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和大长公主的孙女叫徐安娇?”虞兮娇看了看手中的纸条,诧异的问道。
她叫虞兮娇,这位叫徐安娇,而且还是对方先取的名字,自己这名字当初听说还是母亲取的,怎么就和这位取了一个相仿的名字。
倒不是说不能相仿,就觉得同为大长公主的嫡孙女,这名字取的就有些巧了,看着更像是自家步了对方的后尘。
母亲是谢氏出身,怎么可能没想到,或者说想不出其他名字了?
“对,就是这个徐安娇的,现在粘乎到世子了。”明月愤愤的道,在她看来世子就是自家主子的,谁也别想肖想,谁也不配。
这哪来的什么明和大长公主的孙女,哪那么大的脸。
他们这些原本要跟在世子身边的暗卫,都知道世子冷心冷情,不管世子在外面表现的如何,是什么一种状态,真正的世子何曾在乎一个女子,唯一打破世子这种观想的就只有自家姑娘。
怀宝公公就曾经在暗中感叹,说世子终于也有上心之人了,并且暗暗高兴。
现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徐安娇,算什么。
“明安大长公主的嫡孙女,这身份也配得上齐王世子,这事世子怎么说?”看着明月气呼呼的样子,虞兮娇笑了。
“配不配得上,也不是她说了算的。”明月不以为然的道,“世子的亲事,没有世子答应,谁也不行。”
“齐王世子这么大的能耐?”虞兮娇调笑道,摇了摇手中的纸条。
“主子,您放心,世子能耐大着呢,世子想娶谁就娶谁,世子不想娶的人,谁来都没有。”明月斩钉截铁的道,怕虞兮娇多想,又安抚她道,“姑娘,这是怀宝公公送来的,说是世子的意思,让您以后小心这位,这位就是一个心术不正的。”
这话说的虞兮娇笑了。
明和大长公主的女儿徐安娇,她自然是知道的,但这也是三年前的徐安娇,不过徐安娇给她的感觉,很是盛气凌人,双方也就是点头之交而已,当时爹爹在,徐安娇没敢小窥自己,但也没看得起自己。
隐隐听说这位徐县主就不是一个好惹的,往日尽跟在七公主的身后,和七公主最为亲近。
不过既然徐安娇对封煜动了心思,知道封煜欲于自己结亲,的确恐怕不会善了。
“告诉怀宝,此事我记下了,多谢他。”虞兮娇柔声道。
“姑娘说笑了,这原本就是怀宝应当做的,况且这是世子的主意。”明月笑弯了眼,高兴的道。
虞兮娇伸手虚指了指这丫头的额头,胆子越来越壮了,居然敢调侃自己。
“刑部那边如何了?”徐安娇的事情,虞兮娇记在心中,先暂时放一放,至少现在这位县主还没有找自己的麻烦。
“怀宝公公说,姑娘想什么时候提人都行。”明月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说起了正事。原本她今天是去向怀宝公公说此事的。
“不提。”虞兮娇若有所思的摇摇头。
“姑娘,您之前似乎是要把人提出来的。”明月不解的道,她当时就是这么理解的,那个虞兰燕,现在就扔在刑部的最暗的牢房里。
“不必提出来,褚子寒以为这事情算完了,所有的人都死了,他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死人的身上,他还可以再借着娶妻一事,清清白白的站到世人面前。”虞兮娇笑意渐冷,眼中闪过一丝幽沉。
信康伯府想借着自己命格让人怀疑的机会,趁着宣平侯的东风起来,想的可真是太好了。
“那姑娘的意思……”明月下意识的压低声音。
“就先传些消息出来吧!”虞兮娇沉默了一下道,褚子寒想起来,还得问问虞兰燕愿意不愿意……
虞兰燕不愿意,她怎么会愿意。
醒来后发现被扔人随意的扔在一处肮脏的地方,她当时就差点疯了,冲到铁栏杆面前,疯狂的锤打着面前的围栏,才几下手就打的伤到了,手上红肿破皮,声音喊的沙哑,都没有人过来。
虞兰燕号啕大哭,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过来一个狱卒,伸手过来照着她脸上就狠狠的几个巴掌,立时把她的哭声压下。
狱卒冷笑道:“刑部大牢,不得喧哗,不想要命了。”
“我……我怎么在这里,我……我我是……”虞兰燕不敢再大声哭闹,只能小声的边啜泣边捂着脸,惊控害怕、慌乱,各种情绪涌上,左右望了望,全是一间间的铁栏杆,整个人瑟瑟发抖。
“你是谁?莫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狱卒大声的嘲笑道,而后蓦的停住笑声,阴森森的道:“既然来了这里,不管是谁,都得呆着,在没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前,谁也出不去。”
“什……什么事情真相?”虞兰燕结结巴巴的道,脑海中一片混乱,这难道就是宁妃娘娘替自己找的退路,为什么会是牢房,不是说找一处尼庵吗?
“行刺齐王世子。”狱卒伸出手中的鞭子,虚指了指虞兰燕,“若再大声喧哗,可就得好好抽几鞭子了。”
看着铁制的鞭子在灯光下闪着寒光,虞兰燕眼尖的看到鞭梢似乎还隐隐闪过一抹血色,吓的整个人哆嗦成一团,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她不知道来这里是被齐王世子的人带过来的,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宁妃娘娘,还是寒哥哥,或者是母亲和父亲的意思,甚至还是祖母?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怎么能在这里,可她也不敢说出她的身份,这是刑部大牢,这居然是刑部大牢,她在外面的名声已经臭不可言,而且已经身死了,这会她不能坏了母亲和宁妃娘娘的谋算。
虞兰燕绝望的发现这里居然没有一个人能救自己,她现在就是一个已死之人。
她要逃走,她不能在这里,耳边传来不远处有人受刑的声音,惨烈的声音让她瑟缩成一团。
她是信康伯世子夫人,她十里红妆嫁给了信康伯世子,为什么她会在这里?是哪一环错了,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如果是以前,虞兰燕不会怀疑褚子寒,但之前在信康伯府过的日子,以及后来褚子寒看着深情,却让她担下所有的样子,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情跟褚子寒有关系。
她偷偷离开府,这事褚子寒知道,住进了褚子寒替她安排的住所,身边的丫环也是褚子寒安排的,现在丫环不见了,独留她一个人,而她被送进了牢房,听着似乎跟行刺齐王世子有关系。
眼泪一串串的落下来,虞兰燕手脚并用的离往里面缩去,那里有一堆乱草禾,看着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安全几分,是寒哥哥要她性命吗?这所有的事情寒哥哥安排的,寒哥哥都知道。
征远侯府被关起来,母亲和祖母不太可能伸手,母亲又那么疼自己,祖母对自己也好,之前一再的叮嘱自己嫁进信康伯府要如何做,她们不可能,那……那是谁……
虞兰燕一边哭一边在乱草上坐下,伸手随意的从烂草堆里拉出一件搁着她腿的东西,白花花的一时看不清楚,待仔细看过,虞兰燕吓得手急甩出去,尖利的惊叫一声,手抱住头瘫软在地。
居然是一个骷髅头。
手脚并用的爬离这一处,最后瘫在边角处,失控的大哭起来,却又想起方才狱卒的话,用力的咽着眼泪。
“哭什么,来了这里还有什么可哭的。”一个不以为然的声音从边上传来,“反正就是一条命,死了就死了。”
虞兰燕颤抖着抬头,发现对面有一个男子,看着五、六十岁,乱糟糟的头发,脸上脏乱不堪,昏黄的灯光下,甚至看不清眉眼,就这么斜靠在就近的牢房里,对虞兰燕翻了翻白眼。
“才进来的时候,都是哭爹叫娘,到最后连哭也哭不出来,进了这里啊,就出不去了,若是出去,也是被人拖出去的。”
男子笑道,声音在这阴暗的牢房里听起来莫名的诡异。
虞兰燕紧紧的抱住自己,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她不能死在这里,她还在出去,她还要嫁给寒哥哥,她和母亲谋算那么久,好不容易谋到了一切,不是为了进牢房,她要出去,她不能死在这里……
“我……我是信康伯世子夫人……”虞兰燕颤抖着低声试探道。
“谁?”边上的男囚挖挖耳朵。
“信……信康伯世子夫人……”虞兰燕往他那一边爬了过去,急切的一把拉住铁栏杆,“你救我出去,我必然重谢你,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救我出去。”
“什么都可以?”男囚反问。
“对……对,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救我出去。”虞兰燕连声道,用力的摇着铁栏杆,“我有钱,我有很多钱,许许多多的钱,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能救我出去。”
她不敢大声嚷嚷,只希望眼前的人能相信她,能救她,这一刻她真的是诚心无比的想自己的钱都给了这个男囚,也不嫌弃他脏乱不堪,她只想出去。
“既然你这么有钱,买通这里喽,买通这里就可以出去了,怎么样?到时候带着我,小的给你鞍前马后的办事?”男囚笑了,不以为然的道,伸手往外指了指,“你这什么夫人,说不定还真的可能出去,之前你那丫环就这么出去的。”
“什么?”
一句话,如五雷轰顶,虞兰燕的声音不自觉的尖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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