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折费力的看向窗外,声线无力。
“外面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大概是某人闲的发抽。”
烟火的吵闹比不上他们之间的宁静,白折只是看着天,眼里倒映着光彩
“说起来,你说过想看烟花,但一直没看成来着?”黑折假装才想起这事。
“嗯……”她应了一声。
大概是七岁时,黑折立过诸如“一定会让你看到烟花。”之类的话。
多年之后白折确实在出行日本的时候看到了烟花,人们仰望同一片星空,与亲朋好友欢闹,但欢乐的气氛却没感染她半分。
她只是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她期望的人在身旁,所以她不再对烟花感兴趣了。
那时候两人已经分开有两年,要不是女仆偶然提起这事,黑折根本想不起这来。
本来是想在重逢的时候把烟花拎出来庆祝一下的,没想到拖到现在。
“好看吗?”
“还行……”
好像并没有被感动到之类的,有点做无用功的感觉,不过算了。
黑折也只是想起这事,把承诺还了而已。
“这样一来,以前说的话也算是有头有尾了吧,我可没有食言。”没想到听见白折轻声说了句:
“这次不能算。”
“啥?”
“烟花又不是你给我放的。”
黑折很为难,因为他没人是没什么钱的,这些烟火用的都是公款。
“你这家伙,看看就行了,真是越长大越娇贵。”
黑折隐隐感到白折执拗似的往他怀里挤了挤,软软的,仿佛真变成了块棉被:
“你会给我放的。”
“我可没那么多钱。”
“你会给我放吗?”
“……”
“有机会再说吧。”
她不再说话,把脸埋进黑折的颈肩。
逐渐规律的呼吸,她也总算是真正的睡着了。雷声好像与烟花一同迎来落幕。
确认她真的不会“诈尸”后,黑折打电话给班主任把下午的课鸽了。
毕竟这家伙睡着了爪子也没放开。
“真的不去了吗?”女仆询问。
“不去算了,无所谓。”
“您昨天才做完竞选演讲,今天就缺勤会不会不太好?”
女仆的话倒是提醒了黑折,可又有什么用呢?
“本来就是随便试试,那学校黑幕那么多,说不定早就内定人选了。”
女仆不知说什么好,真是亏了她家小姐,还专门费心思帮他上位,结果他说不干就不干了。
女仆稍稍停顿,决定问一些用的话。
“少爷是喜欢我家小姐吗?”
非常直接,虽然女仆知道我和白折的关系,但女仆也清楚,黑折从未对白折提及喜欢这个词。
这点很重要,情感一定要有口头表示才能算作开始,否则难以算作恋爱。
黑折看了女仆一眼:
“没错,我的确很喜欢她。”
想不到吧?黑折如此轻易的承认了。
这不是当然的吗?我这么护她,不是喜欢她是什么?
黑折不是青涩的少年,更不会自欺欺人,他对他心理状态的了解从不避讳。只要不涉及肃清,其它话题他是一般是懒得掩饰的。
女仆震惊,万万没想到这在动漫里很可能演几个季度的问题居然被少爷轻易解决了!
“那少爷为什么不向小姐表白呢?”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连黑折都犹豫了两秒,想了想,女仆很有原则,向来守口如瓶,告诉她其中一个原因也没事。
“因为我已经分不清是哪种喜欢了。”
没错,黑折在这个看起来很傻的问题上纠结。
这本该是个可以破罐子破摔的事,但是:
“家人的喜欢和爱人的喜欢都太强烈了……”
出于家人的强烈,黑折必须坚守没有法律规划他的伦理底线,白折更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家人之一,早就超越了血缘关系,他绝不允许这种情感被混淆。
可出于另一种强烈,他的目光总是或善或恶的落在白折身上……
时间过得太久,已经错过了分辨的时期。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黑折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懂我意思吗?”
女仆笑眯眯说:
“当然,少爷完全可以信任我。(虽然我的确不会说,但小姐会不会知道又是另一回事了)”
感觉到白折似乎变烫了一些,脸颊又开始发红。
是不是抱着她太难受了?黑折把一条腿跪在床上,支着身体慢慢把她往下放,有些蹑手蹑脚的,不过这次很顺利,她没再抓着黑折,应该是真的睡着了。
给女仆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黑折轻轻往外走。
(少爷是要出去缓解寂寞吗?)
(什么乱七八糟玩意!干饭啊!干饭!)
黑折悄悄溜走了,女仆转头,见床上的人把身体侧了过去,但只要稍稍走动几步,便能看见白折那张即使重病缠身也显得怪难为情的脸。
“小姐?难道还没退烧吗?”
白折只是看了一眼女仆恶作剧似的笑脸,扭过头去攥紧了被子
发烧是真的,不过她一直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女仆悠悠然一句:
“家人的喜欢与爱人的喜欢都太强烈了啊。”
白折瞬间嗔声:“不许说话!”
这种话要真当着面说出来也太......
白折看似攻略值拉满,可实际上,因为和黑折的关系一直是默许递进的,因此从来不会在黑折口中听到这种话。
突然来这么一句,就会有一种尴尬羞耻的心情,女仆知道的,没人比女仆更理解她的主子。
“小姐,你真的好可爱啊。”
——————————————
下午的时候,雷雨已经停了,太阳也算是在回山前露了一面。
白折也退烧了,现在睡得正香。女仆买了很多水果回来,说是她让女仆去买的。
“少爷,外面有同学想来看望小姐。”
“女的?”
“男的。”
“轰走。”
隔了一会,又有人来。
“男的?”
“女的。”
“轰走。”
说白了,黑折不需要那些人殷勤的操心,白折也不会乐意。
再晚些的时候,白折迷迷糊糊醒来。这时候状态已经好很多了,随便吃了点晚饭,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让黑折去把水果提来。
或许是水果看起来有胃口一点,黑折照做了,但提的时候才发现袋子意外的沉,仔细一看:
“你这榴莲买来给谁吃的啊……”
“把它拿出来。”
黑折很惊讶:
“你还真吃啊?”
算了,管她那么多。
黑掰开榴莲,顿时“香”气扑鼻,俩三下剥掉榴莲壳,切块果肉给她。
白折顺手把果肉放进果盘,然后拿起榴莲壳凑到黑折嘴边。
“吃。”
“?”
见黑折有些茫然,她不以为意道:
“榴莲壳也是榴莲,吃了也有营养吧。”
“…………”弃之,食壳。
故意找茬是吧?
这人竟然还抓着之前苹果皮的事不放。
“这个榴莲你要是吃不完我也不会帮你吃的。”
黑折冷着脸放狠话,但白折却像没听到似的:
“吃不下吗?,那还有菠萝皮,要不然香蕉皮。都是营养,都可以吃”
“吃你个大猪蹄子!当我是垃圾桶吗?!笑什么笑!这个榴莲给我吃完!不许浪费!”
白折又把自己撇个干净:
“我又没说我要吃……”
黑折差点没给她邦邦两拳,看她一脸有恃无恐的样子黑折直接血压拉满,已经可以肉眼可见的感受到她病好了。
狠狠瞪了一眼在一旁偷笑的女仆:
“她吃不了你吃。”
女仆有些笑不出来了:
“我……对榴莲有些过敏呢……”
最后那些榴莲被女仆拿去送给其他病人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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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白折把黑折叫醒的,脸色已经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了,脑袋的伤也无大碍。
她好了,黑折可不太好,坐了一晚上,腰都有点酸了。
洗漱回来,见白折拿着自己手机翻来翻去。
黑折手机是特制的,有关肃清的资料或是通讯只能通过我的专属系统实时导入,使用完毕自动删除,无法找回。
所以黑折不担心白折在他手机上看到什么,毕竟除开肃清,那里面的日常资料让她看也无所谓。
不过黑折还是很疑惑,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有查手机的习惯?
黑折带上彩瞳,现在白折也没什么大毛病了,女仆一人完全照顾过来,所以他收拾收拾准备去学校了。
走的时候她忽然拉住黑折,那双冷艳的眸子只有在看着黑折时才会温和起来。
毕竟这两天黑折可是这么辛苦的照顾她,连她那条命都是黑折罩着的。
不过两人已经没用那么多感谢的话要说了,一般对对眼神,都懂什么意思就行。
白折才注意黑折手腕上有几个结痂的指甲印,黑折便回道:
“指甲太长了被掀翻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已经给你剪掉了。”
“嗯。”
“那我中午回来。”
黑折转身离去,白折却望着黑折的背影出神。
不知怎的,一个想法在她脑中萌发。
只要不厌恶,那一切都是可以被允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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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二环有一家别致的书店,买书的同时也售卖各种各样的美酒。
尽管这种销售方式或许独具特色,但很遗憾啊,把两种完全不搭边的东西凑在一起。
看书的人不买酒。
买酒的人不看书。
这两种东西都做不到吸引顾客的程度,所以这家店即使装修精美客人也寥寥无几,那它为什么还开着呢?
夕阳还在天边泛红,一个男人推开店门,身材略显圆润,紧皱的眉头把他的五官堆的更密集了。
他四下看了看,迟疑一会靠近吧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褐色书签。
按照送签者的说法,先要拿着书签到吧台。
调酒师徐徐走来,很有礼貌的问道:
“请问需要点什么?”
送签者说,递上书签后,必须找调酒师买书,然后一字不差的复述上面的话:
“我想买与酒有关的书。”
“这样啊……请您稍等。”
听到回答,男人的情绪似乎激动起来,连手都忍不住哆嗦,但他依然表现的很镇定:
“如果你们真的能做到的话,请务必不要拒绝我。”
“先生,先点酒吧这是规矩。”
男人忍住不耐,随便点了一杯酒。
“请稍等。”
说完,转身调酒去了。
等待之际,男人在此观察四周,店里的的装潢大多是木制,精致镌刻的花纹像缠绕着树枝的藤蔓,偏黄的灯光是店里的太阳,使得藤蔓在店里随意生长,还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男人不太能想象,明明是伴随着肃清黑的到来而不久前才建起的门面,却复古典雅的像是坐落了几十年似的。
店中以一面木制的镂空隔墙分开,隔墙那边就是属于卖书的区域。
透过空隙,在一排排书架中间发现了那个大概是卖书的人,正用着一块软布擦拭着书籍。黑发随意散开垂至腰间,一身黑色的正统装束修饰着他无法模仿的身材,看起来是一位少女。
她擦拭完最后一本书后才往这里走来,脸色平静,但男人能感觉到她蕴含着压迫力的气质,这个少女他不能敷衍。
突然男人的电话打破了店里的宁静,急促的铃音使得男人有些恐慌。
男人看了一眼少女。少女微微点头:
“接吧,声音放大。”
男人照做了
“喂?”
“你(脏话)敢报警??”
“没有!我没有报警!别杀她们。”
“钱呢?”
“请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把钱送你手上。”
“少跟老子玩这套,你怎么可能连五千万都凑不出来?明天中午!没钱收尸。”
还没等男人说话,电话挂了,言简意赅。
少女叹了口气,问:
“谁被绑了?”
“我的妻子还有女儿”
“什么时候绑的?”
“昨天。”
“第一次给你打电话是什么时候?”
“当天中午12点45左右。”
“什么嘛,还是有点心眼嘛,记清了时间。那你报警了吗?”
“报了,警察已经开始封锁了。”
“不愧是有名的大资本家,至少还知道该做什么。”
你这么紧张的样子该不会是装的吧?
“五千万拿不出来吗?”
“他们要真的放人我早给了!”
“不错,很聪明。”
“你们真的能帮我吗?”
少女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不,还不能,既然送签者告诉你来这里,那么你也该知道这是场交易。”
男人脸色略微凝重:
“你想要多少钱?”唯有对钱的数量,他似乎颇有底气。
“真是难得啊,现在的资本家还有那么在乎妻儿的,但我们并不需要钱。”
这时,调酒师把调好的酒移到男人面前,少女坐下来,手撑着脸:
“去吧,挑本书来。”
男人重出一口气:
“和你们的规矩一样吗?”
“没错,只能挑一次噢。之前有挑一次没出又多挑的人,被我们送走了。”
男人不再说话,往书架走去。
至少大多数人的大多数时间都是主观的,也没有人会感受到视线之外的一切具细,更不会亲历他人的生活。不知则无情,所以世界总是冷酷的。
在我们眼里,你只是一个商人,我人生中的过客,你所珍视的东西,只要你才知道其中的价值,你与家人的羁绊也无关他人。
而我也只是因为身负其职,闲暇之余才坐在店里。
我当然可以帮你,也有诸多理由帮你,但若只是因为有理由而给予帮助,未免显得你太理所当然了。
简而言之,就是一种我吃亏了的感觉。
所以啊,就让世界的规律来决定吧。
男人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他完全可以相信警察,相信自己商业上的手眼,但他知道,这家书店的背后是肃清黑,没人能比肃清黑更会处理这种事了。
妻儿对他非同小可,他得用尽一切手段,哪怕是现在这种概率事件。
他现在要做的,是从书架里抽出一本带有额外尾页的书。
但显然,他并不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也就是说,如果书籍还没有更新,那么这里面就有被用过的书籍。
该死,本来有额外尾页的书就不多,还有被用过的……男人拧了拧眉,开始思考。
一般人进店找书,除非目的明确,否则往往会从自己手边最近的书找起,越是容易拿到的书,就越有可能被用过,所以他选择最远的书架。
多数人惯用右手,所以他选择书架左上角位置的书,于是搬来梯子,正准备踩上去拿,突然又有些担心,要是有人跟他一个想法,岂不是精准踩雷了?
思来想去,他换到次远层的书架,抽出一本次高层左边次外层的书回到吧台前。
是一本《动物世界114514》,男人直接翻到最后,是一张与书格格不入的泛黄末页。
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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