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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列

  • 序列
  • 梦的记述者
  • 2022-09-10 05:22:57
序列

从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在那里…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也许是从出生起得吧。总之从我记事起就存在了。

那时的我,还只是个年幼无知的孩子,并不知道那个,在我房间中镜子里的异样,那是一个除了我以为似乎没有第二个人能察觉的异样。

“咚...咚....咚!”那是一道黑色的和我轮廓相仿的影子,时隐时现,但模糊的就仿佛雾气一般。

“咚…咚…咚!”很慢很慢,她就这样敲击着,敲击着,一直不停在房间的角落里敲击着。从来没有停过。

“爸爸镜子里有人。”年幼的我感觉到不安,那时我才六岁。我立刻站起来跑下楼梯,昏黄的灯光下是父亲一楼的诊所,母亲躺在病床上咳嗽。

“哈哈,傻孩子,那是你自己呀。”父亲一边照顾重病已久的母亲,一边笑着看向我,听着我的童言宠溺的抚摸了我的头。

“我自己…?”

对就像如那时的我般懵懂,那个影子也似乎很年幼。

不论我走到那个镜子后面,即便我长大些上了小学,它也都会一起跟过来。“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呢。”我向它发问回应的也只有“咚…咚…咚”

但也如往常一样敲着敲着它就消失了,镜子里只有我的脸。但看着有些令人不适,也是因此从小我就不喜欢照镜子。

“咚…咚…咚”

“那就是你自己啊。”“有什么声音啊。”“镜子里有黑影?骗人的吧。”“你脑子坏了吧”“撒谎鬼!”“哈哈,怪胎。”一个接一个的声音,幼儿园的孩子把我当成异类,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

“咚…咚…咚”

“嘿嘿。”她那个家伙歪过头,把脖子扭到了几乎要断裂的角度,咧开嘴第一次对我笑了一下,猩红的眼睛是两个红色的孔洞,还有那裂开的嘴。

“乒呲!”清脆的响声那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你们家的孩子扔了石头把小学的镜子打碎了。”带着眼镜的五十岁出头的老妇人穿着黑色的礼服,和我的父亲交谈着的她是这所小学的校长。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家孩子有些调皮。”父亲每次只能低头道歉。“这是赔偿费请笑纳。”

“不止是这个,这个孩子是不是认知有什么问题。”老妇人一手收过钱一本正经的说。“她似乎不能认出镜子里的那是她自己,还会说什么:镜子里有人这样的话。你作为孩子的父亲也是个医生,早点发现看一下。”

“是我的错,孩子她妈重病已久,我可能很少陪她,让她心理出了些问题。”

那年母亲的病突然加重了,终于在后秋的某天半夜里离开我和父亲。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砰!”那是容器摔碎的声音,我还清楚的记得。

“贝雅尔!”父亲划破雨夜的吼叫,比雷鸣更响亮。

“啊啊啊啊啊,贝雅尔…”父亲紧紧抱着,那刚刚停止呼吸的母亲的尸体,上面还残有余温,他完全不在意是否会被传染。一向乐观的父亲第一次我看见他情绪的失控。一个三十五岁的男人泣不成声。

“爸爸。”我从楼梯上望向一楼的父亲。“妈妈怎么了?”那时的我还不知晓死亡的意味。

“没事的艾露希儿,爸爸在你身边,妈妈她只是累了睡着了。明天就会醒过来的,不用担心,回去睡觉吧。”父亲已经失控的面部还是强行挤出了温柔去掩盖悲伤。他用那颤抖的嗓音试图温柔的哄骗着年幼的我不去知晓真相。

“嗯”我回应了她转身关上了房门。

一开始她只是一团若有若无的黑色影子,从母亲死于肺痨后它就更清晰了。

“咚咚!…咚!”它似乎有些激动摇头晃脑的,越敲越快了。

“咚咚!…咚!”又似乎有些急切。

我曾也有思考过是否是我的精神出了问题,但是终于有一天…

“哈~”有一天它的黑雾褪去了,在这之下露出了和我一样的样貌…

我,艾路希尔今年虚岁十四岁,九月十五日生,诺维拉城出生的中层姓氏家庭,自小学毕业后,就被认为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自闭症,妄想症,抑郁,精神分裂,等等。

我合上了,北国作家维斯-卡罗的成名作品《牧羊人》那是我父亲最喜欢的一本书。拿出了笔,记录我今日的日记。

似乎我因该已经是失去未来,自我认知和行为能力的废人了。

至那以后我以病人的身份从此一直居住在我的房间里半年了,我再也没有上过学,也没有任何朋友。陪伴我的除了窗前的盆栽,就只剩下父亲成堆成堆的书籍了。

哦,还有那面有些活泼过头的镜子。

“姐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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