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吸血鬼。”
莉莉丝·卡尔马斯的声音让我有些烦躁，使我有些不顾涵养了。
说完的瞬间，我便意识到了这点，可木已成舟，说出去的话无法收回。
“好吧，我闭嘴。”
莉莉丝·卡尔马斯摆出一副让人讨厌的笑容，顺着我的话说了下去，反倒是让我有些不适应了。
不过，能不与她说话，总还是有几分好处的，别的不说，至少我的精神状态能处在一个比较好的水准。
“但愿如此吧......”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她像是没听到一般，保持着笑容，走到了我的前方，带着我踏足卡尔马斯这座吸血鬼之城。
与之前路上我所见过的吸血鬼城市不同，卡尔马斯有着极其高大的城墙，与其说是吸血鬼的城市，看起来却与人类的城市没有什么不同。嗯，这里是指布局。
大多数的吸血鬼城市，都是不设围墙，无论从哪里进入都是可以的。在我看来，那样的城市倒是颇具异族风情呢。当然，我还是更喜欢人类的建筑格式。
卡尔马斯的城门似乎没有人看守，就那样敞开着，莉莉丝·卡尔马斯领着我直入其中。
穿过城门，有着极其浓厚吸血鬼风格的沃夫冈式建筑占据了我的视线。除了惹眼的建筑外，人们，不，吸血鬼们，正过着表面上与人类无二的生活。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并不是因为我傲慢地认为，只有人类会那么做。而是，我几乎没有见过会那么表现的吸血鬼。
在我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诡异的感觉也慢慢升了上来。
为什么？
眼前的情景，我在人类社会见过成千上万次，而我也知道日常的吸血鬼生活与人类其实无二。可这足以称得上“平常”的情景，为什么会让我感到诡异？
我看着这既视感强烈的街景，违和感异常强烈。
莉莉丝·卡尔马斯在前方引路，我在保证不跟丢她的情况下，打量着四周。大声叫卖的大胡子商人、在街边打闹引来大人责骂的小孩子们，看起来游手好闲正在四处游荡的年轻人，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副平常的景象，可我就是感到诡异。
对了，是因为这些吸血鬼们，太“平常”了。没有任何一个吸血鬼，看向我和莉莉丝·卡尔马斯，所有的吸血鬼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沟通交流，互动买卖，闲适游玩，嬉戏打闹。
我和莉莉丝·卡尔马斯没有引来任何吸血鬼的关注，哪怕是轻微一瞥也没有。
我感受不到任何视线，这就是我感到诡异不适的原因。
“平常”的景象，让我一时模糊了判断。一路走来，无论我踏进哪座吸血鬼的城市，不都是会惹来无数吸血鬼的视线的吗？不管看起来是大人还是小孩，男性还是女性，都是一副看见猎物的视线，阴冷，恶心。
对于吸血鬼来说，人类的气息确实太过于令他们敏感了，更何况是接受了暮菈神祝福的我的气息，在他们看来，恐怕无异于最高级的食物吧。
可卡尔马斯的吸血鬼们，却对这最高级的食物看都不看一眼，这才让我感到不正常。
想通之后，我疑惑地看着莉莉丝·卡尔马斯，这座她的城市，为什么会如此不同呢？
我不知道她是否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是注意到了视而不见，还是压根就没有察觉。
“喂......”
一不小心，我就借着气势开了口，但莉莉丝依旧面朝前方，沉默着带路。
也许，她是在刻意无视我吧。
我想到这里，于是不便询问，只好忍住好奇心，沉默着，带着空气人的感觉，与莉莉丝·卡尔马斯一起走向这座诡异城市的中心。
那儿有一座塔。
******
通天之塔，这是我走上前去之后，目及高塔的的第一感受。
在靠近之前，视线中的高塔一直处在一个模糊的状态，看不出高低大小，仅仅只能了解到有一座塔屹立在城市中央。
三根粗壮的曲柱以逆时针的方向汇聚，旋出地基。不详的紫黑色勾勒了高塔的框体结构。辅以灰色的外壁，曲线元素极多的外形，明明看起来是美妙的建筑结构，却让我有了一种呕吐感。
“......渎神，这是在亵渎神明！”
在一阵失语之后，我朝着莉莉丝·卡尔马斯咬牙切齿的说道。
哪怕是在柯瑞玛那样危急的时刻，我也不曾感到过的情绪，第一次出现在了我的心中——这是愤怒的情绪。
我蹬视莉莉丝·卡尔马斯，拳头不自觉紧握。
她将视线转向我，没有回应，只是可恶地笑着。
“你们这些吸血鬼就没有一丝对神的敬畏吗？”
我继续质问莉莉丝·卡尔马斯，而那个可恶的笑容也同样持续着。
“......”
“啪！！”
“！！！”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朝莉莉丝·卡尔马斯的脸打过去的手已经被她抓住了。
我被愤怒冲昏了头，做出了不符合圣女礼仪的行为，可我相信，任何一位圣女，如果身处在我现在的情况下，也一定会做出相同的行为。
“......放开我......”
我轻皱眉头，脸色不好地看着莉莉丝·卡尔马斯，她依旧是那可恶的笑容。
“.........呵呵.........哼哼哼..........哈哈哈哈......”
无声的笑容被她赋予了声音，然后，笑容在她脸上开始扩大，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
从克制的、有些优雅的微笑，变成了肆无忌惮的、不顾礼仪的大笑。
我感到分外不适，想要把手抽出来，莉莉丝·卡尔马斯却紧抓着不放，甚至还抓得更用力了。
“你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啊！快点放开我！”
情急之下，我朝她吼道。
“......！！！”
突然，我的行动停下了。
敌不过她。来自身体的警告让我打了个冷颤。
莉莉丝·卡尔马斯只不过是用那猩红色的眼瞳与我对视，就让我有了畏惧的情绪。
她已收起了笑脸，只似有若无地勾起嘴角，像是嘲弄，又像是觉得有趣。
”真可爱啊，莉薇娅。“
她轻声说道。
莉......莉薇娅？这个吸血鬼，自以为是的摆出一副和我亲近的样子，是想怎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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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夫冈式的话请自行想象成哥特式，嘛，这种暴力的结构确实有着奇异的美感。说起来，自己写着都觉得无聊的剧情别人读起来不是也会无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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