背拍了一爪。这一爪不但直接将她背部的黑色皮衣拍碎,更是在她洁白如玉的后背上留下了道道血痕。

“虽然我确实是私自设立宗教,但也不至于直接将后背留给我吧。如果在我给他们布道两个月后还能让他们这么轻易的逃走,不用劳你动手我也要自己结果自己了。”蔑视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花无想,范哲利斯的话语间竟然有些许的不满。

强忍着背部的剧痛,花无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呲着牙说:“看来你也知道私设宗教是不入流的家伙才干的事情……”

“哈哈哈哈……”范哲利斯大笑几声说:“虽然不入流,但确实很有效。你看……”

说着一个像一烟雾的黑球从一名黑袍信徒的身体上浮出慢慢飘到了范哲利斯的手中,而那名信徒在黑球从身体脱离的时候就像脱了线的木偶一样摔在了地上。

虚握着那团烟雾一样的黑球,范哲利斯有些陶醉的说:“你看,就算是垃圾经过调教以后也会变的有点用处吧。”

说完范哲利斯随手将黑球向地上一甩,烟雾爆碎后竟然没有四散消失,反而慢慢的聚拢在一起慢慢演变成了实体的形状。先是狮头接着是虎身然后是熊爪接着豹腿、狼尾……虽然体型小了一点,但是一只一模一样的怪兽就从烟雾中慢慢形成了。

花无想吃惊道:“这是什么?”

“这是废物利用啊。”范哲利斯怪笑着说。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黑球都慢慢脱离信徒的身体飘向范哲利斯……它们都被范哲利斯随手摔在了地上,不多时花无想的面前已经站了十几只体型各异但长相相同的怪物,不,应该说是念兽。

看着更多的黑球飘向范哲利斯,花无想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等,刚才背上那一下已经让她伤到了肺腑,如今单是保持站立就已经让她痛的冷汗直流,虽然看着范哲利斯表演的短短时间她背后的疼痛已经减轻很多,但是毕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痊愈。而且如果这些念兽的数目进一步增多,就算背上的伤真的痊愈她也难以逃出升天了。

说时迟那时快,花无想刚准备来个擒贼先擒王扑向范哲利斯时,围在四周的念兽却先她一步动了。四只狮头念兽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同时扑向花无想,花无想一个转身让过两只扑来的怪物,然后接着转身之力一拳打在第三只念兽的头上,那只念兽的脑袋碎成无数片的同时,第四只怪物一爪划在了她的腿上。就在花无想一个肘击结果了最后一只念兽时,第二波念兽已经袭来……

念兽的进攻一轮紧跟着一轮,花无想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在解决了也不知道是第十一只还是第十二只念兽时,一只念兽突然从背后抱住花无想的腰,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了她背后的伤口上。

花无想惨叫一声,刚想甩掉背后的念兽,另一只念兽一口咬在了她的左手上,紧接着更多的念兽长着大口,伸着爪子向她扑来……

看着被淹没在念兽群中的花无想从始至终站在圣台上一动未动的范哲利斯慢慢地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尽兴。毕竟这次招出了近五十只念兽,宴会还没开始主角就先倒下了……而作为宿体的信徒却都是一次性的已经不能再用了。

要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啊……心里叹着这笔账不划算范哲利斯转过身不再理会圣堂中的琐事。胜败已成定居的事情自然知识琐事。

就在这时突然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教堂的大门被撞出一个大洞,那“暗器”从教堂外携破空之势而来。

范哲利斯猛地回过头来。

“那是暗器吗?怎么有这么大的暗器?如果要偷袭直接用枪不是可行性更高一些?”一时间诸多疑问涌上他的心头,虽然心有疑虑但手上却毫不含糊,两手一招六只念兽就挡在了他的身前,更有十多只念兽一齐扑向空中的“暗器”。

然而眼看念兽的爪子就要碰到那“暗器”时,一只染血的玉手却将它牢牢的攥在了手里。范哲利斯很难想象花无想究竟是怎样将手从一层又一层的怪物中探出,又是如何准确的将那“暗器”抓住的,但是现在的他心中却有了一种十分不详的感觉。于是他加紧催动念兽,争取在花无想使用“暗器”之前将它夺过来,或者抢在她使用“暗器”之前将她活活闷死。于是更多的念兽义无反顾扑了过去。

下一秒仿佛有什么东西极快的从眼前闪过让范哲利斯眼睛一花。他还没有想明白刚才那一闪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发现跳在半空中的念兽突然顿了一下,它们原本的完整的身体在空逐渐分成了上下两截然后在空中继续前行了一段后竟然彻底的消散。

看到这一幕,范哲利斯的瞳孔不由自主的紧缩了一下,紧接着让他更为惊讶的一幕出现在眼前:小山一样压在花无想身上的念兽们也从中间裂开变成无数碎块散落在圣堂的地板上。而浑身血迹斑斑的花无想就跪坐在逐渐化作烟雾的尸体中央。

范哲利斯伸手想要抓住飘散在空中的黑雾,却惊愕的发现黑雾轻易的从他的指间流出再也无法聚拢。

“这是……”这是范哲利斯才发现此时单膝跪坐在圣堂中央的花无想手中多了一把两米左右的长刀。

“神兵,丹锯。”花无想将长刀架在腰侧手握住刀柄扬起头,双眼直视着圣台上的范哲利斯。

“丹锯……从没听说过呢,不会是哪个蠢货制造的一次性用品吧?”

“是不是一次性,你亲自试试不就得了?”

“哈哈哈哈……你不说我也要见识一下!”此时范哲利斯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他狂笑几声后催动身后仅存的二十来只念兽一齐扑向了花无想。与刚才一样,念兽刚踏入花无想身前两米的距离就**净利落的分割成了碎块。

但是这一次范哲利斯仍然没有看到丹锯究竟是什么样子,更不用说数清楚刚才花无想究竟砍了几刀了。

“你已经没有念兽可用了吧?”半跪在地板上的花无想对只身站在圣台上的范哲利斯说。

“那种货色确实没有了……玩了这么久,这场闹剧也确实应该收场了。”

“要嘴硬还是去地狱里继续嘴硬吧!”

“地狱哪能比得上人间?”范哲利斯再次伸出右手打了一个响指,这次一个手执巨斧的牛头人从他的背后逐渐成型。

虽然牛头人也像刚才的狮头念兽一样是有黑烟凝聚而成,但是花无想却与刚才有了截然不同的感觉,即使被一群念兽包围时她都没有感觉到,那种直面死亡的紧迫感。

那个牛头人与刚才的狮头念兽的差距竟然这么大吗?

虽然台下只剩下花无想一个人,圣台上的范哲利斯依然仪态优雅的向台下鞠了一躬说:“请欣赏我范哲利夫特·伊何华斯的最高杰作——迷宫行者米诺陶斯!”

完成的米诺陶斯身高不过两米左右,体型比起大多数的狮头念兽都要小了很多。但是花无想却感觉它那刷全是白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手中握着的那犹如磨盘一般大小的巨斧更是泛着渗人的寒光。

直到此时,独闯天目真神教教堂的花无想心中第一次冒出了恐惧的念头。虽然这个念头只有一点点,但是立刻让花无想感到握刀的手此时已经十分酸软,全身更是止不住的冒出了

“哦,分明理解不了它的构成却仅仅用眼看就能明白自己与米诺陶斯之间的差距了吗?你们,真是一类奇怪的生物呢……”已经控制住了整个局面,范哲利斯突然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跟花无想侃侃而谈起来。

“以你刚才的表现来看,你的资质十分出众,如果继续磨砺的十几二十年说不定有机会攀上武神的高峰。”

“武神啊,我还真从来没有奢望过……”

“撤回前言。如果连想都不敢想的话,那你这辈子就真的没希望成为武神了……那个谁不是说过来‘不想当将军的医生不是好屠夫’之类的。”

“既然你有这种想法为什么还要来这种地方开设邪教?”花无想问道。

“想法是想法,做法是做法。两者本身就不能完全混为一谈。硬要说的话,创立这个什么真神天目教本身就是以广受信徒的名号召集实验体。这个宗教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实验而设立的。至于实验的目的基本上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些‘念兽’了,可是实验才开始没多久你们就来了,所以实验结果让我很不满意。我现在可是十分生气啊!”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么多?”

“其实,我还是想多说点的。毕竟被一群自命不凡的蠢货包围这么久是一件很憋人的事情……而且,我也希望你能我说话这段时间里重新拾起拔刀的勇气。如果米诺陶斯刚才直接出手估计你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了吧?”

无法否认,因为虽然从与范哲利斯交谈至今花无想一直在积蓄力量,但是直到此时她还不能确定如果米诺陶斯自己有没有勇气向米诺陶斯挥刀。

“虽然这一方面我基本没有涉足,但是‘勇气对你们是至关重要的’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尤其是在面对我们的时候。”

虽然知道范哲利斯一直在给自己拔刀的机会,但是花无想至此还是不能下定决心将刀从鞘中拔出。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米诺陶斯。”范哲利斯伸出手轻轻朝花无想一指,已经厌倦花无想的他决定就此结束这场闹剧。

米诺陶斯浑身仿佛是铜浇铁铸一般,巨大的重量使得它每向前迈出一步牛蹄都会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大坑。咚咚的巨响仿佛就像是催命的鼓声,越敲越响,越敲越近。

虽然花无想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但她知道现在她的脸色一定好看不到哪去。随着米诺陶斯的不断迫近,花无想颤抖的越发剧烈。

逃,逃。逃!

可是她却不敢逃。因为只要一回头,她就回在米诺陶斯的巨斧下身首异处。

连逃都不敢……

米诺陶斯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双手握住斧柄将巨斧高高举过头顶,下一秒磨盘一样的巨斧就会朝她的脑袋劈下。所以这一秒内花无想瞪着赤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巨斧那如冷月般泛着银光的斧刃,一瞬不瞬。因为她想即使要死也要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但是当斧刃开始下落时她后悔了。愤怒、不甘、憎恨、厌恶、悲痛、怨愤、留恋、不满、懊悔……无数她分得清、分不清情绪不分先后,不分层次随着巨斧的落下不可抑止的涌了上来。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想杀了我,我就杀了你!

杀!

杀!

杀!

“杀!”

锵的一声,花无想握着丹锯的手终于动了。刀缓缓的从鞘中被抽出,花无想仿佛听到了刀身与鞘口摩擦时发出的尖锐声响,也感受到了每向外抽出一寸从刀柄传来的震动。那是生的希望。

与此同时米诺陶斯的巨斧也在朝着花无想劈去,巨斧上裹挟的寒风更是早已扑面而来,深深的刺入了她的脑髓深处。那是死的气息。

“啊啊啊啊!”花无想的嘶吼声中后拔出的丹锯竟然先巨斧一步挥出,一道赤芒闪过后米诺陶斯的巨斧停在了半空中,斧刃已经触到了花无想的额头,哪怕再向下一点便能分开花无想的露骨将她的脑浆从狭小的空间里释放出来。然而此刻巨斧却像被定住了一样再难前进分毫。

此刻,范哲利斯终于看清了花无想手中的刀刃,虽然鞘长两米但刀身却只有半米来长,短短的刀身上却不停跳跃着长长的赤芒,如同火焰一样。只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时间慢慢欣赏,因为米诺陶斯是他用灵实养成的念兽,范哲利斯的感官与念兽紧密相连。所以花无想这一刀砍在米诺陶斯身上就像直接砍在了他的脑海中一样,虽然表面上没有伤痕但暗地里早已经痛的死去活来。范哲利斯强忍着脑袋里的剧痛控制被腰斩的米诺陶斯再度挥动巨斧时,花无想的挥舞着丹锯又劈了下来……

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一刀接着一刀,一刀又是一刀。花无想发疯了一样不停的挥刀,直到将米诺陶斯剁的碎的不能再碎以后才停了下来。而念兽的主人范哲利斯也倒在了圣台上,头上的金冠掉在一边,身上的紫色圣袍上面全是撕扯的痕迹已经破烂不堪。他双目圆睁,有血水从眼眶中不断流出,一张脸更是被他自己抓的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如果不是他还在“喝喝”喘着气,花无想真的以为他已经死了。

于是花无想上前一刀捅进了他的脖子,他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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