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光芒极速升空,巨大的蓝色蝴蝶在空中华丽地转了三百六十度,避开了那颗由塞西尔最后的灵魂本源之力凝聚而成的子弹。
巨大的节肢带着无与伦比的劲气猛然砸下。塞西尔甩出锁链,将自己拉向了旁边的大树,勉强躲过了这波强势的攻击。
碎石飞溅,烟雾缭绕,塞西尔来不及甩出下一把锁链,塞勒斯的攻击已经接踵而至。
咬了咬牙,精神力骤然凝聚,她飞速召唤出锁链,击散了离她最近的那一片蝴蝶。忍着剧痛,她向着一旁翻滚而去,险而又险地避开了塞勒斯的轰击。
失血过多的身体泛起阵阵的无力感。她强忍着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快速站起身来,举起杜兰达尔,向着塞勒斯劈砍而去。
就在这时,漫天的蝴蝶向着塞西尔俯冲而来,她被迫停下前进的脚步。她再度甩出了锁链,击向了那由蝴蝶组成的恐怖蓝色风暴。
与此同时,塞勒斯的口中突然伸出了由黑色触手所变的修长口器,猛然向着塞西尔扎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猝不及防的攻击再度到来,塞西尔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黑色的口器直接扎穿了了她的右肩,将她迅速拉向了塞勒斯。
尖利的节肢袭来,塞西尔迅速甩出锁链,砸向塞勒斯。可那尖利的节肢竟然直接迎面击碎了她的锁链,直接刺穿了她的右肩!
剧烈的疼痛使塞西尔一阵痉挛。她颤抖着举起杜兰达尔,暗骂出声:
“tmd……怎么一个个的都跟我肩膀过不去啊!”
银芒闪过,鲜血飞溅。她直接连根斩下了自己的右臂,以此脱离了塞勒斯的控制。
塞勒斯望着自己节肢上插着的断臂,似乎有些愣神。暴怒之下,塞西尔毫不在意地甩落了大量的鲜血,趁着塞勒斯还没反应过来,反身一剑,直接斩断了塞勒斯那条插着她断臂的节肢!
塞勒斯口中发出不似人的惨嚎(好像确实已经不是人了?)。被斩断的节肢喷射出污浊的鲜血,洒在了大地上。纯洁淡蓝的鸢尾花从血泊生长而出,缓缓蜷曲,最终变为蝴蝶伴随着塞勒斯翩翩飞向高空。
塞勒斯甩出另一条节肢,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塞西尔击飞到了十几米外。它快速振翅而飞,淡蓝色的光芒伴随着皎洁的月光撒在了大地上,美丽非凡。
可塞西尔却根本没有闲心去欣赏这幅梦幻的图景。肋骨好像也断了几根,不过幸好没有扎到内脏。她忍着剧痛,随手从手环里掏出了一瓶药剂,直接灌了下去。
无比诡异的味道在她的空中轰然爆裂。这种感觉有好像是有几千个安杰洛斯在一秒内在她嘴里扔了几十万个她用来砸罗兰的那种大火球,非常的刺激。
她的五官反射性地扭曲到了一起。低头望向药剂的标签,上面几个大字赫然映入塞西尔的眼帘:外敷使用,切勿口服。
“淦!”
虽然塞西尔口服了药剂,但是药剂的效果依旧能够正常发挥。但是,嘴里无法抹去的诡异的味道使得塞西尔现在痛苦万分。恶狠狠地将空瓶摔在地上,塞西尔随意地抹了一把嘴边夹杂着鲜血的药剂,抬起头向着空中的塞勒斯望去。
巨大的蝴蝶带着密密麻麻的小蝴蝶越飞越高,接着骤然向着她俯冲而来!
右臂的伤口缓缓止住了血。肩膀的断面处快速伸出锁链,甩向了那正在空中盘旋的蝴蝶群。
锁链快速甩向蝴蝶群。可是正当它们飞到半空中之时,塞西尔的身体突然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直接解除了对[守望]的控制。
[守望]不用消耗灵魂能量,但是它作为永恒,本质依旧是一种魔法。而现在,塞西尔自己的魔力也已经耗尽,因此[守望]也因此直接被迫解除了。
这大概是她打过最惨烈的一战了吧?塞西尔这么想着,笑着摇了摇头。
幽深宁静的夜晚中,金发的骑士举起手中的银白长剑,指向漫天的蓝色蝴蝶。
漫天的蝴蝶愈发逼近,她摆好架势,巍然屹立。
望着那声势浩大的蓝色狂岚,她精神紧绷,汗水顺着剑柄缓缓滴落。
迷惘充斥着她的内心。她怕死吗?她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她明白,她不能退缩。
她的身后,是那些普通的平民百姓。她已经不希望能够单独杀死塞勒斯,只希望能再多争取一会儿时间,最好能争取到教会或者疫医到来。不过现在看来,她大概是挺不到那个时候了。
就在塞西尔思考之时,塞勒斯的翅膀上突然爆发出了极为耀眼的蓝色光芒。塞西尔一阵迷茫,然后,突然之间,她好像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一般瞪大了双眼,跪倒在地,不停地大声喘着粗气。
就在刚刚,塞勒斯把深渊的景象投影到了塞西尔的脑海中!
极其不可名状的场景在塞西尔的脑中萦绕。不断变幻着的黑色液体描绘出了不可名状的诡异画面。
漆黑的深渊之中,长满黑色触手的深渊住民肆意在漆黑的水中摇曳着,伸展着它们那难以理解的躯体。它们那末端长着婴儿般的细嫩小手的黑色触手不断扭曲抽缩着,毫无保留地向世界宣泄着它的疯狂与亵渎。
宁静的深渊底下缓缓传来阵阵低语声。这些人类无法理解的低语几乎塞满了塞西尔的大脑。她跪倒在了地上,沸腾的思绪无法思考任何的事物。
杜兰达尔掉落在了地上。她剧烈地咳嗽着,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恶心,长着黑色触手的诡异肉块夹杂着大量的污血从她的口中呕出,掉落在了地上。
塞勒斯这次直接将深渊的场景投影在了塞西尔的脑海中,这直接献祭了他过半的蝴蝶,并且耗费了他的大量精神力。
混沌的大脑难以正常思考问题。塞西尔艰难地站起身来,捡起杜兰达尔,最后指向天空。
蝴蝶俯冲而下,可她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拼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她反手握住杜兰达尔,想要再将其投掷出去。可就在这时,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右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够了。已经够了。”
冷清却又夹杂着些许关切的声音从塞西尔身后传来。她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去,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鸟嘴面具。
“看来,我来得还不算特别晚?”
疫医自顾自地说着,捡起了不远处的断臂,将其对准了塞西尔右肩的断口处。
暗红色的血肉从断臂中生长而出,连接上了断口。
血肉凝聚,塞西尔又能感觉自己的右臂。
“嗯……大概就先这样吧。接下来的伤,就等着我杀了‘鸢尾’再处理吧。”
塞西尔闭上了眼睛:“谢谢……”
“接下来,什么都不要看,什么都不要听,什么都不要想。知道了吗?”
言罢,地面上突然伸出了几根血肉尖刺,刺穿了几只靠近他的蝴蝶。疫医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似乎是感觉还不够妥当,地面上的血肉随他心意而动,迅速蔓延,不一会儿就将塞西尔完全包裹在内。
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轻轻呼了一口气,伸展了一下身体,向着天空中不断盘旋着的塞勒斯勾了勾手指。
蝴蝶发出尖啸,巨大的节肢向着疫医极速砸下。
无数的血肉尖刺拔地而起,将那些小型的蝴蝶全部刺穿。
蝴蝶化为微光消散,塞勒斯看着这一幕,暴虐的思绪充斥着他的脑海。羽翼被尖刺扎破,它用力甩动着节肢,巨大的力道将血肉尖刺直接砸烂。
望着逐渐逼近的锋利节肢,疫医却一动不动。他的右眼缓缓蠕动,像是在酝酿着些什么。
很快,塞勒斯的节肢带着无与伦比的劲气猛然砸下,贯穿了疫医的胸膛。
面具破碎,露出了他那混乱扭曲的右眼。
望着那只眼睛,塞勒斯似乎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然后,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样,硕大的复眼骤然膨胀,扭曲,然后轰然爆炸!
污浊的液体夹杂着黑色的血液四散飞溅,洒在了疫医的脸上。淡蓝色的花朵缓缓从他的身体中长出,可他却丝毫没有在意。
他胸前的皮肤突然剧烈蠕动起来,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右手从他的身体里探出,抓住了塞勒斯那只贯穿了他身体的节肢。
然后,一位和原来一哦一样的疫医从他自己的身体中钻出。看了看自己另一副被掏空了的身体,他伸出右手,拧断了那具尸体的颈椎,然后骤然抽出了它的整条脊椎骨!
脊椎在他的手中缓缓变形,很快变为一把长刃。随便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脊骨剑,他用力一剑斩出,直接斩断了塞勒斯的头颅。
蝴蝶巨大的身体剧烈痉挛,然后直接撕扯下了自己那导致他无法脱身的节肢。血液洒落,花簇盛开,他用力地震动着自己的残翅,飞向了天空。
疫医捡起了那颗掉落在地上的原本身体的头颅,挖出了那只还在缓缓蠕动的旧日之瞳,塞进自己的眼眶里。
无头的蝴蝶在空中盘旋,尖利的啸叫在空中萦绕。
周围的场景随着塞勒斯的尖啸开始缓缓变化,漆黑污浊的液体从地下涌出,覆盖了大地。
他在尝试将深渊的景象通过幻想直接投影到现实世界来!
“嗯……还想再比一次吗?好吧,那我陪你。”
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生长着。突然,周围的巷子涌出了大量的暗红色血肉,与那些污浊的液体一同生长,蔓延,扩散。
“储备不多啊,不过,应该够了吧?”
疫医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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