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候兵临城下的那一刻,才真的感受到沙洲城固若金汤的防御,近百米的高度,十几米的宽度,厚重雄伟,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又如洪荒巨兽一般不可撼动。
乾坤站在大军的后方,身边的护卫与普通的士兵明显的不同,那是一股历经百战,在血与火当中历练出来的肃杀之气。这样的军队才当得上大乾国的王牌铁血骷髅旗。
“乾老将军,你我虽然交手多次,倒还是第一次见面。”城头之上站着个金盔金甲的老将,胡须皆白,手扶剑柄不怒而自威。
乾坤闻言策马来到两军阵前,抽出腰间配剑遥直城墙上的老将。
“安澜本将军不愿与你过多废话,赶紧放了皇子殿下,如若不然本将军必定血洗你沙洲城。”
“乾老将军既然要打,何必找那些无用的借口,实不相瞒你们的皇子早就被本将军杀了,若想报仇就来吧。”安澜冷笑,毫不在意对方的威胁。
两个国家一直以来矛盾不断,四皇子不过是个借口而已,这此一战是早晚的事情。
轰...轰...轰...
站在城头上的士兵只觉得,脚下的城墙突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那是沉重的而杂乱的脚步声,远远望去,尘土飞扬,火光闪烁。转瞬之间,敌军已经来到了众人的近前。
整个军队充斥着肃杀与嗜血的味道,名副其实的虎狼之师。高大的军旗迎风飘扬,接着闪烁的火光,清晰的看到大乾国的军旗随着风沙狂舞。
金戈交错,喊杀震天,城墙之上立刻上演一幕惨烈的交战。终于要上战场了,新兵的眼神紧张当中带着几分难以莫名的兴奋。
“一中队的,是爷儿们的就跟老子上。”
中队长抽出腰间的佩剑,快步来到城头,一脚踹翻了即将登上城头的大乾国士兵,那名士兵大头朝下栽了下去,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身体瞬间摔的四分五裂,连带着还砸死两名城下的士兵,三条生命呼吸间已经逝去,却是如此的不起眼。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惨烈的搏杀远远还没有结束。
中队长仿佛陷入疯狂的地步,站在城头上如同绞肉机般飞速的收割者潮水般涌入的士兵。一名士兵一跃而起刚刚跳上城头,中队长怒吼一声,手中的长刀势如破竹,那名士兵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连带着时候的兵器断为两截,鲜血喷涌而出,淋了中队长一身,此刻的他更是如同地狱里面杀出的魔神般凶残,可是就在这时候,变故突然出现了。那名士兵的尸体还未落地,突然一道黑影鬼魅般的闪现,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如同毒蛇一般刁钻的刺向中队长的咽喉。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在中队长以为自己完了的时候,他的闪过一道寒芒,尽管不是针对他,仍旧觉得脸颊被刺的阵阵发痛,下一刻,中队长觉得一阵温湿的液体喷洒在脸上,紧接着对面的那名此刻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握着匕首的那只手腕已经整齐的脱落,鲜血更是入泉水般的喷涌而出。
久经沙场的中队长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手中的长刀利落的挥出,寒芒一闪,那个家伙的人头落地,化作遍地残尸当中的一员。
当中队长转过头的时候,顿时愣住了。他看见一个新兵蛋子手握着一柄刀柄,手掌不受抑制的颤抖着,脸色苍白到了极点,眼睛死死的盯着刚才死去的尸体,眸子当中恐惧的神色不加掩饰。
新兵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中队长的手中分为两半的时候,白花花的脑浆,浓稠的 血浆,花花绿绿的肠子,以及那双死不瞑目,充斥着怨毒气息的双眼,都深深地震撼新兵的心神,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轻而易举的逝去。
“刚才是你干的?”中队长用满是血污的手掌拍了拍新兵蛋子的肩膀,表情复杂的看着对方说道。
浓重的血腥味钻进新兵蛋子的鼻腔,原本呆滞的眼神渐渐的复原,他看了一眼满是血污如同修罗魔神般恐怖的中队长,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点了点头。
“干得不错,不过下次记住要看对方的头而不是手,知道吗?”中队长看着对方无比严肃的说道。
“知...知道了。”新兵蛋子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
“你知道个屁,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杀个人吓成这个鸟样。”中队长把眼睛一瞪,冷笑着说道:“这里是战场,不是教堂。收起你那份虚伪的善良,这令我看着恶心,这里没有同情,没有怜悯,你不杀别人死的就是你自己。”
听到对方的训斥,新兵蛋子沉默的下来,尽管他的内心当中同样认同这对方的道理,但是真的下手的 时候他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啊、下意识的转过头,看着城墙上浴血拼杀的将士们,面对着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头的敌军,他们都拼了命的去抵抗,即便是武器折断了,他们就用身体,甚至是牙齿来抵挡敌军的脚步,不为别的,因为他们不能输,同样也输不起,他们的身后是就是他们家人啊,一旦他们败了,那将是万劫不复。
新兵蛋子看着眼前的悲壮的一幕,眼眶渐渐湿润了。他没有名字,更加没有记忆,自打他睁开眼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听军队里面的人说,自己是被一个穿着破旧羊皮袄,要上挂着个酒葫芦邋里邋遢的老头给丢在军营里面的,那个老头似乎跟上面还有什么关系,所以轻易的就把新兵蛋子仍进了军营里面。
尽管跟这帮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并没有特别深的感情,但是新兵蛋子依然被这种惨烈的气氛给感染了,握着长刀的手甚至于过度用力而有些苍白的吓人,他的眼神当中同样露出那眸子异样的色彩。
大乾国的军队一望无际,滚木,雷石,火油不停的从城墙上抛落,每时每刻都有大量的士兵被砸下去,不过他们却仿佛疯子一般,只要不是伤到要害,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继续攻城。
城墙上的沙洲士兵同样杀红了眼,拼了命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器,阻挡着虎狼般敌军的脚步,城墙之上交战惨烈异常。
中队长一刀劈翻了扑杀过来敌军,转过身对着他咆哮道:
“新兵蛋子,跟紧老子。”此刻他已经满脸血污,军服残破不堪,挂上一层厚厚的血浆,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样子看起来分外的狰狞。
此刻的新兵蛋子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短短的十几分钟,他曾无数次的眼睁睁看着队友死在自己的眼前,有的人甚至几十分钟前还在与自己说笑,可是就刚刚被敌人冰冷的钢刀刺穿了胸膛,他狂吼一声,抱着敌人一起跳下了城墙,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二人的身影消失的在城下的人海当中。
就在这时,新兵蛋子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凉风,一股无比锋锐的气息甚至令他的寒毛都同一时刻竖起,不过承受巨大刺激的他神志已经完全的呆滞,没有平时的灵觉,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小心!”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低吼,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推了出去,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顶替了他刚才所站的位置。
敌人的长刀如实的挥落,多年的战斗意识令他下意识的一转身,成功的避开了要害,不过握刀的那只手臂却被对方砍断,鲜血喷涌而出,手臂同样掉落在城下、
不——!
新兵蛋子狂吼一声,瑕疵欲裂,闪电般冲到了对方的近前,手中的重剑向前一阵狂点,瞬间数十道绿光一闪即逝。那个家伙先是一阵呆滞,随后惨叫一声,砰然炸裂,化为漫天的血雨。
“中队长....”新兵蛋子抱着对方,试图压住对方的伤口,可是鲜血却是狂涌不止。看着对方的苍白的脸色,他眼底里满是悲哀。实际上自己与对方的交际并不深,可是在关建的时刻,却是他救了自己:“为..为什么?为什么?”
“屁话,你是老子的兵。”中队长先是把眼睛一瞪,随后声音提高了几分道:“更何况,一条胳膊,换一个人命值得了。”随后胳膊上剧烈的痛楚,令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新兵蛋子闻言早已泣不成声,中队长见此,眉头皱了皱说道:“你这像什么样子?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要是有心就替我在战场上多杀几个沙洲城的狗崽子。记住我说过的话,战场...是..残..残酷的,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杀你。接..接下来交...给...你..了,我..要休...息一...下...了...”说完之后,中队长眼睛缓缓闭上,昏迷的过去。
“中队长,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新兵蛋子看着昏迷的对方,眼神当中充满了决然。
唤来附近的一名士兵,让他带着失去手臂的中队长退出战场,随后他缓缓的站起,寒风轻轻吹开他的遮挡在面前的发,露出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此刻的他如同一匹受伤的狼王,眼神充斥着死寂与肃杀。
他的脸上开始浮现妖冶的魔纹,璀璨的妖冶的绿色火焰依附在长刀之上徐徐燃烧着,此刻他的双眼当中仿佛同样燃烧熊熊的火焰。
面对如同虎狼般沙洲城士兵,他的眼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恨意,就是因为他们,令那个桀骜不驯,久经沙场的男人失去了一条手臂,那是为了救我而失去的啊。
想到这里,新兵蛋子的心中就是一阵阵绞痛,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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