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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影子”里,千变很快从不适中恢复,站起了身。
“啊,怎么你不再等一会啊,真是的。”她有些不满地撅起了嘴,“明明差一点就要演到最精彩的部分了,却被你给打断了。”
她摸出一个发簪准备往头上戴——旁边的狂三立即抬手就是一枪。
“没用的哦,这可是我的天使诶。”发簪在枪弹命中的前一刻化作了流体,子弹穿过之后又恢复原样,被千变戴在了头上,“能想到攻击我的天使却没注意到这一点,我该夸你聪明还是要骂你愚蠢呢?”
“啊啦啊啦,果然呢。”没有理会千变的嘲讽,狂三微笑着开口,“从你刚才特意转头摘下发簪的时候我就有点奇怪了,这个估计是‘开关’一类的东西吧?”
“Bingo~猜对啦,不过没有奖品哦~”
发簪在漆黑的空间中微微发亮,千变缓缓浮空,三支亚空之矛逐一出现在千变肩头。
“撒,说说看吧——邀吾来到此处,应该不是为了一同享受蛋糕与红茶的吧?”
“……”
狂三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似乎在专心感受着什么。
“哼,看样子就算与吾同属一族,也会有似汝一般不识礼数的存在。”千变嗤笑一声抬起手指,“既然汝拒绝回答吾的问题,吾也无需在此浪费时间……嗯?汝在说什么?”
低着头的狂三嘴里,传来了如同狂喜一般的声音,身体也随之微微颤抖:“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不会弄错的,这么浓郁、这么熟悉的味道——嘻嘻,嘻嘻嘻嘻!一定不会弄错的!”
(心生注:缘由请联想章节01。)
“什么意思?”千变微微皱眉。
狂三抬起了头,嘴角弯成了上弦月的形状:“嘻嘻、嘻嘻嘻嘻!真是令人感动的重逢啊!——澪小姐!就让我送上痛苦与死亡,作为给你的见面礼吧!”
“哦呀哦呀,这么大的反应,原来汝受过如此巨大的伤害吗。”千变感到有趣似的眯起了眼,在空中交叠起了双腿,“不过,顺带一提,以汝的能力,想将吾杀死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呜嘻嘻嘻~这就不劳你费心啦~尊贵的始源精灵阁下~”无声的气流撩起了她瀑布般的刘海,露出了其下的左眼——无机质的金色,还有数字以及正在顺时针转动的指针。
狂三双脚如同在跳舞一般地蹬向地面:“撒~来吧、来吧、过来吧——!”
似在回应着这句话中蕴含着的意志一般,从狂三背后的影子里,缓缓出现一个巨大时钟——高度是狂三身高的好几倍,没有短针,长针是拥有着细致装饰的旧式步枪。
“ho~这就是吗。看样子短针应该是汝握在手上的那把手枪了。”
“呵呵呵……不要明知故问呀!澪小姐!”狂三伸手将步枪取下,“啊啊……虽然没有回到过去,但是在这里先将你杀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呐。”
“要做出这个选择就得看汝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没礼貌的家伙。”千变挥挥手,三支亚空之矛立即将矛尖对准了狂三,“作为让吾听到了不错东西的赏赐,吾不会取汝性命。”
“嘻嘻嘻……是吗?那还真是感谢您的大发慈悲了呀!”狂三大笑着将手中的步枪对准了千变,“既然如此,就用这个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吧……——‘七之弹(Zayin)’!”
她背后表盘上标示着“Ⅶ”数字的地方渗出了像影子一样的东西,旋即被吸进狂三举起的步枪枪口中。下一刻,狂三扣动了扳机。
“呀嘞呀嘞,上来就是大招么。”千变将手张开对准了狂三的方向,从手心中蔓延出一片黑色的光幕,“不过想要对付吾的话,这招还不够格。”
见到这一幕,狂三大笑起来:“呼呼……啊哈哈哈哈哈!没用的!无论是什么形式的阻挡,只要接触到了‘七之弹’,就一定会……”
她的表情僵住了:“你……你,怎么可能……”
“七之弹”直直地射入了千变手上的光幕中,没有一点回响。片刻后,千变一把捏碎了黑色光幕:“嗯?汝刚才说……一定会怎么样?”
狂三的失态不过维持了短短的时间。听到这句话后她反而笑了起来:“不愧是澪小姐,这样才有趣嘛!那么,这样又如何呢!”
“——‘一之弹(Aleph)’!”
这次是从表盘上标示着数字“Ⅰ”的地方渗出影子,被狂三手中的手枪吸进了枪口。接下来,狂三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下颚——扣动扳机。
千变双眼微微一眯,缓缓地将发簪从头上摘了下来,往地上一丢:“犹大。”
发簪在空中融解变形,很快化作一个厚重的十字架。
在犹大还没有完全展开的时候,千变就听见了一个在自己耳边响起的声音,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抵在自己后脑的枪口:“太慢了哦~澪~小~姐~”
“——‘七之弹’!”
就在子弹将要出膛的前一刻,狂三听见了千变的低语:“汝也很慢,没礼貌的家伙。”
“什……!”
前一刻还在枪口前的千变瞬间消失,“七之弹”直直地击中了前方的犹大,把它静止在了展开的前一刻。
狂三没有再次消失,而是冷冷地看着重新出现在不远处的千变;“你是怎么做到的。”
“吾不过是普通地从那里来到了这里罢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千变轻描淡写地说着,素手将方才被弄乱的头发理好,“啊对了,连人都能认错的汝,确实没有能理解这一行为的脑容量。”
狂三的脸一下子扭曲了:“怎……么可能!那么浓郁的气味、那么熟悉的气息!怎么可能会弄错!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再次举起手枪对准了自己:“噫、嘻嘻嘻嘻!我知道了……这不过是你害怕被我杀死、而编造出来的谎言!嘻嘻、嘻嘻嘻嘻……撒、就让我来撕碎你的谎言吧!”
“——‘一之弹’!”
扣动扳机,狂三的身影再次消失。
“呀嘞呀嘞,真是的。”千变对着解除了时间静止的犹大招了招手,犹大立即飞到了她身边,“某些家伙就是不识礼数,非得挨一顿打才肯好好听话。”
她轻抚犹大的外壳:“分析……追猎。”
犹大瞬间解体,片刻之后变成了一个附在千变手背上的小巧十字架,其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纤细锁链延伸到周围的空间中。
感受着锁链的震动,千变的视线就像在跟随着某个目标一般不断地移动着,之后缓缓闭上了眼:“抓到你了。”
千变对着自己身后抬起了手,再次下令:“束缚。”
就在千变手掌对着的方向上,犹大延伸出去的锁链迅速收束,将刚刚浮现出身影、俏脸上满是惊愕的狂三捆了起来。
“抓住你了,滑溜的小老鼠。”千变戏谑地看着动弹不得的狂三,“汝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狂三没有回答,而是抬起手枪对准了困住自己的锁链:“——‘四之弹(Dalet)’。”
被击中的锁链缓缓松开,恢复成了没有收束之前的状态。
千变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脱困的狂三:“汝……为何还能使用力量?”
狂三呵呵笑了起来,然后摇了摇头:“嘻嘻嘻……嘻嘻,不行的呀,澪小姐。我,是绝对不能被你杀死的哟,所以怎么能把秘密告诉你呢?”
“撒,澪小姐,准备好了吗?我的回合可还没结束哦?”狂三抬手给自己补了一发“一之弹”,身影再度消失。
面对再次准备攻击的狂三,千变却只是叹了口气,挥挥手将犹大化做一道流光收了起来。
“嘻嘻嘻……澪小姐,是已经绝望了吗?”狂三的笑声从各个方向传来,“是已经放弃抵抗,准备了乖乖受死了吗?”
“像只老鼠一样窜来窜去的,即使是吾要抓到也有点难度。不过,抓老鼠这种事情,吾完全不屑去做。”千变的眼神渐渐变冷,“吾的耐心已经耗尽,是时候结束这场无聊的闹剧了。”
千变高高跃起,闭上双眼,双手在身前合拢——三支亚空之矛随着这一动作在她身后一齐竖起,紧接着解体、扩张,很快形成了与之前对付AST时一样的三个漆黑光圈。紧接着双手张开——身后的漆黑光门一分二、二分四,很快就在她身后蔓延出一片漆黑的光海。
“对于滑溜的老鼠,比起抓,吾更喜欢炸出来。”
“嘻嘻嘻……不会让你得逞的哟?——‘七之弹’!”狂三嬉笑出声,手中步枪对准空中的千变扣动了扳机。
“没用的。”千变摇了摇头,淡淡地宣告了结果。
“可不要——小看我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眼看着“七之弹”与千变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狂三发出了更加疯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啊?”笑声被疑问覆盖,狂三的脸色难看起来——她看到“七之弹”穿过了千变的身体,而千变毫发无伤。
“你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
“跪在地上,然后死去吧!——此刻正是、审判之时!”
被撕裂的空间中泄出了狂暴的能量,肆意地对千变面前的空间进行着无差别轰炸,剧烈的轰鸣响彻了这片空间。
就在这死亡的风暴即将撕裂狂三的身体时,狂三却苦笑了一下,将手中的短枪指向了额头:“啊啦啊啦,还真是……挺棘手的呢。”
“看样子,必须得用出我的密藏了呢……”
似之前一样的光景,黑影被狂三手上短枪的枪口吸入,之后对准了自己的眉心。
“——‘十一之弹(Yod·Aleph)’……”
扣下扳机后的下一秒,毁灭的洪流吞噬了狂三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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