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不方便多走，也不方便进咖啡店之类的地方坐着说话，虽然说确实有一双鞋，但唐琪也穿不来零那双接近三十厘米的高跟鞋，只好就近领着零和林山来到自己家里。
不过让唐琪意外的是，这个自称零的女孩子在路上也是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打算直接离开，只是安安静静的跟着唐琪来到了她家中。
“哝，温牛奶，可以吗？”
“不……不用了……”
女孩似乎是被唐琪的问话吓到了，连忙挥手拒绝，唐琪也没有强求，自己喝了一口刚刚递出去的牛奶，然后偷偷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
女孩的年纪很小，跟上次在橡树工坊遇到的那个女孩差不多大，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头发是几乎只能在动漫和游戏里才能见到的粉色头发，发梢有点天然卷，刘海有点长，看上去是有段时间没有剪头发了。
会有年纪那么小的裁缝吗？而且她的家长呢？难不成是离家出走的吧？而且最重要的，关于‘衣服’的事情现在还能继续说吗？感觉她现在都有些紧张的说不出话了，是来到了陌生人家里的原因，还是林山的原因？
虽然只是路上碰上，但林山似乎正好有什么事想找唐琪，就顺路跟了上来，不过为了避免吓到眼前的女孩，林山只好暂时待在厨房里。
“那个……”
就在唐琪还在想着该怎么开口的时候，结果是她自己先出声了。
“……能拜托你别把我在这里的事情说出去吗……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诶？”
总感觉信息量很大，但还是别细想好了。
“……你难道……不是收容者吗？”
唐琪不想细想，但女孩似乎对唐琪刚刚表现出来的疑惑感到了明显的奇怪。
“是啊。”
“那你不认识我吗？”
“额……不认识，你是什么大人物吗？”
唐琪被她问的有些一愣一愣，不过女孩倒是忽然就放心了下来，手按着自己的胸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一下子轻松了下来。
“刚刚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请别在意。”
虽然已经放松一些下来了，但女孩似乎还是并不习惯用这幅样子跟陌生人说话，不仅说话有些磕磕绊绊的，两只小手也一直死死的攥着衣角。
她这副样子意外的让唐琪想起了开车带着林晨一起去收容仓库时，林晨那副紧张的样子，不过林晨那个是出于羞涩的紧张，而女孩这是更像是强行压抑着自己怕生的性格后那有些身不由己的紧张。
“那个……你还愿意继续定制‘衣服’吗？”
“当然了，不过……”
虽然这样感觉有些欺负小孩子，但抱歉了，我手头真的也很缺钱，只能趁这个机会跟你砍价了。
“等等等一下！”
就当唐琪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女孩连忙高声制止了她。
“那个……能不讲价吗？”
“……”
唐琪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确实想要讲价，就算降不下来也想搞个分期付款，毕竟那么好的讲价机会就在眼前，但女孩这一开口，一下子让唐琪觉得自己跟个以欺负小孩子为乐的变态一样。
“我其实……”
“嗯？唐琪原来你缺钱吗？”
“咦！”
林山刚一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女孩一下子抱着椅子连连退后了好几步，原本已经有些放松的姿态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
“你别吓到人家了，还有，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能让她那么害怕啊？”
“这……说来话长，先不说我的事情了，你是定制衣服缺钱吧。”
“嗯。”
“缺多少？不太多的话我帮你先垫着也行。”
“这……”
唐琪现在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东山事务所的人了，感觉再受林山的帮助就有点像是在抱别人大腿。
“小事小事，我正好有事情想问你，就当买你一个人情好了。”
“……四十万。”
好吧，抱大腿就抱大腿吧，努力还钱就是了。
“行，我直接转给你，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说完，林山立刻关上了厨房的门，把空间留给两位女生，而在林山离开视线后，女孩在蹑手蹑脚的重新拉着椅子回到桌边。
“不会讲价了吧……”
“不会了不会了。”
这个孩子真的很在意钱啊……虽然我也好不到那里去就是了。
听到唐琪这句话，女孩连忙从怀里拿出之前在夏山公园就已经写好的合同，提笔飞速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它递到了唐琪面前，唐琪好像可以看到她的眼睛在隐隐闪烁着解脱的光芒。
“这是[盟约]，你赶紧看一下，没问题就请签一下字吧，我先回去了，后续电话联系，非常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落下这段话后，女孩飞速离开了唐琪的房间，走前还不忘记穿上自己那双接近三十厘米的增高鞋，唐琪觉得她穿那么高的鞋子还能跑那么快真挺厉害的。
“……”
看了两眼合同，合同的内容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唐琪的目光则是被最后签在下面的名字吸引住了。
“苏灵儿，看来这就是她的本名了……算了，还是别去问人好了。”
唐琪签上名字，然后把合同收进口袋里，与此同时，厨房房门发出吱呀的声响，林山探了探头，确认女孩已经离开后，才走到唐琪面前坐下。
“好了，现在来聊聊我想让我帮我一下的事情吧。”
“你说吧，毕竟怎么说我也是跟你借了四十万，要是我知道的尽可能都告诉你。”
“哈哈，用不着这样，我只是想到你既然加入了华烨公司，那应该也可以查询华烨公司的异创物档案了吧。”
“嗯，可以啊。”
“那你帮我查一个异创物吧，叫【收藏家】，我需要知道一些关于它的资料。”
“【收藏家】……行，找到资料后我会发给你。”
“OK，那我先走了，下次再见。”
说完，林山也匆匆离开，整个房间又只剩下了唐琪一人。
“……去把钱交了，然后就洗洗睡吧，好累。”
唐琪并不知道，就在她念出苏灵儿这三个字的瞬间，在世界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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