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之四·终于来到的魔女
——8：52
现在，是在那个所谓犯人的家伙挂机后不到1分钟的时间内。
在其之后必定是对方杀手的到来。
这点，既是既定事实，也是无需过分猜测的必然发展。
那么，问题也随之而来。
——虽说已经想好了方法，但到底也只是个赌博。
依悠有着学习了五年『擒拿』的资本，但这终归只是资本而已。
对方的能力有可能在依悠之上。
若是如此的话，依悠的计划便成了空谈。
所以，这是个极具危险的做法。
但，这也是依悠所太过疏忽的代价。
那段通话的真正目的，依悠在当时并没有猜中。
若是当时立即挂断的话，也许情况并不会如此的危险。
可是——
——也不会如此快就到达尾声。
那么——
将手提包内的炸弹起爆器先藏在口袋里。
接着，屏气观察前后两侧的入口。
正如一开始的情况，这里，是除了依悠以外空无一人的情况。
所以——
——这时候来的家伙，必定是犯人的同伴。
只要能掌握先机的话，翻盘的可能性就绝对存在。
于是——
想要胜利的想法迫使依悠再一次精神集中。
而在手机上的分针成功转了一圈后，并未辜负依悠期望的身影终于进入到他的视线中。
那是从前方车厢直接过来的，带着棒球帽的家伙.
因为并非是直接对视再加上靠背椅的阻挡，所以他的视线到了帽子便结束。
不过——
无关紧要。
——这个家伙毫无疑问就是犯人。
确信这点的依悠立刻侧卧在沙发上，以着不被对方发现的姿势偷偷观察着对方。
但因地势方位问题，所以仍是无法看见对方的样子。
但他只要保持着这个样子静静等待便行。
主要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
『依悠？』
——在对方的枪拔出之前抢到对方的枪……诶？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依悠暂时麻木了一会，可那也只是暂时。
——刚才，她是不是叫了我的名字。
『依悠？又想躲起来吓唬我吗？』
对方的声音听上去是那种毫无恶意又单纯的声音。
而且——
在依悠的耳中，这个声音并不是陌生人的，而是——
——文上怜学姐。
是依悠还在厦门学校的时期中，依悠最尊敬的前辈。
但是——
——为什么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他很明白，现在周围的危险性。
那样的话——
就单以学姐安全方面考虑，现在，要不要出去？
——不。
——就算是学姐，也有她就是犯人的可能性。
但——
假若，学姐不是犯人，被真正的犯人击杀的可能性便是绝对。
——该怎么办是好。
身体，此刻有名为『汗』的物质在加速流淌。
所谓感情，便是如此无常的操纵着人心。
『什么嘛，等会我找到你有你好看的哟。』
学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但依悠现在却无法像往常一样做出回应。
——我是笨蛋吗。
——就算学姐不是犯人。这时候出去的话，不光是学姐连我也会暴露。
为了确保这辆车所有人的安全，这里就应该——
——不。
——开什么玩笑！
——学姐的性命怎么可以不管！！
而人心，有时候意外的会很脆弱，但这并非代表要加强对其保护性，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克服，可一般而论，这并非是一朝一夕所能做到。
牙齿，不自然的开始咬住嘴唇，那是连血都已经渗出的疼痛。
依悠，现在正面临抉择。
只是，过于年轻的处世做法，必然宣告着他的败北。
其后——
『咚——』
是突然出现的声音从前方车厢的入口处传出。
『谁？是依悠吗？』
大概是天然的本性，学姐的身体很自然的便向声源处转去。
而这，并不可能是已经离入口处甚远的学姐传出的声音。
那么——
这便只有是犯人做出的可能性。
——可恶！！！
于是——
顺着本能，依悠的身体行为比意识更快的做出反应。
——学姐将要被射杀什么！！
接受不能。
虽说是认识不到一年，但其中的情感并不是时间所可以测量的。
而且，生命的价值并不是可以能如此轻易估量的东西。
那么——
——已经够了！！！
比平时更快，作为在学校田径部的依悠，依靠着爆发力，身体十分迅敏的侧翻至学姐的面前。
然后——
是自以为是的善念。
『快跑！！学姐那里是——』
想为其做出提醒。
但是——
『嘭。』
事实，却不给于依悠时间。
遭受的，是对方一己之见的恶意。
枪的响声来的太过突然，使得依悠连话都没有说完。
而且，最糟糕的是——
中枪的是依悠，而开枪方——
『找·到·你·了·哦·依·悠。』
是那位印象中极为爽朗但却十分天然的学姐。
而此刻，学姐正带着十分和蔼的微笑对向依悠。
最重要的是，前方车厢交接的入口处，有着石子的存在。
——原来如此。
手枪也是在夹在左腋下并由右手拿着的状态下对向依悠，而这样的身位，就算是背对依悠也能射中。
为了不引起恐慌甚至还特地装上了消音器。
过于天真的代价往往却是致命的。
依悠现在就是个绝佳的例子。
『毫不犹豫的就开枪一点都不想学姐你的风格啊……』
那是击中了腹部，如同被火焰烧伤般的剧烈疼痛。
而这疼痛对初次经历的依悠而言，并不是可以强忍站住的程度。
所以，难以承受他自己的体重，依悠直接跪倒在地上。
同时，依照对伤口恐惧的生物惯性，依悠本能的将手按在了伤口处。
但，依然是不能止住血液的流出。
『还真是遗憾呢，本来如果你不乘坐今天的列车就没事的，都提醒过你一次了，却仍一意孤行，活该呢，依悠。』
从下仰视着学姐的依悠，其中所看到的，是一副冷酷至极的脸庞。
——这才是你的本性吗，学姐。
虽然很心痛，但人心的变换也必然是依悠将要面对的东西，只是现在提前了一点而已。
不过——
『那么——』
学姐将枪再次拿起，并对着依悠的脑部。
『把那个炸弹起爆器交给我吧。』
——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
虽然过程稍微改变了一点，但要达成的结果并不会改变。
依悠，在不让其察觉的情况下，将另一只手放入放置炸弹起爆器的口袋中。
『那么，我想问一句，若是我不给怎么办。』
——虽然还不能保证，可几率还是有的。
『嗯？』
学姐第一次在他面前凶恶的皱起眉目。
那是难以述说的疼痛。
被好友突然间的背叛这种事，在人生的道路上并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遗忘。
『那么就直接杀了你~你以为车上的成员就只有我一个吗？告诉你吧，包括车上的列车员和车长，这些都是我们的人，对于这辆车了如指掌的他们，你认为我们会找不到那个？』
与以往依悠记忆中的形象不同，学姐带着笑容说出的话开始变得扭曲，那是名为『自我得意』的情感。
——果然。
也就是说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官方人员果然是犯人的一方。
那么——
为了胜利，这里便需要情报。
『是……是吗？那作为交给你的交换，学姐能带我……一起逃走吗？我知道的……学姐你们所谓的……“逃生路线”的存在。』
虽然带有部分的谎言，但唯独疼痛带来的语句断续不是装的。
事实上，说话的同时，依悠便已经汗流浃背。
但——
——目的一开始就只有一个。
走运的是，时间的运转使得伤口的疼痛变的些许麻木起来，这对依悠而言是件好事。
『什么嘛，依悠也有想做逃兵的时候吗？哈哈哈哈哈~』
似乎发现了有趣的事情，学姐露出了比平常还要夸张的笑声。
这是依悠在厦门作为学生时期一直保持的拼命努力的形象。
可现在，并非顾及面子的时候。
『但是——不行。你的存在会对以后的我产生妨碍的。』
『那还，真是遗憾呢。』
——明明我对你还产生过信赖。
不由自主，依悠按在伤口上的手不自然的加大了力度。
而这是——强加与自身之上的悲伤与愤怒。
只是，若是被感情所操纵的话，一个人的一生也就完了。
『那么，在最后，能请学姐回答下——你们所谓的“逃生路线”是否在这呢？』
这是赌博，一开始就已经说了。
——那么，答案是……
『不在哟——』
『与其定在这种人群混杂的地方，车长室才是最好的吧。话说别磨磨蹭蹭了，快点将那个交给我，依悠也不想如此痛苦的活下去吧？交给我的话我会让你好受的多哦。』
这是明确并带着十足恶意的发言。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便能安心了。
面对语气逐渐凶恶的学姐，依悠决定做出最后的赌博。
『我……我明白了，那么——』
听到依悠话语的学姐神情意料之中的高兴了不少，但那也是一瞬。
依悠将早已放在口袋中的炸弹起爆器拿出。
然后——
并非是将其给与学姐。
而是，将大拇指放在上面的按钮处。
『学姐……是否想一起死呢？』
依悠带着悲伤笑意提出这个问题的瞬间。
赌博便到达了最高潮。
*
『依！悠！！！！』
学姐的声音开始变大，脸庞也变得扭曲起来。
而充其量也只是起威吓作用罢了。
最好的证据便是——
『学姐，你拿枪的手，在发抖哦。』
『什、什么？！你这个家伙！！』
过激的语言攻势并未给依悠造成实质上的伤害，相反，这更暴露出学姐此刻的心理。
——让我看看吧，学姐。你是否能回应我的期待。
——没错，若是学姐希望自己活下去的话，就算她犹豫不决也好，等列车到了车站的时候，这场游戏便也结束。
——哪怕最坏的情况是我会失血过多而死在这里。
但，这是真的吗？依悠在自我反问。
——『哥哥？』
依悠，还有着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妹妹的存在。
若是依悠死去的话，想必她一定会哭的十分伤心吧。
——不，对在车上几百人的性命而言，这点并不算什么。
这是，少年的善念所带给他的决意。
『闭嘴闭嘴闭嘴，这样你也会死的！要不这样吧，顶多让依悠也逃走就是。』
过分的让步则让学姐的心理展露的更加透彻。
——不，你错了哟，就算现在我可以逃走，最后还是会被你杀掉的。
而且，这么多人的性命，我不会放手。
所以，依悠选择了笑着的沉默。
而学姐也很快的明白了依悠的想法。
『是吗？是吗是吗是吗是吗是吗是吗是吗是吗是吗是吗是吗！！』
反问之后，是学姐颤抖的手臂。
对方在犹豫，这点无疑是对依悠这边有利的。
运用人心，有时候是最恶毒的手段，有时候也是最高明的做法。
——只要坚持下去的话。
但是——
——意识模糊了。
距离昏迷的时间比依悠想的更早一些。
慢慢地，眼中学姐的容貌都模糊起来。
就连握着炸点起爆器的手也有些软下去。
——看来比我想到的更严重呢，似乎被子弹击中的地方并不是什么无所谓的东西。
可是——
必须撑下去。
这也是所谓的执意。
『够了！！你也发现自己快不行了吧？这样的话就快点将那个给我啊！！！！！』
学姐的话语开始变得激愤。
同时依悠也被她发现了他自身的不利情况。
但幸运的是——
学姐没开枪，这就代表着学姐对自己的生命还是很看重的。
而这，代表着还有继续的可能。
而且——
『乘上此辆列车的大家，再过10分钟本次列车将到达新秋宿历早站台，请各位乘客注意时间。』
这个温馨的提醒音来的很及时。
——只要再坚持十分钟就可以了……么？
——这种程度的话自己便还可以撑住。
——不，不对。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学姐还是如同坏掉般笑了出来。
理想与现实是两个世界。
虽然依悠一开始就知道了，但在实际操作上，过于迟钝的他，当时并没有去思考。
威胁他的并非只有他自身的身体状况，还有的就是——
『够了……真的够了，反正我如果不能完成任务的回去哥哥也会死，这样的已经够了……』
学姐的神情渐渐向疯狂逼近。
而这，是最不好的信号。
——绑架。
——既然有第一次那么必然就有第二次。和石颜铃雅的情况一样，真卑鄙呢，犯人！
虽然，卑鄙是作为犯人的特权，但依悠还是太过幼稚从而一次都没有怀疑过。
——这样的话——
『抱歉呢，哥哥——即便是只有你一个人也要好好活着。』
随后，是学姐放弃般的停止笑声。
——这个便是死亡flag。
失心般的对着空中述说残忍的话语后，学姐再一次的将枪对着依悠的头顶。
『你不按的话，我可要开枪了哦。』
不自然的笑容让依悠已经理解到何谓疯狂。
这次，对方会开枪已经是毫无悬念。
也就是说——
这张底牌已经彻底报废。
——喂喂……
虽说不甘，但这也是事实。
失败固然是成功之母，但有时，人并没有那么多次失败的机会。
而其惩罚就是——
——果然自己还是什么都保护不了。
身体，到此就要结束。
结果——最后的最后，依悠还是输了。
输给了名为『人心』的东西。
那么——
——至少让我把这些罪孽背负下来。
——把那些所谓的『犯人』全部消除。
依悠，在按钮上的拇指开始了行动，那将是——
这场游戏的最后。
*
『不行！！等等！！！』
出乎意料的是——
其他的声音阻止了依悠自杀式的行为。
那是，有着非常亮丽的橘色长发，以及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
而且，这个少女手上有持枪。
不但如此，少女的枪正特别引人注目的对着学姐的身体。
目标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心脏。
——这个少女是……
虽然依悠确实对其一无所知，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少女既然会这么做，也就代表着这个少女并非犯人也不是列车上的官方人员。
——不。
——现在不是猜测这个少女身份的时候，如果不尽快提醒的话！
『什么嘛，又来一个阻碍我的人啊，但是啊——』
瞬间，学姐的枪十分迅速的从依悠身上移至到那个少女，并且毫无感情的扣下了扳机。
整个过程不到1秒。
『嘭。』
『快躲开！！』
是的，从刚才学姐能毫无犹豫的射杀共处这么久的依悠这一点来看，学姐恐怕是非常熟练的杀人者，对于一开始的机会都没有掌握而放弃开枪的半吊子少女来说。
是绝对不可战胜的对手。
所以——
『还是太嫩了！！』
中枪少女在依悠面前预料之中的倒了下去。
理所当然，就算依悠使尽全身力气的大喊，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那个少女，确实中枪了。
而且，十分不凑巧的是，少女的中枪处在额头。
这是绝不可生还的证明，同时也是死亡的残酷体现。
所以，见面才不到一分钟的少女已经死了。
『混蛋啊！！！！！！』
即使是才刚见面的人，可是如此的死去，依悠是绝不能忍受。
但——
他也只能喊喊罢了。
对死亡的恐惧，第一次尝到的他开始了犹豫。
——我是否能有勇气背负这些人的性命呢？
『在说什么啊？依悠，马上就到你了哟，不引爆的话我可就直接拿走了。』
那把沾过“血”的枪，已经将目标再次转到了自己身上。
而从才杀过人的学姐的眼中，依悠看见的并没有感情这一色彩。
对死亡产生恐惧是生物的本能，但若是不去改变，这类生物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果然还是……
——不行啊。
那么——
已经够了吧，作为依悠这个人类来说，已经够努力了吧。
这样的话，便可以安心的死了吗？
刹那间生命就失去的打击让依悠真正的理解到了死亡是何物。
——包括车上不明真相的所有人……
这些并不是游戏中可有可无的生命，这些都是真实的人命。
如同尸体般躺在地上的他压制住恐惧闭上双眼，刚刚才亲眼见过死亡的他已经没办法按下决定他人生命的按钮。
但，这并不代表依悠的懦弱。
正是因为温柔所以人类才会强大。
只是过程也有太过残酷的时候。
『不打算同归于尽吗？真遗憾啊依悠。』
于是——
『嘭。』
这是指向最终时盘的是声音，是名为『恶意』的声音。
唯独，不是他死亡的声音。
枪声过后——
『诶？』
所名为『夏依悠』的这个人类，并未死去。
准确的说，是连伤口都没有出现。
不单如此——
中枪者也是存在的，那就是——
文上怜，曾经，不，现在也是夏依悠学姐的人，同样也是这场“闹剧”的凶手。
『怎么会？！』
当然，就连学姐也十分惊讶的看向自己中枪的胸部。
『还没死吗？那么——』
并非学姐，这是另一名的持枪者继续述说的冷酷话语。
而这，确实不是幻觉，更奇怪的是——开枪者。
正是那个额头中枪的少女。
但现在，那个少女的确是毫发无损的站在夏依悠面前。
——这……到底是……
虽说不明所以，可造成的结果确是对现状十分有利。
因为——
『嘭。』
『嘭。』
『嘭。』
其后的子弹足以让学姐致命。
——学姐……
而这，也让依悠感到了十足的心痛。
然而，即便如此是如此程度的重伤，学姐也仍有一口气。
在学姐倒下的瞬间，她说出了令人意味不明如同遗言的话语——
『原来不老不死的魔女真的存在啊……笨死了，我……』
——魔女……？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包括少女是怎么活下来的也好，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这个炸弹起爆器。
少女没有装消音器的多重枪声，想必已经引起其他犯人的注意。
依照自己现在的情况来说，已经绝对无法逃走，就算能逃走也必然是个累赘。
所以最少，也要保住其他人的安全。
这是最有价值的选择，以一换百这是个很划算的买卖。
那么——
即便身体情况不允许，他还是要对少女拜托。
『呐！！那边的小姐，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混乱，但我只说一……一次——将这个带到安全的地方。』
——真是比昨晚还要狼狈的情况呢。
——但别无他法。
『这个』是指手中所谓的『炸弹起爆器』。
虽然不知道未来如何，可这是当下唯一能让依悠安心的方法。
只是，当依悠将炸弹起爆器递过去的时候，少女并没有接下。
就连连回应的话语她也未进行，而在依悠暂且可以信赖的视网膜内呈现的情况来看——
这个少女在剧烈的发抖。
——是过于害怕吗？
对于自己杀了人这样残酷的事实，想必今后也会对其照成心理阴影吧。
但是，这点必须在这里就克服，毕竟时间不多。
若是犯人来的话，到时便会是更多人的死亡。
所以不想死的话也只有拜托她将其带走。
于是——
强压下意识的模糊。
『我说——』
『依悠……』
——诶？
但在依悠发出声音的同时，对方则轻易的打断了他语句的构成。
以着软绵绵的声音叫喊着依悠的名字。
那么，其中的疑问显而易见——
——为什么……她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就在依悠愣住的时候，少女的话语又加深了一层含义。
『依悠……依悠……真的是依悠啊。』
——我，并不是认识她才对，但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太好了，依悠，依悠还活着。』
带着已经溢出的泪水，少女发出这么一句不明的感叹后，下一步的动作连依悠都没反应过来。
少女，直接的抱住了依悠尚倒在地面上的身体。
斜视着少女宝蓝色的瞳孔，依悠的思绪再次被疑问占领。
——这个……到底是……
——哇呜……好痛。
而随着依悠思考的延续，少女过分抱紧的痛感也同时产生，而且——
嗅觉也占据了身体感觉的主要部分。
——好香的气味，就和妹妹身上一样的味道……
于是——
大概过了三、四秒后，这个少女似乎在其抱够的情况下，好不容易才放开手。
主要意识便与此同时再一次袭向依悠。
——不好，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再与她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此刻最重要的是叫她赶快带着起爆器逃跑。
——就算怎么打断也好，这一次一定要！！
『喂——』
然而——
下一刻，依悠是真正处于完全说不了话的状态。
依悠的嘴唇被少女柔软的嘴唇独断地贴上。
——！！
然后，是依悠惊讶的连原本目的都暂时忘却。
在亲吻过后，少女则用着难以衡量般温柔与认真的笑语说道——
『依悠……这次一定……』
『这次一定，由我来保护依悠！』
而这是——
毫无虚假可言的承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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