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大人。”
“纲手大人......”
走廊上,纲手气势汹汹走向会议厅。
两名助手焦急的想要拉住,却不敢靠得太近。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纲手去了趟参谋部回来,突然暴怒。
扬言团藏老贼不得好死后,直奔团藏的所在会议厅过来。
这时候前线已经足够紧张了,要是领头的大佬们还吵起来的话......
“老东西!”
纲手一脚踹开门,凌厉的目光捕捉到正在谈话的团藏。
团藏波澜不惊看了眼纲手,挥手让雨之国派来的使者离去。
纲手的两个助手见已经无法阻拦,只能叹息一声,关上大厅的门。
希望不要打起来吧。
血色余晖在纲手背后合拢,化为细小光束消失不见。
外界旁观人群的声音被隔绝。
砰——
纲手抬手,一拳砸碎团藏的会议桌:“老东西!为什么隐瞒计划?!”
纲手顺着御夜留下的任务备份,联和此前会议团藏的发言,心中有所警觉。
等去了参谋部调出外出任务表后,赫然看到两支同样接洽砂忍的队伍。
两支队伍,两个不同的任务地点。
再看看队伍配置:一方是老牌上忍带队三个上忍,一方是中忍带队三个新人。
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其中一方必然是诱兵!
用来迷惑他人!
而更让纲手不安的,是她第一时间将消息送到旗木朔茂手中后,得到的答复——团藏这老东西,在木叶居然接连监视宇智波御夜!
盛怒之下,她选择当面和团藏撕破脸皮,问个究竟!
团藏安然坐在椅子上,对面前粉碎的办工作无动于衷,语调依旧平静:“你的任务计划不是从参谋部拿到的吗?何来隐瞒一说?”
纲手咬牙:“别他妈以为我不知道,参谋部那家伙是你的人!”
团藏摇头:“大战当前,都是木叶人,何必细分?”
纲手逼近:“都是木叶人,那你为什么要拿宇智波御夜去送死?!”
团藏反问道:“战时任务危险性大很正常,难道大家都是送死?”
说完,他笑容敛去,看着纲手眼睛:“倒是纲手你,凭这就来老夫眼前发脾气。怎么,因为是你关心的人,所以就不能执行有危险的任务?那是不是换个你不认识的,死在战场上,就是情有可原了?”
团藏嘴上说的凶,心中却疑虑不减。
要是旗木朔茂前来质问,他还能理解。
毕竟有一段师徒情缘。
但纲手......?
他们好像只是顺路一起来而已啊。
纲手眯起眼睛,愤怒到了头,此时反而平静下来。
她嗤笑:“派几个孩子做诱饵,你心里倒是踏实。至于是不是有意而为,你我心里清楚。”
“而且,拿其他人送死和宇智波御夜送死相提并论?”
“御夜的天赋你知我知,大蛇丸,自来也,老师,包括整个忍者学校都知道。光是他现在开发的忍术,就足以让木叶底蕴更深几分,未来更是可期,你凭什么拿普通人和他比?!”
团藏看着咄咄逼人的纲手,脸色也不挂好,沉声道:“纲手!不要仗着身份就如此放肆!”
他吐了口气,按捺住心中被后辈逼迫的羞愤,继续道:“此乃大局!万事计划需周全,这两支队伍各有使命!”
在团藏的计划里,两支队伍确实都是关键。
和砂忍接洽的队伍能成功,是好事。
但万一不成功,作为诱饵的队伍也能补救。
他用渠道故意放出部分消息,引雨忍去对付诱饵。
若是真队伍接触砂忍出现了问题,他也能利用雨忍对诱饵出手这一点,大做文章——以木叶的盛名,压迫雨隐村低头——雨隐村“率先袭击”木叶的帽子扣上去,哪怕是山椒鱼半藏也扛不住!
至于雨隐村想辩解?
他们得到的消息,本身就是团藏故意放出去的,从何辩解?
而若是真假两支队伍,同时成功。
那更好,可以同时压迫雨之国大名和雨隐村!
但是,面对气势汹汹的纲手。
团藏却不敢将计划道出。
因为诱饵队伍能成事的前提,就是遭受雨隐村的疯狂追杀!
十死无生!
所以......
谁他妈能告诉我,行军赶往前线的路上,纲手和那个宇智波小鬼到底发生了什么?
团藏恨不得都怀疑,自己针对宇智波御夜之后,是不是有人把千手绳树也放到队伍里了?!
要不然纲手这么关心做什么?
纲手闻言,呵的一声冷笑:“大局?我纲手还真不是为了大局至上,就放弃底线的人!更何况,这个大局,到底是木叶的大局,还是你的大局?”
她起身,侧头时眸光冷冽:
“老东西,你最好天天祈祷,祈祷这次宇智波御夜能平安无事归来,否则——”
“想在前线夺权?”
“想在战争后众望所归?”
“想从你那腐烂的根里爬出来?”
“不,我和白牙会一直,一直盯着你,确保你一辈子在黑暗里腐烂至死!”
纲手满脸寒霜离去。
对小心翼翼靠近的助手吩咐,召集至少十支擅长感知、追踪的队伍,前往蛇行峡谷寻人。
团藏刚刚虽然没说,但纲手已经读出其中意思。
读懂其中,作为诱饵的队伍,会面临多大的险境!
……
蛇行峡谷。
迷雾散去之时,天也近黄昏。
御夜三人从渡边野炸出的通道离开后,断断续续碰到三次截杀。
御夜斩杀六名中忍,挫伤一名上忍。
此时三人各有伤势,轻重不一。
日差的白眼,终于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处足够隐蔽的山洞。
齐月用所剩无几的查克拉,将洞口用目觉、触觉、嗅觉、听觉幻术封锁,又布置好幻术陷阱。
火光照亮整个山洞,里面蜿蜒向内不知几许深的溶窟。
日差白眼观察一番,确认里面没有威胁,刚坐下来,便觉鼻子眼睛胃部喉咙到处都刺痛恶心。
终于哇的一口,跪倒在地,吐得满地。
吐着吐着,哇哇的声音从干呕,变成了痛哭。
哭到了最后,他猛地脱掉衣服,将沾着渡边野碎肉的衣服扔到山洞深处。
他擦了擦眼泪,声音沙哑道:“我们会完成的对吧?渡边前辈没完成的任务,我们......”
没有人回应他。
御夜用掌仙术正在处理伤口。
鞍马齐月低头,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日差不能理解:“你们为什么不说话,你们为什么能无动于衷?你们......”
他只觉得,眼前两人比他刚看到的时候,还要陌生!
日差咬牙,起身拿过任务卷轴:“你们可以安心!你们可以无动于衷!但我做不到!就算是死,我也要替渡边前辈完成任务!我——”
任务卷轴展开。
日差声音戛然而止。
他怔在原地,猛地起身!
空白的卷轴,掉落在地。
他丢了魂一样,呆立良久。
而后喃喃不知自语什么,木然去翻自己的忍具包,翻御夜的忍具包,翻齐月的忍具包。
“没有。”
“没有。”
“没有。”
他踉跄着往里跑,捡回沾着渡边前辈碎肉的衣服。
良久,他失魂落魄的抱着衣服回来,两眼空洞。
“没有......”
日差找遍了所有,没有找到那个“真正的任务卷轴”。
他腿一软,瘫软在地。
他回过神,疑惑地看向宇智波御夜:“呐,你是不是丢了东西?”
他愤恨的看向宇智波御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他求助的看向宇智波御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是被抛弃的......”
日差没有得到答案,但知道了答案。
他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地。
曾经的家族,抛弃了他。
一夜之间笼中鸟,醒来已是分家奴。
他把所有的憎恨都留给了宗家。
但也把所有的寄托都给了木叶。
结果得到的,却是一卷白纸?
“啊......啊!!!!”
他瘫坐在地。
喉咙发出濒死般的音调,最后成了无助的呐喊。
……
不知过了多久,日差醒来。
他趴在地上,只有眼球无意义的挪动。
身体的酸痛,饥饿,寒冷,无动于衷。
若不是这里还有两个队友,他怀疑自己或许已经痴癫。
滴答,滴答。
不知什么时候,奇怪的滴水声响起。
日差看到,鞍马齐月咬着牙,正在往她的颜料桶内滴血。
旁边的宇智波御夜似乎没听见,只是闭目,若不是眉头紧锁,或许日差以为他是睡着了。
“......你在做什么?”
日差撕扯着酸胀刺痛的声带,声若蚊吟。
好在山洞寂静,鞍马齐月听到,漠然道:“准备材料。”
疑惑,让日差的思维重新转动。
他勉强起身,“做幻术陷阱吗?”
可是,有用吗?
那群雨忍的平均实力,那群雨忍的数量,那群雨忍的战斗意志。
要战胜,或许只有那些知名上忍带队,而且队员全是上忍才行吧?
现在的小队人均带伤,别说战胜了,就连逃跑都得看对方给不给逐个击破的机会。
但显然,昨天吃过亏的雨忍不会再小瞧他们,轻易不会分兵。
或许,扔掉自己的话,他们还是有概率逃走一两个。
日差刚准备开口。
鞍马齐月平静道:“不,做幻术领域。”
日差怔了怔:“那不是你之前......你想做什么?”
鞍马齐月笑容森冷:“当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日差惊得站起身来:“开什么玩笑,他们那么多人,还有几个上忍,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
鞍马齐月鄙夷道:“呵,那你可真幸运,刚好我们没有计算你在内。”
日差刚想反驳,却只觉眼睛一痛。
却是御夜睁眼,目光瞥来。
他眸中有电光,身边清风环绕,不知在研究什么。
然后,御夜重新闭目,边练习查克拉性质转变,边推演。
推演此前欠缺的点。
推演此前忽略的点。
推演如何......歼灭雨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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