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小别墅的废墟间,一个中位魔法师望着眼前的面具男,眼里满是绝望与不甘。
他搞不懂,他和他的雇主到底惹了谁?
这个家伙在一分钟前给他上演了一场屠村戏码。他只轻轻一挥手,全村几百人,在同一时间,脑袋如同胀大的气球一样瞬间炸开,那全村满天飞的脑花,连魔法师都吓得魂不附身。
紧接着,就是他的雇主手下那帮小弟。面具男仅仅只是放出一小团黑雾,那些小弟连触碰还没来得及,就瞬间倒下,紧接着融化成粘液。
他自己本想用水盾抵挡,结果手一挥,召唤出来的不是魔法,而是自己的手被自己甩出去,还带起一丝红色的粘液。
他的手肘在刚刚就被融化了,如今一甩,整条手臂也就断开了。
“你有很多问题,我知道,”面具男指着魔法师,放声嘲笑着,“黑雾其实就是团黑雾而已,真正的杀招是看不见的,你的手在我们一见面的时候就被熔断了,我只不过是给你下了点麻醉药而已。”
面具男拍拍手,魔法师就只感觉自己的魔力正在快速流失,紧接着就是五脏六腑火烧般的痛。
最终,随着瀑布般的黑血从魔法师身上每一个孔洞流出,这位中位魔法师就此殒命。
也许他到死也不会相信,一个中位魔法师,能像狗一般被杀死。
雷亚特双手高举,一些专门负责搜索的病菌从她的身体里蜂拥而出,钻入这乡间豪宅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目标。
“啊,找到你了,”雷亚特感受着卧室里那肥大的身躯,不禁一阵恶心。
推开房门,白花花的肥肉堆积在奴隶贩子身上,好像是肥肉上长了个人,而不是人身上长肥肉。
“这位大人!”奴隶贩子此刻是丑态百出,马上翻下床,向雷亚特跪倒,“您缺钱了是吧?您要多少,我立刻给您!只求您别动手!求求您了!”
“我缺你的人头。”
下一刻,雷亚特一脚扫去,直接将奴隶贩子的头踢下,还把他的一段脊椎给连着带了出来,发出咔咔的作呕声音。
雷亚特抓着脊椎,提起奴隶贩子的头,把奴隶都放跑之后,卷起一阵病菌,返回小山丘。
当看到那颗肥大丑陋的头颅时,诗人仰天狂笑,原先的悲情一扫而空,嘴里还不停用精灵语嘟囔着什么。
过了很久,诗人终于平复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看向亚文,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遵守约定,你们说吧,我听。”
亚文露出一抹微笑,随后双手行礼,以无比虔诚的心态,缓缓诵念圣教的教义。
“万千事物皆往终末,终末即是归处,至高之神终末之赛里亚掌管一切的终结,生灵彻底终结,终将回归终末之主怀抱。终结不是结束,终结是拥抱终末之赛里亚神国,虔诚者终结将意志永存,渎神者终结将寂灭消亡。伟大的终末之主晃动他的权柄,为世界带来终末,祂不会消亡,万千宇宙有物质,则万千宇宙有祂。祂即物质,物质即祂。祂的信徒将追随祂,奉他的意志终结一切。吾等追寻宇宙最本质的规律,以侍奉无上的主。待祂归来之日,吾等将寂灭终结,亦将永恒长存。”
精灵听完,点了点头,清澈的目光里有些许渴望,他看向亚文,问道:“你们的力量,是你们的神给的吗?”
“我等虔诚侍奉神,神自会赐下力量于我们,只有拥有力量的我们,才能更好的侍奉神,道理就是如此简单,”亚文回答道。
“那世间一切都会归向终结吗?”
“这是必然的,终结是一种状态,是一个终点,只要一切还在运动,那么他们必然会走向终点。”
“那死亡呢。”
“只不过是生的对立面罢了,对于你们来说,死亡很可怕,但在我们这些侍奉神的人眼里,死亡只不过是生命的终点,却不是我们人生的终点。”
“那你们人生的终点是哪?”
“神国!我们至高无上的主的神国!我们将前往他的神国,沐浴在他的荣光之下!”
精灵听后,坐在树下,沉默不已,久久没有说话。五分钟,十分钟,15分钟……
“你们挺有趣的,你们的信仰也有意思,大不了我们一起走吧,路上我也能给你们弹琴,”精灵在竖琴上拨了几个音符,笑着说。
“我叫芙丽娅•逐风,称我逐风就行。”
“亚文,没有姓氏,”亚文没有去打听逐风的名字为什么这么奇怪,这种事等他自己说就行,有些东西强求反而不美。
“雷亚特•德特森,叫我雷亚特就行,”雷亚特有些欣喜,“我脾气有点暴躁,还请见谅。”
逐风看着雷亚特的面具,知道他脸上肯定有秘密,但像这种秘密,还是不问为妙。
“我们打算往帝都一趟,”亚文说,“之前我在那里种下一颗种子,现在我想回去浇浇水。”
“你是领头的,那按你说的办,”逐风看了看周围,发现并没有自己的马,“我好像没马诶。”
“给你做一只,”雷亚特反手利用病菌堆叠起一匹马,“细菌做成的,跟真马一样。”
“够带劲,”逐风骑上眼前的细菌马,笑着说,“我敢打赌,精灵王都没骑过这种马,我的待遇倒比精灵王还好了!”
他重新弹起曲子,这次是之前那首曲子的变奏,更加欢快活泼。
“你们作为传教的,一定非常想让我入教吧,”逐风看向亚文,一边弹奏一边说,“如果我不想入教,那会怎么样呢?”
“终有一天,你会皈依的,”亚文微笑地看着逐风,“这不是什么你愿不愿意的,这是你的命运。”
“神准许你侍奉祂,”雷亚特也在一旁说,“那你终会成为神侍。”
“你们可真是群怪人。”
“你终会同我们站在一起,凌驾于那些低等且下贱的爬虫,”亚文悠悠地说,“曲子弹的不错,比之前好多了。”
小丘在身后远去,三人前往帝都。
帝都西南郊。
一座庞大无比的建筑群矗立于此,全部由白玉石筑成,宏伟典雅。数不尽的塔楼,数不尽的浮空岛,数不尽的魔法供能水晶,还有数不尽的魔法师。
这里即是奥朗森帝国魔法学院,帝国长盛不衰的奥秘所在,拥有两万名学员,2000名导师,14位大魔导士,每年约有4000名魔法师从这里毕业。
他们中的大部分在前脚刚踏出学院门口的那一瞬间,就被帝国征兵部抢走,补充进帝国的魔法部队,充实帝国的国力。
在无数塔楼中,有一座上下布满了魔法装饰,被十颗巨大水晶所拱卫的塔楼,那里,即是院长办公室。
格洛特院长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枯瘦老人,但此时,这位帝国最强的魔法师,却眉头紧皱,心烦意乱。
而让他有如此情绪的,是办公室里另外一位的话语。
“格洛特院长,我承认我带来的消息很唐突,但这是完全符合约定的,”说话的人,正是光明神教的西迪里首主教,“半岛的情况虽小,但小事终将酿成大事,枢机主教已经决定,要以雷霆手段处理此事!和我们则希望学院能协助此事”
“唉,你不应该来找我,”格洛特十分为难,“要找你就应该找陛下,这类政治的事,你和那个人去谈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去看一下那个叫做通商堡的镇子,”西迪里低下头,像是回想到某些不好的东西,“看完之后你就会理解的。”
“你不懂,西迪里,你完全不懂政治,特别是奥朗森的政治,”格洛特双手抱着脑袋,这是他自学生时代起就留下的习惯,“陛下他对于面子的重视程度,比对国家安全的重视程度还要大。”
“罗斯尔克一世是认为我们派遣圣骑士团剿灭邪教损了他的面子?”作为一名神职人员,西迪里对于这种帝王行为很难理解,“协议上都说好了,他们处理不掉,由我们来处理,这都已经订好了!”
“这不一样,”格洛特看着眼前这个死钻硬道理的神职人员,万般无奈,“还有你想让我们协助教会,恐怕也不行了。”
“为什么?”
“学院名为独立,实际上,处处受帝国控制,”格洛特说到这里火气立马上来了,“连导师们都被帝国人为分成了两派,一派帝国,一派学院,跟宫廷里的党争别无二致!”
西迪里主教听到这,知道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便站起身来告别,“罗斯尔克一世真是自掘坟墓,本以为他先祖签的那个协议就已经够蠢了,没想到他的做法更蠢,算了,愿光明神保佑这个国度。”
“那你呢?西迪里。”
“坐镇帝都,以防万一,若是有变,就为枢机主教阁下的到来争取时间。”
“啊,你比那些官僚有责任心多了,”格洛特感慨道,“让枢机主教阁下能派一点人是一点人吧,出事了我兜着。”
“格洛特,为什么?”西迪里对格洛特的态度转变有些奇怪。
“因为我是学院派,”格罗特难受地将这几个字说了出来,“我此生最讨厌党争,结果呢?如此强大,却还被迫接受党争。”
“……”
西迪里没有接上格洛特这句仿佛自言自语的话,他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格洛特,便默默地离开了。
只留下格洛特,站在全学院最高点,远眺繁华帝都中心那巍峨宏伟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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