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卧槽，这衣服的扣子真难系！”
“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个学人穿西装的猩猩，真给孩子们丢人现眼。”
坎蒂丝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抽开丈夫的手，亲自给他系上了扣子。
“这是教堂，给我庄重点。”
两人挤过人群来到最前排的位置坐好，修女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怒视着这俩人。
“拜托，这是小梨的成人礼啊！你俩居然迟到？！”
“因为这个傻大个换衣服换了两个小时，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让裁缝做了个有一排扣子的礼服？不知道这王八蛋蠢得不会系扣子吗？”
“你们俩真是……”
修女也是无语，全城的人差不多都来了，这俩人居然还有心情在这耍嘴皮子，这丢得不是你们俩的脸，而是小梨的脸啊！
“算了，成人礼开始。”
身穿黑色长袍和牛皮小背心的梨脯丝一路小跑来到台上，握住麦克风清了清喉咙。
“咳咳，大家好？”
“长袍下面是婚纱吧？裙边都露出来了……”丈夫忍不住吐槽道，“这么穿太邋遢了吧？”
“闭嘴，那是小梨自己的意思，你对女儿的喜好有什么意见吗？”
“额……”丈夫摇了摇头，“没意见，这样也挺可爱的。”
“你们俩都给我闭嘴，认真听小梨讲话！”
“非常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的成人礼，今天对我而言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我完成了狩猎，完成了斯汀解放者的教诲，获得了全能女神的认可，从一个女孩蜕变成女人……”
坎蒂丝带头鼓起掌来，全城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但并没有人跟她一起鼓掌。
“姐姐……”修女崩溃地扶着额，“小梨还没讲完。”
“……”
坎蒂丝慢慢地停了下来，然后把手缩到了袖子里，非常尴尬地把头扭向丈夫那边。
“……”
丈夫尽可能地往椅子边上挪了挪，试着离坎蒂丝远一点。
“你怎么搞的，你也完成过成人礼，还不知道流程吗？”
“这个……”
（十九年前
坎蒂丝用狗链子把丈夫直接拖到台上，抓起麦克风像个疯子一样怒吼：“全城就老娘一个人抓到了男人，老娘是最强的！只有我才能带领斯汀走向繁荣昌盛！听到了吗？死八婆们！！！”
当时修女还没成年，不能参加坎蒂丝的成人礼仪式）
坎蒂丝努力摇着头，把这段记忆从脑海中移出，然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听梨脯丝演讲。
……
“现在小梨讲完了，你该鼓掌了。”
“哦，好！”
坎蒂丝卖力鼓着掌，并且踹了丈夫一脚，让他跟自己一起鼓掌。
“现在，有请梨脯丝的母亲，斯汀城最年轻的领导者——坎蒂丝女士，为大家发表感言。”
坎蒂丝大步流星地走上台，准备把昨天托人写的稿子拿出来读，然而她的兜里却空空如也。
“……”
坎蒂丝努力掩饰着尴尬，握着麦克风，看着台下的一众海盗……
修女走上台，一把抢过麦克风，然后把麦克风的开关关了，小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我的稿子不见了……”
“小梨的成人礼致辞你还得读稿子？！”
“拜托，我们是昨天临时决定今天把仪式都办了的，我哪有时间背稿子啊！”坎蒂丝也是急了，“早知道就应该往后拖拖，不应该把事办这么早！”
“没办法，你临场发挥吧！”
修女打开了麦克风的开关，用手拍了两下：“不好意思各位，刚才麦克风没声音了，现在好了。有请我们的首领坎蒂丝女士发表感言。”
说完把麦克风塞会坎蒂丝手里，自己下了台。
“额……喂？大家能听到吗？那个……啊哈哈哈，果然修好了呢……”
坎蒂丝早已没了当年的气势，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热血沸腾的不良少女了，她现在只是个不想让女儿出丑的母亲，这个发言很重要，相当重要。她一辈子都没紧张过，唯有这一次，她竟然紧张地说不出话。
“我为女儿……很自豪。嗯，她长大了……”
坎蒂丝死死地盯着丈夫，似乎是希望他能上来说点什么，但是丈夫在努力地逃避他的目光，就像当年和坎蒂丝结婚时一样。看来，坎蒂丝的成人礼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突然，坎蒂丝心生一计，给丈夫施加了个能力。丈夫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然后捂住嘴鼓起了腮帮子。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坎蒂丝，他做梦都没想到坎蒂丝居然会在女儿的婚礼上搞这一套。
“对不起，各位。我丈夫好像有点不舒服，我得下去照顾他。”
坎蒂丝撂下麦克风，逃也似的回到座位上，然后解除了对丈夫施加的能力。
“这两个白痴……”修女揉着太阳穴走到台上开始下一个流程，“今天邀请大家不仅是为了给大家展现一个女孩如何蜕变为女人，而且还要请大家见证一对新人的结合。”
梨脯丝脱了长袍和林檎手牵手走到台上，向大家挥着手。
修女为两人端上装满葡萄酒的酒杯，并站在两人中间挽起他们的手。
“要来了，最让人期待的时刻！”坎蒂丝对着女儿比了个大拇指，“加油，小梨！”
“……”
“喂，你也鼓励下女儿啊！”
丈夫还在难受，似乎随时都会吐出来，只能一边捂着嘴，一边对梨脯丝挥手。
“那么，婚礼开始。”
修女将两人的手按在一起，然后退到了后边。
“我将用这只手带你走出困苦与忧伤。”
“你的酒杯将永不干涸，因为我会成为你的生命之酒；我将用这只蜡烛照耀你在黑暗里的路径；用这枚戒指，你将成为我的新郎。”
两人喝了交杯酒，梨脯丝拿出戒指，准备戴在林檎的无名指上。
“太好了……”坎蒂丝松了口气，“至少婚礼没出什么问题……”
然而，问题来了。这戒指太窄了点，卡在了林檎无名指的第一个指节上，居然戴不进去。
梨脯丝看了看林檎的脸，林檎也看着她，两人都是一脸懵逼。
“你这么瘦的家伙为什么指节这么宽？”
“也不算宽吧？”林檎也懵了，“是戒指太窄了。”
“……”
梨脯丝还在想要不要就这么算了，反正台下应该也看不清林檎戴没戴上戒指，然而这时一个无人机飞了过来，近距离给他们的手录起了特写。
“……”
梨脯丝用力地把戒指往林檎手指上撸，拼了命地要把它戴上去，林檎只觉得自己的手指快断了，但他只能忍着疼，对着无人机微笑。
“见鬼，那个戒指小了一号！”
坐在第一排的坎蒂丝终于发现了端倪，她在心里暗骂林檎，这臭小子彩排时死活不肯戴戒指，这下完蛋了，这么尴尬地婚礼会成为小梨的人生污点！（虽然某些人已经把女儿的成人礼毁了）
坎蒂丝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努力地盯住林檎的手，眼里冒出刺眼的红光。林檎的体质可能和普通人不一样，坎蒂丝的能力可以轻易把一个成年人压成肉酱，但对林檎却没太大影响。所以要想解决现在这个尴尬的问题，她必须竭尽全力！
终于，坎蒂丝的能力生效了，林檎的指关节突然粉碎性骨折了，戒指成功地戴了上去，林檎疼得差点没昏死过去。只能紧紧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
“新郎已经戴上了戒指……”修女看着林檎那已经不能弯曲的无名指感同身受地咽了口吐沫，“啊，这……总之，新娘可以亲吻新郎了……”
梨脯丝迅速捧住林檎的脸吻了他一下，然后害羞地扭过脸去。
“吻嘴。”修女拍了拍侄女的肩膀，“再来一次。”
“欸？必须得是嘴吗？”
“……当然，彩排的时候……好吧，你们没进行到那一步，到戒指这就停了。总之，吻嘴……”
“好羞耻……”
“你妈当初可一点都不羞耻，差点没把你爸吸干了，相信小姨，没那么难。”
梨脯丝也没法推脱，只能再亲了一次。很简洁，就是嘴唇贴上嘴唇而已，但就是这样她都已经羞得不行了，脸红的像个苹果。
“太好了，我女儿是个正常人。”
总算把嗓子眼的呕吐物咽下去的老父亲欣慰地看着女儿，他还担心当年那灵魂汲取的名场面会重演，现在看来是多虑了。但他这话明显引起了坎蒂丝的不满，坎蒂丝再次施加能力，丈夫再次恶心了起来，捂住嘴忍住呕吐感。
“好，现在有请这对新人向双方父母敬酒。”
“欸？”坎蒂丝愣住了，“当年有这环节吗？”
“或许是因为你我都是孤儿。”丈夫忍着呕吐感回答道，“拜某人所赐，我的父母都去了闪耀世界……”
“闭嘴，喝酒就是了。”
坎蒂丝接过女儿献上的葡萄酒，一饮而尽。比之前彩排时的那杯还难喝，又苦又涩，完全没有回甘。但坎蒂丝已经习惯了，但愿这酒喝完这婚礼就能结束了。然而，轮到丈夫这却出毛病了，本就想呕吐的他接过林檎的酒杯咽下那恶心的葡萄酒时，忍耐终于达到极限了……
他直接吐了出来，吐了林檎一身。
“……”
大家都愣住了，连着宾客带着这俩冤家夫妻都愣住了。尽管这事的罪魁祸首都是坎蒂丝，但她明显没有要承担责任的意思，她默默地扭过头去，不去直视丈夫和女婿，尴尬地吹着跑调的口哨。
“林檎，不好意思……”
老父亲急忙擦拭女婿的礼服，但越擦越脏，完全给抹匀了……
事到如今，他在没别的办法了。老父亲把心一横，当众脱起了衣服……
“你干啥呢！”坎蒂丝急了，“你有病吧你？！”
“把我的衣服给女婿……”
“白痴，你里面那衬衫和外衣是一体的！别解开那扣子啊！！！”
现场的海盗纷纷捂上了眼睛，不敢直视坎蒂丝丈夫的果体。
毕竟，之前会长的女儿仅仅是和罗梅家的男人说话就被弄瞎了眼睛，会长本人更惨直接被涂墙了。谁也不想步那对母女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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