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高大上”了
我摇摇头，说道：“我是与省城医药公司签了供销合同的。现在却要把蛇毒卖给日本客户，我还要分一笔钱。这样的事，我怎么能做？”
听到我这样说，秀芝嫂马上从屋子里出来，说道：“文华，我知道让你做违反合同的事很难。但是，如果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国家利益，你可以这么做吧！”
“什么，为了国家利益？”我听不懂，这个人，怎么一下子“高大上”起来了？
“文华，我和老公卖了这么多年蛇毒，总觉得卖来卖去最终不过是向外国人廉价输出我们的蛇毒资源。而外国人用这些蛇毒制造出药物来，又以高出几十倍的高价把药卖给我们。
“我们也太吃亏了吧！我想，用我们自己的蛇毒资源制造自己的蛇毒药物，发展我们自己国家的中医药事业，不好吗？”
好好好，当然好。面对这样的伟大理想，我当然要点点头。可是看看眼前的两个人，总觉得他们这是痴人说梦。
研究自己的蛇毒药物，说起来很动听，干起来谈何容易？别说那些科研过程，就是分解蛇毒这一关，我们的技术差距与外国人比起来，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
“兄弟，我们这个想法，你只要支持就行。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安排。”达石匠豪爽的说道。
“文华，具体做法，就是由你、我、达哥合伙成立一个蛇药经销公司。先卖蛇毒搞一下原始积累，等到经济条件允许了，再搞科研项目。
“我想，只要我们认真做，一定能成功。”秀芝嫂具体解释说。听了秀芝嫂的话，我一下子想起她交给母亲的那个建议书来。
可是，那个建议书上明明写着，由我、她、达哥，还有李密四个人组成合伙企业啊！而且，我知道，李密确实在研制蛇毒药物。今天，她怎么把李大夫给忘记了？
如果就我和他们两口子，采集蛇毒、销售蛇毒会差不多。可是，研制蛇毒药物，哪有那个能耐？
“这个，让我好好的想一想。”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违反与省城医药公司约定的味道，一下子拿不定主意了。
“文华，你与省城医药公司约定的，是供应马宁宁她们家采集的‘五步倒’蛇毒，不包括我们的野稚脖子蛇毒。那有什么可自责的。没事，干吧！”秀芝嫂用另一个道理劝慰我。
这……尽管秀芝嫂说的没错，但是，我口头答应过省城医药公司，如果发现了新的蛇毒品种，要优先考虑供给他们公司，其中，就包括达哥储存的那些野雉脖子蛇毒。
现在，我却把野雉脖子这种蛇毒卖给日本人，将来万一让省城医药公司的人知道了，我岂不是做了一件不仁不义的事？
“兄弟，别犹豫不决了，明天，你先帮助我们干一个大活儿。”达石匠也不管我还犹豫不决的样子，着急了。马上就分配给我一个任务。
“什么大活儿？”我问。
“帮助你嫂子，把一批蛇毒送到邻县锁阳县城。”达石匠说道。
“呵呵，这个容易。”我马上说道：“我开上桑塔纳，一个小时就把货送到。”我想，这有何难？
“不行。不能用路虎，连出租车都不能用。必须乘坐长途公共汽车去。”达石匠说道。
“为什么？”我觉得奇怪。
“因为，收货人很低调，他不希望太招摇，让竞争对手发现了。”达石匠竟然会说出这样的理由来，让我深为诧异。光明正大做买卖，干什么低调？这是不是违法的黑道生意？
如果是这样，秀芝嫂不便于出头露面啊！我就说：“如果有危险，我一个人去就行了。秀芝嫂别出头露面了。”
“不行。她必须跟着你一起去。”达石匠竟然会坚持让秀芝嫂与我同行。
“为什么啊，如果发生危险怎么办？”我说。
“因为，那个客户与你素不相识，他不敢收生人的货。过去，我和你嫂子与他见过面，所以，你嫂子必须和你一起去。”
怪了？我马上摇摇头，不过就是送个货，对方怎么这么多说道？简直像特务接头暗号。
“文华，别管那么多了。如果你想帮忙， 就听我老公安排。”
“好好好，就听达哥安排。”我稀里糊涂点了头。
回到家，我公司父母亲：今天去锁阳县城办事。然后开了桑塔纳，来到神仙岭接秀芝嫂。
秀芝嫂带了一个拉杆箱，那些装蛇毒的罐头瓶都用黑塑料袋包裹的严严实实，满满当当装了一箱子。
来到县城长途客运站，没想到遇到了一个老朋友：乡街上的算命先生刘半仙。他的后面，竟然会跟着两个警察：一个是帅小伙，刘半仙介绍他是小邹；我就称呼他小邹。
另一个警察年龄大一点，刘半仙介绍他是重案组组长。我就称呼他组长。
我向刘半仙和两个警察介绍了秀芝嫂。说我们是去锁阳县城送货。
我们买票，坐上一辆开往锁阳县方向的大客，几个人坐在中间靠后的座位上。
组长对刘半仙是相当地客气，亲热得像孙子对爷爷，拉着刘半仙坐在一起。
而秀芝嫂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伸手招呼我坐在她身边。
我很谨慎地靠外坐一些，以免自己的腿碰到她的腿上。
秀芝嫂微微一笑，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往里点坐。
我只好往她那边挪了挪窝，两人的大腿紧紧地靠在了一起。
好柔软的腿……秀芝嫂眼里一笑，斜了我一下，慢慢地把肩靠了过来。
汽车不停地上下抖动，秀芝嫂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软软的香肩，随着车身的震动，一下一下，往我肩头碰。
我隐隐闻见她身上的香水味。
很好闻！
不禁斜眼扫了她一眼。
从侧面看美人，有一种格外鲜明的格局：横看成岭侧成峰，属实让人心跳。
大概是听见了我剧烈的心跳声，她软绵绵细长的手，慢慢地探过来，悄悄抓住我的手。
“朋友妻，不可欺。”我毕竟冷静，默念起这句古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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