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孩子啊,年幼的孩子啊,晃悠着小脚哎,晃悠着小脚哎,在无边的田野里放着牛,待到天色昏暗,还能找到回家的路吗?不知道,不知道,牵着哥哥的手哟,一起走吧,一起走吧……”
一处不知名的平原上,有着这样一个小女孩在哼着一首童谣。小女孩有着一双真挚纯亮的大眼睛,年幼的她散发出的童真是那么的纯洁无瑕。常年的干活,让原本细嫩白滑的小手变得有些粗糙,身上穿着的褴褛衣物不足以完全遮挡住她身上的淤青和伤口。此时她与哥哥正帮着主人家放着牛,哥哥正在离着他不远的地方挖着野菜蘑菇,她负责看好牛群,一个细节的疏忽,都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哥!天色不早了,牛儿们差不多也吃饱了,可以回去了吗?”女孩将牛群赶到少年附近,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少年。“潋,今天找到的野菜蘑菇还挺多的,回去给你加餐。”少年将一些野菜蘑菇塞在了自己的衣服里,均匀的分散开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略微浮肿。他用手擦了擦鼻子,拿起农工用的镰刀,站起身来。“走吧。”他这样说着,开始赶着牛群,潋乖巧地跟在他身后,望着他那瘦弱的背影……
“啪啪啪!”蘸水的竹条不断地抽击在两个瘦小的身影上,“又输了!前几天赚的全输回去了!真不爽!哼!”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吐了口唾沫,愤愤地走出了房间。“疼!”少年轻抚着潋脸上的伤口,“我那还藏了点药,等着。”不一会儿,步伐酿跄的少年便回到小屋,手里还拿着一株草药。“来!别动!”少年将洗干净的手抹上药草的汁液,慢慢地涂抹着潋的伤口。脸颊,手臂,后背,大腿,双脚,少年细心地为潋涂药。“哥哥,你呢?”
“嗯?别担心……我那还有一株……”少年说道。好一半天,终于完成了,少年长呼一口气,潋一边感受着药草带来的清凉,一边为少年擦着汗珠……
事实上,并没有另一株药草,那只是少年为了让妹妹放心而撒的谎……
这是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成为彼此重要的,如同家人般的存在的人的故事。
一晃眼过去了七年……
“请问你有看见潋吗?”一个青年在青楼里这样问道,此时的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小伙子,面容清秀,但身材却有些许瘦弱。“你找这儿的头等艺妓?看你这穷酸样!你能请的起?小子,洗洗回家睡吧,人家可看不上你。”
青年并不生气,他淡淡一笑:“不是的,你可能刚来这,不认识我,其实我是她的哥哥,今天买了点她最爱的甜点来探望她。”
“哈?你?潋的哥哥?什么年头了这种谎话也编的出来?你要是直说想见她那还行,净拐弯抹角的看着我都替你害燥!”
青年的耐心有些磨尽了,他四处打量着,看看有没有什么熟人。
“嘿!被我说中了羞得走人了,作为男人你可真是软弱。”妓女刻薄地嘲笑着他。一般人被说到这种程度可能就已经暴起打人了,但青年并没有这种想法,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小乐!不许乱说我哥哥的坏话!”潋穿着纯白色的服饰,头发扎了起来,上面有一些玉钗珠宝点缀着,看上去纯洁美丽。“潋!”青年欣喜地叫到,来到潋的跟前。
“这……哼!”小乐自知理亏,话也不说就走开了。“潋!最近过得还好吗?有没有受委屈?我带了你最爱吃的甜点。”青年将手中捧着的抹布打开,里面是一块散发着清香的绿豆糕。
“哥,看望我还带这些干什么?我很好啊!大家都很照顾我。这样……正好今天我休息,一起去集市上逛逛怎么样?我偷偷存了点钱,给你买几件新衣服穿。”潋嗦着手指上绿豆糕的渣,冲着青年笑道。“不用了,我帮别人做工还是赚了些钱的,虽然有部分都被那男人擅自拿去赌了。”青年一阵叹气,“不过都已经过了这么些年了,算上小时候藏起来的,你的嫁妆差不多要攒够了,哥哥我再多攒一点,到了你出嫁的时候,让你带上璀璨夺目的项链!”说到这里,明明觉得自己应该感到欣慰的青年却不知为何有些落寞,他摇了摇头,试图打消自己心中落寞。
“哥哥!”潋鼓起小脸来,小声嘀咕着,“我才不想结婚……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啊?怎么了?”青年没有听清后半句话。“没什么!没什么!走吧!去集市里逛逛!”潋小跑到青年身后,推着他向前走。然而青年却并没有注意到,潋的俏脸通红,眉眼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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