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代,是在西比尔死后结束的。”
“老去的时代,是在西比尔死后开始的。”
黄沙随风,尖锐的沙砾拍打着我的脸,这天生与我作对的世界。
如今我也只能流浪。
踏着我的破皮靴,
抽着我的臭卷烟,
眯着我的拍灰眼,
跟着一个死小孩。
灰呛人心,我是诗人--失败者。
白雪皑皑,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世界的壮美,我敬畏的描绘这唯一之界。
如今我可以去流浪,
埋着我的探视之眼。
带着我的记录之笔。
角落里皆是真理之念,
尽头中无尽光之回响。
振奋人心,我是诗人-世界的叙述者
昏黄的太阳,烧焦的城市,我看到田里的农夫。
黝黑的脸颊,是情愿被烈日烤炙。
干皱的皮肤,是岁月的无情斑驳。
我皱了皱眉,是不可抑制,那被摧残的过去啊……
它们像蛆虫一般蚀掉了我的心。
苍穹间无尽的光芒照耀,巨大的巍峨山间城市像是一条仰天怒吼的黑龙。
繁荣的帝都,过往间忙碌的人群。
孩子们在学院中不耐烦的铭记着历史。
商人们还在为了一刻蝇头小利而津津计较。
远方归来的远征骑士团吹响了凯旋的号角。
看着这无以言喻的繁荣与文明,我点了点头,记录之笔旋转而下,我为人类记下了一缕骄傲。
我身边的男孩,拥有清澈的褐眼与柔顺的金发。
没有母亲,或许是有的……
没有父亲,又是哪一个?
这不明的命运得以让我引领着他去看看悲惨的世界。
你的父亲,或许是乞丐,或许是富翁。
只有你自己,是最真实的。
这个已经丧失人性的世界已经,抛弃了无数人……
我骑着马缓缓的前进着,打猎的途中从狮子口下救下了一位牧师,他也是一个律师。他对我万分感谢,但我拒绝了他的道谢,我问他。
我:你觉得世界上有没有背叛
牧师:背叛就是人性中的常物,但你往往并不知道什么是背叛。
我:你对这个世界是恨是爱?
牧师:当然是爱了,主给与我来到世界的机会,如果我不曾来过那我又如何分辨爱恨?
我:最后一个问题?你选择什么?
牧师:我并不在意活着还是死去,我觉得我的当下的所作所为拥有意义我就不会犹豫,如果死去的时候给了我足够的意义,那么,死去又何妨?
如果永生毫无意义,那我为何要永生?
黎明的时候我和牧师分手了,他要去帝都传教,虽然帝都有很多有名的牧师,但我觉得他其实才是对神毫无敬畏的那个,我笑了笑,提起了马,继续前进。
看那,你看到了吗?
是的,好多死人……
不,他们不是死人,贵族们叫他们贱人。
但他们瘦的皮包骨,就像死人,我们该叫什么呢?先生。
他们是人,活生生的人。
他们在望些什么?
他们看不到一切,没有意识,没有未来。
没有人拯救……
是的,我们永远不要被快乐的生活蒙蔽现实,故事只有一面。
是的,先生,我们会回来的吧?
快跟上,小鬼,这个世界不止这些。
前进中的我被阻拦了。
天呐,那是什么?是蚁群么?
我看了看那铺天盖地的黑色**,前进么?
不能,他们的力量无穷无尽。
我问过当地人,这种数量的蚂蚁这里真的养的活么?
当地人说,这些蚂蚁只会在夏季最繁盛的时候大量生殖,那时候他们就会为蚁群大量的掠夺。
完成任务之后他们就会成群结队的跳河自尽,义无反顾。
听到我不禁想到了许多,人类的繁荣中也有无数这样可歌可泣的蚂蚁吧,他们顽强,他们可怕,他们成为了人类能继续下去的基石。
我摇了摇头,用笔记下了蚂蚁,然后在另一页,我写下了,荣耀,生存,与牺牲。这里非常的和谐,他们在欢乐舞蹈。
但是没有年轻的男孩们,甚至小孩子。
他们的脚履踏着重重的铁靴,男孩们摇摇欲坠。
他们目视着战火纷飞的边际。
守护着家人。
守护着母国。
守护着族人。
最后,他们都沉睡在血与泥的大地上。
她们仍然欢歌笑语,
笑含着泪。
享受这不易的珍惜。
马蹄踏踏,我来到了血与火的战场。
远征的十字军尸骸遍地。
数之不尽的残胃断剑横埂在燃烧着野火的战地。
遥远处人类吹响了下一次进攻的号角。
只剩下一只手的骑士团长手举着发黑的长枪指挥着队列。
冲锋!!目标是兽人,是亡灵,是巨龙,是天使!
潮水一样的骑士们举起了长枪,法师们擦干了法杖。
荣耀与毁灭,生存和永恒。
战火燃烧之后,当人类残破的紫荆棘旗帜再一次飘扬在天空之下。
我也骄傲的扬起头,为这次,为无数次只属于人类的胜利与壮美而喝彩。
为什么,我要看见这些?请告诉我,先生,他们都在哪里?
我的表情,显得不太平静,因为那些富人,都非常安逸。
国家是国王用来统治的工具,战士是贵族骗来的炮灰。
当一切失去价值,他们会原形毕露。
先生,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因为你不懂这个世界,在一条悲惨路上被击倒,便会看清以后的路以及这个完整的社会。
剥削者在啃食,奴隶疲惫的心。
统治者在啃食,平民洁白的真。
沉寂的雾霭已经渐渐笼罩。
遮蔽了眼,遮蔽了心。
所以他们
不用在强颜欢笑。
十二月的飞雪让世界洁白无暇,但是却让前进中的我分不清方向。
最终我饥寒交迫的摔下了马,倒在了洁白的大地上。
一个年轻的奴隶捡到了我,把我拖入附近的山洞。
我们升起了火堆,聊起了天。
我:你为何成为了奴隶?
奴隶:因为父亲违逆了一位大贵族,他要将母亲纳妾。
我:那你仇恨的是贵族么?
奴隶:当然,不过腐朽的可怜虫有什么值得恨的,能成为贵族是因为他们了不起的祖,他们败坏的并不是自己的
我:你对自己受到的不平等感到不满么?
奴隶:当然,人本来生而平等,为何我却要生来成为别人的玩物?
我:那你打算怎么做?
突然间他眼中爆发出了惊人的神采。目光锐利而张扬。
奴隶:首先,成为一个平民。
我要参军,做一个精干果决的军官。
然后我要当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
最后我要成为一个---王。
他的身躯魁梧有力,语气平静而肯定。
我被他言语间的疯狂和决心所震撼,久久未语。
暴雪停止的时候我与他分手了,白雪的尽头他向我挥手道别,身后背着我赠与的长剑。
我叹了口气,打开书本,不知道写些什么。
摇了摇头,虽然觉得他不可能成功,但是我还是写下了他的名字。
他弹弹腿上的污泥,突兀的问我
你有时,不像个诗人。
你的诗集从来不传颂任何人的功绩。
不叙述任何王朝兴史。
不记录任何史诗。
我的眼皮垂了下来。
它的过去,已经被我撕下丢弃,我的诗集记录我自己。
我的心声。
我的悲悯。
我的不公。
我的祈祷。
但它仍在讲述一个广为人知的故事。
弱肉强食。
你希望你的诗集被传递下去。
我沉默不语,这不是我的原则。
我从来不是个救世主,假如从千百年前,诗人还没诞生的时候,世界便是如此格局,那便是人类的天性。
没有人妄想去改变全人类。
但我们就是如此。
他一脸自信。
因为我们是,
诗人啊。
我继续游荡在空旷无际的草上,我在奔跑。
不远处新鲜的骨架是我那只累死的马儿。
我无暇他顾,因为我面对着草原上最强大的种族--巨狼
成群成群的巨狼追赶着我,咆哮着我。
他们矫健而整齐,团结而冷酷。
狼狈奔跑的我,不停的丢下包裹。
绒毛的铅笔,羊皮的书卷。
利法尔城的鎏金单孔望远镜。
来自帝都的秘银碳烤黒烟袋。
呐,我的诗里或者说这个世界。
从来只有四个字,弱肉强食。
为人类的弱小而记录。
又为人类的强大而感慨。
因为弱小才渴望强大
因为强大才懂得力量的来之不易
这个世界上的正义与力量从来不是生儿平等
全都是在你死我活的斗争中获取
狼群,最终将我包围了,他们露出了贪婪的半月獠牙。
狼王站在高耸的山顶,孤傲不可一世,它胜券在握。
愚蠢的牲畜啊,竟敢如此的蔑视人类!
草原的劲风吹过,撩的狼群眯起了眼。
我把唯一没有扔掉的匕首拔了出来。
弓起了身体,眼神中绝望而冷酷,我好像也成为了一只孤狼。
狼群因为我的挑衅终于彻底的愤怒了,他们嚎叫着,怒吼着,等不及的要把我撕成碎片。
四面八方的狼群涌来,我笑了。
呐,或许这个世界残酷不堪。
或许这个世界充斥着背叛与谎言。
或许我们有意或无意的互相伤害。
然而时间是前进的,
过去的忧伤埋在心底,
我只想抬起头一往无前,
前进的世界或许会把你绊倒,
但不经历那些惊心动魄又如何懂得以前不曾理解的美好?
我救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他的身边掉落着一个厚典。
它饱含我的回忆,我曾经的朝气和志向。
我希望用双手记录美好,但是……
我所认知的还是太少。我嘴角浮起笑意,东西还真多,还是当年的气息。
当年我站在山峰上,感受内心的空灵。
我或许是个教徒,内心虔诚,遵循我自己的教义。
但他们告诉我西比尔死了……
西比尔告诉我,若布赞不会抛弃任何人,如果有一天,一个诗人充实的死去了。
他便跟随着若布赞去了炼狱,他会看到无数诗人的灵魂,用稀薄之力去净化炼狱。
诗人死了会下炼狱?我当时是这样诧异的问西比尔。
诗人揭露世界,写下黑暗,重放光明,诗人便是有罪的。
天使看不到诗人拯救世界,不会引导他去天堂。
恶鬼看不到诗人作恶世界,不会引诱他去地狱。
若布赞会一脸慈爱,双手铺下道路。
尽头,便是炼狱。
炼狱,是什么?
炼狱,是没有轮回的世界,但诗人仍不断的诞生,炼狱会变成另一个天堂。
我当时露出笑脸。
我向往炼狱。
年轻的诗人有了动静,让我从沉思中醒来。
我遇见了一位长者,和一个小孩,他们救了我。
我不确定他是一位长者,因为他的面庞并不是多么沧桑。
但是他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深邃而空无一物,那种看破一切的睿智并不该属于一个还未曾苍老的人。
我像他道谢,他笑了笑,指了指小孩,那他呢?
我也郑重的鞠了一躬。
我们结伴而行前往了爱比轮海峡,路上我们互相交流着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我常常因为他语句中蕴含的哲理赞叹不已,他也会偶尔因为我的所言所语而陷入沉思。
终于我们来到了这个壮阔的海峡,对面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壮阔的大海,鱼儿们争相跃出海面呼吸新鲜的气息,世界生机勃勃。
我忍不住赞叹
生与死,轮回的赞歌
纵然黑暗又如何,
我的心灵可曾有点点迷惘。
尽管世界对我恶意满满又怎样?
谁会因为点点挫折停下了脚步?
纵然往日的荣耀与悲伤沉重的难以释怀,
但沉湎于过去,人便会无法前进。
我想要前进。
我之心灵从始而终向往着天堂,
但就算不幸落入地狱。
那我就来改变这令人痛苦的安息之地
如果天堂和地狱都没有我的位置,
那么我便自己创造我的容身之所。
我看着他一脸朝气,我不会说什么。
我的看法,我的颓废心。
反正,一个年轻小子什么也改变。
西比尔死后,这还不是最大的打击。
我的邦国在侵略后选择臣服,新国王害怕西比尔之类的精神领袖。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血与风的夜晚。
教堂倒塌了,绝大多数老诗人流着热泪与教堂一并被烧毁。
他对我举起一支手掌。
将诗歌传遍这个世界。
我面无表情,在西比尔死后,我就已经麻木了。
我内心充满对老学者们的嘲笑。
诗歌?
它们什么都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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