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走了之后,这里一直都没有再发生些什么大事。而且,在疫医与梅丽莎(其实主要还是梅丽莎)的照顾下,塞西尔原本那些严重的伤势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段时间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唉,真的是麻烦你们了……”接过梅丽莎递来的热毛巾,塞西尔细致地擦拭起自己的面庞。
“哎呀,其实也不麻烦啊……你也就在这里住了三天而已,真的也不麻烦。”
梅丽莎憨憨地笑了笑,接着伸出手来,摸了摸塞西尔的脸。
塞西尔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旁边躲闪。
梅丽莎愣愣地看着塞西尔,轻声说道:“我真的没能想到骑士先生竟然会是个女孩子……还是个长得这么好看的女孩子。”
“有,有吗……”突然其来的夸赞让塞西尔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脸颊微红,下意识地反驳道。
“当然。”梅丽莎重重地点了点头。望向窗外的蓝天白云,她的神情突然变得落寞起来。片刻过后,她抬起头问道:“骑士先生……你的伤是不是快好了啊……那,那你是不是很快就要离开我们了?”
“嗯。”塞西尔点了点头,不过她很快便注意到了梅丽莎那张逐渐落寞的小脸。于是她立刻安慰道:“不过你放心吧,我一定还会回来看你的。但是,首先,我要去做一件重要的事。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好的。我会等着你的,骑士先生。”梅丽莎又笑了笑。
“嗯。但是,梅丽莎,你为什么还是叫我骑士先生啊?明明你已经知道我是女孩子了啊……”
“嗯……‘骑士先生’……你讨厌这个称呼吗?”
“呃……好像并不?”
“那不就行啦~”梅丽莎灿烂地笑着。(虽然看上去依旧不太聪明的样子?)
…………
没过多久,梅丽莎又困了。她跟塞西尔聊着聊着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怎么这孩子一直这么困呢?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塞西无奈地笑了笑。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塞西尔舒展了一下身体,仔细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状况。右手手臂已经能够很正常地挥动了,断掉的肋骨也早已归位复原。
或许,差不多该到离开的时候了吧……
窗户没关,清冷的风从窗外吹了进来。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塞西尔走上前去披上了自己的那件白色外衣。转头一看,她发现看到梅丽莎似乎在微微发抖。于是她快步来到窗边,关将其拉上。望着熟睡的梅丽莎,她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又脱下了外衣,轻轻地盖在了梅丽莎身上。
戴上桌子上的那串吊坠,拿起那只银白色的手环,塞西尔向着楼下走去。
药店生意似乎并不是很好。楼下并没有人,不过塞西尔依旧激活了吊坠,改变了容貌。
疫医此时正坐在前台的长凳上,翻阅着最近的报纸。
似乎是听到了塞西尔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看向塞西尔。扬了扬手中的报纸,微笑着说:“想知道最近发生了些什么吗?我可以读给你听哦。”
“呃……你直接拿来给我看吧。”
闻言,疫医笑了笑,递出了手中的报纸。
接过了递来的报纸,塞西尔仔细地阅读起来。
“原罪开始出现……完成镇压……请各地严加防范……邪教活动频繁,若有发现邪教徒行踪的,请立刻上报教会……举报有奖,隐瞒严惩……”
“嘶……我也就养了三天伤啊?怎么感觉外面跟天翻地覆了一样?”
“实际上,现在的形势可能比报纸上所刊登的更加严峻。战争似乎还在持续,净海与拉斯特依旧属于僵持状态……总而言之,情况并不乐观。”疫医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看样子,你是想走了吧?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差不多了。我已经耽搁了三天了,真的不能再等了。”
看着塞西尔坚定的神情,疫医也不再自讨没趣。合上报纸,他说道:“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临走之前,让我再送你一个东西吧?就当是临别赠礼了。”
“?什么礼物?是你之前打算给我的那个吗?”
“是的。”疫医点了点头。
“呃……所以……礼物呢?”
“别急嘛……你等等,我马上给你取出来……”疫医伸出了右手,血肉触手从地面伸出,一道暗红的利刃缓缓依附其上。
然后,他慢慢举起了右手,然后猛然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猛地一下拉,疫医的整个身体几乎被完全剖开。扯出自己的内脏随意地扔到一边,他伸手用力地从自己的身体中扯出一条被血肉稀疏缠绕着的苍白脊柱。
脊柱离开他的身体之后立刻开始伸长,发出诡异的“咔咔”的摩擦声。覆盖在其上血肉也开始迅速生长,迅速将这根脊柱完全包裹。慢慢地,血肉缓缓蠕动起来,几只淡黄色的眼球从中冒出,紧接着,淡蓝色的鸢尾花从中长出,将这些还在四处转动的眼球牢牢罩住。
很快,一把长着鸢尾花的暗红色的血肉大剑便出现了疫医的手中。
塞西尔头皮发麻。你管这tm叫礼物?!
“好了。来试试吧?”
疫医破裂的躯体之间缓缓长出一些血肉细丝,将他的身体缓缓缝合到了一起。片刻过后,他递来了这把几乎有他一人长的大剑。
但是塞西尔犹豫着,似乎有点不敢伸出手去接。
一想到那种血肉的黏腻触感,她就不由得有些抗拒。
骨肉铸就的刀身,梦幻迷人的花朵……这种组合是碳基生物能想出来的?这搁谁看谁不迷糊啊……
“怎么了吗?不喜欢吗?我在这把剑里面融入了三个人的血肉,称得上是我的心血之作了……不管咋样,试试吧?”
“不是,咱就是说,有必要么……这普通人根本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吧……”
疫医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认真解释起来:“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把剑是活的……它也是需要养料来维持它的活性的,所以处于方便,我直接把它塞入了我的体内。这不时间一长忘记了嘛……结果不小心就长在一块儿了。而且,它一共融合了你,我,还有‘鸢尾’的血肉。为了将这些东西全部融合在一块儿,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啊……所以,试试吧?”
“那……行吧,我试试。”
咽了口口水,塞西尔伸出手来,略微颤抖地接过了这把大剑。
在她拿到这把剑的一瞬间,那由血肉所铸就的剑柄突然快速蠕动起来。一瞬间,几条暗红色的触手从中探出,狠狠地扎入了她的手背。
突如其来的疼痛使她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但是那剑柄就像是黏在了她的手上一般,甩都甩不下来。
那血肉触手还在不断地延伸。它们一直钻到了塞西尔的上臂之中,与手臂中的肌肉牢牢相连。
待触手与她的手臂完全连接完毕之后,塞西尔突然感觉手臂一阵空虚。
它似乎在汲取她的血液?!
吸收了血液的剑身愈发鲜红。这一切并未她想象的那么疼痛,过了一会儿,待它吸收完毕之后,塞西尔甚至能与它产生一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
她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这把血肉大剑所发生的变化。接着 她试着简单地挥动了一下。出乎她的意料,这把剑并未她想象的那么沉重。如果不仔细感受的话,她几乎觉得它和杜兰达尔差不多重。这大概是因为那些深入她手臂的触手的牵拉作用分担了它的一部分重量吧……所以,她现在不用担心自己会因为它的重量而影响到战斗时的敏捷性了。
“怎么样?还行吗?”
“等等……”她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剑身似乎在传达着一股强烈的意愿?
塞西尔惊讶于这把剑竟然能够表达自己的些许想法。她不再犹豫,直接将自己的精神力深入其中,顺着它的意愿控制着这把大剑。
刹那间,鸢尾花随着她的心意而迅速开放,露出了其中的那些疯狂而亵渎的眼珠。
几乎凝聚成实质的强烈精神污染立刻随着这些眼球的视线而大肆散发出来。塞西尔没能完全控制那些眼球的污染外泄,突如其来的剧烈头痛使那些花瓣失去了控制。花瓣再度闭拢,化为花苞包裹住了那些眼球。
“嗯……出乎我的意料,这把剑做得真的很不错。谢谢……”
“不用谢。”疫医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是你应得的。”
“这把剑有名字了吗?”
“没有。你可以给它取一个……如果你想的话。”
“嗯……让我再思考一下吧……”塞西尔抬起了头向着远处眺望而去,“时间不早了,我该去整理一下我的东西了。”
“嗯。”疫医点了点头。
踩踏楼梯的声音逐渐远去,疫医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那一大坨内脏,随意地挥了挥手。
脏器逐渐化为一滩猩红的烂泥,缓缓流入地板的缝隙之中,与房屋融为了一体……
望着塞西尔最后地背影,疫医面具下的那只旧日之瞳散发着诡异却又安宁的光芒。
在他的眼中,一团浓厚到连旧日之瞳都无法看清的迷雾无时无刻不笼罩着塞西尔,使人看不真切。
“或许,她真能改变些什么吧……”疫医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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