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主的天使向教皇报喜,她因圣神受孕」、「我是上主的婢女,请照祢的话,在我身上完成」、「天主圣言降生成人,居住在我们中间」——《三钟经》教人,一天鸣三次钟,一天祷三次辞。
这样严厉的制约,大多数只是在刻苦的修士,和真挚的牧师身上施行。
但实际上,比起离神更近的阿吉奥家,麦克纽社家反而更加乐意耗费自家的领地,在自家的庭院建上三个宏伟巨大的大钟,来完成《三钟经》里的教令。
三个大钟,往往会和麦克纽社家庭院建设在同一条直线,同一方向上。
它们象征着每日不同的时刻,位列与庭中丽舍不同距离的位置。三立大钟会在每日不同的时候敲响。
即使是在红港的分家,麦克纽社也不会懈怠这一习俗。
“非常壮观不是吗?”伊芙利特充当马车的伙夫,一边着摇晃着俩匹健壮的马儿的缰绳,一边向道路的一边看去。
“红港是麦克纽社分家的领地。领主是大小姐的姑妈……也是一个强势的女人。”
“她即使是在这崇洋反旧的红港,还是愿意保留《三钟经》的传统。”
伊芙利特微微颔首说,“集中了红港傲然财力,所建造的三座钟。甚至说不定是整个阿卡迪亚最华美巨大的教钟了。”
马蹄声哒哒的响起,马车行驶在碎石板路上,路过一个又一个座钟。
图灵坐在马车前沿的木板上,轻轻的摇晃着脚丫子。感受到了木板透过裙子,隔着大腿的不适感,图灵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还挺有情调。”图灵淡淡的说。马车的颠簸下,图灵的声音却一点也不显得颤抖。
“夫人是虔诚的信教徒。”马车终于停止了颠簸,安静的停在丽舍的门口。
“但是却容忍了恶魔之子的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伊芙利特撇了坐在后面的图灵一眼,发现后者正偏头看着风景,发着呆,好像丝毫没听自己说的话。
“意味着,她根本就不怕你,不怕奥驰亚,知道吗?”伊芙利特从马身上跨将下来,来到图灵身前,像绅士那样行了一个礼,朝图灵伸出了手。
宗教和权利不合一的国家,亲近教不正意味着疏离当政者吗?
“唉……”图灵看都没看伊芙利特一眼,慢吞吞的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你们总是对我们家抱有这么的的敌意呢?”图灵说完,尽管看起来冷淡如若冰山,她还是接住了伊芙利特他那宽大的手,从马车上轻轻跃下。
【其实我当然知道,无非就是我们家当了太久首长,遭人嫉恨罢了。】
“您可能马上就会知道为什么了。”伊芙利特他的腹语参杂了沙哑的杂音。尽管伊芙利特没法用他的铁下巴做出微笑,但是图灵还是可以确定刚刚他的语气大概是有一丝笑意的。
优雅沉重的木门,被伊芙利特的青筋微微隆起的男性化的性感手臂,支撑着打开。
门缝微启的一瞬间,
熟悉的,鬼魅般的艾草香气,像是图灵曾经每天看到的端着餐盘和香草的女仆——庄重而且目空一切,自然且水到渠成的——朝图灵扑面而来。
苦涩香甜的香气,不由分说的钻进图灵的身体。
如实质般的香气,仿佛幽灵一样直透图灵的身体。可怕的轰鸣声,在图灵的耳畔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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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默卡礼貌的打着招呼。尽管看到面前的店铺,已经被警方用一圈一圈的黄色纸带围起来了,默卡仍然扳开了禁忌,往门内走去。
“意外的很整洁啊。”默卡轻抚过那些陈列整齐的商品,发现它们既没有生尘,也没有凌乱的迹象。
仔细确认了几遍,又去后台仓库看了看,默卡根据自己对魔女这家店铺的理解,终于断定——距离上次来的时候唯一的变化,就是少了几把枪和子弹。魔女她自己的法杖烟斗已经不见了。
“支付一个人的全部吗……”一想到魔女为那支烟斗所定的价格,默卡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抽屉里有没有什么线索。”默卡虽然想着,像魔女那样深思熟虑的女人,应该不至于临走前还留下特别明显的证据来供人推理。但是多找一找总是有点机会的。
前台的抽屉,一个一个翻过去,里面既没有钱,也没有烟。
可悲如一张白纸的前台,象征着魔女的生活。默卡仅仅找到了几个记录用的本子。
“上面写的名字……是顾客信息吗?唔,这也太详细了。”许多默卡不知道的名字,在魔女奇怪的本子里一一出现。
远不局限于记录名字,书本里附带了他们每个人的性别,年龄,喜好,特长,甚至是性格特点,人格缺陷。不知道的人看到了,可能会认为魔女是婚介所的哪位员工吧。
“犹大?”默卡翻到最后一页,虽然没找到厨师的名字,但却看到了自己另一个熟悉的名字。上面记录的信息基本上都是对的,甚至比默卡自己了解的更深。
“已经没有页面了吗……”乱七八糟的信息充斥的默卡的大脑。尽管他现在已经有了几个猜想,但现在还没有关键性的证据。
默卡又翻了了一页,也就是翻到了书本的背面封面。默卡却在上面找到了一些足以彻底推翻他之前猜想的证据。
“默卡,当你看到这行字的时候,我已经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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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灵?图灵!”拉菲尔嗔怒的朝图灵叫道。
“啊……我,我又发呆了?”图灵一下子睁大了快合上的眼睛,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左顾右盼的。
“我刚才说的,你都清楚了吗?”
“如果你不能达成这件事,我就不能信任你。”
“也就不能把一切告诉你,知道吗。”拉菲尔煞有其事的说道,神情紧张而焦急。就像在逃避什么灾难那样,拉斐尔的小脸上滴落了豆大的汗珠。
“我本来想着,你那么胆小。肯定会被俄狄浦斯控制的死死的。”
“但没想到你有这样的魄力,逃离那个家伙。”
“所以我想,说不定……说不定你也可能是可以明白真正的民族大义的,你也是可以和我们站在同一立场的。”拉斐尔又慌张,又着急,整个人看起来气鼓鼓的,有一种小女孩特有的可爱。
“但是,你的记忆应该是被俄狄浦斯做了手脚。所用的魔法应该就是我们家的一种特殊的编程魔法,要不然你也不会莫名其妙闻到艾草香气。”
“如果我不帮把你身上这个魔法破除的话,我没法说服大家相信你。”
【她在说什么?是说我的身上除了妈妈的{blackdrop}魔法,还有别的魔法的意思吗?呃,我的头……感觉有点晕了。】
图灵头晕目眩的,对于拉斐尔的话不明所以。于是图灵便狠狠吸了一大口气,想要清醒一下,却没想到入鼻的尽是浓郁的艾草香气,比图灵自己刚才刚入门时感受到的要浓烈将近十倍。
忍着恶心的感觉,图灵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的是不明亮的大空间和古典的墙壁。周围没有窗户,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一个个放在不和谐的地方。
皲裂的笔记放在水池上,一只典雅的枯叶蝴蝶停在水池边,当然……还有那架让图灵最不能忘记的钢琴。
噩梦般的,图灵想起来了,这架钢琴的样式,奇怪的与深藏图灵心中最深处的某种形象相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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