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古怪，烛展眉头皱紧，根本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
什么叫如果我想的话，怎么你还能变成很多人不成吗？
烛展听到身后的人微微一笑，朝着烛展走来，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近，甚至呼吸都打在了烛展的耳垂。
“是呀，只要你想，我可以是任何人哦~”
香气萦绕在烛展身侧，缓缓抵达他的鼻腔，耳侧的呼吸变得清晰可闻，轻柔的呼吸打在耳垂和脖子上，让烛展的脖子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开始深呼吸，为了稳住自己急促的呼吸。
“呦，这就忍不住啦？你怎么不维持刚才的，高冷形象了？”
“我的评价是，可以离我远一点。”
“为什么呢？只要你不会想东想西，这样又会怎么样呢？”
“……”
烛展没有说话，他发现他根本动不了了，甚至都说不出来话。
“怎么不说话啦？是不是你开始想东想西了？”
能动了？
烛展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身体已经平复下来了，他深吸一口气，用十分肯定，但并不强硬的语调说出了他发现的东西。
“空老师，对吧？”
背后的声音没在说出来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您会这个样子，也许是被刺激到了也说不定。”烛展顿了顿“但您，就是空老师，对吧？”
“…怎么发现的。”
怎么发现的…烛展摸了摸鼻子，没有吱声。
“我已经封了你的感知，甚至都让你动不了了，你是怎么发现的？”声音依旧是那个样子，没有变化。
“怎么说呢，毕竟我认识的人也不多，像这样的香味，也就只有您一个。”烛展挠挠头“这不是很容易能猜出来吗？”
“…”声音沉默了阵“变态！”
“为什么骂我啊？”
“你既然记得别人的味道这不是变态吗？”
“这怎么就变态了啊，每个人的味道不一样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人谁会注意别人的味道啊，这样不是很不礼貌吗？”声音逐渐变大“你这样跟说人家身上很臭有什么区别？”
“没有吧？这样很变态吗？”
“肯定很变态啊，你这人是一点常识都没有吗？”
“我肯定有常识啊，古代都有说女子体香的怎么现在还不能说了啊?”
“人家文人墨客，你是什么？你这纯属变态行为！”
“……”
烛展说不出话，再一个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个反应完全不像是空雪，但是刚才的回答，好像又默认了自己是空雪。烛展感觉很疑惑，但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怎么了，不说话了？”
烛展还是没敢转身，毕竟他也不知道这个反复无常的“空雪”，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事情很古怪，烛展也想到很多可能性，但是他也不知道那个是对的，所以干脆就不转身就好了。
“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你对空雪怎么说得，就怎么对我说呗。”
“那，你得让这些学生正常吧？”
“也是，那我们先走？”
“先走？”烛展有些疑惑“为什么？”
“我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我。”
“包括我？”
“看你表现。”
什么叫看我表现，那等会儿不得给我直接戳瞎？想想就很可怕！也不知道这个到底是谁，虽然我很确信这是空老师，但是实际情况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这不瞎搞吗？
烛展苦着脸“那我们去哪？”
“嗯……”妩媚的声音在烛展耳边沉思着“就去你们之前去的那个心辅室吧。”
“你走前面？”
“你带路就行，说那么多干什么。”
声音有些气急。
烛展还没来得及耸肩，肩膀就被按住了。
“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把你吃掉。”略带喘息音的妩媚声音在耳边响起，但被手指用力捏着肩膀的烛展，不敢多想。
过了一阵子，两人来到心辅室，随后烛展听到一声清脆的响指，周围宛若镜面般破裂，楼道里学生们嬉笑打闹的声音再次传来，虽然很嘈杂，但对于烛展来说，居然有一丝些许怀念。
刚才的安静虽然也很不错，但毕竟是个异常情况。烛展很不适应。
“坐吧。”
高跟鞋滴滴答答的声音往对面去了。烛展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他还记得刚才她说的，不希望被他人看见，所以他低着头，并没有去看那个地方。
“为什么不抬头？”
“你不是说，不希望被他人看见吗？”
“是这样。”声音顿了顿“毕竟我们现在在一个地方，必要的接触还是要有的，对吧？”
“也许你说的对。”烛展笑了下“但既然可以做到不需要这样子的模式，那么这个必要的接触就不是很必要了不是吗？”
“你不想看见我？”
“我还挺想看的。”烛展迟疑了下，没有说出后面那句话——毕竟我没在这这里见到过黑丝，今天就见到了。
“那为什么不看呢，你们不都是这样吗？说着一套，做着一套。”
“我觉得我不是这样，至少我是个表里如一的人？”
“就凭你那避世消极的态度我还能相信你表里如一？”
这个时候又像空老师了，怎么性格来来回回的。
“虽然我消极避世，但我也没有那么多鬼话吧？”
“至少你心里想的跟有时候你说的不一样。”
“在我看来其实也挺正常的，毕竟我们还是在这个世界，在这个社会，我们需要和他人交流，为了维持所谓表面上的情感，或者说，为了利益，我们都需要缝上一张假脸。”
“你继续说。”
“但是缝的久了，就摘不下了，有些人会很痛苦，有些人会十分迷茫。说实在的，这应该算群体生活的正常现象。”
“但你好像并不认同这样的做法。”
一针见血，她是怎么看出来的，虽然有些疑惑，但烛展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是的，我不认同。”
“我承认有些场合是需要这么做的，谈判也好，博弈也罢，这些都是成功的底牌，但是在人与人的交往中，这样真的是必要的吗？我知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正常的，但就因为它是所谓正常的，要去做吗？”
“我很困惑，为什么这会是正常的。我承认因为生长环境或者个体差异能够导致人的差距，但是，当世界都在要求我们诚实，我们认真，我们负责，为什么社会要再此给我们毒打呢？为了讨回应有的报酬，却被骂，被打。为了自己的事业不断努力奋斗却因为被同行挤兑，被老板打压。”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当然我说的都是现世的东西，跟祖地没有关系。”
“你…来自现世？”
声音带着疑惑，但是有些亢奋
“为什么现世的人会来到永薪?”
不知道吗？难道不是空老师？我自己再次暴露了？烛展觉得自己最近太过放松了，因为一场生死之战活了下来就开始沾沾自喜，放松警惕，从而透露出了空雪再三叮嘱的事情。
“……”
烛展沉默了，但是神经高度紧张，身体也静绷着，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跟面前的家伙过几招，但是，束手就擒，显然不属于烛展的风格。
“不说话，是我猜中了？”发出一声轻笑“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不准备把你怎么样，只是空雪没有告诉过我而已。”
空雪？烛展听到这个名字怔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人。
那是空雪，只是装束和之前完全不同，之前都是连衣裙那样的美好少女，现在却变成竖着单马尾戴着眼镜，穿着ol制服的性感女教师。甚至还有黑丝高跟鞋。
看着烛展抬头，空雪的嘴角勾起，露出一丝好看的笑容。
“看，你抬头了。”
“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说过了吗？如果你想，我也可以是空雪？”
烛展眯了眯眼，这句话让他摸不准有什么意思，刚才的对话也是无意之间才透露出来的信息，之前都没什么差错，只是他在肆意输出自己思想的时候，没有刹住车。
“我没听懂。”烛展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你是空老师地姐姐？妹妹？”
空雪，眯了眯眼，看见烛展眼底的澄澈，叹了口气。“你真的不知道？”随后又自嘲的笑笑“也是，这个东西知道的人，很少。”
烛展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但他又不敢确定，只是眼神有点飘忽。空雪注意到了烛展的眼神，嘴角又带着笑容“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您就是空雪，我没说错吧？”
空雪笑了笑“我不是说过了吗？如果你想…”
烛展打断了她“您是她体内的另一个意识，对吗？”
空雪看着烛展，表情有些玩味“因为你是现世的才能想到吗？”
“我倒觉得这和在哪应该关系不大，很简单就能思考到了吧？”
空雪笑着摇了摇头，扯开了话题。
“你这次找空雪有什么事情？”
“怎么说呢，您可能不知道整个事情是什么样子的。”
“没什么关系，我只是不屑于去调动记忆而已，我们的记忆都是互通的，要想知道也是很容易的。”空雪说到这里，嘴角带着一丝坏笑“况且，这样的我，能给你的建议更有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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