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自己好像也是二十多岁才领悟的剑中真意。
那都是四百多年前的时了，不会点剑意的时间，只占自己寿命的二十分之一，导致陆源一度忘了，以意念伤敌，是地阶的专属。
寻常武者，哪怕强如乔峰那个级别，也无法用单纯的气势把人弄死。
剑意在往下……
“剑势会吗？”
张师傅弱弱到：“我到是勉强会一点。”
“剑形呐？”
“我大徒弟会一点。”
“剑路总该会了吧？”
“这个他确实会一点，就一点点。”
“师尊，剑路是什么？”
“你八岁时为师教过你的，用对手剑锋走势，来判断对手的下一招是什么。砍、劈、刺、点、挑，每一招完备之前所行的路线，就是剑路。比如砍，便是由上而下。”
“师尊，你不用说得那么详细，我还没忘。”
但我忘了！
剑路那么基础的东西，陆源早已当做本能。
一个成年人，谁会记得小学时老师是怎么教自己做十以内加减法的吗？
他会看，也会教，但要他给出评论就实在有点……
张英的剑，在陆瑶眼中可以说漏洞百出，随处都是破绽。
一堆腐烂的垃圾，非得让自己从中辨认丢垃圾人上个月吃的啥吗？
“额。”陆源酝酿片刻，干脆一个闪身，来到张英面前：“来，重新演练一遍我看看。”
张英先前演练的剑法，陆源已经了然于心。
“是。”张英受宠若惊，慌忙重演，动作在紧张之下，难免走形。
“不用紧张，来，跟着我的感觉走。”
陆源抬手在张英头顶轻拍一下，让他体会什么叫醍醐灌顶。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也无需身教。
陆源对他剑法的点拨，和一些自己的感悟，全数融入张英脑海。
张英进入一种类似顿悟的状态，双眼无神，身体却跟随着脑中思绪舞动。
举手投足间，竟然连张师傅这个当爹的，都有些看不懂。
张师傅摁住椅子扶手，屁股悬空，想要放声大吼让徒弟们回去看看自家祖坟，是不是冒青烟了。
又怕打扰了儿子的顿悟，以一个十分奇妙的姿势僵在椅子上。
不少人对张英投去羡慕的目光，被选中的二十人，看向陆源的眼神更是热切无比。
曹赋眼神闪烁，拍手称赞到：“妙极，妙极。行剑入行云流水，运剑如潮水起伏，暗含剑意。”
“啥玩意？”张师傅急切的转头看向曹赋，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情急之下，直接把扶手摁断一块，险些跌倒。
还好一边王捕头及时扶住，才免于出丑：“张兄不必紧张，有道长再旁，贤侄定然不会被打扰。”
“哦，说的也是。”
张师傅见陆源站在儿子身边，身影巍峨像一座大山，不由得安下心来。
随后，猛然想起刚才为何惊愕：“暗含剑意！剑意啊！知道什么意思吗？我儿子现在演练的是一部地级功法啊！”
王捕头用刀的，经张师傅这么一提点才意识到问题关键所在。
“这！这位陆道长，到底是何方神圣。”
等张英演练完，依旧呆呆站在原地。
陆源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起茶杯。
“师尊？”廉馨幽怨到：“你明明会这么方便的法术，为什么还要我每日苦练剑法。”
陆源轻咳一声：“咳！”
台下张英醒来，茫然四顾到：“我是谁，我在哪？道长什么时候回去的。抱歉，我马上开始演练剑法。”
说完，再度挥舞起剑，却是一开始的剑路。
不过，之中多出几分深意。
“道长，这……”张师傅一脸懵逼到。
陆源也借机给廉馨解释到：“此招名为南礁一梦，梦醒之后，什么都不会记得。却会在心里种下一颗种子，属于他的剑法，等到机缘到来，自然就会领悟。我给他的，说到底，还是我的见解，不一定适合他。”
说完，撇廉馨一眼：这招可没对你少用，不然你以为，十七能到蕴灵，真是自己练出来的。
廉馨吐吐舌头，低头喝茶。
“多谢道长。”
张师傅陷在狂喜之中，没怎么听懂，但谢就对了。
“嗯。”
张英表演完后，两家弟子正式上场。
先一个个上，上来自报家门：“劲夫武馆王刚，献丑了。”
然后打一套拳，先从头到尾练一遍。
练完拱手站定，等点评。
陆源现在算是明白，为啥只有二十人了。
合着每个都要自己点评？
拳掌陆源也会，但他们的拳路实在是……
一想到那个人数，陆源就没耐心下场教导，简单点评到：“刚猛尚可，变通不足。太过于注重右方进攻，下盘也不够稳，面对来自左边的进攻，很容易露出破绽。你缺一本好的步法，再多练练下盘。”
“以后别在腿上绑沙袋练习了，多扎扎马步，锻炼下腿上工夫。”
说完，云淡风轻的喝口茶。
蒋师傅略微汗颜，不知道该为徒弟辩解个啥，只好实诚到：“他绑的不是沙袋，是铁块。”
“人乃天地至灵，负重训练本无必要。习惯了负重的感觉，脱下非但不会变的灵敏，还会造成判断不当。”陆源翻了个白眼：“再说，打的又不是灵巧的拳法，绑沙袋有何用。有那个时间，还不如练习左右横跳来得实在。”
……
粗糙的演武和武斗，让陆源对凡间武学也算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嗯，完全没啥可取之处。
天仙境他都一剑一个，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啥要看……
等等，自己一开始好像只打算看看，结果被张师傅拖沟里了。
如果不点评，他还能丢掉脑子看个热闹。
搞的现在必须透析其中门道，还得想词。
就像看个小说，还得思考作者想表达怎么样的思想感情。
唉，聪明如本尊，也有上当的时候。
终于，只剩下最后两对的时候，曹赋上台了。
冲陆源一抱拳：“请道长评鉴。”
说完，开始演练剑法。
蒋馆主惊愕到：“这，这不是我家的剑法。”
陆源看着也不像，剑法之间，暗含剑意，同时剑势清晰明朗，灵动如风。
剑法品级不低，起码地级。
这样一个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武馆里。
张师傅也惊呆了：“蒋大哥，这……”
“我不到啊，他上个月才拜入我门下，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家伙，真奔着师娘来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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