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人山人海,挤满的人群在繁乱中带着有序。他背着一个绿色小包,里面放着钱,水和应急用品。
“楚南耶!来啦,今天来晚了一点呀!”食堂大妈王阿姨笑道。
“哈哈!王阿姨,你今天还是那么漂亮啊!我刚刚回教室找人了今天咋样啊?”他放下包道。
“哎哟,这小嘴甜滴很!今天比以往忙一些,是采购日,你看那边还在装货呢!”王阿姨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
“哦——那刚好,我去帮忙运货,记得和邓伯说一下哈!”他边跑边说。
“好嘞!还是老样子的价钱啊!下班时,来办公室拿!”
他是从初一下学期开始每天中午和晚上都会来食堂,为了补贴家用,每次都干到食堂下班,从来不休息,一天大约一百块,不过食堂老还挺关心他,每次都会多给个十几,二十块,还包饭——饭不丰盛,青菜,西兰花,还会带点肉,食堂偶尔会阔绰一下,加个鸡腿啥的。
事实上,食堂是不给招童工的,他是一直求着人家才给干的,但这也是经过校方的批准,才给定下的。不过,这也成了学校的秘密,毕竟教育局可不管你,不给就是不给,要是被传出去那对学校和他都不是什么好事。
人怕出名猪怕壮,就是这么个理。
搬货工李叔正搬货,结果看到他正大汗淋漓的跑过来,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笑道:“楚南啊!刚来呀,还是那么早哎”
他跑上卡车搬起一箱水果笑道:“是呀!李叔,辛苦啦!”
“哎哟,几天没见,感觉长高不少。吃饭没?”
“吃了,今天家里做了饭。”他稳稳地不断将货物搬下车。
搬到一筐非常重的,他有点不稳,李叔看到便上去帮他一同搬,李叔眯眼笑道:“小伙子挺壮呀,看着这么瘦,可以!不错!”
“哈!李叔,你可别小看我咧!”
中午的阳光特别毒辣,没晒多久,他就开始汗流浃背,他些许黝黑的皮肤上,汗毛被汗水浸满。
他和李叔还有其他年轻小伙搬了半个小时的货,总算是把货物搬完了,一个个跟去刚游泳一样,那衣服都湿透了,都可以粘身上了。
“哎呀!这太阳,简直了,一年比一年热,他妈的!四十多度,给这烤肉呢?!”李叔看了眼气温表,拿手扇风道。
他没说啥话,只是低头擦了把汗就对李叔挥挥手说:“走啦!李叔,我去帮其他活了!”
李叔笑着走上前,用那粗糙长满老茧的手摸着他的后背,看着他没说话。
没过多久,李叔笑着叹口气说:“孩砸,你呢……也……别太拼了,年轻固然好,想帮家里固然也好,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现在还小,一定要记着保护好自己。”
他笑着低头挠头,抬头笑道:“行的,李叔,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说罢,他便一溜烟地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概是听了,但,也只是听了。
如果不是为了生计,没有人会想过这样的生活。
快下班了,他也领到了钱,不多,五十,一天的伙食够了,不点肉还能省个几块,十块啥的。
他把衬衫的纽扣解开,露出那肉眼可见的骨头,比之前还瘦了,白色的衬衫散发着浓烈的汗酸味,粘在身上可以看到皮肤。
头顶的汗珠不歇止地向下滴,头发浸湿得垂下,他喝着水喘着小气,兴奋地数着那自己打拼出来的钱,如同玉石,金子般闪闪发亮,笑着同见到宝藏的水手,攥在手上打湿了全部。
他小心翼翼地把钱放到包里,关上后,拍了拍包,嘿嘿地笑。
“行,中午就到这了!”他准备站起身,一股剧烈的疼痛感遍及全身,吓得跪倒在地。
周边没人,他撑着坐起,发现,脱下袜子,发现有到血痕,应该是做事时不小心搞到的。
“妈的,痛死了,当时没注意到,这么多血,还好带了医用品。”他从包里拿出消毒水,绷带,水给自己简单清理了一下。
过程挺痛苦的,但比起提前搬货受的伤还好,有次他整个人搬货时不小心被货物压住,手臂和脑袋都有旧伤,花了好多钱,他因此自责地偷偷哭了几天,为了更好抵消,他为此每天晚上回家时会找一些饭馆当零时工,但也是谎称自己成年了。
身旁的大树随风摇曳,淘汰枯黄的树叶,带着桂花香味的风儿,吹拂他的黄发,他隐约感觉到什么,伸出手拿下,是桂花,微嗅,淡淡的,迷人,陶醉。
他拿起包,扣上扣子,挥手,告别那朵桂花。
可他没有注意的是,还有几朵藏在他的发中,和他融为一体。
阳光下,少年左脚缠着绷带,右手提着绿皮包,走在校园布满泥土的小径里。
有那么一瞬间,他,像极了桂花树。
或者说……
他。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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