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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 泣血钟声

第四幕 泣血钟声

【1】烟雨殇城

“呜---”蒸气的轰鸣声回荡在人来人往的站台,伴随着那苍白的青烟飞舞于雨雪纷纷的天空上,五百多米长的铁怪物缓慢地滑在那延伸到天际的轨道上,离别的气氛在人们发现已经远离去了的站台后消散了。车厢里响彻着各种各样地声音,有对于目的地的向往,还有对人生的抱怨,用一句话来形容,“人鱼混杂之地。”鬼笛满脸厌烦地轻声说,用力将耳机往耳洞深处塞,想用震耳欲聋的歌声来隔绝这吩唠的世界。

“年轻人要学会接受,不然可是会被这个世界给抛弃的。”坐在鬼笛对面的火天河闭着眼睛说教道,他一脸享受的表情,看来是个过来人了。“如果你将耳里那两个白色的绵花去掉,我可能会接受你的说教。”鬼笛憋了一口气说。“哦,哦,你可要体谅一下老人家的心脏。”火天河尴尬地笑道。坐在他身边的爱德也面带无语的表情看了一眼火天河后就转头看向窗外发呆。

“各位乘客,欢迎你乘坐空327号空轨,此次列车到站是殇城,时间为三个小时,谢谢你的支持。”女播音员优美的声音传播在嘈杂的车厢内,给爱德带来难得的安宁感。望着远处宛如少女曲线般的山峦,诱惑着经过此的行人驻足欣赏,白色的雪原上孤松林立。眺望着这皑皑地雪原,山舞银蛇,仿佛身处梦境一般,让爱德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适…但是舒适的时光总是被各种事打破,坐在他正对面的女孩用她那双白暂的手捏了捏爱德略带黑色的脸,露出恶作剧的笑容。

“你在干嘛呀!”爱德轻轻地打开那双恶作剧的手,露出凶恶的表情说。“人家无聊嘛!谁叫你长得怎么可爱,人家才想去爱抚你呢!干嘛摆出一副我欠你三百万法币未还的怒颜,人家怕怕!”女孩撒娇道。“好吧,你狠。”爱德无奈地说,看着女孩胜利般的表情,爱德不经想怎么趟上一个这样的女朋友。没错,这就是他的第一任女朋友,梵文阵的天才,雪荷。“你别老看着窗外嘛!来陪我玩吧。”雪荷拉住爱德的胳膊用甜甜的声音说,搞得另外两个都打了小小的寒战。“好啦!好啦!被摇了,陪你玩就是了。”爱德无奈地回答道,也同时感叹道女人果然是世界上最难理解的生物。

“玩什么呢~~~”雪荷撑着脑袋嘀咕着。“不要玩花绳!不要玩花绳!不要玩花绳!”爱德祈祷着。“那就玩花绳吧~”雪荷喊道。好吧,神也抛弃爱德了。爱德无力地将头额靠在桌面上,“拜托,这是小女生之间的游戏吧!为什么总是要和我玩这个。”爱德悲痛地想到。突然,他听见旁边有微弱的笑声传出,扭头看向一脸幸灾乐祸的火天河。感受到爱德愤怒的眼神,火天河连忙改笑声为瞌睡声,还装出一副我才刚醒,发生什么事了的表情。“拜托,你要装也要装像一点好吗?”爱德无语地说。

“好了~~”雪荷将一条红绳在手指间穿好,展示给爱德看。还在嘴上唱着那首幼稚的儿歌“翻花绳,翻,翻,翻绳儿,翻的花样真动人,你翻一个大鸡爪,我翻面条一根根儿,你翻一张小鱼网,我翻一个洗澡盆儿,翻呀翻,翻翻绳儿,赛赛宝宝的巧手手。翻呀翻,翻绳儿,翻的大家乐呵呵。”散碎的头发还随着调子一起摆动,似乎很喜欢这首歌。不过,四周的乘客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们两个。火天河也摆出了我不认识你们两个的表情。真正想找个地缝钻下去的是爱德,他觉得自己已经没脸活在这世界上了。“天,你杀了我吧!”爱德哀嚎道…

“又错了,你这个笨蛋。”雪荷娇怒地用手在爱德的头上使劲啪了几下,这已经是爱德第二十六次没接下去了,看着爱德手中那团已经成为乱麻的线雪荷就来气。“不玩了!不玩了!打死我都再也不玩了!”爱德将成为一团乱麻的线扔在桌子上说,他感觉自己的身心和自信都崩溃了。“真是个没耐性的男人。”雪荷用鄙夷的语调说。

“不管你说什么我也不玩了。”爱德趴在桌子上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切,真是没趣。”雪荷将那团乱麻整理好后说。四周安静了下来,或许是无聊的环境影响,大部分人都在闭目养神,说话的变得少多了。爱德望着窗外,四周已经不是那片白雪皑皑了,完全被钢铁所取代,俯视下去,到处都是高楼大厦、铁灰色的钢炉和高耸的烟囱。他们已经进入了这座被称为钢铁之都的城市…

“你为什么这么爱玩翻花绳。”爱德转过头看着雪荷问道。

“嗯嗯,理由很多啦。”雪荷将那根红绳重新套在手上。

“有时候,翻着花绳,就会想起童年来,在家里不大的院子里,和着伙伴在碧绿的草地上创造出各种各样的花纹,也可以在寂寞的时候陪着你解闷。它就像我的童年,当我长大依然向往那种生活,无犹无虑的感觉。”雪荷一边用灵巧的手指翻腾着花绳一边说“剩下的原因就是一本书上说,花绳互相传递的其实是缘分。”

“缘分?”爱德问。“没错呀,当你和一个人一起翻花绳的时候就会想,你为什么会和这个人一起翻花绳,原来你们可能只是在人海中匆匆一对视的,然后各奔东西,可是就是这么匆匆一瞥,你们就有可能成为朋友,成为恋人,甚至…成为夫妻。这就是缘分呀!但是许多人并不知道这种缘分,从此就失去了彼此。所以翻花绳可以看作表达缘分的方式,当花绳在你的手上传到另一个人手上时,你的心思也带过去了。不是很好?”雪荷说。爱德感到了一点什么,好像是…倾诉?雪荷似乎是在向自己倾诉着什么。是什么呢?就在这时,雪荷抬起了自己的双手,展示着自己编织的东西,似乎是…一颗心!爱德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事。

“给你。”雪荷轻声地说。爱德过去接住了它,可惜,没抓好,红色的心又滑落为一根普通的绳子。“对…对不起呀!”爱德这时恨透了自己的没用。“没事,我再重头做一个嘛!”雪荷微笑着说。“哦,哦。”爱德答道。寂静又降临了整个车厢,静得让人想发狂。

“乘客们,殇城已经到了,请检查自己的行李物品已免丢失。”

这时,优美的声音又传来。殇城到了,乘客们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而爱德发现外面烟雨蒙蒙,整个城市笼罩在雨雾中,这座城市是整个六月帝国最温暖的地方,即使在最寒冷的十二月也很少下雪。所以工业发达也在情理之中。“下车吧?”爱德对着发呆的雪荷说,并将那条红绳收入口袋。见他这个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来一句话,“缘分,真的如指间的花绳,无论多么美丽,一但散了就再也难以挽回!”

圣历2988年12月12日,六月帝国殇城,坠星旅馆。

火天河等人围坐在不大的房间里。雪荷和爱德坐在窗户旁边的椅子上,鬼笛则靠着墙站着,双手插在口袋里欣赏着音乐。而另外三个则围坐在一起喝酒,他们是三兄弟,分别是大哥月决,二弟月风,三弟月雨。火天河则和他的儿子火语站在门口说“我重新复述一下这次任务,我们这次被总部派来这里是为了调查发生在烟雨山的奇怪事件。而我是这次行动的队长,你们必须无条件的听从我的命令。而这是我的助手火语。火语,介绍一下具体的东西。”火天河说。火语很快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本薄薄的笔记本翻开并说“那我就简单介绍一下事情的经过。”

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因为这将决定了他们的行动是成功还是失败。

“时间是圣历2988年6月9日的下午,在烟雨山的一个名叫神影寺的寺庙里发现了五具尸体,都是当地的祭祀。他们都死于一种非常奇怪的疾病,全身发黑,目色呆滞,但都没有挣扎的痕迹,由此可以看出他们是在瞬间死去的。又过了三天,在神影寺旁边的一栋修道院里又发现两具死于同样疾病的尸体,其中一名已经证明了身份,是一名梵术师。”火语解释道。 “他们是被他杀的吗?”爱德问道。“不排除这种可能,如果是他杀的,那么…”“杀人者是一名梵术师。”雪荷很快明白火语的意思并接下去说。“而且是个很高强的梵术师,不然不可能在让死者无抵抗的情况下杀死对方。而且方法未知。”火语说。“那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抓住那个根本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凶手?”月决放下酒杯问。

“是的。”火语点了点头。“不会吧,我们可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月雨抱怨道。“为什么这么确定是他们是被人杀的呢?我记得材料里讲并没有丢失什么重要的东西,凶手似乎并没有杀人的理由?而且又还是一名梵术师。”爱德疑惑地问道。

“关于这个,你可以看一下这个东西。”火语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爱德,众人都围过来观看,彩色的照片上映着一座雄伟的寺院,照片中的人群川流不息,来来往往。但是,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很快就引起了爱德的注意,准确地说是他手上的那个银白色的标志,一枚堕天使徽章!瞬间,众人都理解了这次行动,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徽章代表着什么!

“圣盟”,一个和“苍生双翼”拥有同样威名的梵术师组织,但是和“苍生双翼”不同的是它的威名遭到大多数人的唾弃,因为他们的理念是认为梵术师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认为所谓的人人生而平等是错误的。总之,'圣盟'和'苍生双翼'是两个对抗了几千年的庞大组织。而爱德一行人就是'苍生双翼'的成员。

爱德对于'圣盟'的了解主要从书本上看来的,因为这几年'圣盟'在世间的行动已经很少了,像是消失了一般。但是不防碍爱德对于'圣盟'的重视,必竟是一个和'苍生双翼'对抗了几千年的敌人,完全没人会小看它!“'圣盟'的人出现在了烟雨山,而这里前不久又发生了连环死亡事件,总部认为可能这件事与它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连系,所以你们这次的任务是查明神秘死亡事件的前因后果,并找出'圣盟'在烟雨山行动的目的,明白了吗?”火天河对着各位说。“明白。”大家一起异口同声地回答道。之后,火天河看了看手中的表后下令道“出发!”

烟雨山,这个坐落于殇城北部的山脉,是殇城远近闻名的旅游之地,每年有许许多多的人来到这里观赏山林重溪,百鸟啼鸣。当然,这座山最大的特色就是这里是宗教汇集之地,各种各样的信仰都可以在这里看到,所以烟雨山可以说是终年香火缠绕,歌声荡漾。而爱德一行人正撑着伞行走在弯延的青石板铺成的山路上,这个时节换成别地可能早就是香花凋零,哀草凝绿,一派“孤帆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凄凉景象,而这里却是烟雨朦胧,暗香疏影,百花齐放,莺飞歌舞,仿佛春回大地一般。所以又被称作春之城。也可能是这个缘故,这里成为宗教气息最重的地方…

雪荷和爱德走在了一起,带有烟雨山特色的纸伞更加呈现出雪荷的美丽,不过,现在的她就像一位没长大的姑娘,到处指指点点,从惊奇天上的飞鸟到弯下身仔细观察初生的竹笋,倒不像是在值行任务的,而是一名纯粹的游客。

“你能有一点专业精神吗?”爱德抚额想道。

“爱德,爱德,你看那里~”雪荷指着远方兴奋地叫道,爱德也顺着雪荷手指的方向看去,并且当场停下脚步。众人也纷纷停下了前进的步伐驻足观望。一座金碧辉煌的寺院出现在他们的前方,夕阳缓慢地落下,余辉为这座饱经沧桑的寺庙镀上了金边,中间苍老的钟楼,述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

【2】达摩神庙

烟雨山,达摩神庙。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这所寺庙,真的可以用古色古香来形容,金色的琉璃铺满飞檐,嫣然的轻烟顺着悠风飘散,一派古朴幽静的画面。“烟柳画桥,紫光凝霞,落日残虹。古道长亭,晚歌对唱,竟起相思。”雪荷望着这座寺庙下意思地念道。诗情画意,就是这个古寺个众人的感觉…

一行人走进了厚重的朱红色铁木门,一位年轻的男子正在和寺庙里的祭祀聊天。“胧雕~”雪荷对着那位男子挥了挥手。那个叫胧雕的男人见到爱德一行人也停下了谈话走了过去。“你们来了,我已经和这座寺庙的主持打好招呼了,他会告诉你一些具体的情况。”胧雕说。爱德上来打了他胸膛一下说“听说你小子在这里混得不错嘛!都是一个地区的守护者了。” 胧雕抓了抓头后笑着说“运气而已,低调,低调。”“切,你什么时候低调过了。”爱德鄙夷地说。“好了,开始做正事吧。”火天河对着众人说…

待客厅内,爱德一行人跪坐在绿色的榻榻米上,而炭火上坐着一把紫色的铁壶,水即将沸腾,而这种殇城地区特产的铁壶黝黑沉重,上半截像榴莲般有无数钝刺,下半截雕刻着赤面长鼻的鸦天狗(鸦天狗,殇城传说中的一种妖怪。),张开双翼飞翔在流云火焰之中。炭火把壶底烧得通红,鸦天狗的脸和羽翼边缘泛出莹莹的火光,栩栩如生。水沸了,一身素衣的老人提起铁壶,把沸水倒进茶碗之后,旋转茶碗之后,把水倒掉。这样茶碗便被加热了。老人把两茶勺的茶粉放进茶碗里,用长柄木勺从铁壶中取一勺热水加入茶碗,用被称作“茶筅”的圆筒竹刷轻轻地搅拌,直到茶粉完全融化在热水中。他用金色的古绵沙垫着茶碗,在手中轻轻旋转,把有竹雀花纹的一面朝向对面的爱德,弯腰奉茶,这是非常严谨苛刻的茶道礼仪,一分也不能出错。

不过这时,爱德犯了难,他记得接茶也是有一套礼仪的,不过五大三粗的他那里会这么多破规定呀!但是,礼仪是一定要的。就像你去参加宴会,你也一定会穿昂贵的晚礼服是一个道理,这是给主人和自己面子的问题。

这时,雪荷弯腰接下茶杯,然后将它顺时针旋转两次,把竹雀花纹对着煮茶人,这是表示对老人的尊敬。然后恭恭敬敬地饮下茶汤,再顺时针旋转茶碗两次,把竹雀花纹重新对着自己,低头欣赏着翠绿色的茶水。雪荷非常熟练地完成了饮茶者的礼仪。让爱德不由地对她产生崇拜之情。从老人欣赏的表情可以看出雪荷的表现是非常精彩的…

“那么我们开始我们的问题了。”当每个人都接过茶后,火语便说道。“好的,我会提供我所知道的所有事情。”老人咪了一小口茶后说。“那么我们开始吧!”火语从公文包里掏出那张照片,放到老人面前说,“你认不认识这个人?”火语用手指着那个手持堕天使徽章的黑衣人。老人眯着铁灰色的眼睛仔细地打亮那个黑衣人,许久,才抬起头看着火语说“我知道这个人,那天他来找我问了一些事。”“那你能告诉我,他问什么吗?”火语立刻问道。可是,老人并没有回答下去,而是看着翠绿色茶水上的倒影,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老人家,我想这个问题可能涉及贵寺的隐私,但是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希望你能体谅。”雪荷见老人似乎一脸犹豫不决的样子就这样说道。而老人叹了一口气说“算了,这件事迟早也会曝光的,就告诉你们吧!”“谢谢你的理解。”火语连忙感谢道。

“你们知道几个月前,在烟雨山发生的几场凶案吧。”老人说。“是的,我们就是为这个而来。”火语回答道。“那么我想说你们得到的并不是全部的消失。”老人波澜不惊地吐出这个让众人一愣的消息。“那你知道些什么吗?”火语也吃了一惊,因为'苍生双翼'收集到的信息应该不会有遗落的,而且老人怎么知道他们的信息是不完整的。“你们得到的信息只是这起事件的一小部分资料,而实际的死亡人数远高于现在的数值,但是因为考虑到各种因素,所以除了实在瞒不住的,其他此类事件大部分被隐藏起来了。只有寺庙的主持才有可能知道这些事。所以我才说你们得到的不可能是完整资料。”老人缓缓地说道。

众人也都点了点头,毕竟这么多的死亡事件如果传出去,肯定会影响烟雨山的旅游。“那你可以为我们具体讲一下其他的死亡事件吗?”爱德问道。“我就给你们讲一下,这几个月发生的奇怪事件。”老人缓缓地讲述着,瑞脑销金兽,轻烟伴随着茶香遗绕在待客厅,久久未散去…

入夜,达摩神庙依然是灯火辉煌。翠绿色的竹林在微风中颤抖着,晃晃幽幽的影子映在白色的墙壁上,有“隔墙送过秋千影”的悠然之感。一身白色睡衣的雪荷坐在荷花池旁,用洁白的脚丫拨动着青绿色的水面。皎白的月亮映在湖中央,宛如白玉盘。这时,雪荷唱起了歌:

盛开的野花啊,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人为什么要互相伤害互相争斗?

静静开发的花啊,你在那能看到什么?

人为什么就是不能互相原谅呢?

雨过后,夏天变蓝。

融为一体,在轻轻摇曳的我面前一言不发,

日渐枯萎之时,你有什么想法?

用那无言的叶,来表达着爱,

在夏日离别之时,微风轻荡,两相重合,

为证明曾经走过的路,我放声歌唱,

为了无名的朋友。

雪荷略带凄美的声调唱到,空鸣的歌声飘荡在寂静的寺庙中。“你还是唱这首歌,你还真是对它情有独钟。”爱德也来到她的身旁坐下,把脚泡在清澈的湖水中。“这首歌真得很感人的,不管你是伤心,还是孤独。它都会让你找到心灵的寄托。”雪荷上下摇晃自己洁白的双腿,荡起的水花点缀在她那张倾国倾城的美貌上,更显病娇之美。“可能吧,不过这三更半夜听你鬼叫让人渗得慌。”爱德摇晃着脑袋说。“去死吧,说谁的声音吓死了呀。”雪荷叱怒地抓住爱德的耳朵一拧,疼得爱德直喊“大小姐,我错了”,听起更像鬼叫…

爱德将轻轻地揉着被狠狠蹂躏过的耳朵,略带着寒意的轻风吹过脸颊,仿佛是一双慈祥母亲的手抚摸着自己一般。“你还在想下午的事情吗?”雪荷看着爱德问道。“嗯,我觉得我已经把握到了事情的关键,可是总是不能把线索串起来,头脑乱乱的。”爱德说,“是吗?我也有这种感觉。”雪荷低下头,又想起了下午的那场对话…

“那是圣历2988年6月9日的午夜时分,位于达摩神庙附近的神影寺突然传来一阵凄残的叫声,位置是在寺中的一个很少人经过的过道上,人们在那里发现一名全身发黑的男子,后来证实这名男子是那天刚到寺庙的祭祀。因为死法很奇怪,所以国家有派人来调查过。得出的死因是中毒而死,但是这件事的调查还没结束,之后几天,又发生了同样的一起事故,死因也是中毒而亡,也是在午夜时分。由于这件事可能会严重影响到寺院的身誉,所以就决定将这件事隐藏起来。可是之后的日子,又有多个年轻祭祀死于这种毒,而这时,毒素的分析结果也出来了,是一种完全没见过的毒,也就是说这种毒根本没有出现过,这让烟雨山的高层一下子紧张起来。所以决定封锁一切有关的信息。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很快,关于烟雨山有奇怪的毒素的消息在六月帝国里越传越广。造成了烟雨山旅游开始日渐残淡。也就是这时起中毒事件就再也没有发生,人们也安心下来。可是8月12日的午夜时分,在海神神庙里,一名扫地童在回宿舍的途中突然听到惨叫声从主大厅里传出,他立刻跑过去看,后来,扫地童回忆道“那天,我到了主大厅,我看见一位身穿白色僧服的男人坐在地上,表情痛苦。就在我要上去扶他时,突然,黑色的火焰瞬间迷漫到了全身,片刻,他的全身的皮肤就变成了黑色,仿佛烧焦般的黑色!”,但是他说自己并没有闻到什么东西被烤焦的味道,而后来对尸体的检查也没有找到明显的烧伤痕迹,也就是说要么是那个小孩看错了,要么就是这其中必有什么隐情。”老人说道。“那个人还是一名梵术师。”

众人都低头沉吟。“那么那个小孩在之前有没有听到主大厅里有打斗的声音。”火语问道。“没有,他说他只听见了那声惨叫,并没有其他的声音。”老人回答道。“那么你们知不知道那位梵术师深夜去礼堂做什么。”爱德问道。“好像听人说他去礼堂是因为了睡不着觉。”老人回答道。“那么这位祭祀有常年失眠的情况嘛?”火语接着问道。“好像听说是没有,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老人说。“是吗?”火天河沉吟道。“那么那个来找你的黑衣人问的是什么事。”雪荷问道。

“嗯,那个人来问我的也是关于这件事。”“那你告诉他了?”火语问。“我只是告诉他这件事已经被世人知道的部分。关于那个奇怪的火焰和其他被隐瞒的死亡事件都没说。但是,他还有问了一件事,就是寺中那个上千年历史的钟楼。”老人说道,提到钟楼时,老人的脸上有明显的波动。

“钟楼?那个钟楼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月决问。“对于你们来说可能它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它是之前寺庙的物品,是为…魔神而建的!”众人都愣住了,魔神,这个让所有人都禁忌的名字,同时,也是'圣盟'的创始人。那么这里会有'圣盟'的人出现也就说通了,他们极有可能是冲着这座塔来的。

“这是我们这座寺庙最大的秘密,这座寺庙的前身是魔神的狂热信徒建设的。”老人喝了一口茶说。这时,雄伟的交响乐从火天河的口袋传出打断了谈话,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数据板看了一眼,只见他抬头对着众人说“'圣盟'的人出现了。”也就在这时,夜幕降临了…

轻风吹灭了路旁淡淡的灯笼,青石路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神秘。爱德和雪荷走在回住宿地的路上,爱德抬头看向那个破旧的钟塔,很明显,它已经经历了百年的沧桑。楼身不高,只有大概一百多米高。建在方型地基上,为砖木结构。在檐上覆盖着翠绿琉璃瓦,顶部有鎏金宝顶,金碧辉煌。“怎么了?你不会现在就想去吧?火天河的命令可是要我们休息哦~”雪荷见爱德停下了脚步就问道。“切,他们几个去跟敌人拼死拼活的。要我们两个留下来调查,真是瞧不起人。”爱德愤愤地说。“

我觉得这样也不错呀!有种度假的感觉。”雪荷说着伸了个懒腰,月光下透过她那轻纱织成的睡衣,她美妙的曲线时隐时现,看得爱德下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看看有没有流鼻血。静静的山清水秀之地,有伊人相伴,听起来也是件很美好的事…

“走吧,快零点了,听说零点后寺庙所有门都会关。”爱德看了看手表说,“嗯,走吧。”雪荷答应到。就在这时,爱德突然听到淡淡地敲钟声,那略带哀悼的声音将让他永久无法忘记。手表的指针重合在数字十二下,永久不会结束的黑夜笼罩天地,丧钟鸣泣!

【3】丧钟鸣泣

“死亡的舞曲诡异凄美,灵魂在音符间的舞动。你的心是一个世界的完美,无视那人与人之间的隔壑。我在舞曲中遗失了感情又将曾经粉碎。曾经污浊不堪的灵魂也被你那轻盈地歌声洗净。我已经是曲中的一个音符,自我陶醉,而在曲终之时,就是下一个轮回。”

---《死亡舞曲》

钟声荡漾在寂静的寺庙中,空鸣而伤感,仿佛在述说着那种沧海桑田的孤独,凄凉的让人煽然泪下。午夜的钟声敲响了,爱德和雪荷连忙往住所处跑去。

“呀~,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停下来看钟楼,我们可就不会错过关门时间,要是我被关在门外,我就恨你一辈子~”雪荷鼓着嘴对爱德说。 “也不知道是谁唱歌唱到忘记时间。”爱德小声地嘀咕道。

“你在说什么?”雪荷靠近爱德问道,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

“没有,我只是在想有可能门没关而已。”爱德连忙辩解道。

“切,我可不相信”雪荷说道。“真的!纯真!”爱德对天发誓道。“算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说不定门还没关。”女孩一蹦一跳地跑在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散碎的黑色长发飘荡在夜幕中,仿佛黑珍珠般散发宝石的光芒。

爱德也跟着她跑去,灯火笼罩着整段路,驱散了黑夜,但驱散不了对黑夜的恐惧,因为真正让人恐惧的不是黑色,而是孤独。这时,爱德突然感到心中的恐惧油燃而生,不是因为这寂静的黑夜,而是源于一种本能的恐惧,那种感觉,就像一只正在吃草的兔子突然感受到天敌的气息时所产生的感觉。“雪荷,等等,有异常状况!”爱德对着前面奔跑的女孩说。 “怎么了?”雪荷回头奇怪地问,一脸迷惑的表情。不过很快她得脸也变了,雪荷也感受到一种被猎人盯上的感觉。爱德紧惕地看着四周,想找出那个让他感到危险,或者说是让他感受到死亡气息的敌人。“你们在这干什么,寺院要熄灯了。”这时,一名手提灯笼的僧人从路尽头的黑影处走了过来说。正想要回答僧人话的爱德突然感觉到那个鬼异的东西向着僧人冲去,速度快道爱德根本喊不出“小心”。

只见一团鬼魅的紫色火焰撞在了僧人的身上,那团火焰瞬间弥漫到僧人的全身,本来被昏黄色灯光笼罩的小道,又镀上了一层紫色的光芒。“咚,咚。”钟敲下今夜的第二下,似乎是为他鸣响了丧钟!

呼吸间,僧人发出痛苦惨叫,被这场景震住了的爱德和雪荷瞬间反应过来。爱德连忙咬破手指,用血在空中画出一个蓝色的梵文阵。梵文阵'水君,拥有创造一个纯粹用水创造的生物的力量。水君很快扑到僧人的身上,想用水扑灭他身上那奇怪的火焰。但是没有阻止住火势,随着火焰的燃烧,他的皮肤已经被烧成可怕的黑色,面色也开始变得呆滞了,后笔直地倒在了地上,之后,火开始慢慢地熄灭,露出他那毫发无伤的衣服和他那炭黑色的皮肤!

爱德连忙上去察看,将手指发在他的鼻子前,不一会儿,爱德抬头看着捂住张大的嘴巴的雪荷说“他死了。”突然,他感到了恐惧,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那么,下一个牺牲的人又是谁。“走,带着他去见寺中主持。”爱德焦急地对雪荷说。“嗯。”雪荷点头表示同意。不安之风静静地吹着,细听,似乎还有对他们的嘲笑声…

达摩神庙,主厅。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殿里依旧是灯火辉煌,昏黄色的烛光照耀着朱红色的木柱,全院的人都集中在这里,气氛凝重,没人敢说话,都看着中央那个全身发黑的尸体。寺院的主持正在察看死者的死因,而爱德和雪地荷则站在他身边,面色凝重。“和前面几个月的死者死因一模一样。”老人缓慢地将死者那双迷惘的眼睛闭上,看来他在死前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众人都露出惊恐的表情,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躺在这里的会不会是自己。

“大家都会宿舍去,都不要出来,我们会给大家一个解释的。”老人对着众人说。带着惶恐之心,众人都散去了…“你们目睹了他的死亡过程,也就是说你们知道凶手是谁了吗?”待人群散去后,老人问爱德说道。“还是不知道,我们只是看见一团奇怪的火飘到了他的身上,然后就变成这样子了。”爱德摇了摇头说,一脸沮丧的表情。“会不会是有人远距离操纵这团火焰攻击别人。”老人想了想说。“不可能,我没感觉到有人在用梵术。没有人可以骗过我的感觉。”雪荷自信地说,而爱德也相信雪荷的感觉,多年同伴的经验已经证明了她的感觉是多么准。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人看着那个死去的僧人悲伤地说。“我们会去调查的,一定会找出真相给死者一个交待。”爱德自责地说,毕竟那位僧人是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内心中已经充满了怒火。“你们打算怎样调查。”老人问。

“按照我们队长的安排,先去调查那座被'圣盟'盯上的钟楼。”雪荷说。“是吗?希望能快点察出真相,我也能给死者一个交待。”老人说。“还有一件事,今晚敲钟的人是谁,我想问他一点事。”爱德说。“好的,器希,今晚是轮到谁去敲钟。”老人转头看向站在他身旁的副主持问道。“好像是…一个叫临缪的僧人吧?”副主持想了想说。“临缪…这个名字好像在那听到过。”老人说。

瞬间记忆滑过脑袋,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刻开始浮现,这个记忆让老人瞬间汗如雨下,就像掉进了水里一般,身躯不断地抖动,似乎在害怕什么。“你…你怎么了。”雪荷问道,对于他的恐惧感到莫名其妙。“我…知道这个名字,他…就是那位…死去的人!”老人嘴角抽动地一字字吐出,众人都震惊了,特别是爱德和雪荷,他们两清楚地记得,那团火焰扑到那位僧人身上时,钟声依然敲响!他就是今晚的敲钟人,那么他死时,又是谁在为他敲响丧钟!

“咚,咚。”丧钟再次敲响,仿佛是在对他们无知的嘲笑。爱德感到自己的后背都发凉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在敲钟…谁在敲钟!”副主持惊恐地喊叫着。“主持,你通知全院的人都不许出来。”爱德对着老人喊叫道。“好…好。”老人回答,他依然处于惊恐中。“走,雪荷,去那座钟楼,一切怪事的答案应该都在这里了。”爱德扣上了黑色的风衣对着雪荷说,“嗯,走吧!”雪荷快速地将散乱的长发用红绳扎好。推开了大门,爱德下意思地望向那个丧钟长鸣的钟楼。漆黑的夜里,它就像死神一样,为它附近的生人收尸…

清寂的月光晒在用石块堆成的钟楼上,略显阴森。爱德缓缓推开那陈旧的木门,小心地走到塔内,像一位进入别人家偷东西的小偷。之前,血淋淋的教训容不得爱德有一点大意。凄凉的钟鸣声悄然停止,四周变得很安静,让人感觉好像是在太空行走一般。雪荷也慢慢地跟着爱德前进,轻盈的身躯踩在地板上没有任何的声响。塔内的楼梯是环型结构的,所以可以清楚地看清悬挂在塔顶的钟,那是个十分古董的青铜掉钟,借着微微的月光,他还能看见上面刻着的图案,十只盘旋在炙热火中的怪物,对着下面生灵涂炭的大地发出威严地咆哮,很容易让爱德连想到那个被鲜血染透的时代,是否就是对当时世界的刻画呢?爱德无从得知。

“走,上去看看。”爱德对身后的雪荷说道,踏着已经有点腐化的木板走了上去…寂静,两人一言不发,但是彼此的手紧握着,想用自己的温暖给对方一点心灵上的鼓励,就像深海潜水一样,在一片漆黑的海水里,你就感觉好像身处另外一个空间,寂静和孤独会慢慢地把你逼疯,如果这时有谁依然牵着你的手,你会好过一点,至少知道自己并不孤独。也许这世界最美好的事,就是在你绝望时,依然有人紧握着你的手…

突然,雪荷灵敏的听觉捕捉到了有歌声回荡在寂静的钟楼上,声音很轻,就像有人在你的耳边唱着温柔的摇篮曲。那柔美的声调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到像是…大自然的音律。

雪荷记得幼年时,常常跑到山麓的草地上,在地上一坐就是一天,仰望天空,露出欢乐的笑脸。在大人们眼前,这片山原虽然长着茂盛的蒲公英可还是单调的令人发狂。可雪荷不这么想,她对这片有风声的草地充满了兴趣。他们不知道雪荷的耳朵里充满了音乐,风吹散了蒲公英,无数小伞在风里旋转,这种声音在雪荷灵敏地听觉里被放大了无数倍,变得就是像是用管风琴演奏的音乐,而蒲公英的小伞如唱诗班少女的青嫩声音。万千少女歌唱,管风琴的空鸣声,独为一人演奏!

可这次的歌声让雪荷感到了不安,如老人孤独的悲鸣,又如少女的哭泣,甚至有魔鬼般的咆哮!“爱德,你听到了吗?”雪荷撤了撤爱德的手说。“什么?”爱德回头奇怪地看着雪荷问。

“有歌声…很奇怪的歌声!”雪荷说。“歌声?哪有什么歌…”爱德的话被耳边的响声说打断,真得有歌声,而且…爱德和雪荷同时想到了一件事,同时闭上双眼。他们两人同时用自己傲人的精神力笼罩整座钟楼。精神力创造的世界里,他们很清楚地看到一个个古奥的梵文铺盖了整座塔,一个可怕的梵文阵以整座钟楼为舞台展开。

爱德睁开了双眼环顾四周,漆黑的钟楼有紫色的火光闪烁,慢慢地越来越多,眨眼间,鬼异的火焰包围了整座钟楼,爱德和雪荷被困在了钟楼之上…

烟雨山,神影寺。

火天河缓缓地点燃了烟斗里的烟草,烟草燃烧,含有高浓度的尼古丁的气流冲进了自己的肺里,然后缓慢地吐出白色的烟雾。火天河感觉所有的烦恼都随着气流飘走了。“已经四个小时了,还是查不到任何东西。”火语走进来说。“是吗?难道那是个假消息。”火天河看着窗外说道。“应该不可能,这个消息是从内部发出来的。除非'圣盟'有办法用我们内部的渠道,那就另当别论了。”火语也走到窗台说。

“'圣盟'的人在神影寺附近出现,人数很多,速来支援。”下午的那条信息又再次出现在火天河的脑海。可是,到达这里后根本就没发现有'圣盟'的身影。而且那个发信息的人到现在还是没找到。一切的信息在火天河的头脑里不断地闪烁着,不知为何,火天河的心里总感到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明显。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是什么呢?火天河不知道。

“爱德他们有来什么消息吗?”火天河问。“哦,我看一下。”火语拿出数据板,上面有一个白色的信封,火语用手将他点开,一行文字出现在了他的眼帘。突然,火语猛得抬起来了头,对着火天河喊道“达摩神庙也出现死者了!”“什么!”火天河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似乎有什么事正要发生…或许已经发生了。

“咚,咚。”来自达摩神庙的钟声,仿若死者在地狱的悲鸣。那鬼异的钟声环绕整个烟雨山,为一切活于此的人鸣响丧钟!

【4】血夜降临

溢出的泪水变成了雪的结晶,

一次又一次的出生而又消失,

在充满光辉的瞬间赌上人生。

难以启齿,

沉默中涌出的感情结成了冰。

因为那是纯洁的白雪,

才会在无望中消失,

因为那是纯洁的白雪,

才容易受伤。

静静地忍耐过后并没发现

天真的时光已经过去。

呼出的气息中留下白色的痕迹。

在这个被冰封的世界里呆立,

冰冷的手,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渐渐地冰冷。

你那双孤独的手和我紧紧地相握,

飘飞的雪,是你唯一存在的证明,

我站在雪下,独自抽泣。

---《白雪》

烟雨山,达摩神庙,钟楼之上。

爱德和雪荷的手紧紧相握,漫天的火焰将他们两个逼到了墙上。“真是个麻烦呀!似乎它并不欢迎我们。”爱德苦笑了一下说。“不用担心,我们会逃出去的。”雪荷淡淡地说,好像根本没把这些鬼异的火焰放在眼睛里。

“你还真自信呀!大姐,那请你一定要保我出去,事后你对我做什么,人家…人家都许了。”爱德一脸坏笑地说。“我说的方法是把你那来当肉盾,就可以让我毫发无伤的逃出去了。”雪荷回答道。“你这是谋杀亲夫!”爱德大叫道。“你是谁亲夫呀?”雪荷使劲用左手拧了一下爱德的腰,恶狠狠地问道。疼得爱德直喊救命。不过,真佩服这两个人在这里也可以打情骂俏…

“那我们现在还上去吗?”雪荷问,“上!为什么不上!答案就在眼前的,不去我可不会回头的。”爱德狂妄地说。“你真够疯的,算了,你一直都是这样子,我都习惯了。”雪荷说,在她眼里爱德就是一只狮子,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狂。“和以前一样,掩护我。”爱德裹紧了风衣,回头看着雪荷温柔地说。

“放心,有我在你背后,是不会让你死的。”雪荷将袖子卷到手肘上,露出修长的手指,真是漂亮的手。从纤细的手腕到修剪的指甲,完美无暇。“我一直是你最坚硬的盾不是吗?”“没错,你是坚硬的盾,而我是最锐利的矛!”爱德一个纵身跳下了楼梯,落到鬼火群中,就在这时,雪荷以一种不可思意的速度画出一个个梵文。瞬间,爱德的脚下出现了一个梵文阵,他踩在上面就像踩在平地一样,借着这股缓冲力,爱德对着楼顶快速飞去…

爱德灵巧的身躯躲过一个个火焰的袭击,有些实在躲不过去的,雪荷会瞬间在爱德面前展开一个防御性的梵文阵。他们之间的配合已经可以用心有灵犀来形容,高效的配合能力也让他们成为最强的组合。而且爱德和雪荷又是梵术师中的高材生,拥有极强的梵文阵天赋,所以他们两无惧怕任何挑战。

一切比想象的顺利,虽然火焰分布的很密集,但是在雪荷高速的画阵技巧和爱德超越常人的反射神精面前毫无办法。很快,爱德到达了第十层,这时离最顶层只剩下两层了…

“你在这干什么呢?”那熟悉地语气在爱德的耳边奏响,是雪荷。爱德下意思地回过头,只见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公主裙,微风吹过,漂亮的蕾丝花边被微微吹起,像在空气里开出一圈漂亮的花环。四周也不再是那个破旧的钟楼了。而是长满蒲公英的山麓上,远芳侵古道,碧翠接荒城,或许就是用来描述这样的场景。

“你也是来听大自然的声音吗?”少女铃儿般的声音响起,爱德轻轻地捂住头,他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在钟楼上躲避着火焰的攻击,现在怎么又跑到这个地方来呢?脑海里的记忆开始慢慢地浮现,那些被自己遗忘的往事开始浮出水面。

他还记得这个场景,那是个黄昏的下午,他和同班同学来这里练习梵术,但是和同学走散,不知道会营地的路该怎么走,于是就坐在一棵苹果树下,那时带着微微青草味的风抚摸在自己的脸上,很舒服。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背后传出雪荷的声音“你在这里干什么。”回头看,她依然穿着白色的公主裙,然后,她望着起伏的草地,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倾听着什么,许久,她睁开眼睛问道。“你也是来听大自然的声音吗?”…

没错,这是他的记忆,他被人用奇怪的力量拖到了自己的记忆中!“没想到你的记忆中有这么美的景色。”那个白色公主裙的女生说,面朝夕阳西下的方向,感慨地说。

“你是谁?”爱德问,他已经百分百确定她不是雪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为何而生存,我或许…连生命这种东西都没有。”少女看着夕阳说,神色悲伤,霞光披露,似乎有淡淡的泪珠滑下。“很可悲不是吗?明明身处这个生机勃勃的地方,而自己却是没有生命的个体。”少女蹲了下来,独自抽泣。“你到底想干什么?”爱德问,他不相信那个女孩会毫无目的地将他拖入自己的记忆中。“回去吧!离开这座塔,越远越好。”女孩认真的看着爱德说。“那么你就是这件事的主犯。”爱德说。 “也许算是吧,但不要再继续了,不然你可会…后悔终身的。”少女说。“那你能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爱德问。“你只要知道我会带来不幸,会让这里…血流成河。”少女用无比认真的语气说。“我可是不相信这些,如果我找不到事情的真相,我是绝对不会后退的。”爱德说道。“你可不要以为这个囚笼可以困住我。”瞬间,爱德的四周的空间开始破碎,慢慢地蓝天,青草,斜阳都在破碎,他在粉碎自己的记忆!

“很聪明的做法,但也是很愚蠢的,你这样做会永远失去这段记录,不可惜吗?这么美好的回忆。”女孩看着四周的空间粉碎毫无惧色的说。“回忆是最无用的东西,它只会拖累你前进的步伐。”爱德用胜利的表情说。“算了,或许是你的命运吧,在以后你就会知道,记忆,是你最美好的东西…”

瞬间,女孩随着记忆的破碎也化为了粉碎,“我所前进的路,我是不会后悔”爱德小声地说…

爱德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那个青铜钟和皎白的月光。“回来了吗?”爱德轻声说。这时,脚下展开了梵文阵,雪荷已经跑到了第八层,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画下。爱德踩着这个梵文阵,跳上了最顶层,这时,充满整座塔的鬼火开始熄灭,夜色又回到了这座千年钟楼…

雪荷娇喘着跑到了最顶层,只见爱德正看着青铜钟发呆,雪荷也仔细地打亮这口青铜钟,它带着高的铜型纽,钟的下口两边突出如半月型,上面铺满了铜锈,让上面的刻纹变得磨糊不清,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上面的大概的内容,似乎是在描写一场战争,上面画满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和穿戴铁甲的士兵。可以想象当时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情景。“这口钟就是这次事件的元凶了。”爱德用尖锐的目光看着钟说。

雪荷也将手放在这口钟上,瞬间就感觉到了上面可怕的能量波动,爱德用手轻轻地剖去上面的铜锈,然后把手贴在上面,感受能量波动的源泉。很快爱德就发现了,在青铜钟的钟耳上。

“雪荷,把它的那个铜耳给弄下来。”爱德说。

“这是破坏古董吧!”雪荷说。“没事,他们不会介意的。”爱德说。雪荷也没有再说什么,默念着梵文,后一挥手就将它割了下来。铜耳落在地上,发出空明的响声。爱德连忙捡起来察看,就看见里面有和青铜色不复合的金属光泽。用来一抠,一个圆环状的东西落在地上,一枚戒指。让爱德和雪荷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惊恐地看着那个在月光下发出迷人光芒的戒指。

“你会…让这里血流成河。”那个少女的话又再次在爱德的脑海响起,或许她说的…是对的!夜依然寂静,却是暗流涌动…

烟雨山,神隐寺。

火天河和火语坐在寺庙的清水亭上,鬼笛则靠在木柱上听歌。这时,月家三兄弟走了过来,“还是没有消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老大月决说。“真是奇怪,怎么一个大活人会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呢?”火天河面色疑惑地说。“我在想会这不会是'圣盟'的陷阱。”火语沉思着说。“有可能,对了和爱德他们连系上了没有。”火天河问道。

“没有,似乎有什么东西干扰了通话信号。”火语拿出数据板按下上面爱德的名字,传出来的是可怕的噪音,仿佛是拨到了地狱一般。“看来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这可能是他们精心安排的陷阱。我们得赶快回去。”火天河的心脏一直在跳动,“有事要发生了,快回去。”自己的脑海里一直都是这几句话。

就在这时,一阵各种各样的铃声响起,仿佛交响乐在高雅的音乐厅齐奏。火语拿起一看,是爱德发来的短消息。上面只有一句话,却让众人都吓住了,“'恶魔'显身。”短短的一句话让火天河心中所有的担心都涌上心头。“火语,鬼笛,和我一起回达摩神庙。月决,月雨,月风你们留在这里!”火天河快速下令。并抬头看着达摩神庙方向,“但愿来得及。”…

达摩神庙外的一个亭子里,一位身穿紫色貂袍的老人盘膝而坐。他的面前放着白玉般的茶杯和一个手掌大小的数据,老人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数据板亮光闪烁,老人拿起来一看,露出渗人的笑容。“准备开始收网。”老人拨通数据板说,“是。”那个人回答道。老人放下数据板起身看向群星闪耀的天宇,“真漂亮,如果加上血的颜色会更美吧?”老人自言自语地说。

“那就让这个夜晚染上血的颜色吧!”夜风凄凉,似乎是为这场即将开始的血夜而哀悼。数据板上鲜红的字依然显目:

'苍生双翼'他们找到了戒指,就在达摩神庙中,别忘了交换条件,死掉爱德!

达摩神庙,钟楼。

爱德盯着地上的那枚戒指,戒指做工很精细,环上雕刻着鲜红的彼岸花,中央的宝玉里有'炅瞑'奔驰的行态。(炅瞑,一种黑白相间的马,会将人拖入自己的回忆中,是给人以不幸的生物)。

爱德明白了那个让他陷入自己回忆的女孩就是炅瞑,爱德也将自己的陷入梦境这件事告诉了雪荷。“原来如此,那么炅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雪荷撑住下巴问。“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这是我们找到的第二个'魔鬼'。”爱德将炅瞑戒放在手中说。

'魔鬼'是魔鬼之戒的简称,魔鬼之戒,传说是神将魔鬼的力量分成了十份,封印在了世界各地,是包含着巨大力量的戒指,但是由于这种力量过于强大,很容易吞噬人的心志,变成杀人魔。所以每次魔鬼之戒一出世就会造成屠杀事件,所以它被看作不幸的象征。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等火天河他们吧?”爱德揉了揉太阳穴说,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都没有好好休息过。“那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雪荷温柔地将爱德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爱德的额头,“你在干什么。”爱德奇怪地问。

“你不是说我保你我就能做任何事吗?”雪荷笑着说,而爱德也呆了,空无一人的钟楼里,两人深情对视着,雪荷的脸颊出现了淡淡的红云,缓缓地将嘴唇靠向爱德脸。爱德感觉自己心脏跳动快到了极点,这时的雪荷在他眼里美如天使,性感的红唇充满了青春的诱惑,红唇轻轻地贴在自己的嘴唇上,这一刻,真想永远也不要结束,可是现实是你想什么都不会完美的…

“雾夜沉寂天地,万里哭泣(梵语)”宛如鬼哭声一般的颂读声传入他们两个的耳朵里。“怎么回事?”雪荷抬起头来惊呼道。爱德连忙起身跑到窗户旁边看向外面。发现整个达摩神庙都被雾气所笼罩,白色的烟雾下,爱德隐隐约约听到有惨叫声传来。“快走,出事了。”爱德拉起雪荷跳下了古钟楼,淹没在茫茫的云雾中。

而钟楼上,一位少女坐在窗台,俯视这片白雾。“希望不是悲剧。”她轻声地说。可是她心里明白,血夜降临了!

【5】冰冷的世界

白雾迷漫在达摩寺庙的走廊,视野也因为这些烟雾而模糊不清。爱德和雪荷走在里面,好像身处另外一个世界,悲鸣声不绝于耳。“砰。”爱德粗暴地打开木制房门。

“有人吗?”爱德对着里面大喊,但是无人回答他。爱德走进里面,见床铺上的被褥零乱不堪,爱德摸上去,还有淡淡地余温,看来是刚离开不久。这已经是第八间房了,每间房都是这种情况,人们好像蒸发了一样,一个也找不到。

“可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爱德用力地将拳头打在床铺上,来发泄自己的愤怒。“梵文阵,有人在这座寺庙中布置了一个有五百米的梵文阵。”雪荷看着白雾说。“效果是什么。”爱德问。“不知道,可能与这些雾有关。”雪荷低头看着爱德说。“你说会是'圣盟'的人布置的吗?”爱德问。“八成是,可是为什么要在这里布置呢?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吗?”雪荷沉吟道。

“戒指!”两人同时说出这个最有可能的答应,“如果真是这样子的话…我们内部可能有内奸!”爱德咬紧牙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被动了。”雪荷叹了一口气说。“你能感觉到阵心的位置吗?”爱德无比认真地看着雪荷。“我认为这种时候还是撤退比较好。”雪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是看见爱德坚定的目光,只能叹了一口气说“大概在露台那边。”

“好,听着,等会儿我一个人过去,你去其他地方察看有没有人。”爱德双手搭在雪荷的肩上说。“等…等等,我也要去!”雪荷看着爱德喊叫道。“听话!我们分头行动是为了更好的察出真相。”爱德劝说道。“可是…可是…”雪荷有点手足无措。

“不要可是了!这是我们必须做的。”爱德强硬地说。“好…”雪荷无奈地答应了。“没事的,你亲夫我可不是会被人轻易打倒的。”爱德半开玩笑地安慰雪荷。“小心呀。”雪荷嘀咕着。

“嗯。”爱德应了一声后擦着过雪荷的肩膀跑出去。夜无声的寂寥,仿佛有露珠滴落…

长长的青石板路都被烟雾所缠绕,仿佛是一条路通往天国的路一般。投过乳白色的烟雾,爱德发现前面有人影向他走来,摇摇晃晃,好像是受了重伤。“你们没事吧?”爱德对着来人喊道,可是他们没有回答,而是抽出了一把刀状的东西。这让爱德明白了来人是…敌人。

不过爱德没有任何紧张,敌人是什么?斩开就可以了!只见敌人滑雾而出,一群身穿腐锈铁甲的骷髅武士。爱德没有任何犹豫,咬破手指,用鲜血在空中画下一个复杂无比的梵文阵。“消灭它们,水君。”一道蓝色的身影划破虚空而出,水化为了它的身体,赋予它强大的力量。只见它对着排头的骷髅武士冲去,撞在了它们的身上,巨大的冲击力让骷髅武士瞬间化为烟雾。“果然是用梵文幻化出来的,这种东西可是挡不住我的。”爱德奔跑着说,水君扑杀了一个个试图阻挡他前进的骷髅武士。

不久,爱德来到了达摩神庙的中心,露台…露台,是寺庙举办大型活动的场所,有四个篮球场大,爱德走上台阶。今夜的露台格外的安静,白雾笼罩,四周空无一物。不过,爱德闭上眼睛,精神力发现了那些看不见的梵文,梵文铺盖了整个露台,可怕的能量不断地流动着。

“我都到这里了,你还不出来是不是太不礼貌了。”爱德对着空旷的露台说。这时,一股黑色的烟雾开始扩散,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从黑雾中走出来。

“第一次见面,我是'圣盟'十位司命之一的枯策空。爱德。”枯策空看着爱德自我介绍道。“你知道我的名字,看来叛徒告诉你们很多东西。”爱德带着淡淡地笑容对着他说。“是,他真的很优秀。”枯策空微笑着说。“那就是说戒指的事你也知道了。”爱德说。

“我们想知道的事,还真没什么不知道。”枯策空自信地说。“是吗?真自信呀。看到你的自信我就不爽!”爱德突然抬起了左手,梵文在他手中跳跃着,“冰刃波动。”爱德快速的念完梵文说。只见一道道冰刃飞向枯策空,一言不合,快速出手,这就是爱德的性格。冰刃的速度极其快,又是突袭。所以枯策空根本来不及做出躲闪的动作,不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紧张,瞬间,他的左手变成赤红色,一道看不见防御阵在枯策空的面前展开,本尖锐的冰锋瞬间折断,落在地上,突袭失败,不过爱德没有任何沮丧,如果一下就作掉他爱德才感到奇怪。

“你真是暴燥啊!我们刚刚可是交流正欢呀。”枯策空看着爱德说。“我们是敌人,我不认为有什么好谈的。”爱德退后了几步说。“也对,我也想我们是不可能谈判的,那么就开打吧。”枯策空默念了几句梵文,本来平静的烟雾开始暴躁起来。聚向枯策空的身后,变化成一个高大的骷髅武士,他手持一柄巨大的斩马刀,对着爱德发出嗜血的呼吸声,这个大家伙让爱德紧张起来,明显能感受到他和刚才的杂兵完全不一样!“那么开始血夜的序幕吧!”枯策空大声地说…

达摩寺庙,主殿。

主持蹲在地上喘气,血顺着他的脸流下来,身上有多处致命的伤痕,看来已经奄奄一息了。而把他打成这样的就是眼前这个怪物,一个高达四米的骷髅武士!主持再次拿起了已经不知道被它打落多少次的剑,剑身有明显的颤抖,他已经是垂死挣扎。

骷髅武士发出嘲笑的声音,拿起那把巨大的斩马刀,挥下,巨大的力量打碎了主持手中的剑。鲜血如飘舞的蝴蝶晒在昏暗的灯火上,无比凄凉,老人用尽最后力量捂住这道贯穿了他身体的刀伤,退后几步靠着柱子倒下。骷髅武士再次举起斩马刀,要给位老人致命一击,“主持!”这时,门口传来娇嫩的呼喊声,是雪荷。

她将手上的冰刺轮对着高大的雾化武士抛出,打在了它的背后,瞬间,雾化武士的盔甲上就结成了冰凌,刺穿了它的身体,呜呼了一声化为白雾。“主持老人,你怎么样了。”雪荷跑过去,扶住已经奄奄一息的老人紧张地问道,左手画出梵文,落在老人的伤口上化为冰,冰覆盖住了老人的伤口,血止住了。

“没用的,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咳咳…寺庙的其他人已经从密道里逃走了。你们两个也快走吧。这个梵文阵是你们对付不了的,不要…不要白白丢了性命!”老人边咳血边说。

“老主持,你不要在说话了。”雪荷已经有泪光闪烁了。“这是我最后的几句话了,让我说完吧。”老人用微弱的声音说。“嗯,你说!”雪荷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一直听下去。

“他们发动的是上古凶阵…不灭绝阵,这是曾经屠了整座城市的血腥之阵,你们两虽然已经算很厉害了,但是和它比起来,你们必死无疑。趁它还没成最终形态,快跑。”老人抓住雪荷的手说。

“不行,我不能走,爱德他还在里面…老主持…老主持!”雪荷大喊道,老人的手狠狠地砸在地上,慢慢地失去了生命。雪荷已经梨花带雨了,早上还喝着这位老人泡的茶,晚上怎么…怎么人就死了呢?雪荷用洁白的双手为老人闭上了双眼,将他缓慢地靠在柱子上,脱下自己的外衣为他披上,起身行了一个隆重的礼。走到门外,擦干了泪痕,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如果老人说的是真的,这真是不灭绝阵,那么爱德就有危险了!

“我要去救爱德。”她轻声对自己说,脸上写满了坚定,摘下了一直带在脖子上的蓝色宝石,放在手心里,在那透过层层迷雾的月光照射下显得格外美丽。那是她一且美好回忆的结晶,她一咬牙,将它捏成粉碎,变成细粉的宝石飘落在她的脚下,以一种固定的轨道在她的脚底运行,形成一个深蓝色的梵文阵。

“白色的告别,初曲,雪月,起舞。”女孩一字一顿地说,瞬间,白色的蝴蝶在她周围飞舞,她在中央,如白衣起舞的绝代舞姬。望着清月,她放声歌唱:

大地发出崩坏的悲鸣,

狂雨仿佛泪的音色。

被欲望所支配的人们呀!

何时憎恨占据了他们的心。

快点发现,

那眼睛是为了彼此确认,

那声音是为了传递情感。

那手是为了牵着重要的人才存在,

能听到这首歌的所有生命的存在,

真实就在你的心中。

那份哪怕在面对狂风暴雨肆虐的大海,

也能够毫无畏惧的力量。

歌声飞扬,淡淡的雪月照耀世界一切的黑暗…

露台之上,爱德拼命的躲避着那把巨大的斩马刀,当他排在地上,爱德都能感受到大地的震动,如果是排在他的头上,他可能早就成肉饼了。现在爱德连画阵的时间都没有,这个怪物不但力量大,速度也够快。“再这样下去不行。”爱德想,他开始思索对付这头怪物的办法。

呼呼的破风又传来,爱德后跳了几步,险险地避开刀刃和乱飞的碎石。而就在怪物拿起刀的一瞬间,爱德跳到了刃上,一路上跑,手指不断画着梵文,后在手上组成梵文阵,左脚一蹬,跳起到骷髅武士脑袋的高度。掌心上的梵文阵瞬间出现一根巨大的冰锋,刺穿骷髅武士,直指骷髅武士身后的枯策空。枯策空退后了几步,躲开了冰锋,而爱德就踏在冰锋上对着枯策空冲去。“雪啸。”他手中再次展开梵文阵,两只雪白的狼对着枯策空咬去。这时,枯策空的周围突然出现紫色的烟雾,他手一挥,就见紫色烟雾将奔驰过来的狼割成两半,呜咽一声消失。

爱德见此没有再追击。枯策空瞬间吟咏梵文,两只新的骷髅武士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对着他发出愤怒的咆哮。爱德蹲在地上喘息,刚才那阵对抗消耗了他极大的体力和精神力。“这样下去会被它们耗死的。”爱德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用高坎的语调念起梵文。“杀。”枯策空对这两个怪物下令道。两只怪物对着爱德跑去,“封!”这时爱德完成吟诵。刹那间,地上飞出多条冰链锁住了两只怪物的行动,爱德一个加速再次对着枯策空冲去。

枯策空连忙念起梵文,紫色的烟雾在他的周围扩散,形成一柄圆环型的刀刃。可是他很快发现爱德的目标不是他,而是这个不灭绝阵的阵心,爱德在阵心上蹲下,双手紧贴地面,“破!”他用自己的精神力想冲垮梵文阵。

可是他很快发现自己大意了,这个阵的复杂程度超过了他的想象。“糟了。”他发现自己被这个梵文阵的力量死死地拽住,动弹不得。而枯策空露出了残忍地笑容。左手一挥,瞬间刀刃飞出,只见几股淡淡的紫色光影从爱德的身边滑过,爱德闻到了死神刀刃上的铁锈味,衣服被撕裂,露出略带黑色的皮肤,然后皮肤也被撕裂,鲜血一下子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爱德捂住肚子,巨烈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同时,还有冰链破碎的声音,两只骷髅武士反身将他踩在脚底下,背上巨大的压力让爱德疼叫了一声,两柄斩马刀的刀尖顶在爱德的后脑勺上…“哼哼,好像是我赢了,爱德。”枯策空走到被制服的爱德面前,用力抓住他的头发提起脑袋说。

“那个是…禁忌之阵。”爱德喘息地说,看来伤的不清。“这个可是最强,最适合这场血夜的梵术…不灭绝阵。”枯策空嘲笑的说“你居然还想那么简单的就破阵,你使在是太天真了,爱德。”他用力将爱德的头将地上一摔,血顺着他的脸颊滴落,但是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枯策空。

“最后一个问题,戒指在谁哪?”枯策空站起来说。“你还真爱浪费口舌。“爱德笑着说。“哦,也对,就在你那个青梅竹马的手上吧,我会让她和你团聚的。动手吧!”枯策空对着骷髅武士下令道。冰冷的刀刃举到半空中。“快跑吧,雪荷。”他轻声说。

这时,他听见了歌声,云空之上有歌声传出,多么熟悉呀?就像小孩眷念母亲的摇篮曲一样,爱德刚才很思念这歌声,又不希望它再次响起,爱德希望她快点逃,逃得越远越好。可是她来了,像傻瓜一样的跑来了。天空中无数蝴蝶吞没了骷髅武士,随着他们化为尘埃。一道道冰链将爱德拖出了露台,他抬头看见了一只水晶般的蝴蝶飞翔在空中,上面站着一位女孩,面色苍白,散碎的长发在空中飘荡,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为爱德的受伤而发怒。

“你这个傻瓜!你怎么启动了禁忌之术。”爱德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禁忌之术'雪月,可以凝聚天地力量的可怕梵术,可是它的代价是…身体慢慢失去温度。如果不及时停下来,使用者会变成冰雕。

“你才是笨蛋,什么事都逞强!”雪荷梨花带雨地对爱德说道。“你知道盾的耻辱吗?”雪荷说道。“盾的耻辱就是自己没受伤,而自己要保护的人却伤痕累累。我是你的盾,在我倒下之前,我不许任何人伤害你。”“雪荷。”看着空中那个自己从来不知道这么坚强的少女,爱德无言以对。

这时雪荷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扔到爱德面前。“带着它活下去。”雪荷笑着说。爱德也看清那个东西了,炅瞑戒!

“雪荷?别犯傻!”他想起身阻止她,可是伤口的疼痛让他动弹不得。“很高兴能认识你,可以一起欢笑,一起伤心,因为你,我这一生都不感到遗憾了。”雪荷哭笑着对爱德说,她的左脸已经有淡淡的冰凌生成,禁忌之阵的反噬已经开始了。

“我希望你能带着我的愿望一起活下去。”雪荷用冰冷的手指画了个梵文,突然,爱德被冰链缠住,身下是一个传送之阵。“不要呀!雪荷!”爱德撕心裂肺地大喊。雪荷像是没听见一样操纵着雪蝴蝶躲避着来自枯策空的攻击。冰霜已经覆盖了她的半个身子。

“切,别以为你们能逃得掉。”枯策空怒吼道。瞬间,不灭绝阵的力量完全暴发,巨大的能量不断涌出。“永别了,爱德,我爱你。”雪荷用最后的力量说,冰霜已经完全覆盖了她。

“雪荷!!”带着这绝望的叫声,爱德消失在了原地。“决一胜负吧。”雪荷操纵着雪蝴蝶向前飞去,“绝对零度。”瞬间,以露台为中心,整个达摩寺庙都被冰封…

雪荷无力地靠在冰柱上,虽然破坏了不灭绝阵,但是枯策空依然毫发无伤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枯策空使用了左手的绝对防御…

“真是可怜,你都被冻成冰雕。”枯策空走到雪荷面前说,她已经没法动一下了,她全身的活动器官都被冰冻住了,“真正可悲的人是你,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雪荷吃力地说。

“我不知道爱!”枯策空发疯般的用刀刃砍向雪荷,一刀一刀刺穿雪荷的身体,冰冷的血顺着身体流向同样冰冷的大地,许久,枯策空停了下来,雪荷已经全身都是冰冷的鲜血,她停止了呼息。

“我不需要爱…我只需要这个世界!”枯策空病态地大叫道。

而那个爱唱歌的女孩死在了这个冰冷的世界上,天地悲鸣!

(第四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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