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我明明已经警告过你这么多次，你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找麻烦！”
斐伊冷冷地说着，脸上毫无表情。
“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你好好记住呢？”
她将剑高高举起。
“如果你答应我以后安静地生活，不再搞任何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哼！那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说到底你和其他人一样没什么区别，满嘴仁义道德，其实背地里肮脏得不行！你们全都要下地狱！下地狱！”
弗兰克歇斯底里地大吼。
温岚实在搞不明白，明明已经死到临头，弗兰克居然还在那叫嚣。
明明只要答应斐伊就行，留下性命比什么都强。
“...杀你？”
斐伊把剑放下，她看了看艾伯特，艾伯特瞬间就领会到斐伊的意思。
他押着小女孩，让她跪在斐伊面前。
小女孩的脾气也很暴躁，她转过头就想咬艾伯特。
好在艾伯特反应快，不然手背指定要被她咬掉一块肉。
“你好小妹妹，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你们的目的。你和弗兰克不放下以前的仇恨无所谓，但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惹事......再这样下去，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斐伊眼看说不动弗兰克，她尝试着从小女孩下手。
“去死，我们永远不会屈服。你去死吧！去死吧！”
小女孩倔强的眼神和弗兰克一模一样。
“是吗？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斐伊深知再这样劝说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以前劝说过那么多次都没有成功，这次又怎么会例外呢？
她再次高举手中的剑。
“不要！！！！你这个杀人鬼！！住手！快住手！”
弗兰克仿佛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
他发了疯似地大吼，身体使劲在血泊中蠕动。
但无论他怎么用力，依然是徒劳。
“你有什么遗言吗？”斐伊冷冷地问道。
“Tui！”小女孩朝斐伊吐了一口口水，“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闭嘴，你闭嘴！你这个蠢材别再说了！斐伊！我知道了！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弗兰克拼命地阻止小女孩说话。
他看起来很焦急，双眼充满了血丝。
可小女孩压根就冷静不了，她还在一个劲地咒骂斐伊。
“弗兰克，你之前不是一直以为我不敢吗？”
斐伊一挥剑，干脆利落地结束了小女孩的生命。
温岚还是有些不忍心，他撇过头没有去看。
此刻，只剩下了弗兰克的悲嚎。
“好好记住今天的事，害死她的人，是你！”
斐伊冷冷地盯着弗兰克。
弗兰克发了疯似的，仍在那不停地嚎叫。
“不要再有下次，下次的惩罚远比今天的残忍。如果你还想继续，我乐意奉陪。”
斐伊无视弗兰克的哀嚎，向他下达最后通牒。
“我们走吧。”
斐伊刚想要迈步，却又停了下来，“温岚......如果...如果你还愿意的话。”
温岚不知道弗兰克和小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事，促使他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还把斐伊逼到这份上。
但他看着斐伊的后背，斐伊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温岚明白其实她也很害怕。
温岚没有吭声，默默地跟着斐伊走。
树林里，只剩下在那发着疯的弗兰克。
回到旅馆的三人，就像泄了气的气球。
他们匆匆收拾好装备，乘上马车奔赴下一个目的地。
一路上，谁也没有和谁说话。
赶了大半天的路，斐伊让艾伯特在一条小溪旁停下。
斐伊说是去打水，其实她只是想站在小溪旁发呆。
艾伯特趁机给马车和行李检查了个遍。
百无聊赖的温岚，走到小溪边装模作样的打水。
“我们...我们今晚会在野外露宿吗？”
“是的。”
“那！那我们一会要去打猎吗？还还是抓鱼？小溪里好像有鱼耶！”
“为什么呢？”
“因，因为如果能猎到肉，我们就不用啃干粮了呀？”
“我不是问这个，你为什么还愿意跟着我们？”
“为什么呀？这个嘛...”
“我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还没等温岚回答，斐伊就爆出这种话，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
但一看到斐伊红着的眼睛，温岚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说到底，斐伊只是个十来岁的女生。
“你！你可不可以不要笑啊？”
斐伊意识到被温岚发现她哭红的眼睛，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举起拳头就想给温岚一拳。
温岚两手一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我也在利用你啊！所以没关系，请你也尽情地利用我吧！”
斐伊也坐下来，将头埋在双臂中。
“为什么啊？如果不和我在一起，你就不用经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了。”
“遇上黑影的那个时候，你死死地把我挡在身后呢...遇见深渊之主的时候也是，你也不忘维护我。”
“那是...那是...我只是不想因为我而让你这么无辜地死去而已！”斐伊激动地想要反驳。
“那不就行了嘛！”温岚给予了肯定。“我在马车上想了又想，如果我不和你走，我也只会在其他地方等死而已。”
“可是我骗了你啊！我说我想带你回国，其实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让你的力量觉醒，为我所用而已！”
一直隐藏在斐伊内心的想法，此刻就像被打开了闸门的洪水，不停地涌现出来。
“我骗你！我说我的任务都很轻松，我说亡灵们不会再追来，可是根本就不是这回事！”
她紧握着双手，越说越激动。
“为了给你营造呆在我身边很好很安全的错觉，我带着你吃吃喝喝，带着你看这个世界的美好。但其实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也应该意识到了吧！？”
听到这些话，温岚没有生气，他反而挺高兴斐伊能这么坦白。
“没关系没关系！我也一样在利用你啊！我答应和你一起回国，其实就是想让你的学者解决我的问题！我说想当你的随从，其实就是觉得你身份特殊，想着和你在一起，至少好吃好住，不用被人欺负！”
温岚温柔地笑了笑。
“要是你想使用我的力量的话，没问题！从今以后，我的力量为你所用，我会一直呆在你的身边。你现在不止有艾伯特，还有我！”
面对突如其来的坦白，斐伊很不适应。
她撇过头，扭扭捏捏。
温岚还没见过斐伊这种表情，一时之间没控制住，又笑了出来。
“什么嘛~”斐伊抿了抿嘴，脸红红地看着温岚。
眼前的少年，总给她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夜幕降临，温岚和斐伊睡在马车上。
这次他们有足够的物资，比上次的野外露营舒服了不少。
但温岚仍然睡不好。
他断断续续地做了很多噩梦。
他梦见斐伊的妈妈在诅咒着谁，梦见被斐伊杀掉的那个白发少年，梦见自己在阵眼上被刺穿心脏，血从胸部一直流到肚子......
醒来后的他已经满头大汗。
温岚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的他，拿着两杯热好的茶水，蹑手蹑脚地走到正在守夜的艾伯特身边。
“斐伊的左臂，是因为她的妈妈才变成这样的吗？”
“......”艾伯特还是一如既往地一声不吭。
“斐伊说手臂会刺痛，这个不能治好吗？”
艾伯特依旧沉默。
但温岚好像适应了艾伯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反正漫漫长夜，他也睡不着，就当艾伯特是个树洞好了。
温岚对着艾伯特一顿吐槽，他把一直以来压抑着的情绪宣泄个够。
每一句的含妈量都极高。
“艾伯特，为什么被召唤过来的偏偏是我啊？要不是那个仪式没完成，我应该早就能够独当一面了吧？要不你教我剑术吧？学个一两招也好哇。”
“你还真是毫不客气。”
！！！！！！
温岚惊讶地看着艾伯特。
“艾伯特，你居然说话了！？”
“我可以教你剑术。”
？？？？
温岚瞪大双眼看着艾伯特，他难以置信艾伯特会主动对自己说那么多话。
要不是手机已经没电，他真想录像存起来。
“嗯？回复是？”艾伯特询问道。
“当然！当然求之不得啊！请您教我剑术！请您务必教我剑术！！”
温岚端正地坐着，直挺挺地盯着艾伯特。
艾伯特点点头，“明天开始特训。会特别辛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Yes Sir！”温岚向艾伯特敬了个礼。
艾伯特听不懂他说什么，更觉得他这个动作很奇怪，让他以后不要再做。
第二天，艾伯特按照约定开始训练温岚。
虽然真的如艾伯特所说的那样，训练过程很辛苦，但他毫不介意。
温岚甚至连赶路的时间都不放过，因为他不清楚艾伯特为什么突然这么好，他也害怕艾伯特突然反口。
斐伊看着他俩目瞪口呆，“天...我的天啦，艾伯特居然收徒弟！？你们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没有资格做我的徒弟，我只是教他一点剑术而已。”
“可是我让你教我，你每次都敷衍我呢！哼~为什么啊？为什么温岚可以有这种待遇？”
“要想和我们一起，就得学会不要拖后腿。”
温岚愣了愣...
“哈？你的意思是我经常拖后腿咯？”
不过他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也是事实。
被艾伯特地狱式训练了几个小时的温岚，累得躺倒在地上。
他看着蓝天白云，感觉一切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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