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岁禾看着不动声色走进最中心的圈子成功吸引所有人注意的人,微微眯起眼。
萧佳音也看到了她,默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开口。
“装什么姗姗来迟,生怕别人看不到她似的,骚包的孔雀。”
她的声音不小,话里的鄙夷又不加掩饰,池岁禾便眼睁睁看着走近的人瞬间就微白了脸。
面上还是强撑着妥帖的笑容,朝她们微微福身。
“妹妹今早沉溺于抄送道经,一时忘了时辰这才来晚了,还请各位姐姐不要见怪。”
“又来了,还能有别的借口吗。”
萧佳音不屑的低声轻嗤,面上不显,只让池岁禾听了个正着。
看她这态度,池岁禾将面前这人的身份猜出个七七八八。
方才萧佳音说出那番针对的话时她就觉得奇怪,贵为萧府嫡女的人,最是看重身份爱惜羽毛。
书中的萧佳音,从头到尾都很蠢,但心眼并不坏。
她和池嘉禾无冤无仇,就算想帮自己出气,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而刚出现的这个萧府庶女萧依依,可就不一样了。
她是彻头彻尾的坏,且惯会伪装,最擅长柔弱示人将自己处于弱势,实则利用人心在背后操控。
说白了,就是爱把人当枪使,然后美滋滋坐享其成。
至于她和池嘉禾的关系,有点说道。
两人身份相仿,又都是被嫡姐欺压一头的人,相处过程中难免多了惺惺相惜。
但这一切在女主成为嫡女之后变了,好朋友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她却永远只能待在树底做只小麻雀。
咽不下这口闷气,便想方设法使绊子。
女主无缘无故吃了不少闷亏,最后才发现是最亲近的朋友使的坏,还险些被抢了婚事——
两人一同出门游玩时,女主救下了受伤昏迷的男主,但男主仅有她无意落下的簪花作为信物,并不知那日到底是哪家小姐。
萧依依因此得了机会,差一点就攀上了高门。
很狗血的剧情,但其中艰辛波折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
她作为读者,看的时候心里就像长了刺挠,恨不得钻进书里替两人解开种种误会。
想到这里,池岁禾对萧依依实在迎不出什么好脸色。
看向身旁的人,“佳音,你方才说的事是从哪听说的?我都不知道我母亲和府中的人还有这些渊源呢。”
她面容平静,仿佛只是对这事好奇。
萧依依看着,心里却莫名一紧,在萧佳音开口前笑得温和无害。
“阿姐,我先前看到了母亲似乎是在寻你,我听说母亲不是要教你掌家一事吗?
妹妹也想学,可以妹妹的身份,只有艳羡姐姐的份了。”
“你知道就好,不属于你的就不要想。”
萧佳音听了这话有些飘飘然,注意力都被带走,顺势站起身要离开。
手上却被轻轻一摁,低头便对上池岁禾认真的眼,“佳音,事关我生母,是谁告诉你的你还没说呢?”
“就萧依依告诉我的,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听她说的。她人就在这,你想知道直接问她就好了。母亲找我,我去去就来。”
边说边指了指萧依依,没注意她骤变的脸色,拍了拍池岁禾的手,施施然离席。
主人家一走,席内的气氛又热络起来,更加明目张胆看着池岁禾几人,眉目间不乏八卦之色。
萧依依见池岁禾听了这话没什么反应,想了想她对钱兰池嘉禾的厌恶,觉得自己的紧张小题大作了。
顶多是让池嘉禾与她有了嫌隙,但她大可以将这事再推回去。
眼中闪过讽刺,心里不禁冷哼一声。
当了正室和嫡女又如何,自己府中的人都不承认的身份,有什么好清高的....
“你是哪位啊?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妹妹流落在外?母亲、妹妹,你们知道吗?”
钱兰和池嘉禾被她问得一愣,对上她好奇疑惑的眼,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池岁禾已转头看向萧依依。
“我母亲都不知道你是池府的人,怎么?一个外姓人家的庶女都能对我们池府的事如数家珍了?
我听闻萧小姐沉迷道家文化,却也不知道萧小姐竟还有这等通天的本事!”
萧依依惊了,左看右看发现她确实是在说自己,愣在原地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周围人也惊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钱兰和池嘉禾看着挡在面前的池岁禾,面面相觑。
池岁禾想到自己看书时因着她腌臜手段做的那些破事受的气,嘴角一扯将话叭叭往外倒。
“我母亲是安朝宰相府的夫人,我妹妹是相府嫡女,那是禀过皇上告过吏部的,你有意见?你凭什么有意见?你以为你是谁?”
越说越气愤,池岁禾径直拍桌而起,就想指着她的鼻子臭骂。
可今日身上衣裙繁复,起身时险些被绊倒,身子往后轻轻一斜堪堪站稳。
感觉到身后的温热,转头时身高正好与他持平,正正对上他温柔的眼睛,“小姐小心。”
说完便收回手站直身,无视旁人打探的目光,只看着池岁禾,继续站在她身后当一个木头人。
池岁禾本就激奋的心跳得砰砰快,瞬间更有底气了,“多谢陆年。”
还挺有礼貌。
池嘉禾将这一幕收入眼中,接着就见她脸上甜甜的笑容瞬间一收,横眉冷对。
“你自己小肚鸡肠乐意跪着、对这点身份斤斤计较怄气没人拦你,但因为看不惯别个名正言顺的便在背后嚼人舌根的,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笑死个人了真的是。”
围观众人:......
池嘉禾:......
瞥到萧依依瞬间煞白的脸色,察觉她求助的目光投过来,不动声色避开,默默握紧了钱兰的手。
萧依依抿了抿唇,神情惶恐,垂眸时眼珠子转得飞快。
她在后宅这么些年,揣度人心的本事不小,快速回盘这来往的对话,隐约摸出她今日态度怪异的原因——
生母。
对,定是因为生母。
池岁禾自幼便丧母,看着十几年如一日的看着钱兰和池嘉禾母女情深定是积怨已久。
所以突然被提到时才这般恼羞成怒,强撑着面子不让自己在她们面前落了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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