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
明靖轩的心颤了一下,自己此番前来所要寻的,不正是香囊吗,莫非……
他连忙对宋青莲说:“我陪你去。”
“好。”宋青莲应了,与明靖轩一同回到了白山路上。
夜已深沉,那摊子与那竹筐仍然摆放在那里,没有丝毫被动过的痕迹。
宋青莲过去检查了一下数目,所幸无人动过,一样不缺,她便也松了一口气,“呼,还好没有人动过。”
可是当明靖轩望着那五彩缤纷,琳琅满目的香囊之时,心却止不住的跳了起来。那细腻的针脚,那清新的刺绣,分明与自己在戏台上收到的香囊一模一样,难道说,是她……
“青莲妹妹。”他望着她,慎声问:“我问你,这些香囊都是出自你一人之手吗?”
“是呀。”宋青莲被明靖轩突如其来的严肃搞得莫名其妙,只是怔怔点了点头:“这些香囊都是我亲手做的,怎么了轩哥哥?”
明靖轩的心砰砰直跳,从衣袋中取出了那个他仔细呵护着的那个浅蓝色绣着莲花的香囊,颤声问:“你看,这个是不是你绣的?”
宋青莲仔细的看了一看,并确认:“是的,没有错,这个香囊就是我绣的。轩哥哥,你怎么会有我绣的香囊啊?”
“是你,果然是你,我就知道,除了你,没有人会有这样的玲珑心思!”明靖轩的声音中,都带着激动的喜悦。
难怪自己第一次面对她,就对她生出了这样的好感,原来她就是自己一直要寻找的人。果不其然,原来为自己送上这别样彩头的看客,着实是个纯澈而又剔透的人儿。
寻寻觅觅间,原来,一切都已经是注定好了的。这个人,原来已经被上天送到了眼前呀。
宋青莲抬起头,看向明靖轩,有些疑惑不解:“轩哥哥,你说什么呀,什么果然是我?”
明靖轩微微一笑,满心悦然:“青莲妹妹,你忘了吗。这个香囊,是我上次在白山路演出之时,你把它当作彩头,送给我的呀。”
回想起那日之事,宋青莲这才想起,这个浅蓝色的莲花香囊,着实是自己把它当作彩头送给明靖轩的。
“啊,对呀,这个香囊是我当作彩头送给你的。”宋青莲含笑:“那天我和伙伴们在白山路看你们明辉堂的艺演。表演结束后,都有络绎不绝的看客向你们扔彩头去捧你们的场。”
“我也想捧你的场,可我并没有什么金银珠玉在身。思来想去,能够当作彩头的,便也只有这个香囊了。”
“比起其他看客们的彩头,这普普通通的香囊着实拿不出手,可这是我的心意,我便也只能将它送给你当作捧你的彩头了。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香囊,你竟然还会带在身上。”
“怎么会不起眼呢。”明靖轩言语间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激动:“你的香囊,是我这十几年来收到过最别致的彩头。我便是为了寻这个送香囊的人,才又一次在这里再开演出的。”
“可这一次的演出中,我并没有再收到那样别致的香囊,演出结束后,我满心失望,原以为与那玲珑心思的人儿就这样失散与茫茫人海之中,却不想我们竟以这样的方式与你重逢。”
“这一次我并没有白来,该遇见的人,无论以何种方式,都会再次相遇。原来这一切,都冥冥之中注定好了的。”
宋青莲竟也没有想到,自己亲手缝制的香囊,竟会让明靖轩这般在意。她心中一暖,“原也不过是青莲的一项手艺而已,却没有想到,轩哥哥竟会如此在意。”
“青莲又何德何能,得以让轩哥哥特地在此处再次召开演出而等待呢。”
“为了等你,当然值得。”明靖轩悦然:“我游走京城多年,为了捧我而送上金银玉饰的看客无数,为的,也不过是争一个排场而已。”
“可是你的香囊不一样,虽然在旁人眼中看起来,是平凡不起眼的。但这其中的缜密心思,都体现在这细密的针脚之中。你的心意我都能感受得到,它比任何金银珠玉都要珍贵。”
“你不与别人争排场,送上的彩头,是自己一针一线绣出的手艺。你支持我的心意,也定然是最赤诚的吧。”
宋青莲轻轻笑:“我本是贫苦百姓,拿不出什么金银珠玉,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自己的手艺而已。”
“我自知,这普通的香囊比不了那些金银珠玉贵重,也争不得什么排场,但我是一定要送上的。既然来看了你的表演,就一定要送上彩头,表示一下对你们曲艺人的支持。”
“或许在金银珠玉之中,你们未必能够注意到这不起眼的香囊,但我的心意一定要送上。可却没想到,你还是注意到了。”
明靖轩眉眼化作春风和煦,嘴角轻轻上扬,望着宋青莲,深切而言:“正是因为这心意最赤诚,所以我才会注意到的,也一定要寻到你的呀。”
他顿了顿,复又真诚开言,“果不其然,青莲妹妹着实如这香囊一般,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好姑娘。”
宋青莲不觉有些脸红,微微低下了头,“其实我也很喜欢看你的表演,你的技艺纯熟,你在戏台上演奏的京韵大鼓《百山图》,着实令人赞叹。”
明靖轩微微一笑,“其实我今天特意为你准备了我最拿手的那一出小曲儿《孔雀东南飞》,那是我唱得最好的唱段,就是为了给那送香囊的看客准备的。只可惜,你今天没能看到。”
“《孔雀东南飞》?”宋青莲听说过乐府双璧的长诗《孔雀东南飞》,却从没有听说过,这首诗竟然还会有一曲唱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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