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素？”陆源无奈问到。
“素吗？”廉馨呆呆看向面前一碟清水白菜，并是不那么高端的东西，就是用清泉水煮熟，然后加了点含盐的卤水。
太上峰直入云霄，陆源平时不下去，廉馨也下不去，连盐都没有。
好在山上有个盐井，还有一个湖，偶尔能炖条鱼。
那鱼也是天材地宝级别，长的很慢，好在没有腥味，鲜甜可口。
除此之外，就只剩几块仙地，种着水稻小麦和一些蔬菜。
高峰之上，连野菜都找不到。那些仙地都在阵法中，生长迅速，能维持得了师徒两一日三餐。
廉馨每年的期盼，就是后山那颗歪脖子树的果子。
朴素到过分。
“师尊你是不是想吃鱼了，要不我去给你抓一条？”
除了鱼，山上也就几只鹤，也不怎么下蛋。
陆源无比好奇，就吃那些东西，怎么长这么大的。
“算了，先这样吧。”陆源夹起一片菜叶，丢进廉馨碗里，顿了一下，说到：“徒儿，为师想下山游历一番，你可愿随行。”
“好啊好啊。”廉馨就这一篇咸水菜叶，扒拉两口饭，欣喜到：：“廉馨愿意追随师尊到天涯海角。”
她本就处于好奇心旺盛的年纪，被困锁在这孤峰之上，却是难为她了。
奈何太上忘情道，本身就是在压抑人性，消磨人性。
传说中，仙人都是无情无欲的，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
反正在地球穿越而来的陆源印象中，满天神佛不都在谈恋爱吗。
陆源用筷子轻点廉馨鼻尖：“得了便宜还卖乖，快吃吧，等明天咱们就下山。对了，明早给我弄条鱼。多弄两条，反正短时间也不会回来。”
白白净净的面庞，没有任何脂粉。
做饭的时候，廉馨也洗漱了一下，即便如此，看上去依旧十分可人。
皮肤吹弹可破，宛若新生婴儿，白里透红，灵动无比。
或许是成就了蕴灵境界，正式脱离武林高手，晋升修真行列，整个人多出几分灵气。
有些出尘绝世的影子。
“嗯，师尊你也吃。”
陆源对咸水白菜没什么胃口，但看着廉馨，也能干完自己那碗饭。
就是吃到最后一口时，头有些疼。
因为廉馨转身添饭时，伸出粉嫩香舌，将嘴角一颗米粒卷入嘴中，让陆源有些想入非非。
突然，一声轰隆巨响，大地微微战栗。
廉馨一手拿碗，一手拿着饭勺，从木质饭桶里舀出一勺，摁进碗里拍严实了，方才转向外面啊：“地震了？”
陆源神识一扫，发现太上峰下来了两人，一身剑气，魂带剑意，显然是剑道高手。
而且，境界不俗。
一者先天圆满，一者地仙巅峰。
两人闯过山下剑阵，来到太上峰前，却不敢贸然攀登。只得以剑气扣门，却没想到剑气真的劈中了太上峰，在太上峰上留下一道剑痕。
出剑的先天圆满境剑士头皮一阵发麻：“怎会如此？”
他并不是对那一剑的威力有什么不满，而是疑惑为什么能砍中。
这可是太上峰，太上道尊的地盘。
从他出手的那一刻，陆源便该感受到他的存在。
他也只是想告诉陆源自己来了，没想在太上峰留痕。
这种行为，无异于砍人大门，是件很损面子的事情。
楚航看向一边的徐子夫：“首评，道尊好像是在闭关。要不咱们之后再来？”
握剑的手有点抖，生怕陆源给他也来那么一下。
徐子夫眉头一皱：“应该是，既然道尊尚在闭关，我等自是不便叨扰。”
说完，上前一步，弯腰抱拳：“在下论剑峰评剑师首席徐子夫，无意叨扰道尊修道，改日再来拜访。”
楚航也赶紧有样学样：“在下今年论剑席亚座，特来拜会道尊。无礼之处，还望道尊海涵。”
下一秒，陆源带着廉馨出现在两人面前。
廉馨手里捧着碗，呆呆的扒着饭。
陆源打量两人一眼，那个叫徐子夫的不认识，楚航到是还有印象：“是你，两年前的论剑席亚座。”
见陆源还认得自己，言语间也没有责怪之意，欣喜若狂：“是我，能被道尊记住，真是小人的荣幸。”
陆源嘴角微微上扬：“两年前，我断你之剑。今日见你手持凡铁前来拜会，想来你去年，是因为剑之劣，错失亚席之位。今年能站到我面前，可见剑意精进，值得恭贺。竹林听风雨，剑过叶成双，竹雨听剑楚航，苏州赫赫有名的剑者。不用妄自菲薄，你可不是什么小人物。”
楚航难掩激动，但激动中，略带几分尴尬。挠挠脸颊，不好意思到：“其实也没有精进很多，只是去年的亚席，也被道尊断剑，所以才……”
“剑之初，在与人，而非在剑。”一旁徐子夫点评到：“道尊的问仙一剑，至今任蝉联论剑席冠位。每年都让亚席前来叨扰，剑主让我向道尊表示感谢。为此，论剑峰苦寻多年，今日特来归还浮游剑残片。”
徐子夫掏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的锦缎之中，摆放的却是一块残破铁片。
陆源心念所致，从虚空掏出一把剑，带着剑鞘。
将剑从剑鞘内拔出，剑身中段一道横亘上下的裂痕。
可以想象，这把剑经历过怎样的战斗，才会从中断裂。以至于裂痕上下各缺失一块，至今不曾完整。
盒中碎片凭空飞起，落回浮游剑下方缺口处，纹丝合缝。
“一把断剑，让剑主费心了。”
还差一块，陆源却并不在意。
因为仅凭这把灵气全无，打起来甚至是拖累的断剑，他依旧无敌于天下。
“道尊是爱剑惜剑之人，剑主引为知己。些许付出，不成敬意。”
陆源的视线通过另一个缺口，看见山下的灯火阑珊，突然福至心灵，微微一笑：“还是谈正事吧，我看亚席好像已经快等不及了。”
楚航紧张的握着陆源口中的凡铁之剑。
放在凡间，这也是千锤百炼，万中无一的精品之作。
“请道尊指教。”
陆源手指滑过浮游剑身，缺口处有些扎手：“注意了，我只出一剑。问仙一剑。”
楚航全神已对，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灵气涌动，拿出十二分心力，目光紧锁陆源身影：“我准备好了。”
下一秒。
陆源已经来到他身后，收剑入鞘。
而他手中之剑，从中断裂。
楚航甚至没反应过来，这场较量，便以结束。
徐子夫也看的目瞪口呆：“道尊你……敢问道尊用了几层力？”
“十层。”
“难怪，连我也不曾看清。”徐子夫这才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如果陆源想对两人动身，甚至不需要第二剑，一剑两命，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楚航呆呆的看着剑尖落地，啥也没学到，不禁有些沮丧：“道尊。”
委屈巴巴。
辛苦一年夺得亚席，本来想一窥无上剑境，结果压根连车尾灯都看不到。
图个啥。
以往，陆源起码会给他们一个机会，至少窥得一二。
陆源承认，他只是想看看自己有多厉害。
结果来看，很满意。
就连他，也只是想到斩断楚航的剑，然后潇洒的去往他身后。仿佛只是那样一想，就成为了现实。
剑随心动，这便是无上的剑境。
转身看一个大男人委屈巴巴的模样，陆源很无语，宽慰到：“不用那么沮丧，首评此次前来，应该不止是想要归还碎片那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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