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她的那柄武器,我就有些在意了...那时,我也没有想到她和赛洛奇家族有什么联系...”
凌然默默的回忆着约翰单独和自己交谈时所说的话,脑海中浮现起梨迦的那柄武器。
那是一柄狭长且微曲的单刃剑,外形类似太刀,和约翰用的武器相同。
在之前自己履行承诺,为其他人打造陨铁制的武器时,就已经注意到,在梨迦的武器手柄末端,有一个花瓣状的章纹。自己虽说依葫芦画瓢的在新制的武器上将那个章纹也刻了上去,不过那时的自己并不清楚那是什么,毕竟自己还不太了解族徽的概念...
“不过,仅仅凭着她武器手柄上的那个赛洛奇族徽的图案,还不能真正确定她的身份...也许,那柄武器是她通过其他方式所获得的也说不定...”
看着正在幽暗的房间中,不放过任何角落进行仔细搜索的约翰,凌然心中仍怀着一分侥幸。
“不...”
约翰摇了摇头,并没有停下检查的动作。
“...我大概能够肯定,她就是赛洛奇家族的人。这一点可以不用怀疑了...”
凌然将手中的书随意翻了翻,便放回了原处,他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约翰...
夜晚的凉风穿过破碎的窗棂,将残缺的窗帘掀了起来...
“只是...我突然很想弄清楚,在那个晚上,这个庄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约翰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出现了思索的神情。
两人在这个夜晚出现在纳克罗庄园,在凌然看来,目的其实很简单。他想弄清楚自己所怀疑的那个对象的真实身份,从而在接下来的调查之中能占据到主动。
本来,这并非凌然的份内之事,那位高傲的公主殿下,也从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寻求过他的帮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凌然的心中有某种隐隐的不安,他现在既然已经介入到其中,就很难找到理由说服自己袖手旁观了...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梨迦确实是纳克罗庄园的幸存者...那么梨迦的父亲,那位萨伦达男爵,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也是赛洛奇家族的人么?”
“她的父亲!?”
约翰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惊诧的表情。不过随后他便低下了头,将表情在一瞬间隐藏了起来。
这个变化,让凌然不得不在意起来。
“话说回来,你又是怎么确定梨迦一定就是赛洛奇家的人呢?只有这一点,我想不明白...”
“约翰...我希望你把你所知道的的都告诉我,可以么?”
凌然注视着将脸隐藏在阴影之中的约翰,语气诚恳地说道。他相信,这位有守望者之称的年轻人,一定还掌握着某些自己所不清楚的事实。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约翰终于轻轻叹了口气,站起了身子。
他背对着凌然,声音之中透着丝丝回忆...
“其实很简单。因为我的父亲...原本就是赛洛奇家族的人而已...”
“什...”
被这意想不到的答案惊了一跳,凌然在短暂地愕然之后,眼睛微微眯起。他警惕了起来,不动声色地轻轻地移动着脚步,挡在了约翰和房间的门之间。
虽然有可能是自己过于小心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
毕竟约翰和梨迦两人本就是同族,那么他今天和自己来这个地方,是否是预先策划好的事情,自己并不能确定...
“现在回想起来,梨迦的战斗技巧之中,确实是隐藏着不少赛洛奇家的影子...本来看到她的武器时,我就该想到了...可我居然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还真是可笑呢...”
说道最后,约翰的声音竟隐隐有些萧索。凌然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想法,不过自始至终,约翰都没有什么异动。
“真是的...因为梨迦的事情,自己也开始变得疑神疑鬼起来了吗?”
凌然在细细的感觉了周围的状况后,放下了心来,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暗暗叹了一口气。
他重新抬头约翰的背影,略微带着疑惑问道:“我不明白,既然你...和赛洛奇家族有这层关系,在一开始看到梨伽武器上的赛洛奇家徽时,不就应该想到了么?”
“而且为什么你们看起来,却像是不认识对方?”
空气变得有些沉闷,窗外的风似乎在突然之间变得狂躁起来,不断撕扯着那本就残破的窗帘。
一道闪电将天空映得雪亮,点点雨滴穿过锈迹斑斑的窗棂,打在了约翰的脸颊上。
“这很奇怪么?”
“这难道不奇怪么?”
凌然对约翰的话感到好笑不已。他对着约翰的背影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反问道。
“的确...在你看起来,也许会很奇怪吧...”
许久之后,约翰终于轻轻叹了口气,将脸转了过来。
凌然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那对自己亲手为其打造的双刀,打量着散发出陨铁所特有的暗芒的刀身,随即深深地望了一眼约翰。
凌然心里明白,约翰的这个举动,是为了消除自己的戒心...
“我从没有把自己当做赛洛奇家族的人...自我记事时,我的父亲就已经被逐出了赛洛奇家族。一直以来,都是我与我的父亲和兄长一同生活...”
在十数年前,约翰这一赛洛奇家族的分支,便由于某种原因被逐出了赛洛奇家族,并被禁止使用赛洛奇这一姓氏,也被剥夺了使用赛洛奇家族梨花族徽的权利。
约翰的格斗技艺都是由他的兄长所传授,虽然他学习的战斗技巧已经从赛洛奇家传的技巧之中分离出来,两者并不相同,但他仍对自己这种技巧的起源十分了解,也因此能够从梨迦的战斗中看出端倪。
至于为何被逐出家族,其原因约翰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凌然能够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之中,感受到隐隐的怨怒。
而且自始至终,约翰都只提到了他自己和他的父兄三人,并没有提及他的母亲。凌然猜测,那个原因大概和约翰的母亲不无关联。
当然,凌然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和疑问,他很清楚,对于贵族家族来说,都有各自的一些不愿对外人道出的事情,约翰能够对自己讲出这些,已经十分难得了...
事已至此,凌然自然能够理解为什么他和梨迦同为一族血脉同宗,却没有任何交集,也明白为何他对于那个曾经属于自己的徽记印象浅淡了...
“以前,从未听你说起过呢...这...真是...”
就算是不知道,族徽对于一个家族的重要性,但他至少也想象地到,那被自己的亲族所驱逐孤立的感觉。
他本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以自己的立场,好像对约翰的家务事无从开口...
“啊对了...说起来,都没见过你的父亲和兄长呢...”
“我的父亲,在被逐出家族不就后,就去世了。至于我的兄长...也在前几年的时候去世。”
“额...”
凌然瞬间感觉有些尴尬,心中不禁暗暗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
“哼...你那是什么表情,让人稍微有点恶心呢...” 也许是注意到了凌然那不自在的表情,约翰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
“你不用在意,我又不是感情纤细的少女...话说回来,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嗯,你说吧。”
迎上约翰请求一般的诚恳目光,凌然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请不要插手,可以么?”
“嗯?”
约翰的这个请求,大大出乎了凌然的意料。自己本以为约翰无非是需要借助自己的力量,或者其他的帮助而已,谁能够想到竟然完全相反...
“你...你是要独自进行调查么?”
“没错。所以,请务必先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包括殿下和米凯文他们...”
凌然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很犹豫应该怎样回答。
先不论约翰刚刚告诉自己的情况是否属实,就算约翰未欺骗自己,如果真按照他的想法而不让蒂娜等人提前有所防备,在现在梨迦的目的还不明确的情况下,那么无疑就让她们陷入了某种未知的险境。
最糟糕的是,一旦约翰刚刚那只是个杜撰出的故事,连他也搅了进来...
“我知道,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你大概也很难接受,而且现在,我也没办法向你证明什么...但是...”
约翰看出了凌然的苦恼,正想再说些什么,眼神却微微一动。
“好像有人来了!”
“嗯...”
凌然自然比约翰要早一步发现有人接近...
但正因为如此,他的脸色,现在非常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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