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打烊了,不卖饼了。”
武织从厨房内走出,再看到来者是孟玉楼时,显然愣了下。
孟玉楼和金莲所假扮的宋公明之间所发生的不得不说的故事,武织当然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当即武织悄悄瞥了眼金莲,而金莲则是别过脑袋去,当做没有看到。
武织叹了口气,看来应付这孟玉楼的工作,只有自己来做了。
“……这,不是城南做布匹生意的孟家姑娘吗,今日来这里可是找那宋公……找我那不成器的弟弟的?”
孟玉楼微微笑了笑,没有否认。
“是的,敢问大娘,这宋公子可否在家?”
武织看到金莲一副不想管这女人的样子,只好心里轻叹一声冤孽,一边解释道:“他这人啊,飘忽不定,四海为家,今儿个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逍遥快活了,孟姑娘若是要找他的话,下次等公明回家,我和他说说,让他去找你怎样?”
孟玉楼连忙摆手:“不,大娘不必了,今日我来这……”
话说一半,孟玉楼停了下来,武织注意到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手上的镯子上。
武织想了想,说:“这镯子是公明送给我的,孟姑娘可有什么话要说?”
“真是一个非常精巧的镯子。”
不知道为何,在武织看来,孟玉楼似乎松了口气一样。莫不成,这镯子是她丢的,然后又不好当面开口?
武织想了想,还真有这个可能,这孟家姑娘可是个单身富婆,有这样名贵的镯子在意料之中。若是如此,等下得还给她才对。
这时,武织注意到孟玉楼的表情更加亲切了,让武织觉得像推销假冒伪劣药膏的江湖郎中。
“大娘,这次我来呢,是想感谢宋公子的救命之恩的。”孟玉楼拍了拍,喊道,“把东西都拿进来吧。”
于是,在武织目瞪口呆的目光注视下,一个又一个大箱子被孟府家丁给搬了进来。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武织看向这些箱子,其中两箱装着大量的绫罗绸缎,看色泽应是这孟氏布纺里数一数二的精品,这些精品平日里武织即便买上一小块都心疼,没想到今日这孟玉楼一出手,就是按箱来算;
还有的箱子里装着一看就很贵的首饰,还有一些字画摆件,这些武织不懂,但料想这孟玉楼大富婆能够送得出来,铁定不便宜。
这就是有钱人口中的所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么?
不过,即便巨额财富在前,武织心里却还是清明的。
“这些东西太过贵重了,我不能手下,孟姑娘,我不是不给你面子。”
孟玉楼上前抓住武织的手:“大娘!宋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若是大娘你不收下,我怕大家误会,认为我孟玉楼是一个不懂规矩的女人,连救命之恩都不懂得回报,更何况,大娘我和宋公子是好朋友,大娘把我当做妹妹来看待也是没有问题的。”
“这……”
这倒是让武织犯了难,不过既然孟玉楼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若是自己还不收下,倒是显得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武织点了点头:“我可以收下,不过只能收一小部分。”
孟玉楼流露出赞赏之情:“不愧是宋公子的姐姐,千金置于前而面不改色。”
武织笑笑:“你夸我也没有什么好处。好了,礼送完了,孟家姑娘,你也该告诉我你的真正来意了吧?”
“大娘果然聪慧过人,今日玉楼前来,这谢礼只是其中一部分。”
这时候,金莲注意到孟玉楼的目光渐渐从武织身上转换到自己这边来。
孟玉楼笑吟吟地说:“今日前来,我正是来找嫂嫂的,玉楼早有听闻,嫂嫂乃是义薄云天,却又风华绝代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来找我的?莫非还真被这女人瞧出什么破绽了不成?
金莲心中略慌,却愣是面不改色:“不知道孟姑娘找我所为何事?”
孟玉楼走上前来,拉开椅子,在金莲的对面坐了下来:“嫂嫂可知这阳谷一霸西门沁?”
西门沁啊,金莲自然听说过她的名字,而且从这些天在阳谷县的见闻来看,这西门沁比起水浒原作的西门大官人地位更高,原本水浒中的西门大官人虽有一手好功夫,却也只是个略微有点钱的富商而已,但这个世界里的西门沁,俨然成了这阳谷县的土皇帝。
无论是之前的徐坤,还是不久前的那位丁真,都是西门沁的手下。
“自然听说过。”
“这西门沁原是阳谷县内一落魄的财主之女,年少时过得颇为困苦,好在练武方面却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执着。”孟玉楼解释说,“她的人生大转变是从去往东京开始的,她的天分不算太高,但努力程度却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因而先后得到了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和林冲的赏识而被收为亲传弟子,一身神枪功夫出神入化,尽得两位师父真传。”
“这西门沁还是王进和零充的徒弟?”
孟玉楼点了点头:“不仅如此,因为年少成名,还被当朝太师蔡京收为义女。这更是成为了西门沁在这阳谷县作威作福的资本。西门沁痴迷于武学,已经数年没有露过面,她府中的大小事务都由管家吴月娘负责,西门沁能有今天的地位,这位吴月娘大管家可谓功不可没。”
“官商勾结,针对报复,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这几年来,凭着蔡京的庇护,西门沁变本加厉,意图将整个阳谷县都变成她的后花园。官商勾结之下,阳谷县内大部分商人已经屈服于西门沁的手段,有些甚至还成了西门沁的爪牙,就比如那丁真,还有那陈家父子。”
金莲困惑:“能够年少成名,这西门沁心性怎会如此贪婪无耻?”
金莲也是习武者,自然懂得,若是习武者天天挂念着这些身外之物,心境必然不能豁达,她的武艺又是如何进境如此神速的?
“若是不贪婪,没有金钱开道,她拿什么去孝敬她那权倾朝野的义父?
说完,孟玉楼不由得轻叹一声:“现在也唯有南市的商铺们在玉楼的支持下苦苦支撑着,但玉楼独木难支,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也会被西门沁所吞并。”
“若真到那时候,阳谷县内就再无人可牵制这西门沁,以她的贪婪和无恶不作,这阳谷县又得成怎样一副民不聊生、饿殍遍地的样子?玉楼虽是一介女流,却也知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若是现在我们不团结一致,再过些时日恐怕就晚了。”
孟玉楼起身,向金莲鞠了一躬:“嫂嫂若是可怜这阳谷百姓,就请助玉楼一臂之力,只有彻底铲除了这西门沁,阳谷才有太平之日。”
“孟姑娘深明大义,让我深感佩服。”
话虽如此,金莲却知道孟玉楼也是含有私心的,以阳谷县的民生为大义开道。占据了名分上的优势,若是金莲不同意的话,就显得过分冷酷了。
若是同意了,孟玉楼就平白得到一个助力,若是这西门沁倒了,那么阳谷县之内,谁又是最大的受益者呢?
金莲想得透彻,形势却不得不让金莲答应。
看看那徐坤,尚且只是西门沁手下最普通的一个泼皮,却当街行凶,无人能治;
看看那丁真,官商勾结,陷害无辜。若是自己不出手,大娘又会如何?张顺又会如何?
而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又有多少类似大娘和张顺的惨案正在西门沁的迫害下发生?
这种事情,若是金莲看不到还好,若是看到了,就想管上一管。
更何况,金莲也想瞧瞧这西门沁,到底长得什么模样,竟如此无恶不作。
“那么,孟姑娘,请说一说你所想的。”
“玉楼是来找嫂嫂结婚的。”
“结盟?”
“嫂嫂可知,你痛打徐坤,又将那丁真送入大牢,现在的西门沁怕是早就把嫂嫂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孟玉楼说,“比起等她西门沁上来报复,不如我们先一步动手,占据主动权。”
“说得有道理,可是这结盟,该是个怎么结法?”
孟玉楼将手按在胸口:“玉楼可全权代表南市所有商铺。”
金莲无奈道:“我这就一个炊饼铺子,你要结盟也得找个体量差不多的吧?”
孟玉楼笑了笑:“嫂嫂,可能有所不知,自从嫂嫂痛打徐坤之后,这紫石街的商铺们就已经脱离了西门沁的掌控,近日来,嫂嫂声名鹊起,一波操作更是打得西门沁不知所措,现在连紫石街附近的几条街道都慢慢不听西门沁的话了,只要嫂嫂此刻发声,我想紫石街以及临近的街道,莫不以嫂嫂马首是瞻。”
“我的号召力真有这么大?”
孟玉楼说得信誓旦旦,金莲反而有些不自信。
“嫂嫂过谦了,可记得那些天天早上排队来买炊饼的熟面孔?”孟玉楼一笑,“他们天天来买炊饼,可不是因为这饼有多么好吃,而是来向嫂嫂表个态的,若是有嫂嫂这宗师境的高手撑腰,即便面对那个西门沁,也完全不惧。数日之前,张顺的案件,更是让这些商铺老板们对嫂嫂您充满了信心。”
“嫂嫂,为了对抗西门沁,你的力量不可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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