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一道黑色的身影在森林中毫无目的地四处漫游着。
他穿着远古第四纪时的瘟疫医生的服饰,戴着一顶黑色软呢帽,银白的长发披散而下,在明亮的月光下熠熠生辉。
而他的面容则隐没于那漆黑的鸟嘴面具之下,无法窥探分毫。
走着走着,他突然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向着不远处的那三具身着黑衣的尸体走去。
一些苍蝇在他们的躯体之上肆无忌惮地飞舞着。蝇虫覆盖在了他们的面容之上,遮掩了他们临死前惊愕的神情。
他蹲了下去,摘掉了右手的黑色手套,按了按其中的一具尸体。
蝇虫四散飞舞,他却没有收到丝毫的影响,仿佛这种事他已经做过了很多遍了一般。
“啧……不太新鲜了啊。不过也还行。”
接着,他的右手掌心开始缓缓蠕动起来,紧接着他的手臂从手掌掌心开始裂开,露出了其中那些黑红交织的血肉触手。
这些触手用着它们之上所附着的那些利齿将这些已经开始轻微腐烂的尸体切割,碾碎,最终吞噬进了他的体内。
不一会儿,三具尸体便已被吞噬殆尽,只有地上那些残存的骨渣与碎肉能够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触手缓缓收回,他的手臂又重新合为一体。
慢条斯理地将黑色的手套再次戴回右手,他迈开步子走向远方,不一会儿便又隐没与黑暗之中……
…………
那处已经坍塌的山洞之前,慢慢走来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标志性的鸟嘴面具,银白色的长发……这赫然又是一个瘟疫医生。
他移开了那洞口处的碎石,望向了那支离破碎的内部。
浓烈的血腥味伴随着阵阵潮湿腐烂的气息传来,可他依旧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适。
看了看那些几乎将整个空旷的山洞完全掩埋的碎石,他思考了一下,望向了那具躺在山洞之外的尸体。
他蹲了下去,将右手缓缓按在了这句尸体的身上。尸体猛然颤动起来,慢慢化为一滩血红的稀泥。
这滩化为稀泥的血肉快速扩散,逐渐深入洞穴之中。
一些被震碎的巨石被这些血肉抬起,抵在一旁的岩壁上。很快,一条通顺的道路就被这些血肉开辟了出来。
他走了进去,一直走到已经完全看不出人样的拉弥丝身边。
他看了看她那完全扭曲的面容,慢慢蹲了下去。
“真是可悲啊……你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一颗棋子。”他笑了笑,“还是那种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
紧接着他伸出右手,故技重施,吞噬了拉弥丝的尸体。
之后,他又一一吞噬了那些死状凄惨的黑衣人的尸体。完成了这一切后,他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呲啦——”
霎时间,他的胸口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接着,里面伸出了一双带着黑色手套的手,然后一颗戴着黑色软呢帽,面带鸟嘴面具的头颅又从中探出。
很快,一位与他穿着长相完全一样的瘟疫医生从他的身躯中完全钻出。
在新诞生的瘟疫医生完全钻出来后,原本的那位瘟疫医生的身体迅速愈合,接着便和那位新诞生的瘟疫医生一起走出了洞穴。
他对着那些附着在岩壁上用于固定的血肉招了招手,紧接着,那些血肉便放弃了继续支撑那些破碎的岩石,快速地向他涌来,钻入了他的身体。
失去了支撑的岩石快速崩落,空旷的山洞再次被彻底掩埋。
两位几乎完全一样的瘟疫医生回头看了一眼这被彻底毁灭的山洞,迈开步子走回了森林之中。
月光皎洁,想必这会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夜晚吧。
他们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向着远处的那深沉的黑暗走去……
…………
某处的深渊教团。
“塞勒斯大主教,拉弥丝死了。”一位修女低着头,对着那位坐在轮椅上翻阅着书籍的男子说道。
“尸体呢?”
“被疫医夺走了。”
“我知道了。”他扶了扶眼镜,微微叹了一口气,“唉——可惜啊,她明明有机会杀掉那个剑圣之子的……”
“如果能够杀掉他的话,我主一定会开心的吧?”
“毕竟,他的父亲,可是阻止我主降生的,罪魁祸首之一呢……”
挥手遣退了修女,他慢慢摇着自己的轮椅,来到了窗前。
月光照耀着他的一头黑色的短发,却因为男子那过于幽深的气质而让人感到一丝的寂凉。
他望着天上那一轮宁静的明月,猩红的瞳孔中却透露出了一丝歇斯底里的疯狂。
他止不住地笑起来。
“月色真美啊,想必,这应该会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夜晚吧?”
他合上了手上那本来源于远古第四纪的《拉莱耶文本》,缓缓闭上了眼……
…………
戴维斯·库尔韦洛面色苍白地坐在自己的床前。他眼眶上那深深的黑眼圈和几乎布满整只眼球的红血丝透露出了他深深的疲惫。
但他并不是昨晚没睡好,相反,他睡得很好,非常好。
差点醒不过来的那种。
他的仆人已经敲了很久的门了,但是他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他现在虽然无比的镇定,但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已经疯了。
因为,他并不认为有人能在那种疯狂与亵渎的场景中保持理智。
突然,他感觉腹部一阵空虚。
他饿了。
他低下头来看向自己肥胖的腹部上的那张伸着舌头的血肉大嘴,眼底逐渐染上了疯狂。
或许,他还能再,吃顿好的?
也许他不应该这么做。但是,他真的很想。
无穷无尽的欲望慢慢吞噬着他仅存的理智。
他站起身来,脸上的十多张嘴同时微笑起来。
他走上前去,打开了门。
“早上好啊,我的管家。”
十多声打招呼的声音重重叠叠地从他的嘴中传来。
管家眼底的惊喜变成了惊愕,接着又变成了恐惧与那最终的绝望。
…………
深渊教团。
清晨的阳光缓缓洒下,塞勒斯依旧捧着那本书,静静地坐在轮椅上。
感受到了远处传来的异动,他失望地摇了摇头。
“只是看了一眼深渊的景象就不行了吗?我还以为他能多撑会儿呢。”
“没能成为我主的信徒还真是遗憾啊……不过,你的灵魂应该已经归于我主了吧?”
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内容,眼底的狂热再次显现。
“真不错啊……”
他的眼底倒映出了书中那些难以名状的诡异文字,以及那位被囚禁于深渊之底的巨大身影。
…………
一觉睡醒,塞西尔穿上了已经缝补好的衣服,激发了吊坠,离开了旅馆。
在与那群精灵道别之后,她从手环中取出了杜兰达尔,别在了腰间。
果然,剑还是要在身边才会有安全感啊……
教会还是没有公布父亲失踪的消息。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父亲平时也不咋见人,如果她不去说的话,恐怕教会也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发现吧。
毕竟,谁能想到堂堂一代剑圣竟会失踪呢?
苦笑了一声,她握着杜兰达尔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要相信自己啊,塞西尔!
她在心里对着自己说道。
她准备了一下,准备向教会去报告她遇到的那位深渊主教,顺便在让他们调查一下那些衣服的出处是不是属于那位贵族。
可就在这时,她看见不远处一位教会骑士拿着一张公告,贴在了镇子的布告栏上。
“戴维斯·库尔韦洛私通邪教徒……他在今早变异为了恐怖而又亵渎的怪物,咬杀并吃掉了庄园中所有的仆人与奴隶,甚至连他的妻女都没有幸免……目前已被教会镇压,具体情况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塞西尔看着这张布告,陷入了沉思。
她的猜想被证实了,这位贵族商人确实借着邪教徒的力量做了那些事情。
但是,他现在已经死了。而且,很明显,他的死与那些邪教徒脱不了干系。
但不管怎么说,他这也算是罪有应得了吧。
永无止境的贪婪,最终只会葬送自己。
她摇了摇头,在人群开始聚集过来之前,悄然离开了这里,接着向北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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