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涛之前确实有过抛下莫柠和前任去约会的案底。
但莫柠说的没错，他现在就算走了，在学校也无处可去。
总不可能去找前任叙叙旧吧。
他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前，看着莫柠用手压着小裙子，脖子上挂着两个工牌，摇摇晃晃的走过来。
“今天还算老实么。”
“团委老师没在办公室吗？”慕涛看着女孩，没有搭理她的阴阳怪气。
团委老师是一个话很多的女老师，但偏偏学校所有的工牌，用完之后都要交到她手里保存。
每次莫柠去要工牌，都会被拉着聊很长时间家常。
“好像是病了，今天请假。”莫柠站在门前，踮起脚尖想要摸索放在窗台高处横栏上的活动室钥匙。
慕涛看戏似的抱着手靠在后边的栏杆上，看着她马戏般的动作。
她太矮了，是摸不到那条横栏的，但她每次都要执意试一下。
标准的准备动作就是踮起脚先试试，碰不到再撅起小屁股小跳一下。
其实已经不差很多了，可能只有一两厘米的距离，但就是不行。
等到实在碰不到的时候，她就会转过头，仰着白皙的小脸，用希冀的眼神看向慕涛。
慕涛当然伸手就能够到。
“还是没有长高。明明每天喝牛奶了。”莫柠看着慕涛的动作，语气里多少有点难过。
“怎么可能一个星期就长一厘米。”慕涛开了门，从活动室里取出记录本，塞进女孩手中，“你上次不是去测过骨龄了嘛，医生说闭合了，顶多长个一两厘米？”
“这种不确定的事情哪能就测测，看我每天多运动，肯定还能长高的。”
“啊对对对，去之前还跟我说什么，骨龄会证明你的清白，科技会告诉我真相。怎么真相出来了，又开始不相信了？”慕涛这么调侃着，关上门，用手推着莫柠的肩膀，“没事啦，你这个身高，再长一两厘米，也是一样的视觉效果。”
“老娘给你一个大比兜子！”莫柠听了慕涛的话，想要转过身给慕涛来一下，却因为被慕涛扶着肩膀，转不过来了。
她其实也没这么难过，她也知道自己这个身材对某些人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她想长高单纯是取悦自己。
下午的阳光并不那么毒辣，甚至没有什么太阳，慕涛只用记录的小板子在脸上挡一下，就不需要另外撑伞了。
阳光有时会穿过稀疏的树叶，落在女孩白色的裙子上，留下忽明忽暗的影子。
学校配电箱后面的秋千是情侣圣地之一。
在阳光很少到达的阴影下，有些陈旧的木质秋千，不知道承载了多少学长学姐的爱情，现在又落在了慕涛他们这里。
这里确实挺有意境的，原本两个秋千现在只剩下一个还能用的，摇起来会有嘎吱嘎吱的脆响。
看它的样子是经不起熊孩子瞎玩的，但给高中的小情侣慢慢摇差不多足够了。
“哪个班的哪个班的，别跑，跑了也没用！”莫柠走进阴影里，拿着记录板，插着小腰，站在入口，瞪着里面的一对情侣。
这节自习课是全校一起的，一般这个时候一抓一个准。
里面的男生一下子松开了女生的手，赶紧举起手对莫柠说，“学，学姐。我们刚刚认识，刚刚认识而已。”
“我管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两个人过来，名字班级登记一下。”莫柠这么哼哼着，“刚高二就搞这种事情，还敢做不敢当。”
那两个人只好唯唯诺诺的走上前来，报上自己的班级姓名。
等莫柠用娟秀的字体登记完之后，两人才应了一声离开。
慕涛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离开的背影。
他们已经分开远远的，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我总觉得这么做多少有点不人道了。”慕涛看向莫柠苦笑道，“就这么拆散一对情侣是否有点过于晦气了。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莫柠歪着头看了一眼慕涛背后，两人在阳光下的影子，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声里多少有些讽刺的味道，“你觉得这两个人，有好好谈恋爱的觉悟嘛？”
“什么意思？”
“看到我们一过来，那个男生一下子就把女生手放开，赶紧推卸责任自欺欺人。”莫柠撇了撇嘴，白皙的小脸上满是不屑，她眼角的笑意，落在慕涛的眼里像是秋天凉爽的风，“这种男生本来就不值得托付。我们这么做肯定是好的。起码保护那个女孩子不受伤害了。
这个年代大家都开放了，家长老师怕学生早恋，从来不是担心他们学习被影响什么的，而是他们心理不成熟，三观还没端正起来，就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让以后后悔。
这些问题如果他们能想明白了，女生不会在我们询问的时候不出声，男生也不会急着松开手。
爱情，体现在青春时候是美好，照进生活里是责任的影子。哪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责任，又是责任。
慕涛已经连续两天，从不同女生嘴里听到这个词了。
他确实没法否定，就算他处过很多对象，在恋爱观婚姻观这一方面，他确实不如莫柠成熟。
能把这些东西想明白，她也确实能担当起学校纪律委员的职责。
“风纪委员小姐理解的那么透彻，什么时候能找到对象啊？”慕涛看着女孩的脸这么轻声的调侃着。
女孩白了他一眼，微微拢了拢头发，露出白皙的额头，“谈恋爱有什么好的，我看你谈恋爱这么多次，哪次不是开头顺顺利利，到最后落得一地鸡毛？
至少我目前对这种东西没兴趣。”
经典清心寡欲，慕涛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她绷着脸的样子虽然也很可爱，但确实没有笑起来好看。
她的脸颊很软，像是棉花又像是云朵。
这么想着，慕涛低头看了一眼女孩的平板熊。
“你眼睛在乱瞟什么？”莫柠有些气愤的拍开慕涛的手，她已经能想到慕涛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我在想你的脸会不会比熊熊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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