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瞬间便失去了兴趣,但还是以商人的待客之道回应说:“这件事去城内的米铺,按照规定申请特许状,就可以买到米了。”
“可是,那样根本就来不及了,还有很多孩子在饿着肚子呢。这样吧,我出市价的2倍向你买!”
话虽如此,但魏寻还没来得及从徐庶那样拿到钱,不过想到随后就可以付款,就不在意自己现在实际上是“身无分文”的状况。
“我不能答应你。一切按照江陵城的规定来。”蒯越用冷漠拒绝了魏寻,并下了逐客令,“哪里来的,就请回到哪里。这次就破例,不追究你非法闯入的事。”
“如果我就是要买你的米呢?”
“哼,强买强卖的事,我可不做。”
魏寻将长枪迅速组装好,蒯越也脱下袍子,可战斗尚未开始,就被打断了——
“蒯越大人,不如将这场战斗让给我,也算是为我们两家的合作,助助兴。”
人群中走出了一位女子,从衣着来看,她的出身应该是和蒯越一样,来自商人之家。她就是来自荆州的巨商、与江陵蒯家齐名的襄阳蔡家的长女。
“蔡玳小姐,这是我蒯家的事,不必劳烦蔡家出手……”
“少废话。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就是想出手打人吗?”
蒯越抿着嘴,眨了眨眼睛,似乎才回想起这位大小姐的本性来,也只好叹着气说道:“好吧,就依你。”
从表面上看,蒯越似乎是把一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了别人,可在他这位大商人看来,账不能这么算。
在蔡家千金出手干预之前,冲突只存在于蒯越和魏寻两个人之间。即是发生战斗,无论是谁输谁赢,蒯越都有能力将冲突的结果处理得对自己有利。
可一旦蔡玳介入,事情就变得不可控制了。这女人若是赢了倒也罢了;要是一不小心输了,按照她的个性,撒泼打滚还算是给面子,万一把整个蔡家也给卷进来,那就头疼了。
一想到这一层,蒯越是真的开始头疼了。
不过蔡玳本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会成为引发海啸的一股微风。她扎起秀发,轻装上阵,一点儿也没把战斗当做是严肃正经的事。
反观魏寻这边,心态就完全不同了。这是他自“新生”以来的第二次战斗,可是仅有一次的经验,却根本排不上用场。
本次战斗,不如说是“决斗”更合适:战斗双方面对面直接较量,没有天时需要考虑,没有地利可以利用,只有单纯的人与人的实力比拼。
那么,自己的对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在魏寻看来,蔡玳不过是个“原本只是受邀来观看表演,一时兴起就想上台玩闹”的任性大小姐。而且她手上没有带任何武器,脸上是轻松愉悦的笑容,甚至还向魏寻飚起了垃圾话。
“混账小子,有胆来这里挑衅,算你倒霉。不过对我来说,可真是好运,还以为是一次无聊的出访,没想到还能找乐子。”
在场的众人,皆是一脸的无奈与尴尬。蒯越更是被笼罩在凝重当中,看来是在考虑如何料理战斗之后的事了。
战斗双方做好了准备,蔡玳按照礼仪,报上自家姓名:“荆州襄阳蔡家长女蔡玳,绝对会让你华丽地落败。”
“在下魏寻,请多指教。”
“没了?”
“嗯,没什么可说的了。”
“好小子,挺擅长惹人生气啊!”
一边是实话实说,结果在另一边听来,却是恶意满满。
双方默契地认同“多说无益”,战斗正式打响!
蔡玳踩着曼妙的舞步,轻盈中蕴含着力量,只见她瞬间完成蓄力、起跳、飞跃、出腿,如同一股清泉由山上倾泻而下,直取魏寻的心窝。
魏寻连忙举枪挡在胸前,可那股水流没有与河道中的巨石进行力量的碰撞。看似势大力沉的飞击,化作蜻蜓点水,掠过长枪的枪柄。蔡玳顺势从魏寻的头顶划过,在魏寻的身后着陆,以双手撑地作为着力点,双腿直冲向魏寻后背。
魏寻只觉得是被冲车撞了,可惜他的身板比不上厚实的城门,顿时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蔡玳则以一个漂亮的回旋,在魏寻落地的同时,完成了这一段舞蹈。
蒯越稍稍松了一口气,想着魏寻一开始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要是就这么被打败的话,那岂不是显得自己看人的眼光,未免也太差了。
背后受到冲击,挤压肺部的空气,一口气喘不上来,倒不如就这么昏死过去,还来得轻松些。这个偶然间蹦出来的想法,刺激魏寻挣扎着站了起来。疼痛随着血液的流动,从背后传递到身体的各个部位,此刻一同发作,几乎让他站不稳当,勉强依靠长枪支撑着,才不至于被直接判定“失败”。
真要就这么输了的话,肯定会后悔到想死吧。所以至少,得让那个华丽的女人,摔一个狗吃屎才行。
依靠想像那个画面,魏寻不仅冷静了下来,还不小心笑出声。
原本想夸赞“没想到你还能站起来”的蔡玳,立马改口说道:“喂喂,被打得这么惨,还笑成这副模样。你是有什么变态的嗜好吗?”
“是啊是啊,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超想看女人被打哭的样子。”
“看来你是觉得,刚才挨打的样子,还不够华丽啊!”
“我从来没见过有女人会用那种姿势踢腿,一度让我怀疑,你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女人?”
“怎么,不敢承认自己会输给女人吗,你这街溜子小痞子!”
“咳咳,能继续吗,两位?”没眼看的蒯越,出言制止了互飙垃圾话的精彩场面,一小半的原因是想早些了解这件事,一大半的原因是不想蔡家的形象再贬低了,否则连带着蒯家的威望也会受到质疑。
“让你还能站起来,已经是本小姐的仁慈了。接下来,去死吧!”
蔡玳叫嚷着冲向魏寻。魏寻很庆幸,自己对蔡玳的嘲讽,起到了效果,至少她的步伐,不像刚才那般有节奏感了。
但这并不表示,实力的对比有什么变化。
魏寻在脑中迅速分析着:从蔡玳的攻击方式看来,是“舞蹈”与“武术”的完美结合,更重要的是,这是只要花时间练习就能掌握的技能,就足以用来对付自己了。
也就是说,对方身为“魂将”所具备的能力,尚未施展出来。
所以魏寻接下来的行动方向,有两种选择:要么出其不意,在蔡玳使用能力前,击败她;要么纠缠下去,逼迫蔡玳使用能力,让寻找破敌之法。
不管选哪一种策略,总之要避免和那女人进行近身战,她可太能打了!
魏寻想要和蔡玳保持距离,但在互飙垃圾话期间恢复的体力还不足,连挥舞长枪的力气都得精密计算之后再使用,因此只得把长枪拖在地上,避开蔡玳的猛冲。
“嚯嚯,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什么叫标准的‘丢盔弃甲’。”
蔡玳扑了个空,立刻转向,继续追击魏寻。
“只可惜,我即没有丢盔,也没有弃甲。倒是你身为富家千金,文化水平堪忧,丢人呐。”
蒯越成功地将“笑声”转化为“咳嗽”,真不愧是叱咤风云的大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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