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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潮之下

覆潮之下

盐风城,这是一座近乎荒废的城镇,而在这座将死之城中,再一次迎来了新的客人。

“……在这里吗?”博士站在高处,俯视着这座荒芜的城镇。

“是。”凯尔希站在他身边,“SWEEP已经调查完毕了,深海教会有位主教和深海猎人合作,而且并未对其洗脑。”

“嗯……有意思。”博士笑笑,“深海教会几年前就已经被深海猎人剿灭完了吧?”

“只是表面上而已。”

“那看来是他们觉得时机到了。”

“二位外来者,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凯尔希转身看向身后,一个审判官提着灯站在他们身后。

“审判庭吗?”博士头都没回地说,“圣者?又或者只是普通审判官?”

“我没有回答的必要,但还请你们迅速离开。”他说,“这里不是外地人该来的地方。”

“嘿……”

“我们是罗德岛的,已经获取了行动权限。”凯尔希从手提箱中拿出文件,交给他看。

“即使是有权限,也不该来这里。”他还回文件,“审判庭将在此展开行动,会带来危险。”

“不过先不说别的,那边好像有人打起来了哦。”博士指着远处正在飘起灰尘的地方,那里还传来了建筑倒塌的声音,和阵阵枪声。

“……”他看了一眼博士,在看了一眼那个位置,“你们留在这里别动,一旦进去我将根据伊比利亚的法律对你们施加制裁。”

他快步离开了,而博士则转过身,看向凯尔希。

“教会在哪?”

她没有说话,指向他们的对面,一栋破旧的教会矗立在那里。而在门前,有一个拄着拐杖,穿着披风的老人看着下面,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博士和凯尔希。

“那是这里的主教?”

“我想是了。”

然后一个高挑的深海猎人从教会里面走出来,站到主教的身边,说了些什么。她神色平静,仿佛和她说话的并不是敌人,而是普通朋友。

“那是歌雷蒂亚吧。长得真高啊。”

“不如说像斯卡蒂和幽灵鲨那样稍显‘矮小’的深海猎人才是少数。”

她和主教说完话后,转身走回教会。博士注意到,在她走进教会前,视线和博士对上了。博士微笑着和她招招手,她没有理会,就这么走了回去。

“那么准备行动吧。”

“这次你准备怎么做?”凯尔希将作战终端交给博士。

“不用,这次我自己也参加。”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只耳机,将一只扔给凯尔希,一只自己戴上。

“各单位,报告。”

“……红,和同事们,准备好了。”

“安哲拉,已就位。”

“罗德岛精英干员,煌,等待燃烧!”

“棘刺,已就绪。”

“极境,已抵达目标位置。”

“后勤呢?”博士回头看向站在后面的人。

“小刻准备好啦!”刻俄伯欢快地说,“只要帮博士拿着箱子,然后朝博士指的地方打就对了是吧?”

“是哦,小刻好好加油。”

“嗯,我会的!”

“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带刻俄伯来。”

“因为刻俄伯不会怕,而且还听话。”博士摸摸她的头,她高兴地在博士的手上蹭,“更重要的是,小刻很可爱。”

“小刻很可爱!”

“唉,随你吧,我也不会怀疑你。”

“那外线现场就交给你了,凯尔希。”

“嗯。”

“所以这次行动叫什么?博士?”极境突然问道,“只告诉我们要来这里执行行动,但这样可写不了行动报告啊。”

“嗯……我想想……”博士看着远处正在涨潮的海洋,“行动代号,就叫‘覆潮之下’吧。”

“好的,我明白了。”

“那……行动代号:覆潮之下,正式开始行动!”

他们走下山崖,正式进入盐风城。

此时,城中路上空无一人,只有些许恐鱼还在路上游荡。

“小刻,看到那种怪物没?狠狠地揍它们,但不能离我太远哦。”

“明白啦!”

刻俄伯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许多把小刀,朝它们扔去,基本都是一刀一只恐鱼。

走了没多久,他们终于在房屋中找到了恍惚的居民们。

他们踏着缓慢的脚步,朝着海滩前进,而骚动的地点,就在海滩上。

“极境,可以开始了。”

“收到。”

早已在城中央待命的极境爬上屋顶,启动了早已准备好的雷达,以及昨夜提前部署在岸边的声呐,确定了所有恐鱼的位置。

“安哲拉,棘刺,按计划处理。”

“明白。”

“收到。”

棘刺站在岸边,面对着大海,看着海中逐渐上岸的恐鱼,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恶心。”他将剑拿出,“见识下伊比利亚的至高之术吧!”

然后棘刺配合着安哲拉的狙击,在不伤及恍惚的居民的前提下,将岸上的恐鱼尽数歼灭。

“SWEEP,主教动向。”

“刚和斯卡蒂、歌雷蒂亚一起进入教会,并未注意到外面的异动。”

“滑腻腻的,湿湿的,很恶心。红,想杀死目标回去。”

“别急,红,回头把普罗旺斯的尾巴给你随意处置。”

“……红,了解了。会执行任务的。”

“乖孩子,回去让你凯尔希老婆婆给你放个假。”

“凯尔希,不是老婆婆。是阿姨。”

“扑哧。”

“……红,别顺着博士的话说。”

“可是博士的命令,是正确的。”

“你还是先教她常识,再考虑让她知道怎么称呼其他人吧。”

凯尔希看着博士那用力憋笑的表情,握紧了拳头。

“啧……”

“煌,热身好了吗?”

“随时准备,爆裂燃烧!”

“我们快到目标地点了,你可以先封路。”

“明白!”

他们三人终于走到了沙滩上,居民们仍然在拾取着地上的小海鲜和海带充饥,只有一个小姑娘拿着一把竖琴,焦急地看着教会。

她看到了博士,马上跑上来。

“你们是歌手的同伴吗?”

“歌手?斯卡蒂可真是找了个好身份啊。”博士笑笑,然后蹲下来看着她,“是哦,怎么了?我们正准备去找她呢。”

“快去救歌手吧!主教和那个很高很高的人似乎很想害她。”

“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她的。”博士摸摸她的头,小刻跟着拍拍她的肩膀。

“放心吧,博士可是非常非常聪明的哦!比小刻聪明很多很多。”

“嗯,那就拜托你们了。”

他们稍稍走远了些后,博士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还以为斯卡蒂只懂打打杀杀,不懂人际交往呢……”

“……我也是……”

“小刻觉得斯卡蒂大姐很厉害哦,还会给我吃东西!”

“是嘛是嘛?那一定是因为小刻很可爱吧。”

“欸嘿嘿~”

博士摸摸小刻的头。

“那凯尔希,我们上去了。”博士说,“下面交给你了。”

“所以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呢?”

“嗯……给我传话?”博士指指自己的耳机。

凯尔希翻了个白眼。

“那我走了。”

“注意安全。”

凯尔希留在了沙滩上,而博士和小刻则是踏上那漫长的石阶,一路走到了教会门口。

“啊,博士,你来了啊。”煌拿着链锯已经站到了门口。

“突破。”

“好哟。”

煌拉动链锯,发出巨大的响声,直接将门锯破,然后一脚踢开。

“暗门在这边。”早就隐藏在旁边的清道夫出现,为她们引路。

“红呢?”

“在监视主教,动作快,好像还有其他人在。。”

“不用好像了,就应该有其他人。”博士确信地说,“他们的计划我大概猜到了。”

“什么计划?”

“看了就知道了。”

煌破开通往地下的暗门,几人沿着旋转阶梯缓缓走下去。

“小刻,把那个拿过来。”

“好哟。”

小刻把黑色的手提箱递给博士。

“清道夫,煌,你俩先下去支援红吧,我猜要打起来了。”

“明白,博士。”

“收到!”

她们俩穿过两人之间,迅速跑下去。

“小刻,想吃小圆饼吗?”博士拿出一包高卢小圆饼。

“要!”

他扔给刻俄伯,然后继续翻找着。

“这里应该还是用这个吧……然后是这个……嗯……这个预备着吧。”博士从里面拿出了三件藏品,然后合上箱子,交给小刻。

“走吧,小刻,她们应该等急了。”

“好的。”

“哦对了,小刻,等会儿你在我说话的时候,你就这样这样……”博士在她耳边叮嘱了些事。

“唔……小刻记住啦!”

“……你们不该在这里,地上人。”

“斯卡蒂是罗德岛的干员,我们有权介入。”

“红,很讨厌,但博士还没说能杀。”

“博士怎么还不来啊……很急啊……”

“敌人,不要妨碍,我和姐妹说话。”

“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博士呢……”

“我来了哦。”博士从阶梯中出现。

“杀了他,使者。”

一道触手直冲博士的胸口,但博士仅仅只是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它仿佛收到什么刺激,手又收了回去。

“那是什么?”主教看着那件道具,“那可不是审判官的提灯,怎么会……”

“啊,这个啊。”博士说,“这是解析灯塔之后的仿制品,我好不容易才从审判庭那边谈判获取了它的拥有权呢。”

“难道说……‘审判庭之火’!”主教的手有些颤抖,“不,不可能,那群腐朽之人不可能把这个给你……”

“啊不是,这是我自己做的。”博士说,“就是为了造它拆了座废弃灯塔凑零件有点贵。

“我可没听说陆上有这种人……”主教有些害怕了。

“人类,你很聪明,但是不及我们。我们还在不断进化。”那个长相奇特的人型生物这么说道。

“不不不,你们可不及我们。”博士笑笑,“你们不过是过去的‘失败作’罢了。”

“失败作?怎么可能?它可是使者!”

“嗯……嘛……要我怎么解释呢……”博士想了想,然后说,“就这么说吧,曾经的伊比利亚是想造出比深海猎人们还强大的存在,但是却只有海嗣和猎人们。一个是‘失败品’,一个是‘半成品’,懂了吗?”

“这怎么可能……研究不是这样的……”

“啊,顺带一提,你们对幽灵鲨做的那点研究,准确的来说是关于源石的那点研究,连曾经伊比利亚的一点皮毛都没沾到。”

“你一定是在骗人!使者,帮我杀了他!”

“火焰,过不去。”

“没关系,我过去。”

博士将审判庭之火扔给煌。

“护着她俩,不用管歌雷蒂亚,她过会儿自己就好了。”

“好嘞。”

“真冷血啊……罗得岛的博士……”她虚弱地说。

“博士,为什么你……”

“快杀了这个自寻死路的家伙!”

“你先别急。”

突然,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只海嗣的动作停下了,而它诧异的眼神似乎没搞懂发生了什么。

“锵锵!‘小格兰法洛’。”博士又拿出了一件藏品,“伊比利亚之眼的仿制品,同样,和审判庭拉扯了很久才搞到使用权的。”

“你……你到底是谁!”他气愤地说。

“只是一个路过的博士而已,你不用记住。”博士双手插兜,将小格兰法洛夹在腋下,摆出帅气的Pose。

“可恶啊!”

“红,可以把那个滑腻腻的东西干掉了哦。那个人先等会儿。”

“了解。”一直潜伏着的红出现在海嗣的背后,一刀将它的头割了下来。

“你们……可恶……愚蠢的人类!啊啊啊啊啊!!!!!”

“呜啊,真恶心啊。”小刻抱着刚刚从培养罐中出来的幽灵鲨走到她们身边,然后慢慢放到地上站立适应。

“哟,醒了啊,‘修女幽灵鲨’酱。”

“啊,博士,看起来挺精神的嘛。”幽灵鲨走上来爽朗地拍拍他的背。

“啊……是的。”博士的脸有些苍白,“不过被你这么拍快不好了。”

“抱歉抱歉,刚醒来不太控制得住力道。”

“恶啊啊啊啊啊啊啊!!!!!”

主教的身体正在随着他的悲鸣而扭曲,逐渐长出和恐鱼无异的触手,然后逐渐变大,并且伸出触手想要将她们卷进去。

“唔哦,他竟然把这半吊子的技术用自己身上了,真厉害啊。”

“博士,里面发生了什么?”凯尔希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我看到那边的岩壁正在崩塌。”

“嗯,如我所料,这群疯子把这技术用自己身上了。”

“你也好不到哪去。”凯尔希说,“直接用自己身上的源石驱动‘藏品’。”

“没事,我又不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现在怎么办?”

“清道夫,准备引爆炸弹;煌去前面开路,红去殿后;刻俄伯和我一起扶着深海猎人们出去;外面的人引导民众撤离,凯尔希负责。”

“收到!”

大家一同回答,然后各自执行各自的任务。

“那边要塌了……”

“教会要塌了……”

“喂!朋友们,要逃命啦!”极境站在路口上,朝着海滩上的人喊道,“往这边来,这边有吃的。”

“有吃的……”

“那边有吃的……”

他们听到了极境的话,纷纷往那边走。

“呼,看来我没事了啊。”安哲拉刚准备收起架着的枪,凯尔希的声音突然从耳机中传来。

“别松懈,还有怪物。”

“收到!”

“还有多少……”在海中站在第一线的棘刺将剑从一只恐鱼身上拔出来。

“棘刺,撤退了,你的任务完成了。”

“收到,凯尔希医生。”他确认周围没有敌人后,转身小跑离开。

“我们已经撤出来了,引爆吧,清道夫。”

“了解!”

在不远处拿着引爆开关的清道夫按下按钮,埋藏在教会附近的高能炸弹一同引爆,整座教堂随着滑坡沉入海中,但是地下室还留有平台,而主教似乎通过吞噬同类获得了巨大化的养分,现在正挥舞着触手,朝她们怒吼着。

“你们……孽种……毁灭——”

“你们……呃呃……太高估自己的命运……”

“怎么样,猎人们,专业对口,能上吗?”

“我都无所谓,关键是……”

“鲨鱼,可以吗?”歌雷蒂亚确认身上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后,握紧了槊。

“有什么不可以,只是……”

“给你带来了。”斯卡蒂打开一直拎着的保管箱,里面放着她的剑和幽灵鲨的锯。

“哦!谢啦谢啦!”她拿起锯,爱抚着它,“我想死你了,让我们一起撕裂这个倒霉蛋吧……”

“……你……”

“……你们……”

主教不停地晃动着自己巨大的身躯,骨骼晃动的声音全场都听得见。

“……孽种!”

“嘿!急了急了!瞧那人急得!”幽灵鲨蹲在旁边嘲笑着,“连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不算人了,这种东西只有作为猎物才有价值。上吧!”

歌蕾蒂亚率先冲下去,以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围着它进攻。

“二队长!别跑那么快呀!”幽灵鲨紧接着跳下去,直接朝着右边的那个头进攻,用手中的圆锯切断所有朝她进攻触须。

“真是……”她摇摇头,看向博士。

“不用顾及我,这是你们擅长的,我看看就好啦。”博士坐到旁边,“小刻,我还有点心,我们一起吃吧。”

“好耶!谢谢博士!”

“红,也想吃。但凯尔希不让。”

“吃吧吃吧,大家都来吃,深海猎人的份也留着呢,斯卡蒂你就别担心了。”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博士,我们马上回来。”

“斯卡蒂你还要等多久啊?这都快收拾完了。”

“来了,别急。”

她一跃而下,巨剑重重地劈在它巨大的身躯上,留下了一道和人一样长的伤口,它也因此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由人诞生的巨大怪物追击着三名女性。

它的肉体还在疯狂生长,它的触须想毁灭一切,它想撕碎所有违反它认知的事物。

她们的手指触碰到海水。

她们回到故乡。

“猎人们还在工作?”凯尔希和那位审判庭的大审判官一同走过来。

“是啊,刚开始呢,估计要一会儿。”

“罗德岛这次的行为过于僭越了。”大审判官说,“请做出你的解释,凯尔希医生。”

“比起伊比利亚人应该知道的那些,审判庭私藏的秘密已经太多了。”

“审判官阁下,因为你知道那些秘密我才这么说的。深海教会已经渗透进了伊比利亚,在伊比利亚隐秘地扎根。利用你们和海洋曾经的联系,伊比利亚废弃的城市成了深海教会向陆地伸出触手的据点。他们阐释你们的经书,歪曲你们的观点,他们藏得很深,你们顾此失彼。

……求救吧。再纠结国土和信仰间的浅薄纷争,我们就会错过最后的机会。”

“我们回来了……”她们三个相互搀扶着,从下面爬了上来。

他转头对着清道夫说。

“收尾的烟火,可以放了。”

“了解,博士。”

她再次按下起爆开关,她们身后的整座山崖瞬间崩塌,教会原本所在的地块整个坠入海中,连着主教和他的研究。

“哦,辛苦啦,吃点心吧。”博士将一袋小饼干放到地上,“想喝茶的话还得等回罗得岛的车上哦。”

“谢啦,博士……”幽灵鲨真的是累到了,歌雷蒂亚和斯卡蒂一松开她,便躺在了地上。

“斯卡蒂……喂我……”

“自己吃。”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斯卡蒂还是坐到了她的身边,打开袋子,拿出一块放到她嘴边。

“傲娇。”

“吵死了。”

“你俩感情挺不错啊。”歌雷蒂亚坐到幽灵鲨另一侧。

“毕竟罗德岛就只有我俩了,你们又全部失联……”

“是,所以接下来我们才刚刚开始。”

“嗯……凯尔希说完了吗……我想早点回去啊……”博士坐在那里有些无聊。

“博士,我得去一趟审判庭。”凯尔希转身对他说,“罗德岛交给你了。”

“哦,好。”

“你要多长时间才能回来?我可等不了太久。”歌蕾蒂亚上前询问。

“她无权决定。”

“请勿擅自下结论,伊比利亚的鸟儿。监牢的围墙于我和沙土无异。”

“歌蕾蒂亚,不。”

“所以我该目送你被他押走?”

“ 对。放心吧,歌蕾蒂娅。”她又对着另外二人说,“走吧,猎人们。你们一定有很多事想和幽灵鲨说,清醒的她能给你们回答。她自己的回答。”

“那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这个机会可太难得了,对你也一样。”幽灵鲨走到她身边。”

“嗯……”凯尔希稍作思索,“我的建议不太适合你这样的猎手。”

“嫌我性子急?”

“ 不,那当然是因为你比我更清楚自己是什么状态。总之,我不知道你现在的状态能维持多久……但也许你已经不把这个当回事了。”

“你怎么知道的?”她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笑容。这个医生从最开始就出她意料。

“猜的。因为你心情愉快。现在的你一定觉得清醒与否对没那么重要,幽灵鲨。因为现在这样,对你还算好。”

“那可不用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一切都好了?”她自嘲地摊开手,“如果现在再去想又睡下去怎么办,可太扫兴了。我的标准比你低很多:只要不是彻底活成一团糟就好。”

“也许是的。”

“而且啊,虽然我不喜欢说那些深海教会的鬼话,但那个也是我,我干嘛要讨厌自己?”她露出调皮的笑容,“辨别就让听我说话的人来伤脑筋吧,我只负责让他们难堪不就好了?”

“以前的你是这样的性子吗?”

“算是吧,凯尔希女士。”她回头看了一眼另外二人,“何况我总算有些老朋友在身边了,不再都是些我就算想讲话都不知道该对他们讲些什么的扑腾人了。你知道,他们连海藻都没见过……”

“哦,幽灵鲨,你的状态我已经快搞定了。”博士突然开口打断,“加上这次从他们那里拿到的资料,大概是半年到一年的样子,应该就能帮你彻底清醒过来。”

“不愧是博士!”幽灵鲨贴到他背后,“我都想嫁给你了。”

“别这么亲密。”斯卡蒂默默站到二人之间,将两个人拉开。

“欸~吃醋了?”

“……没有。”

“虽然我不是她的长官,但罗德岛的博士——”歌蕾蒂亚靠近他,弯下腰摸摸他的头,“想从我们深海猎人挖人,还请您遵循我们的规则,不然……”她露出了礼貌的微笑。

“才没有呢。”

“剑鱼,别在这里压迫博士了。”斯卡蒂上前拉开歌蕾蒂亚,“你还不熟悉罗德岛,也不熟悉博士,不要妄下结论。”

“路上熟悉不就好了。”幽灵鲨俏皮地眨眨眼。

“也是。”

“那我就先去了,你们路上小心。”

“早点搞定,还有工作预定呢。”

“这我可比你更清楚。”

“等等。”斯卡蒂叫住她,“我还想和她说两句话。”

“凯尔希女士。”

“这次你比上次做得好,至少知道先联系工程部干员,让他们给了你这个箱子,他们立刻联系了我。”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帮我……”斯卡蒂左手拨弄着发梢。

“我说过,‘我言而有信’,无论你做什么。”

“……谢谢。”

“不用谢。”

坦率地聊完之后,凯尔希跟着大审判官离开了。

“回去吧,出来这么久阿米娅也该担心了。”博士站起来,然后发出最后的联络。

“各单位,行动成功,开始撤退。”

“啊结束了结束了……”

大家开始收拾,准备回罗德岛。

“走吧,猎人们,陆上虽然有些难受,但是可比在海里踏实。”

回到后勤车上后……

“这也太踏实了吧……”看着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的三人,博士叹了口气。

“博士,检查结果出来了。”随行的医疗干员把检查单交给他,“她们只是小小的贫血,没有其他任何问题。”

“辛苦了。”博士看完检查单后,还给她,“你也去休息吧。”

“谢谢博士。”

“现在看看,她们就只是普通的女性啊……”博士坐到了斯卡蒂的旁边,温柔地看着她的睡颜。

“晚安,祝你做个干燥的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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