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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忘恩负义

15.忘恩负义

我常去的酒吧,在我公司附近。要是说更确切的地方,是在我所在的写字楼和佳彤所在的电视台中间。

酒吧的名字,叫世界入口。喝完酒的人从里面出来,仿佛是走到了世界的尽头。

这家店以精酿啤酒为主,还有少量的威士忌。店面很小,来的人基本都是回头客。

我和老板算是旧识,过去每次应酬完之后,都会选择一个人来这里安静的喝一会。偶尔老板会打来一杯自酿的啤酒,让我尝尝口感。有时候是巧克力IPA,有时候是桂花味的啤酒。最上头的一次,是辣椒IPA。喝完我整个人清醒,也仿佛是看到了世界尽头,往前再迈半步,就是人间地狱。

“哟,稀客啊。”

正在擦桌子的老板看了我一眼,露出坏笑。

他的脸上有一道刀疤,看上去凶神恶煞。但其实本人心肠很好,喜欢跟人开玩笑。早年具体是做什么的不清楚,但知道他有很多风流情债,多半是个玩弄女性感情的渣男骗子。

“一杯绿豆。”

老板点点头,之后从身后的机器里给我打了一杯绿豆味的精酿啤酒。店内的年轻人更喜欢喝瓶装精酿啤酒,而且现在瓶装精酿啤酒的种类更多了。各色的瓶包装,似乎更吸引他们。

啤酒瓶的包装,是他们挑选的首要一步。他们并不在意瓶子里面的啤酒味道是什么样子的,因为对他们而言,或许喝什么都一样。所以老板永远都能抓住商机,挑选花哨包装,然后哄抬价格,对外售卖。

我静静的享受啤酒,闭上眼睛喝一口,眼前一片绿色。相比较昨天我们去过的日料店,现在这里的音乐更让我觉得悦耳。

“一杯绿豆。”

正在享受音乐的我,恍然间睁开双眼。因为我刚才听到十分熟悉的声音,让我回想起了麦浪。于是我转过头去,那个一脸冷漠的女人,刚好露出讶异的神色。

她拨了一下头发,说:“池逸恒?你怎么在这?”

我也无比惊讶,说:“我只是来喝点酒,话说你怎么来了?”

两个人互相盘问,似乎都觉得对方的到来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正巧这时,老板把打好的一满杯啤酒放在了我的旁边,对她说:“里面满了,只有吧台有位置。既然你们两个人这么熟了,那就坐一起喝吧,不介意吧?”

她看了看我,我看了看她,我们谁都没有从嘴缝里流出拒绝的言语。紧接着,她朝着我走来,坐在了吧台的椅子上。

和白天一样,西装外套搭配百褶裙,脚上穿着白色的帆布鞋,双腿修长白嫩。

“没想到,你竟然背着蒋佳彤一个人出来喝酒。”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来了。”

“难道蒋佳彤没有和你说,我是农业频道深夜档的主持人么。”

我看了看表,一点了。

那个女人点燃一支香烟,之后熟练的吞云吐雾。貌似她才是这里的熟客,每逢工作完毕,她还是选择用酒精来跃过所有孤独。只是她和我一样,不会选择漆黑的酒吧和色彩缤纷的鸡尾酒。而是都喜欢烟味凝重,循环播放民谣的精酿酒馆。

“关于你的事情,佳彤已经和我说了。”

“哦。”

“现在怎么样了?”

我话音刚落,她放下酒杯,挑了挑眉,接着望向我,笑问:“你是在关心我吗?”

“算是吧,毕竟也是谈过恋爱的。不对,你是初恋啊,我关心初恋,也算是正常吧。”

听到我的话后,丛心颖咧嘴笑了起来,露出洁白且整齐的牙齿:“你关心我,如果蒋佳彤知道了会怎么样?”

她的话一下子让扫了兴,我有些无奈,随后喝了一口啤酒,打算忽略过去。然而她开始追问:“所以,蒋佳彤到底哪里好,你竟然还那么臭不要脸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喜欢她那款类型的。”

“她就是很好,很符合我现在的需求。”

“各方面都能满足你吗?”

“当然,各方面。”

丛心颖的神情有些苦涩:“要是我们睡了,你就知道我比她好的,不是一星半点的好。”

就在这时,店内播放《郭源潮》,刚好唱到那一句:“你我山前没相见,山后别相逢。”

结果她突然表情恶劣,拍着桌子冲老板喊:“换歌!换歌!”

老板一脸笑意,切换了下一首。但是店内的年轻人似乎对换歌十分不满,因为我刚才听到他们齐声高唱,好像他们很喜欢这一句的。

丛心颖猛喝一口啤酒,之后狠狠的杯子砸在桌子上,眼神有些迷离,言语吞吐:“她蒋佳彤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漂亮点,说话好听点,性格开朗点,而已嘛!”

不是吧,她这么快就开始醉了?

我伸手扶了一下她的肩膀:“喂,你有没有事?我送你回家吧。”

“呸!渣男,滚!”

“谁,我?”

“对,就是你。忘恩负义的渣男。老板,再来一杯绿豆!”

老板拿起她的杯子,转身重新打满一杯,之后放在她的面前。她豪迈的举起酒杯,大口大口的吞酒,惊煞周围的人。

“我记得,我没有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你当着现女友的面,否定了我。你否定了你的初恋,也就是否定你自己。不是吗,逸恒。”

听她叫了一遍我的名字,让我的内心忽然咯噔一下。

“当然,现在的一定就是最好的,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你如果和她过的不快乐,也就不会一直念她的好。但是你就是忘恩负义了,你把我忘了。”

“我没把你忘了啊……”

“你忘了,你就是忘了。那我问你,我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都做过什么?”

如果她要是这么问,那我无话可说。因为关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十年之后要让我重新复述,我恐怕是做不到。

“想不起来了吧?所以你是渣男。所以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可是你没骗过我,所以你只能算是个有良心的渣男。”

“我靠,还能这么分的。”我讶异的摇了摇头,随后说:“而且我想说,我不是忘恩负义。至于为什么没有办法复述和你的点点滴滴,只是因为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那么多的故事。还有,我不能和骗你的那个男人相提并论。他是真的坏,我只是偶尔渣。”

我说完“偶尔渣”之后,就连我自己都笑了。

她主动要与我碰杯,我没有拒绝,和她碰了一下。空气中发出“砰”的一声,两个人心平气和的吞下杯里的啤酒,之后相互对视,咯咯发笑。

“是不是觉得,我白天对你特别冷漠。”

“是。而且我想说,就连现在,我也觉得你骨子里透着对男人的恨。越恨越冷漠,但我又不能叫你放下仇恨。因为我没资格,而且这种事也不可能。”

“我对你冷漠,和对别的男人冷漠是不一样的。我之所以冷漠,是因为你来电视台之后,听到我们的对话,听到我的声音,你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听出来是我,反倒是还在那边跟蒋佳彤有恩有爱的。”

“那你不是也没有认出来是我嘛。所以我们两个人扯平了。”

“这种事,不能扯平。我没认出你,是因为你变化太大了。”

“好,那我也这么回答你,所以我们两个人还是扯平了。”

她伸手拍了一下我的手背,鼓着嘴瞪着我,沉默了几秒钟,接着说:“不能扯平。扯平了我们之间就真的没有关系了。”

我喝了一口啤酒,随后问:“我们之间,现在还有什么关系吗?你不要说朋友,我们不是朋友,坐在一起喝酒只是因为机缘巧合。”

“我们当然不能是朋友了。”丛心颖笑了一下,说:“我可是要把蒋佳彤的一切都要抢回来的,你以为呢?”

“喂,佳彤又没害你,你干嘛要抢她的?”

“她是没害我。但是她把我所有的努力果实全都轻而易举地攥在手里,你觉得公平吗?”

公平。

我坐直身板,开口说:“我不想再说什么‘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话了。道理我们都懂,我想你也一样。我只是要和你说,所谓公平,是说给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的人听的。你和佳彤根本就不是一条线上的人,还谈什么公平。”

“你看不起我?”

“我没有看不起你。”

“你竟然看不起我!”丛心颖气的脸色发紫,随后拨了一下头发,大声嘶吼:“我想在电视台站稳脚跟,我有什么错?我又没有卖}肉,我就是想合伙做栏目,我就是想做点投资,我就是想更上一层楼,坐到主任的位置上,我有什么错!是,我是靠了一些捷径,通过制片人结识了一些大老板。但我出了钱了,出了很多钱,多到我现在去死也补不了。天上破了个窟窿,我们地上的人有什么能力填上去啊!”

她忽然的咆哮,响彻整个酒吧。

我不经意间看到,老板往她的酒杯里,倒了一小杯烧酒。我正想制止她喝,结果她一饮而尽,杯里的酒喝的精光。

……

PS:我决定了,以后0:30一更,然后晚上一更。这段时间暂时每日两更。过段时间白天随缘加更,再过段时间再看吧。

先说一下,十月份巨忙,每周都有会。我会到时候看情况定时发布,如果真的有不可抗力的话,那就先欠着,老子等休息天的时候直接肝爆。至于加更,如果老子闲了,老子就直接给你来个哇塞大爆炸王者扎利扎煞思密达牛逼大加更。我看了一眼下午手写的大纲,基本上不太会卡文了,只会在细节上稍微耽误一阵。

然后就是,有没有人能够给我来点鼓励什么的,比如收藏啊打赏啊票啊艳照啊什么的。

当然,我胡说的。

……

我又看了一眼公司的日程表,是基本上到十二月底,每周都有会。

呵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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