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杰明?”
“啊,真是的……”本杰明见到温迪不为所动,无奈的拍了前额:“疾风小队——给你五秒时间回答。”
“啊这……”
“五,四……”
本杰明不等温迪说话开始倒计时。
疾风小队……本杰明……疾风小队……本杰明……疾风小队……本杰明——等一下,该不会——
“副队长”副队长大人。”
“一——”
温迪抢在倒计时结束前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回答正确。”
听到辛平淡的话,温迪先是松了口气,而后又有些激动,“本杰明大哥,终于可以再见到你了!”
“安静安静,巴巴尔萨,没必要这么激动。”本杰明嘴上不屑,但嘴角的上扬出卖了他。
“不过若不是去偷天空之琴,”本杰明双手搭在巴巴尔萨肩膀,看了眼他手持的天空之琴说:“我还不打算暴露。”
“诶?为什么?”巴巴尔萨下意识问道,不过他很快想到本杰明定有自己的秘密无法告知他。
果然本太明对问题保持着沉默。
沉默了一阵,巴巴尔萨才开口:“不过还是谢谢队长的帮助。要不是你我就无法完成偷天空之琴这烦人的任务。”
“等一下,任务?”本杰明抓住巴巴尔萨语言中的关健词,心中顿时有个不妙的联想。
“你是说…这个偷窃天空之琴……的任务,是有人命令你的?”
“是啊,那该死的托拿多竞然叫人威逼我。真是的,也不知道几百年来他到底有没有我这个主人…… ”没有注意到本杰明语气的变化,巴巴尔萨毫无遮口的诉苦着。
“够了,巴巴尔萨。”
巴巴尔萨闭上了嘴,看向本杰明,本杰明正懊悔的抱着头。
“天啊,我刚才竟愚蠢的认为着万年不变的摸鱼队员做出这种冒脸的事。甚至我还因此高兴暴露了自己,天啊。”
“副队长,你——”
“闭嘴,你个摸鱼的萨宝宝。”
巴巴尔萨知道副队长正气头上,识趣的又闭上嘴。
又宣泄了一番,本杰明红着脸,喘着大气,对巴巴尔萨问:“巴巴尔萨,是谁让你去偷天空之琴的?”
巴巴尔萨低头看了看天空之琴,抬起头说:“是托拿多叫的。”
“是他啊……”本杰明拉出一张椅子直接坐下去,“看来他也明白了。”
“明白什么?”
本杰明手指有节奏的敲打在餐桌之上,随后,他说:明白了你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什么逃——”
嘭!
“够了,巴巴尔萨,不必再装糊涂了!”
本杰明用力一拍,身子再次站起发出怒吼。
巴巴尔萨一愣,低下了头。
“坦白的说,我从疾风小队时就看不起你了——你个胆小的风神。即使那乐观到白痴的队长相信你时,我依旧如此。”
“副队长,不能这么说飒队长……”
“哈,你还好意思说他,你不知道飒为了让你直面现实,牺牲了多少——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说到这,本杰明哽咽了一下,而后接着说下去:“可是现在看来,队长的死还并没有让你醒悟过来啊,巴巴尔萨。”
突然,本杰明话锋一转,腥红的双瞳似捕食者一般紧盯着巴巴尔萨,“是什么让你逃避。”
“……”
巴巴尔萨轻叹口气,右手紧攒着左胸,抬起头,平淡的与本杰明对视;“是我的罪啊。”
本杰明眉头一皱,之后又舒展开来,“罪么……还是她吗?”
巴巴尔萨点头。
“呵,那还真适合啊,这称呼。”本杰明踱步来到窗边。夜空星光点点,佛罗萨城一如往常的宁静安祥。
“可是,巴巴尔萨,你若因为她的死而内疚至逃避下去,您什么也守护不了啊。”
巴巴尔萨只是看向本杰明,没有说话。
本杰明又转身,赤瞳与青瞳对视,说:“巴巴尔萨,你不应该抱泥于过去的对错。看看你所在的眷城,看看信仰你的信徒吧,他们依旧在现实拼搏发展。而他们所信仰、所敬畏的神灵却还活在过去的一隅,逃避着现在的美好,这不很滑稽可笑吗。”
“……我……我……我……”
巴巴尔萨憋红了脸,想要反驳,却又说不出来。
确实如副队长所言,在他当吟游诗人的十几年间,他也亲眼见证了这座风神眷城的发展,也见证了那些可受的信使们在没有风神一点回应下一步步,为了美好生活而不断奋斗的历程……而以上这些,都是风神自己所没有的。
“…………对不起。”
最后,风神也只是吐出这句充满歉意的话语
“对我说有什么用。”
巴巴尔萨觉到肩膀一沉,抬头,又见到那熟悉的面孔。
“你应该向你的城民、向你的信徒道款,而不只是我。”
本杰明神色严肃,斩钉截铁地说:“去吧,巴巴尔萨。我相信他们会原谅你的——逝者已矣,我们更应该珍惜依然在奋战的他们不是吗?我相信珍妮特会理解你的。”
“珍……”
听到“珍妮特”时,巴巴尔萨眼瞳一缩,身子微微颤抖。脑海里浮显出那位他永不会忘记的女孩。
珍妮特,你真的会理解我么……
“………………会哦。”
欸?
巴巴尔萨突然发现那位他念念不忘的女孩又出现在他面前。
她有着秀丽的阳光色长发,穿羞纯洁的白色连衣裙,戴着一顶别有风铃花的大草帽,纯粹的蓝瞳正眨着好奇地看着他。
她一如过去的美丽,一如过去的活泼。
“珍……”
巴巴尔萨轻轻呼唤着她的昵称。一时间,他的内心五味杂陈。
有疑惑,有激动,有忧伤,有欣喜……所有的情感仿佛都注入了这口时间的大锅,又有多少话语在心中酝酿发酵。一时间,巴巴尔萨如同一坛老坛,沉默而又深沉。
“……真的吗?”
最后,甚至超出自己的想象,千言万语汇聚出这么一句话。
“会哦,不管哥哥做什么事,我都会支持的。”珍妮特笑**地回答道,她还握拳给巴巴尔萨打气。
“……谢谢,妹妹。”
他用最灿烂的笑容回应后,便对她说:“不用担心我了。”
对此,珍妮特莞尔一笑。
巴巴尔萨也心知肚明——这不仅是哥哥对妹妹的宽慰,也是哥哥对自己内心的解脱。
他终于明白了:逝者的离去并不是为了让生者自责与悲伤的。他们的离去应该成为支增生者前进的力量,为了拯救、帮助更多生者的力量——这恐怕才是逝去之人那无言却又沉重的意义吧。
想到这,巴巴尔萨的视线像是被雾气所笼罩 ,一片朦胧。
“巴巴尔萨…巴巴尔萨…巴巴尔萨……”
耳边熟悉的声音愈来愈清晰。巴巴尔萨晃了晃脑袋,对一旁担心的本杰明一笑:“我没事,副队长。”
“没事就好,”本杰明松了口气,随后又严肃的说道,“不过刚才你竟然毫无征兆的睡着了,这一点很奇怪……你在梦里遇见了什么?”
巴巴尔萨一笑:“没什么。”
随后又补充道:“不过我已经明白了,副队长,十分感谢你们为我的付出。我会向我的城市与城民们道歉的。”
见到巴巴尔萨态度转变如此之快,本杰明深深皱着眉头,但很快又明白了些许。
对于副队长的变化,巴巴尔萨并不惊讶。他笑了笑说:“但是现在还不行,“他又扬了扬手上的天空之琴,“毕竞我还是个罪大恶极的逃犯。”
本杰明笑道:“也是。不过我还是很欣慰你能直面现实,让队长的逝去没有白费——也终于在事件爆发前醒悟过来。”
本杰明像是功成名就般的感叹,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就去卧室里翻找,待回到客厅时,就见他扛出一大宝箱。
“呼,这就是这些年我打抢你的钱——全给你存在这里面了。”本杰明拍了拍宝箱顶,发出沉闷的声音。
“这些钱就给你做逃跑资金吧。”
“这……”
巴巴尔萨不知道用什么话来感谢副队长默默的付出了。
“喂,你还要不要啦。拿了就赶紧走了,别想又在我这里蹭吃蹭喝。本杰明又像是变成了辛,一脸不耐烦的催促着巴巴尔萨离开。
“……那我走了,副队长!”
装满钱的宝箱对使用风之力的巴巴尔萨并没有太大问题,于是他很快就收拾好向副队长告别。
“……你打算去哪儿?”
巴巴尔萨思考了会儿,答道:“唔,去华璃港看下赤吧,管佛罗萨城又安稳下来再回来。”
本杰明微微颔首:“不错的主意,不过我有三个忠告告诉你:
一,小 心[sin]组织
二、小心冰神
三,小心……
——外神。”
“等一下,副队长。外神们怎么了,你们怎么了?”
本杰明只是说了句“都是罪孽”后就闭口不谈。
追问几次未果后,巴巴尔萨只好换个话题:“那我告诉赤没有问题吧?”
“随便你。”
“好了还不走吗,巴巴尔萨?再不走,就天亮了。”
见副队长下了逐客令,巴巴尔萨只能祝福几句就随风而行。
这一次,我不再逃避了。
巴巴尔萨低头见着右手按在心脏处,暗下决心。
目视着巴巴尔萨消失在天际,本杰明轻叹口气,略微沉重的说:“巴巴尔萨,希望你能在那之前成长起来,不然——”
本杰明低下头,摸着自己的左胸,干笑道:“不然你就会被我们杀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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