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魂武器
“以你现在的能力，上战场无疑是找死。”安德鲁淡淡说道。
“死了更好。”
“啪”艾丽雅慢慢走了过来，狠狠地给了我一个巴掌。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听见第二次。”艾丽雅强忍着泪水说道。
我摸着被打巴掌的地方，眼神空洞地望着艾丽雅。随后将目光移望远方，安德鲁闭着眼；站在安德鲁身旁的琳娜已经泣不成声。
突然眼前一黑，我晕倒了。
挣开眼睛，艾丽雅倒在了地上，只见安德鲁被一个黑衣人用剑刺穿了身体；然后便向我袭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喊不出声音，也动弹不得。尖锐的剑尖正快速逼近，眼前突然闪出一个身影为我挡住了攻击...是琳娜。
我猛然醒来，喘着大气，耀眼的夕阳映入眼帘，原来是梦...太好了...
这里是哪里？望了望周围，一间木制的屋子，家具什么的都是木制的。
此时屋外传来悦耳的歌声，无需质疑，是琳娜。
我慢步向屋外走去，全身都剧烈疼痛，看来是和欧克斯的战斗造成的。
眼前这位站在护栏边上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便是琳娜。
歌声一如既往的动听，微风下飘扬着的金色长发，在夕阳的衬托下，琳娜显得格外美丽。
我坐靠在墙角上，静静地望着琳娜。她的歌声很忧伤。
家园被毁、逝去的人们。人生中最美好的年龄，上天却要让她经历到如此惨痛的事。她的痛楚一点也不比我少。我应该感同心受才对，为什么我仍要说出那些任性的话？对于这个惨剧，生还的我们的痛楚是同等的。我真没用，面对这一切，我却无能为力...
“K，最后还能看见你，真好呢。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你已经从一个小男孩长大成一名男子汉了呢！既然是男子汉，就不能轻易掉眼泪，你要保护好琳娜，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知道吗？答应我，不可以心存仇恨，任何时候都不可以...”
不知不觉，伴随着大婶最后的话语和琳娜忧伤的歌声，我睡着了。
“K...K...”
“......”我慢慢睁开眼睛。
“醒了也不叫一下我，真是的，还在这里睡着了，着凉了怎么办，你的身体还没好呢。”
“啊，我知道了，对不起。”
“你的歌声还是那么好听呢，琳娜。”
“谢谢。”琳娜害羞的笑道，然后坐在我身旁。
“对不起，我不应该说出那种话来。艾丽雅很生气吧？”
“是有点。但她也是关心你而已。师傅她总是这样，面恶心善。”
“如果你再说那种话，下次就由我来代替师傅教训你！”琳娜微微笑道。
“我知道了。怕了你师徒俩了。”
“但我还是决定要上战场。”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去那个布满鲜血的地方。”
“只有把战争结束，才能真正守护好大家。”
“战争哪有可能说结束就结束，况且凭你一人之力，未免太单薄了。说不定真会丢了性命。”
“我知道，但我无论如何都要尝试一下。我向你保证，我会活着回来，我答应了大婶要保护好你呢。”
“K...”
“看来，意志很坚定啊。”一把沉稳的声音传来。
“安德鲁，带我上战场吧！”我站起来，坚定地说道。
“......好吧，既然你信念这么坚定，我也不好再劝说什么。你先把伤养好，接下来的时间我不会让你有休息的时间了。”
“我明白了。”
安德鲁转身进屋，走到楼下去。
我静静地看着安德鲁离去的背影。
平时强而有力的身影，今天却显得那么沧桑无力。
大家都累了。
望着这美丽的夕阳，想变得更强的心情越发强烈。
我需要力量...守护这道美丽的风景。
三天后，我的伤势痊愈了。安德鲁的特训正式开始。
“K，听着。在战场上，撤退并不可耻，撤退是为了下一次的反击。可耻的是没有计谋的撤退。你这种有勇无谋的战斗风格，在战场是行不通的。你要努力学习如何将果断与深思熟虑相结合。”
“据我观察，你的运动神经比常人发达，所以这次特训我会倾向于锻炼你的速度。战场上遇见实力相当的敌人时，往往胜负就取决于一瞬间。”
就这样，在安德鲁的非人类特训下，我来回穿梭于几座山之间、在布满青苔的峡谷间跳跃、逆着激流奔跑、练习剑术和魔力。
每天都累得倒在地上睡着，然后安德鲁把我背回木屋子，第二天醒来后继续不断重复着。想想这2个月地狱般的特训，我没死掉还真算个奇迹啊。
树林间闪烁着刀光剑影。
“不错，特训总算有点成果了。”安德鲁满意地说道。
“大意的话即使是你也可能会输哦。”
“哼，信心不错嘛。”
一声巨大的响声，刀剑摩擦出剧烈的火花。
我们互不相让，僵持着。但论力量，安德鲁是压倒性的。硬碰硬的话我无疑会被打趴在地。
安德鲁推开了我的太刀，横挥着巨剑向我袭来，我猛地向后回避，安德鲁毫不费力地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巨剑，破坏力与攻击范围都非常大。
我继续闪避着。
突然安德鲁摆出突刺姿态。
就是现在！我俯身向前冲，安德鲁露出惊讶的表情，大概没想道我会迎着攻击上吧。我敏锐地躲开了攻击，使出全力用太刀把他的巨剑从手中弹落。
“判断非常正确。”安德鲁笑道。
“但是...分析力不足。”安德鲁从微笑转为深沉。
安德鲁向后跳了一大段距离。
“K，看着，这是我接下来要教你的东西。”
安德鲁把右手举向空中，闪出一道耀眼光芒。
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一把刻有纹理的超大巨剑出现在安德鲁手中。足足比刚才的巨剑大了2倍还不止。
“这是‘魂武器’。”安德鲁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感受一下它的强大吧，K。”安德鲁跳向了高空，向下挥动巨剑。
我本来准备躲避，但发觉安德鲁没打算攻击我。而是砸向了地上。
巨剑落在地上那一刻，响声震耳欲聋。我连脚也站不稳，强大的冲击波把我震出了几十米外，50米内的树木一片狼藉。
“魂武器。”我心里默念着这名字，莫名的兴奋。
安德鲁把我扶了起来。
“‘魂武器’，是存在于身体里的一种潜能且并不是人人都有，使用的前提也并非容易。
一、目前如何使其觉醒，仍是个迷。
二、如名字所述，魂武器也拥有灵魂。有着自己的意志。如果使用者心灵不够强大，便无法驾驭，甚至会被它反噬心灵，从而暴走。
三、魂武器它是个‘不存在的存在’，没有实体，但也并非虚幻。要使魂武器出现，需要使用巨大的魔力，将它实体化。”
“不知如何使它觉醒...那怎么教我...？”
“你的魂武器已经觉醒了。就在我当年救你的时候。”
“什么！？”
“说实话，我那时候也非常惊讶。这么年幼的一个孩子，手中竟然握着魂武器。当时你身边还倒着几个人，估计是被你杀掉的。”
“.......”
我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第一次有想找回记忆的想法。
学习魂武器的进度不容乐观。
花了半个月时间，我才勉强实体化出一个类似刀柄的东西...连武器的样子都没看到。
安德鲁说，魂武器的类型是固定的，例如他的是巨剑，他也不肯定我的武器类型。当年看见我的魂武器时，已经剩下微微的余光了。
“慢慢来吧，魂武器不仅消耗魔力，心灵也要强大起来，才能发挥其真正威力。”安德鲁说道。
“还有一点我要说明一下，正如我之前所说，魂武器是个‘不存在的存在’，它的存在本来就是个矛盾体。关于它的未知数还是很多的。目前确实的是：如果魂武器击中有生命的实体，如人体、召唤物等，它给予对方的不是身体上的伤害，而是精神上的。”
几天后，安德鲁接到组织指示，和欧克斯一同前往了白虎国境执行任务。
这次的任务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个充满迷的组织走的是一条什么路？
晚上，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把我惊醒了。
我跑向平台，发现远方正弥漫着浓烟。
“发生什么事了？”琳娜匆忙地跑了过来。
“我去看一下，你呆在木屋里等我回来。”
“不行，我也要去，还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情况，万一有什么事也能有个支援。”
我看琳娜的语气很坚决，而且说得也有道理，便不再说什么。
“好吧，那你小心点跟在我后面。”
我们走下楼，看见艾丽雅的房门开着，里面也没人，估计她已经先我们一步走了。
我拿起武器，向屋外跑去。
在树林里跑了一会儿，突然一股魔力向我袭来。
我用刀身防御了魔力并拔出太刀。
前方来了几个身穿军装，披着红色斗篷的人。
斗篷上的图案...不会错，是朱雀的人。
那就无需多言了。
对方将魔力形成刀刃，黑夜中，5道红色光芒向我们袭来。
“琳娜退后，这里交给我！”
我横挥太刀斩出一道蓝色剑气，挡住了他们的攻击同时击退了他们。
趁他们调整姿态的空隙，迅速斩向了其中一人，然后横斩斩向第二人。
剩下的3人有2人向我袭来，我用刀身挡住了攻击并将他们弹回去。
随后这2人分别向左右跳开，后面的人向我发射了巨大的火球，我把魔力注入刀里，把火球斩开了。
斩裂的火焰在黑夜中飞逝，把周围的树点燃了。
在我斩开火球的时间里，他们已把我包围住了。3人吟唱着咒语，随后出现一个三角形的结界把我困在里面。
琳娜被他们抓走了。
“可恶！”
我将大量魔力凝聚在身上，然后以自己为中心爆发魔力。
这一击，在摧毁了结界的同时，我也因魔力冲击而受了伤。
我迅速向他们逃走的方向追去。
很快，我追上了他们，他们让一人带着琳娜继续逃，其余2人留下来迎击我。
这次他们的配置为一个远攻，一个近战。
我一边闪避着远攻的魔法，一边与另一人激烈的交锋着。
情况有点不妙，对方都是些专业的战斗人员。
我被魔法击中了，飞落在地上，另一人用魔力剑刺向我。
我直接拿起太刀向他身体突刺，他的剑尖在我眼前停下，随之倒下。
突然十余个冰锥在我头上落下，我向后小跳回避，脚刚落地，又一波冰锥随之袭来。
来不及回避了，我快速向上使出一击拔刀斩，冰锥碎成了无数碎片落下。
敌人正吟唱着，准备下一轮攻击。
我燃烧起魔力，将火焰缠绕在身边形成护盾，便向敌人扑去。
数不清的火焰弹向我袭来，每与火焰弹碰撞一次，都发生了爆炸，我不知道到底中了多少发，只是顶着攻击不顾痛楚地斩向了他。
“没时间磨蹭了...”我望着倒在血泊中的他无力地说道。
就在我准备前进时，突然在我周围出现了敌人的增援。
我被包围了，而且这次人数为10人。
10人同时释放火焰球攻击，我马上在周围展开了火焰墙壁防御同时摆出拔刀姿态。
我将魔力灌输在刀上。
猛烈的攻击下，火焰墙消失了。我趁着火焰攻击引起的烟雾跳到了高空。
烟雾散去，一道赤色的巨大弧光在夜空中一闪即逝。
敌人无一生还，我重重地落到地上，扶着刀喘息着。
突然前方发生了大爆炸。
怎么回事？琳娜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向前跑去。
在我眼前的是一个中型兵营，但已经一片狼藉，大概是刚才的爆炸造成的吧。
粮食、衣服、武器散落在营地里。
环视一周，发现几个朱雀的士兵倒在地上。
他们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假设误认为我们是交战中的敌人，也不会随便抓一个当人质吧？直接铲除掉我们才是上策。
在我疑惑之际，我看见角落里有东西闪耀着。
“这难道是...召唤石？”
召唤石是把订立了契约的异次元生命召唤到这个世界的媒介，召唤术要消耗大量魔力且召唤石是非常珍惜的，一般只配置在B级以上队伍里。
在这么偏僻的树林里，竟然会有高级的军队出现，这里面一定不简单。
不远处穿来脚步声，我马上躲进树林里。
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和两个士兵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笨蛋...抓错人啦！这不是艾丽雅！”
“他们的目标是艾丽雅！？”我心里想道。
“对不起！队长。那这个女孩怎么办？”两个士兵说道。
跟在他们后面的是琳娜，手被绑住了，失落地低着头。
我恨不得马上冲出去，但还是忍住了。
“她不像和这次事件有关。但是...她的表情告诉我她认识艾丽雅。先把她关起来吧，注意别太粗鲁。”
“是！”
眼看琳娜将被带走，我冲了出去。
“放了她！”
“K！”
“哦？你是谁？和艾丽雅一伙的？”
“这与你无关，快放了她。”
“只身一人口气却如此大。我欣赏你这种有胆量的年轻人。”
“少废话！”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伤到我，我便无条件放了这个女孩。但若果五分钟内你无法打伤我，你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我毫不犹豫拔出太刀向他扑去。
“又一个冲动的年轻人。”他叹息道。
我以极快的速度连环斩击，但一一被他躲开了。
我继续把速度加快，速度之快已经难已用肉眼看清。
终于发现了空隙，将要斩中他之际，他手里闪出一道光芒，挡住了我的攻击。
“看来小看你了，没想到这么一个年轻人，能逼到我拿出武器。”
武器相互摩擦着。
不会有错，他使用的是魂武器--一把刺剑。
这个人绝非等闲之辈，但现在没时间考虑这么多了。
我向后跳开，把魔力注入刀身，斩出一道强烈的剑气。
他轻轻挥动武器，发出一道银色剑气。
抵消我的攻击的同时击中了我，连防御也被他压倒性的力量瓦解了。
武器被他打落了。
我倒在地上。
“少年，你还有一分钟的命。”
“K，别理我了，快逃啊！”
“逃？别开玩笑了...”我慢慢站了起来。
“少年，逃也是上策。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胜算。”
“没有胜率为0的战斗。”我用比平时更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他正准备防御，然而我并没有作出攻击，而是迅速地跳到了他身后，拿回太刀并横挥了一刀。
他向后闪避，我斩出一道剑气同时他也射出一股魔力。
攻击碰撞产生一道刺眼的光芒。
我不顾一切朝他冲去，用刀突刺。
被他防住之际，我松开武器，以超越常人的速度闪到他身后。
毫无疑问，他对我的举动感到惊讶，因为他的反应迟缓了。
“唤醒我吧！”一把阴沉的声音在心里响起。
我手中闪出一道光芒，出现了一把长度只有30cm的太刀，随之向他背后刺去。
“呜...你...竟然...”他捂着被我刺中的地方向后退了几步。
没有伤口，却令他这般难受。
我不可思议地注视着手中闪闪发光的武器。
“刚才击中你了吧！履行你的诺言！”
他向部下示意放了琳娜。
“K，没事吧？”琳娜跑到我身边。
“少年，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就叫K。”
“K...好，我记住了。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加入我麾下；二：死在这里。”
“什么！？”
“怎么样，以你的能力，加以培养，必为一个强悍的战士。反之，如果我今天放你走，说不定他日就成为朱雀的一个障碍。”
要我成为军方的人？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回答，摆出战斗架势。
“我明白了。虽然有点遗憾。来吧K！这是你最后的战斗！”他开始散发出魔力。
一瞬间，周围变得异常寒冷，空气中弥漫着寒气，身上的汗水如寒冰般寒冷。
胜利的机会微乎其微，但我不畏惧，全身血液正在沸腾。
“K！小心！”
他来了。左手射出一道冰冻光束，我奋力抵挡着，火焰散发全身。
一道道寒光利影袭来。我用尽全身气力极速躲避着，偶然会被击中，每一击都是震撼身心的痛楚。
锐利的寒光与炽热的火焰交织着。
武器每一次交锋，都闪出一道道灵光。
激烈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一个小时。
这场不要命的战斗，若果不将生死置之度外，必死无疑。
但似乎已经到极限了...一连串的战斗早就使我身体疲惫不堪。
手中的光芒开始变得黯淡。
我倒下了。
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我躺在地上喘息着，仿似一只准备被猎杀的野兽。
到此为止了，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能遇上这么强大的对手，也算值得了。
大婶...对不起，没能遵守诺言。
安德鲁...请原谅我的幼稚。
艾丽雅...抱歉没来得及说一声道歉。
琳娜...再也听不见你的歌声了。
一道锐利的光芒正向我逼近，我闭上眼，安然地接受死亡的宣告。
“！？”
我张开眼睛，琳娜痛苦地微笑着。
闪耀的剑尖停在我身体前，却贯穿了琳娜那细小的身躯。
剑向后拔出，琳娜倒在了我身上。
“琳娜...琳娜！！”我疯狂地叫喊着。
“哼...”对方举起刺剑再次刺来。
手中的光芒变得耀眼，两道光芒再次相撞。
“停手！”一把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们朝声音的源头望去，是艾丽雅。
“我可以跟你走，但你要放了他们两个。”
对方思考了片刻。
“好。反正他们也只是个意外。”
艾丽雅走了过来，向琳娜施放了治愈魔法。
“放心吧，攻击还不算太强烈，琳娜不会有事的。”
“艾丽雅...那你怎么办...”
“我也不会有事的。他们的目的不是拿我的性命。”
“好了，你要答应我，好好保护琳娜。别让我这可爱的徒弟再受伤害了。”
“......”我低头沉默。
艾丽雅跟他们离开了。
我背起琳娜，步态蹒跚地返回木屋。
看着躺在床上的琳娜，从来没有过的罪恶感涌上心头。
我...口口声声的保护，都是空谈。
我根本没能力保护任何人。
因为冲动，安德鲁为我刻上了多少伤疤。
因为任性，多少人为我陷入过困境。
因为弱小，多少人为保护我而受伤。
我拨通了安德鲁的电话。
“嘟—嘟...”
我盖上电话，拿出纸笔，写下了纸条放在床头柜上。
“对不起，琳娜。”我内疚地说道。
骚动过后，森林显得格外死寂。
在明亮而寂寞的月光下，我离开了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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