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今儿又弄了多少脑瓜子?”
这些日子守卫已和柴天诺混熟,知道这位乃西北不世出的猛人,最喜割头换钱,守卫们每日里都在打赌又割了几个人头。
脑瓜子与银两的兑换,大体是十八里堡与土木堡一半一半。
柴天诺算是发现了,虽然十八里堡地小人少,但人家敞亮,与的都是上好纹银,不像土木堡那般龌龊,总得用铁片子抵些收成。
因此,但凡能在十八里堡兑换的,他绝不带回土木堡,不但钱差费力还惹一肚子气,何苦来哉?
脑袋积累的多了,十八里堡的军功官也学着土木堡,于城门外挖坑建了座京观,便是牌子都做的一样,黑底板子狂放的写着柴大猛人埋头处七个血红大字,更添萧杀之气。
伊始守卫们皆是柴大猛人柴大猛人的叫,被他揍了几次后,便用上了大郎的称谓。
柴天诺开始听得甚是满意,大乃前,郎为敬,大郎这称谓甚得己心。
一直到两天之后他才反过劲儿来,彼其娘之,那不是潘娘子对武大郎的称谓嘛!
不过声名已叫开,再想改,却是不好办了。
“半个脑瓜都没有,全是些药材银两,也是怪了,那些王廷鞑子怎么就不来了那?”
柴天诺眉头高皱,虽说药材价钱更高,但终究得变卖,麻烦的紧。
还是脑袋好,已经是流水化作业,这人呐,一养成习惯就不容易改,割惯了人头,便不喜来钱更快的打劫了。
守卫们齐齐咧嘴傻笑,由着他絮叨,若是插话惹他不喜,一顿屁股板子绝对跑不掉。
看到管后勤的伍长也在那里装傻子,柴天诺切了一声,伸手丢过去个五两的锭子:
“这是兔子的伙食费,万万不可亏了它。”
“您就放心吧,伺候它我比伺候我爹都上心!”
伍长拿着银闪闪的锭子乐开了花,这些日子胭脂兔都是寄养在十八里堡,料钱人工对半分,这一下到手二两五,着实是个好买卖。
“啁~~~”
“啁啁~~~”
空中突然响起鸣镝刺耳的尖叫,紧接又有三支鸣镝升上了半空,十八里堡的看守们齐齐色变,敌人出现,数量不少,巡边的犯错兵卒,几乎同时接了敌!
“买卖来了!”
柴天诺扔下袋子转身就跑:
“帮某收好了,若有短缺一赔十!”
守卫们无奈摇头,你柴大猛人的东西,谁敢动。
踩着松松软软的草地一路狂奔,想了想鸣镝升起的位置,柴天诺挠挠肚子转身跑向最远的地界。
距离堡子近的,只要豁命跑终究有些希望,越远的越危险,所以柴天诺直接冲向最远那片地界。
“特木尔,你这法子有问题,同时攻击四方,柴天诺的选择便多了,未必会往这边来。”
巴图鲁扛着自己那丈八马槊,皱着眉头说。
“你就是个木头!”
特木尔鄙视的瞥了眼巴图鲁,用不屑的语气说:
“救急先救近,你我所处之地距离十八里堡最近,不来此处,除非他脑子和你一样被骨朵敲过!”
巴图鲁轻轻点头,若是自己也肯定先救近的,不得不说,特木尔虽然傲,但人有傲的资本,难怪将军总说他是智将。
起伏的丘陵地带杀声震天,一方弯刀皮盾,一方横刀滕盾,打的有来有去,若不是王廷方面人员超出,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这些日子,柴天诺在割头的同时,顺道还教导了那些不长进的家伙一番。
用柴天诺的话说,鞑子们就是个刀盾组合的战法,几个月时间,猪都能学会,咋到你们这里,就死活学不会那?
就算学不会,那多拿上面盾牌不是啥难事吧?
一点不知变通,都他娘是猪脑子!
柴天诺是见一波骂一波,中途还遇到位从边城过来的右果毅都尉,当时便被骂急了眼,扬手便想打人。
结果被柴天诺一巴掌抽翻在地,紧接便是一通拳打脚踢,若不是卒子们求饶,那货能被柴天诺打出屎来!
“知道错了吗?”
柴天诺蹲着,右果毅都尉也蹲着,只不过一人面带微笑,一人鼻青脸肿。
“知道知道,经大郎一番教诲,某深刻知晓了自己的错处,一定改,某一定改!”
右果毅都尉使劲点头,鼻血哗哗往外流。
“态度不错,要说到做到昂。”
拿出两张备着擦屁股的生宣递过去,柴天诺好奇的问:
“果毅都尉,你可是上数的大人物,犯了何事被罚到此地?”
“……能不说吗?”
大人物擦擦鼻血,笑得比哭都难看。
“你说那?”
看着柴天诺温和笑脸,果毅都尉咧嘴,看来得说,不然非被打出屎来不可。
“与兄弟们喝醉了酒,一时动了色心,摸了街上漂亮小娘的屁股一把。”
“你就一欠揍的货色,身为保家卫国之军人,怎能做如此没品之事!”
果毅都尉沮丧低头,他带来的那些亲卫也是同样举动,一看平日里感情便不错,动作整齐划一。
柴天诺眼珠一转,突然伸手攀住果毅都尉的肩膀,小声问:
“感觉如何?”
“啊?”
“啊个毛线,赶紧说手感怎么样!”
“软,暄呼,老有弹性了。”
“……羡煞人也!”
“啊?”
众人齐齐抬头,柴天诺怒瞪回去:
“看毛的看,我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你这种作为,活该被罚!”
“哦。”
果毅都尉又低下了头,柴天诺又皱起了眉头:
“也不对啊,便是摸了屁股,也不至于把你们几十号人都罚过来,惩罚过劲了吧?”
“原本也不是大事,就是这帮囊货在一旁起哄,才把事情闹大了!”
果毅校尉狠狠瞪了自己的亲卫,换来一溜的傻笑。
“那也不至于把你们弄到这地界,说实在的,你们这战斗力也就和普通鞑子差不多,对上王廷精锐,九成九得死。”
“……我摸的不是一般人儿。”
“不是一般人,难道还能是我大华公主?”
“差不多,我摸的是种家相公孙女儿的屁股。”
这话一出,柴天诺冲他竖了个大大的指头,然后又冲亲卫们比了比。
两位相公的孙女儿,那在西北便是公主也比不上!
敢摸她屁股,没当场剁了你们便算开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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